“而且还特别邪门,如果不是我们前几天打过一次,今晚可还要被吓一跳。”一名队员补充说道。
“找对了方法,这些老鼠也就是个菜!”另一名队员手里拎着三四只小魔兽,不以为然地说。
“关键是我们手里恰好有克制它们的东西,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有多麻烦呢。”盖文补充道。
这些长相丑陋的像翅膀的老鼠一样的魔兽,攻击力一般,但是却会从嘴里喷出一种能将人致幻的气体。
不过,盖文的手上戴着杜尚送给他的一个手链,能抵抗这种程度的幻觉,战术导力器中又有能够清除这种致幻状态的导力法术,所以整个团队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不过,和路比起来,盖文又未免相形见拙,路直接对这种状态的幻觉免疫,在第一次来的时候,盖文见他挥舞着一把军刺,轻松地把这些小东西收拾了个精光,而其他队友用刀用枪,都很难击杀这些小东西。
路手里的那把军刺,也是杜尚送的,其锋利度,远远超乎想象。
这些小魔兽被干掉后,也不是没有用,它们那身坚韧的皮,可以扒下来做防具,衬在普通的战斗马甲里,几乎等于穿了一件防暴衣,以后拿去给高明的裁缝,能够做出极好的战斗防护服。
斯泰瑞出品,必属精品!盖文握着自己的战术导力器,遗憾地想,自己在鲁雷那段时间,怎么不让他多给自己做点东西呢。盖文自己的战术导力器也被杜尚调整升级过,除了储存的导力更多,更重要的是调整了法术链,盖文的属性限水,导力器里的法术以辅助和治愈为主,在装上了时属性的高级结晶回路后,法术引导时间只要原来的2/3,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队伍中的另外一位高手,在鲁雷上学的那对兄妹的父亲沃尔特阿费莱,在整支队伍的后面压阵。
众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在海岛的半山上,居高临下,既可以窥视外面,又可以防止被窥视。四名议员无不战战兢兢,他们现在已经明白这群人肯定不是来搭救他们的,否则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还不解开他们的手铐。
山洞里已经预备下一些基本生活用品,一名佣兵围拢了一堆树枝,生起火来,给众人准备宵夜。路沉默地坐在那里,想着怎么开始。沃尔特却比路老练得多,他把手中的一大串魔兽老鼠往地上一丢,拿出一把小刀,就着火堆扒起皮来,一边扒皮,一边说道:“先生们,在这里你们可以尽管跑,如果自信能穿越这么多魔兽,游回朱莱的话。”
四名议员看着他娴熟的剥皮动作,战战兢兢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卡索毕竟与各种人打交道惯了,当即回答:“不,我们不会跑的。”
德尔加多观察了这群人半天,心里已经基本认定,这群人必定是他那个已经死掉的政敌的孙子招惹来的匪徒,单看这群人都不怎么搭理库洛,就知道事情定然还有转机。他可是开银行的,向来不怕和人谈钱。打定主意后,他满脸堆笑地对沃尔特说:“这位先生,您前来搭救我们,在下感激不尽,不知道尊敬大名如何称呼。”
沃尔特冷笑着把脸朝着路那边示意了一下:“我可不是主事的,正主在那边。”
德尔加多又连忙把脸朝着路那边陪笑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路大马金刀地坐在火堆旁边,眼睛直直地盯着德尔加多:“我叫莽龙,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啊!”四名议员的嘴里同时发出惊恐的叫声,仿佛是见到了地狱凶兽一般,身子扭曲,无意识地往后退去。
身后的佣兵拔出长刀,对着空气猛地一挥,示意再退就跺脚。
路却已经懒得再恐吓他们,吩咐道:“把他们分开审讯,所说的话都要记录下来,然后拿到一起做对比,发现在故意说谎的,就剁掉手指,手指剁完的,就剁脚趾。”众人轰然答应,像提一只虾一样把议员们分开。路指着德尔加多:“这个胖子,我亲自来审。”
德尔加多的口中,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可惜,在这茫茫大海上,这声音无人能听得到。
其他三人看到德尔加多如此失态,心里再无一丝侥幸,各自拼命地想各自的求生之法。
路看着其他三人都被佣兵提到山洞深处,对旁边的一名佣兵说道:“把这老家伙的手铐打开。”
那名佣兵摇摇头:“头,我们没钥匙。”
“那算了,给他发一把铁锹。”
德尔加多两股颤抖着,勉强接过了铁锹,路带着他,走到山洞外,指着一片有土的地方,厉声喝道:“挖!”
