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延已然被宗万流拉扯到身后被护持起来,但这剧烈震爆的余波却是让场中生出道道强猛的气旋,直刮的王延都快睁不开眼,而就在这道道气旋之中,休绝老怪足下连踏,一跃腾身十数米高,继而不做分毫停留,便是身在半空连连虚踏以极快的速度横空而走,场中只留下他满是怨恨的声音。
“日后我必取你宗万流性命,灭你净月宗!”
待得话音落定,休绝老怪已是飞身出数百米之远,身影化作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朝着天边鸿飞冥冥,眼见这老怪远走,王延松了一口气,继而他就想向宗万流道谢,毕竟此番若无此人,王延当真难逃此劫的。
只是尚不等王延开口,宗万流足下一点便是朝着白道昕落身之处而去,王延随即转头看去,就见这北胜州第一大手,年轻一辈第一人竟已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圆瞪之间,满是不服之色,可瞳孔已是放大,再没有丝毫声息。
强如白道昕竟是也被休绝老怪一掌毙命,眼见此幕,王延方知自己刚才能从休绝老怪那一掌之下逃脱是何其不易,若非生死一瞬之间,领悟出些许‘无我’之玄妙,继而融合无相无形,以原本的无相无我剑为基础,临阵创出摩诃无我剑,他此时同样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想到这些,王延心中生出无数感触,似乎对于生死,无我,摩诃等等又有所体悟,半晌之后,他方才回过神来,就见宗万流抚上了白道昕的双眼,白道昕的身体便开始点点星散。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自远处而来,王延转头看去就见来人是鬼伯,鬼伯显然受创极重,虽然他脸带铁面看不清脸色,可胸前已是被浸染成血色,轻功运使之间,再无往日的灵动与迅疾,脚步虚浮,显然是勉力支撑前来。
王延见此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鬼伯,就想询问伤势,但鬼伯却摇摇头,道:“不碍事的,反正也是一把老骨头了,那休绝老怪一开始也只是想伤我,故而未曾下重手,这伤势休养个一年半载自会痊愈。”
鬼伯说的轻松,但需要休养一年半载的伤势又岂会轻?而且鬼伯年事已高,说不得此番之后修为和实力都可能有所倒退,一念及此,王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王延的神色,鬼伯勉力笑道:“生老病死,天道循环,你既有心大道切不可为此太过伤怀,不过此番过后,后面的路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王延摇摇头,就想说什么,正这时,宗万流却是走了过来,道:“你们后面有什么打算?”
王延自然知道宗万流话中意思,宗万流并不知王延和白道昕之间的交易,若王延此刻绝口不提,涅道寺近在眼前,此行便能尽全功,只是王延遥望了一眼还真山,心中却是一声轻叹,继而对着宗万流躬身一礼道:“还未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说着,王延一躬到底,礼数甚是周全,宗万流生受了这一礼并未多说什么,显然是在等王延的回答,王延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此前与白道昕有约,此番不分胜负,与她前往净月宗小住一段时日,相互交流武学后,再一分胜负,至于具体如何,到那时再看吧。”
“哦?!”
宗万流倒没想到王延会是如此回答,但转念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抚掌大笑,道:“我这徒弟平日间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做事还是很妥帖的嘛,哈哈哈!”
宗万流仰头大笑,话语间对白道昕甚为满意,王延明白宗万流为何如此开怀,他知道自己此番只要随宗万流去了净月宗,再想前往涅道寺已然不可能,一来,时间上不允许,净月宗在北胜州西部,光是一来一回需得月余,更不提在净月宗消耗的时间,如此一来,王延七月之前肯定无法赶回去和段鹤南汇合。除此外,待得此番事情传扬开后,门中必然会做出安排,毕竟有休绝老怪隐于暗处,可能会对王延再度出手,门中若再让鬼伯与王延前往涅道寺,那当真是说不过去,而有了前往净月宗这段时间的转圜,只怕待得与白道昕完成交易后,那时候又会是另一番局面,而只要王延不至涅道寺,他净月宗的目的便已达到,甚至宗万流还在休绝老怪手下救了王延,如此一来,里子面子都有了,宗万流自是开怀。
看着宗万流畅然大笑,王延却只能再看一眼还真山,继而心中暗叹:终究未尽全功啊,只希望四小姐
就在暗暗叹息之中,王延扶持着鬼伯与宗万流转道向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八大形【第五更】()
为熊猫盟主加更二!实在不好意思,本来说今天爆发六更保底的,但是突发情况,我爱人晚上羊水突然破了,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天,小孩要早产,手忙脚乱的,六更没法完成了,明天看情况,争取不断更,请大家理解下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啦啦啦”
一座十数米高的瀑布下端,白道昕赤着脚坐在瀑布边上的一块大青石,只见她一对如小船般的长足荡在水波中,优哉游哉的戏着水,哼着歌,时不时还啃上一个桃子,活脱脱一个邻家小女孩,只看现在的模样谁会想到她动起手来的狂暴。
“你唱的什么?”
