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拉迪斯劳斯本来就没报多大希望。
拉迪斯劳斯和副使费得塔勒也互相致意,这位将军刚刚和拉迪斯劳斯一起进攻过威尼斯共和国。
不过他的分量在外交上就不大足了,绍波绕依在匈牙利国内的地位重要的多。
这场看上去意义缺缺的外交会面,在后半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晚餐前,在卫生间洗手时,匈牙利使团的副使费得塔勒抓住了一个小小地空隙,突然在拉迪斯劳斯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拉迪斯劳斯听完之后,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侍女,大笑着回应,“哈哈,好说好说,只是那什么时候我去布达或者佩斯,您也要给我安排一个匈牙利美人啊。”
“只要暗ri陛下不反对就行了,哈哈。”
晚会结束后,费得塔勒带走了一个侍奉拉迪斯劳斯的侍女。
这个侍女的父亲是法兰克福议会的议员,侍奉奥地利的统治者没问题,但是拉迪斯劳斯把她送给匈牙利将军就不大合适了。
不过拉迪斯拉斯有效的安抚政策,避免了外交冲突。
夏洛克代表拉迪斯劳斯向她的父亲采购了价值两万塔勒的燕麦和大豆,拒绝了原来的供应商九千塔勒的报价。
不过拉迪斯劳斯不是为了什么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外交好感度而破财,因为费得塔勒根本对那位侍女没有任何兴趣。
“国王陛下正在犹豫是否要接受勃兰登堡选帝侯的提议,尽快选举,我们最后得到的指示还是选费迪南德陛下。”
当夏洛克在和那位父亲商量彩礼时,拉迪斯劳斯把费得塔勒的话转述给了萨扎斯坦首相和弗伦兹贝格。
这个消息让这三个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正如拉迪斯劳斯对法切蒂侯爵夫人分析过的,勃兰登堡选帝侯,约阿希姆…霍亨索伦的态度在这次选举中是非常关键的。
因为美因兹大主教如今也是一名霍亨索伦家族的成员。
他们拥有皇位选举七分之二的选票。
“这会不会是那个费得塔勒的yin谋,想要挑拨奥地利同匈牙利的关系。”弗伦兹贝格对消息源有所怀疑。
“有这个可能,费得塔勒和正使绍波绕依都参加了对威尼斯共和国的战争,可是战争一结束,他们就都被打发到了法兰克福来。应该是路易国王要阻止他们的家族在新获得的领土上得到影响力,他们有所怨恨也不奇怪,费得塔勒家族在克罗地亚地区很有影响力甚至已经威胁到了布达的统治。”
萨扎斯坦首相也暂时这种可能xing。
拉迪斯拉斯不这么想。
拉迪斯拉斯和费得塔勒上次一起攻打威尼斯时,就建立了一定的私人关系,这个家族和他们明显的德国名所暗示的一样,曾经为拉迪斯劳斯的祖父拉斯洛五世和更久远的哈布斯堡君主效劳过。
“这个费得塔勒确实是个不可信任的危险人物,但是我认为这一次他不是在说谎,第一,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戳穿,我们在匈牙利有其他的信息源,总会有可以验证的渠道的,如果他撒谎敢挑动两个大国的关系,路易国王会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第二,这几年一直谣传勃兰登堡选帝侯和萨克森选帝侯一样皈依了班恩,他对于我们这一次既然维持同西瑞克的同盟大失所望并不奇怪。费得塔勒应该是想在以后同匈牙利国王的较量中得到我们的支持,才泄露这个消息给我们的。”
“费得塔勒家族的根基这么浅,他凭什么呢?不过这几年因为财政原因和法兰西的压力,对于霍亨索伦家族对抗波兰的努力,我们也一直仅限于口头支援。霍亨索伦家族想要换一个对抗波兰的盟友也不奇怪。”
萨扎斯坦首相最终还是倾向于不要自欺欺人,支持了拉迪斯劳斯的猜测。
他秉政西班牙期间,不知道多少收到并拒绝了霍亨索伦家族的求援。
勃兰登堡选帝侯约阿希姆一世一直催促查理五世组建帝国联军讨伐波兰,挽救已经濒临绝境的条顿骑士团。
他的堂弟,另一个霍亨索伦家族的成员,现在是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
条顿骑士团本质上是一个在波罗的海地区为德意志民族开拓生存空间的军事组织,它的中高层九成以上都是德意志人。
最近五十年来,条顿骑士团在波兰…立陶宛联邦面前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因为前一段时间同真选教皇的敌对关系,对于霍亨索伦家族支持征收一定额度的帝国税收的回报,也迟迟没有安排好。
许诺的主教位置一个也没有到手,税收的回扣虽然高,但毕竟还是交出去了一点,约阿希姆一世自然是很不满了。