“挖,挖什么?”德尔加多颤抖着说。
“当然是挖一个能把你埋进去的坑,难道还要等着大爷动手吗!”
德尔加多用铁锹勉强支撑着身体,险些没有倒下去。
自从总督命人送信以来,他就没有休息好,然后被抓的时候收到惊吓,翻车的时候又受到碰撞,身体内脏受到了很大的挤压,加上一路的颠簸,本来就支撑不住,现在骤闻此噩耗,更是摇摇欲坠。但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求生意志极为强烈,用铁锹支撑着,惨笑道:“你不用这样吓唬我,我本来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把我救了出来,恐怕我也早就被杀人灭口了。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就告诉你全部的真相,这可不是其他那几个小子能知道的。”
“喔,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我洗耳恭听。”路居然平静地走到一旁的岩石上,坐了下来。
旁边的一名佣兵,打开导力灯,摊开一叠纸,拧开一支笔,竟然真地做起笔录来。
德尔加多想起自己的往事,终于忍不住,抽抽噎噎地,竟然哭了起来。
负责记录的佣兵勃然大怒:“老东西,到底想不想说呀。”
德尔加多努力振奋精神,他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在他的脑海深处,还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莽龙先生,虽然贪墨占地款一事上,我确实有份,但杀害你的父亲和镇子上其他的那些人,可不是我指使。你可以痛恨我,但绝对更应该知道真相。”
也许是觉得站着太累,前议长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突然发觉,坐着比站着,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倍。
他整理思绪,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家是世代经营银行的,朱莱商业银行就是我们家的祖产,已经经营了整整六代,在这朱莱城里,也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世家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这一代,世道特别艰难”
第五四七章 逼供()
卡索忐忑不安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眼前的汉子往山洞里走。眼见这夜黑洞深、怪石嶙峋,他愈发觉得恐惧,终于忍不住哀求:“不要再往里走了,我的肋骨,在刚才翻车时撞伤了,现在一直在出血。拜托您怜悯一下吧。”
“怜悯!”那名在前面带路的汉子猛地转回头来,目光像是要吃人:“我的哥哥被人杀了,谁来怜悯?我的母亲被活活烧死了,谁来怜悯?”
卡索的心,和这目光一交接,顿时仿佛又被车撞了一样,就连胸口的伤势也扯得更疼了。他把被铐住的双手举了起来,拼命地摇摆:“不,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参与了私分占地款的事情,麦田镇惨案没有我的份,真的!”
那名汉子,正是盖文,他冷笑着说:“如果大家都这么说,那这桩案子岂不是与任何人都无关,既然与任何人都无关,它又是怎么发生的呢?”
卡索连忙摇手:“不不不,我虽然与这件事无关,但是我知道内情的,这事都得怪那个葛麦兹,就是刚才被带到右边的那个家伙。都是那个扫把星惹的祸,要怪就怪他吧。”
“喔!你有得是的时间为自己申辩。”盖文嗤之以鼻,对旁边的佣兵说道:“把他的话都记下来。”
那名佣兵果然掏出准备好的纸和笔,认认真真地记录了起来。
在山洞右边的岔口里,贝尼托葛麦兹的精神涣散,嘴里在念叨着些连自己也说不清的词汇,他一直没有搞明白,生活到底是在哪里出了岔子的呢?
他的心情沮丧到极点,顺便把所有的同伙都骂了个遍。“那群王八蛋,肯定会把事情全推给我,可这事情,和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相干,菲利茨,要不是你这个老家伙的的贪婪,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情来。还有卡索、格拉西亚、克里斯托,这些事情不都是你们一直在策划的吗?执行上出了问题,应该怪你们才对。”说到这一串昔日朋友的名字,他突然想起来了,其他参与密谋的人都被逮捕,然后被劫持到了这里,可为什么唯独克里斯托费西今日没有到场呢?