穿着一身素净白袍的王延,从不远处的竹林穿出,朝着白道昕直直走去,白道昕却不搭理他,待一首歌哼完,方才转过身,嗤笑道:“我听人说你在傲剑山庄的时候就是个低阶np,假装成玩家成天混迹在玩家堆里面,想来对很多东西都知道,你会不晓得我唱的是流行歌曲?”
王延无言以对,这白道昕整个一孩子脾气,大事情的档口拎得很清楚,可对于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却是斤斤计较,王延前番讥讽了她,即便两人现在成了朋友,白道昕只要一见着王延就会变着法的奚落。
不过自打来了这净月宗后,这小半月来两人相互切磋交流,王延倒也习惯了,权当斗嘴为乐,顺嘴道:“不过是为生存所迫罢了,我可不像你,被休绝老怪一掌毙命还能龙精虎猛的直接回了门派,坐等我前来啊。”
“放屁!”
一听这话,白道昕急了,当初在南川河谷中,她死亡之前几乎以为王延也死定了,谁曾想王延竟是临阵自创一剑逃出生天,这在她看来就是王延压了她一头,故而一听王延提起这茬,白道昕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
“别以为你那一剑有多厉害,我这半个月来可没闲着,来来,要不咱们现在就试试,一招定高下。”
白道昕急赤白脸的挽袖子,王延却摆摆手,这小半个月他可没少跟白道昕切磋,主要是因为白道昕传授形意拳的方式完全是‘言传身教’,就是一边告诉你口诀,一边用口诀中的招式打你,这样的方式自是更容易学会形意拳,加之王延悟性超卓,这小半个月下来已然将白道昕的八大形拳领悟的七七八八,不过也因此王延没少挨揍,毕竟他一个用剑的,跟着白道昕学拳,两人用一样的拳法,王延打的过才有鬼。
眼见王延摆手告饶,白道昕一抹鼻子道:“算你知道厉害。”
说着,她双手叉腰俨然一副为人师长的表情,道:“来,今儿再练练吧。”
王延也不多话,当即摆出拳架,白道昕交拳的流程就是王延先定身桩功,然后演练套路,最后两人再过手。白道昕的绝学是八大形拳,自然就有八式桩功,虎,猴,熊,蛇,兔,象,鹰,马,龙。
王延一形一式的转圜,整个过程虽无什么称道之处,毕竟是习练不久,但也勉强能称得上行云流水,只是一旁的白道昕咂咂嘴道:“我以为你天赋有多高,能短短时间就成了蕴胎期绝顶高手,现在看来也就那样,形意拳讲究的是身,眼,手,体,形,意,神,你这桩功勉勉强强也就达到初入之境,还差得远呢。”
说着,白道昕两手前出虚抬半空,继而一脚提起单足而立,却是立出了一个飞象桩,同样的桩架子,白道昕一立起来登时给人感觉她踏步之间,双手便能爆出千钧巨力一般,显然是将形,意,神深入骨髓,王延远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紧跟着,白道昕腰脊轻舒之间,背上传出啪嗒哒的声响,却是脊骨如同大龙觉醒,每一个骨节子都在欢呼一般,下一瞬,他提起的那一脚落下,腰背瞬间挺得笔直,继而一手上提,做出探天之势,整个人浑如一条出海蛟龙一般,这却是她从飞象桩自然而然的变化为了升龙桩。
整个过程,不但行云流水,而且举手投足的之间神意自具,身,手,眼,体随心而动,气势自成,端得是玄妙无双,尽管王延已是看过不少次,但每一次心中亦是惊叹。
接下来,白道昕领着王延将桩功和套路都演练了一遍,又与王延试手拳路,这一番折腾便是半日过去,最后,待得夕阳渐沉,王延才带着一身的拳印坐下来喘口气。
“形意拳你学到现在已算基本入门了,接下来除非你拜我为师日日随我修炼,否则短时间内你也没法学的太多,当然你就是想拜我为师,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白道昕走到王延身旁坐下,一番话如连珠炮般轰出,当真是过尽嘴瘾,不给王延插话的机会,王延不由摇头失笑,他知道白道昕说的实话,毕竟这些日子来白道昕教的甚为用心,形意拳的练法他粗通之后,也的确知道这是一门需要下功夫的武功,短期内速成不过是皮毛而已。不过要说拜师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毕竟王延学这拳法仅仅是用来借鉴罢了。
白道昕也明白王延的心思,又道:“我知道你是想借鉴形意拳的神意,不过形意拳经过千百年发展,其体系已固定,就如桩功,就是先贤观察动物后模仿出来炼体式,一方面锻炼身体各方面机能,一方面体悟其中神意,而你想要创出那怪剑的剑法,仅仅单凭借鉴形意拳或许还不够。”