“那我们怎么办,是要立刻进行选举吗?”拉迪斯劳斯问道。
“这是做不到的,根据金玺诏书,选帝侯有权拖延投票一段时间,到7月1ri再选举对我们的对手来说是毫不困哪的。”cāo办了多次选举的萨扎斯坦首相对于规则是很清楚的。“而且我们如果催促,只会让其他选帝侯意识到我们局面的危险xing,让他们漫天开价。”
“我们必须同所有选帝侯彻底地再进行一次联系。”拉迪斯劳斯很清楚,他只是希望有一个至多两个选帝侯反对费迪南德,然后再找借口攻打他,如果失去了皇位那就要全面战争才能夺取那些选帝国了。
在同法兰西战争不止的情况下,哪怕是同一个选帝侯开战都遭到了萨扎斯坦首相和弗伦兹贝格的坚决反对,更不要说同几个选帝侯甚至匈牙利王国开战了。
“可是我们也决不能接受失去皇位,奥地利和尼德兰无法互相支援就不说了,哈布斯堡家族在这几十年中还获得了十几块失去合法继承人的托管领地,这些领地理论上都是属于帝国皇帝的,虽然大多数都是几十几百至多近千平方公里的小领地,可是这些领土实际上已经同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血肉相连,要是失去了这些领地就犹如从人的身体上撕下肉来,这种痛苦是无法承受的。”弗伦兹贝格作为奥地利的贵族更加清楚大多数奥地利平民和中下级贵族实际上根本分不清哪些领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那些领土是帝国托管的。
失去的才知道珍贵,拉迪斯劳斯如今也无法想象已经统治了几代人的领土如果要还给当选皇帝会对国家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对他个人的威望也是致命的打击。
虽然昨天还想要乘机对某个倒霉蛋开刀,但是真的失去皇位的结果,是拉迪斯劳斯无法承受的。
相比费迪南德,他的威望和合法xing更加需要皇位的背书。
他对奥地利的统治虽然得到了宏愿骑士的支持,但是他毕竟不是历代奥地利大公合法的后代,一上任就受到如此重大的损失,势必让他更难控制局面。
上层贵族不会反抗费迪南德,中下层贵族和平民只看到他一上任就失去了大片领土。
这个印象,将让拉迪斯劳斯举步维艰。(。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国家柱石()
第一百七十二章国家柱石
夏天已经到了,虽然是午夜可是密室之中通风不良又不能让侍女在旁边煽风,房间里冰块半个小时前已经壮烈牺牲,拉迪斯劳斯此时被温度和忧虑弄得满头大汗。
“我们必须保住费迪南德陛下的皇冠。”拉迪斯拉斯总结道。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请您不要担心,1519年我们面对的情况比这次还要凶险的多,区区匈牙利王国哪里能和法兰西王国相比。”
萨扎斯坦首相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在这个时候他表现出了大政治家的风范。
“勃兰登堡一票,美因兹一票再加上路易国王作为波西米亚选帝侯拥有的一票,一共是三票,这已经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数字了。”
拉迪斯劳斯看着他的淡然,也感受到了一点依靠感,但是局面的凶险是无疑的。
“面临最困难的局面,要拿出最冷静的态度。”虽然昨天好不客气地拒绝了拉迪斯劳斯想要主动搅浑水的希望,但是他依然把拉迪斯拉斯打造成一个合格的君主当做自己的使命。
“复杂的形势先要简化,总的来说处理这个问题的线是两条,一是拉住我们自己的票,二是动摇敌人的票。”萨扎斯坦首相伸出自己干枯的双手,把左手伸出四根手指,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特里尔和科隆的宗教选帝侯虽然上次都收了法兰西王国的重贿而摇摆,但是这一次不论是勃朗登堡还是匈牙利都没有这样的财力,查理五世陛下当选后也没有报复他们,承认选帝侯在选举时有完全彻底的ziyou,哪怕接受外国的津贴只要没有被拿住证据也不可以ziyou心证,这是术士皇族拥有了西班牙王位之后必须坚持的原则。”
拉迪斯劳斯明白,萨扎斯坦首相没说的部分是哈布斯堡家族家族同样有很浓重的外国君主sè彩,如果以此为借口只会让德意志诸侯推举某个选帝侯做皇帝。
“我们立刻联系富格尔家族筹集游说基金,拉迪斯劳斯殿下您罗马枢机团的关系也很有用,这两个宗教选侯国的大主教虽然可能受到了班恩的影响,但是大部分中低层的牧师肯定还是暗ri的信徒,用金钱诱惑用罗马威胁,一定要把这两票拿住。”萨扎斯坦首相放下两根左手的手指。
“莱茵…帕拉廷选侯在如此时机向我们提出了狮子大开口的请求,现在看来也是有关联的,一定是勃兰登堡选帝侯联络过他了,虽然他没有提出正式要求,但是这就是他的要价。”