提起克里斯托,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以前没有仔细想过的一些事情也逐渐浮上心头,对了,最早提议找人解决这件事情的,不也是他吗?没错,这事就得怨他。
想到这个细节,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了活路。“没错,是那个叫做克里斯托费西的家伙,是他向大伙提议找猎兵来解决此事的,这个家伙相当可疑,明明他也参与密谋了,可是今晚搜查官没有提到他的罪名,他最可疑了。”
说到兴奋之处,他的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八度,仿佛在为自己的睿智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而兴奋。这声音甚至都穿透到过山洞的洞壁,传到了另一边正在没精打采地接受审讯的格拉西亚帕拉那边,他不由得怔了一下,心里在琢磨,葛麦兹这是兴奋什么呢?以他那靠不住的为人,肯定在胡乱攀扯,不行,这可不能让他如愿,更不能让自己的证词出现任何漏洞。
因此,他愈发谨慎起来,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时间节点和细节,慢慢地回忆起来:
“记得那是1193年5月的某日,具体的时间实在是记不清了,菲利茨德尔加多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说起一件事,想探我的口风。后来我才知道,他不仅和我说了这个打算,也和贝尼托葛麦兹、卡索阿里亚特以及克里斯托费西说了同样的话。那个克里斯托费西为人最狡猾,他开始只是支支吾吾地不出声,后来却背着我们,给议长出了一个毒计,就是伪造北地人的土地所有权,从而侵吞他们应得的占地款。”
“这件事情,我觉得风险太大,但贝尼托和卡索都被钱冲昏了头脑,他们俩积极地响应起来,贝尼托去联络那些占地集中的镇的镇长,伪造了土地权证。而卡索起草了一份提案,提交给市议会,那份提案上,他提出的理由是,由于朱莱历年的经济不振而出现大量的财政亏空,必须暂时挪用这部分资金才能填补这个窟窿。他在议会上说,等到以后财政富裕了,再把这部分钱还给北地人,但大家都很清楚,这钱只要挪用了,就永远没有还的时候,朱莱市的财政状况,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
“很好,接着说,想清楚再说,只要落在这纸上,有一句话是捏造的,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负责记录的佣兵,瞪了他一眼。
当佣兵正审讯的时候,沃尔特不慌不忙地在山洞中负责巡视,他偶尔停下来,听这些嫌疑犯说上几句,再恐吓上一番。
作为老佣兵,他发现这群犯人一个个早已吓破了胆,这时候,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当然,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他们在这种危机时刻,也会迸发出最大的智慧来为自己开脱,因此,偶尔恐吓一下,让他们的大脑继续停留在空白期,是审讯中必不可少的。
在这些人当中,葛麦兹因为受了伤,大脑早已出现了缺氧状态,而德尔加多似乎也因为惊吓过度失去了理智。剩下的两位却似乎还在和理智抗争。
沃尔特听了几句,冷笑一声,凑过来一把揪住格拉西亚,怒斥道:“满嘴谎话的小子,如果这事你什么力都没出,人家凭什么分你那么多钱。”说着,他用力一扭格拉西亚的手,用力一扯,格拉西亚顿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哀嚎。沃尔特满意地听到,这声惨叫通过石壁的扩散,变得更加漫长而恐怖,他甩开格拉西亚,又恐吓了一句,这才大踏步离去。
其他被隔开审讯的几人,听到这声惨叫,牙齿不由得瑟瑟地打颤,仿佛这疼痛是加在自己身上的一般。要说有谁能对这样的惨叫声免疫,那也只有德尔加多前议长了。哀莫大于心死,议长此时,已经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不能自拔。
第五四八章 议长的供词()
“二十年前,我从父亲那里继承了朱莱商业银行,那时候,也正是朱莱的全盛期。银行业务兴旺,而我也开始步入政坛。但好运不久,只第二年,也就是1178年,朱莱突然遭遇了一场剧变。与朱莱有着重要海贸关系的诺桑普利亚公国突然遭遇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据说从此就一蹶不振,而朱莱的海贸也因此受到影响,萎缩了一半多。
与海贸相关的行业日渐萧条,受此牵连,银行的呆账、坏账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几乎把前辈们存下来的家底败了个精光。虽然靠我的影响力,游说市政厅把朱莱市的财政款都放到朱莱商业银行里周转,也还是极其艰难。
1193年的春天,我的命运又一次受到了洗礼,邻国发生战争,导致交易所里的期货大跌,本地商人接连破产。然后,连续几笔赖以周转的大额存款,突然被人从银行中划走了。眼看银行破产在即,到1193年夏天,银行里突然又多了一大笔钱,这就是那笔从帝国划拨过来的铁路占地补偿款。朱莱是个小地方,只要有几亿的现金就足以支撑朱莱商业银行的现金流转。我于是把几个亲信召集起来,看能不能用什么方法,让这钱多在银行留一段时间。
我的本意只是想延迟占地补偿款的发放,让银行周转过来。但是下面的人听到有这么一大笔钱,都眼红了起来,有的人说,那群北地人一直都是租地种的,凭什么给他们补偿款。后来,议会顺利地通过了法案,这钱很方便地就被议员们分光了,分剩的钱,也顺利地成为了银行的周转资金。
本来事情到这里都挺顺利的,可是占地补偿款没有给足,帝国付了钱,铁路却不能顺利开工,这样拖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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