王延点点头,他知道白道昕说的是中肯之言,不由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形意拳本是先贤观察动物所创,你则可观想怪剑,将之化形拟作他物,而再去细细观摩这‘他物’,用形意拳之法,独创符合怪剑的形意神,则你剑法自成。”
听着这话,王延不由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瞬间,他想到了梦泽后山的黑线蟒,铁背熊,还有巨雕,脑中不由将阎王剑的剑招变化与之串联,很快,他心中生出无数感悟,却也疑惑不少,他知道这是他对这三物观摩体察还不够,同时对形意拳法门领悟也不够透彻,但很显然,白道昕是为他指出了一条路,王延只需日后将形意拳的核心法门体悟深刻,再去细细观摩剑身化形之物,以他的悟性和推演计算之能,势必能创出一门独属于阎王剑的剑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道何在?【第一更】()
不拘泥于成法,直照真意,以形化神,由心而法,这便是白道昕的意思,这番点拨让王延心中生出明悟,不单单是对阎王剑,对武道的认知亦有所触动,整个人怔怔出神之间,无数体悟,念头从心中流过。
不知过了多久,王延才回过神来,却见晚霞已逝,夜幕低垂,白道昕则依旧静静坐在他身旁,王延见此站起身来,郑重的对白道昕行过一礼,道:“多谢点拨。”
白道昕嘴上厉害,但见王延如此郑重的对自己执弟子礼,她却是有些慌了神,连忙站起来跳开一旁,道:“得得得,我就随口说说,你听见就行了,我可真没想收你当徒弟,再说将形意拳教给你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还等着到时候见识你那自创的怪剑剑法。”
看着一脸局促的白道昕,王延也不多矫情,站起身当即就想说什么,不曾想鬼伯却是穿林而来,人尚未至,声音已传入王延耳中。
“阿延,师门来人了。”
几个月朝夕相处下来,特别是这段时间在净月宗养伤,王延尤其尽心,鬼伯也感到王延和三公子,四小姐的不同,骨子里与王延生出了亲近,故而现在连称呼都变了。
王延迎了上去,道:“不知来的是门中哪位前辈?我师父呢?门中又对我们做出什么安排?”
王延连珠炮般一连数问,鬼伯也不在意,只是道:“此番门中是以映月峰峰主为首,另派出内门长老二人,真传弟子三人,内门执事六人,内门弟子十二人的庞大使团前来北胜洲,是以拜访净月宗为名,并非专门为我二人前来。
至于你师父,他因为天行大师的亲言不得擅入北胜洲,不过你在南川河谷一战传扬开后,他已然搬回了脸面,故而庄主召他回门,着他为外门总掌事长老,准备重建外门。”
映月峰峰主?‘明觉剑’刘兆先?!
王延心头狂震,概因此人大有来历,身份极为贵重,在门中的地位不在庄主之下,堪比一些其他门派的太上长老。
傲剑山庄并无太上长老这一职位,可拜剑山共有四峰,分为凌天,太岳,飞仙,映月,这四峰皆有峰主,每一峰峰主都是修为已入化境之辈,刘兆先便是映月峰峰主,此人当年也是潜龙榜上排名前五的绝顶强者,虽未能成就先天,后来也没有成为武林神话之一,但其实力却容不得半分小视,至少比之浮山二老应该更强上半筹。
似这等人物,可谓宗门的定海神针,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轻动,可此番却兴师动众来了北胜洲,莫非‘凌天剑君’当真要前往涅道寺,刘兆先一行人先来打前站?而自家师父又回转门中,准备重建外门,如此说来的话
“可是如今宗门之围已解?”
鬼伯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道:“宗门之围月余之前已然解除,咱们只因身在这北胜洲才迟迟未收到消息。”
王延听完这话当即又想再问什么,鬼伯一摆手,道:“具体的情况我所知也不多,不过映月峰峰主点了你的名,要单独见见你。”
“单独见我?”
王延有些意外,他与刘兆先素不相识,即便如今他有了些名声,此番又为宗门扬威,被召见是应该的,可单独相见的意味却大大不同,就算看重王延,可王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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