“我认为虽然局面如此艰难但是他的要求还是不能答应,无信为政无罪而诛岂能服众,维尔兹堡大主教并不比其他任何诸侯更不恭顺。”
拉迪斯劳斯的反应让萨扎斯坦首相很满意,知道赏罚有据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君主教育的年轻人是很难得的有点,老首相猜测难道是安德烈…多利亚元帅的人生态度影响了拉迪斯劳斯。
当然其实他应该感谢的是商鞅和诸葛亮。
“您说的很对,您对信用和法律对治国的价值理解的真是透彻。”虽然猜测这是安德烈…多利亚元帅的智慧,但是萨扎斯坦首相也不是那种抗拒拍马屁的自命清高之人。“我们当然不能把维尔兹堡领地给他,不过我们可以把美因兹大主教的领地给他。”
“可是您刚刚说,承认选帝侯在选举时有完全彻底的ziyou是我们必须坚持的原则啊。”弗伦兹贝格说道。
“他的罪行不是选举哈布斯堡家族以外的人做皇帝,而是勾结邪神班恩,无论谁想要西班牙和奥地利红衣主教的选票当真选教皇,都必须将美因兹大主教绝罚破门。”
拉迪斯劳斯的敏捷让萨扎斯坦首相连连点头。
“当然也不能把美因兹这么重要的领地就这么给了他,他东部难以直接控制的弗兰肯地区要交还给罗马教会,三大宗教选帝侯的总数也不能变更,这是罗马教会的根本利益。”
“但是把领地连成一片,还把事实上统治弗兰肯地区的侄子拿捏在手里,美因兹的经济水平和总面积也超过弗兰肯地区,莱茵…帕拉廷选侯应该会满意的。”
萨扎斯坦首相放下了左右的第三根手指。
“萨克森选帝侯最麻烦,他是第一个**仰黑手的大诸侯,黑手的选民马丁…路德多年前就在萨克森地区活动。勃朗登堡选帝侯的改信是班恩教会多年来最重要的成果,虽然萨克森和勃朗登堡的边境很长有很多冲突,但是这几年这两个选侯互相都视对方为自己的后背。要想离间他们很困难。”
萨扎斯坦首相说道这里微微一叹。
拉迪斯劳斯同样也是叹了口气,他明白这未尽之意是因为班恩能够壮大西瑞克自己的昏招占了主因,放任异端扩大势力居然支持亚德里安六世拿术士皇族的成员开刀。
如今这个苦果如今却又要让这个政策的受害者术士皇族和拉迪斯劳斯来吞,真是倒霉透顶。
他们此时都选择xing地忘了宏愿骑士组织的秘密反紫同盟和祂以此次得到的神之本质一举迈入真神的行列。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离间他们的余地,这个问题同我们争取对方的三票联系在一起,勃朗登堡选帝侯和他的弟弟美因兹大主教都已经不年轻了,宗教选帝侯虽然不外乎那几家豪门,但是想要连任却很困难,他们乘此次拥有两票的机会一定是要放手一搏了,这是敌人的核心力量,我们很难动摇。”萨扎斯坦首相说着放下了右手的两根手指。
“但是敌人要想赢同样也是非常非常难。”
现在萨扎斯坦首相的左右手,各只有一根苍老的食指还竖着了。
他看着拉迪斯劳斯不再说下去。
拉迪斯劳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已经明白了老首相的意思,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击掌大喊:“了不起,萨扎斯坦殿下,您真不愧是我术士皇族的擎天之柱。”
他站了起来对老首相鞠了一躬,不待对方反,应用发自内心的诚挚说道:“哪怕是耗尽国库,哪怕是动用我自己的最后一个银币,我也要组织远征阿尔卑斯山为您带来最深刻最神秘的死灵魔法,我请求您一定不要离开我离开术士皇族。”
拉迪斯劳斯提供给法切蒂侯爵夫人的那一番分析虽然起到了虚张声势的作用掩盖了己方的困境,但是真正脱出困境还是要靠这老而弥坚的萨扎斯坦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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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选战()
第一百七十三章选战
勃兰登堡选帝侯在6月3ri,果然根据议程向几大选帝侯通告了要求延迟选举进行的要求。
这等于公开宣示了霍亨索伦家族将在这次选举中反对处于优势的哈布斯堡家族。
这个信息包括绍波绕依在内的几个选帝侯和特使都向哈布斯堡家族通报了。
不过如果不是费得塔勒的报信,拉迪斯劳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和费迪南德关系最紧密的路易二世想要染指皇位。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洛克被派往富格尔纺织协会的总部所在雷根斯堡要求更多的活动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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