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开始对赫尔斯的抹黑,对于这个给菲氩造成了无数麻烦并且仍然在逃的不朽史诗,菲氩虽然没法摧毁他的存在,但是可以摧毁他的名声呀,于是一时间赫尔斯的黑料漫天乱飞,“狂人”之名彻底坐实。
什么黑料呢?比如脾气暴躁,庇赫姆睁眼说瞎话,为那些贵族站台,声称“那罗战役”时菲氩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如果不是赫尔斯执意冒进,说不定现在悉伯已经打赢了战争。
再比如生活腐化,这点由前“悉尼统一组织”中的“瑞英派”成员友情提供,他们信誓旦旦的声称赫尔斯贪污了大量捐款进入自己的小仓库,不肯捐给前线,所以打下乌尔多奇以后,悉伯一直处于缺乏资金当中,不是真的没钱,是钱都被赫尔斯贪污了。
此外还有一个“瑞英派”女子,哭哭啼啼的向大众声称,赫尔斯性格放荡,组织里只要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都被他玷污过,比如著名的佩拉乌雅母女。
还有就是以一己之私祸害整个悉伯大地,菲氩的官员沉重的声称,原本不会死这么多人的,只要大家敞开心胸好好交流,什么事不能在谈判桌上解决呢?都是因为赫尔斯凭借自己一人的私欲,将整个悉伯拖入这场沉重的灾难。
这么三板斧下来,一时间赫尔斯的名声迎风臭十里,许多平民坚信,赫尔斯是被恶魔污染以后才成为不朽史诗,并来祸害整个悉伯的。
“这样一来,赫尔斯即使还活着,也没有能力继续挑起战争了吧?”即便身为菲氩的炎牧尊,万西一世仍然以谦卑的态度,询问与赫尔斯斗争了半生的老前辈庇赫姆。
庇赫姆先是点头,再是摇头,然后解答万西一世的疑惑:“狂人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继续掀起浩大的战争了,因为不管是悉尼还是悉伯,都在这三十年中因为狂人,死了太多人了,他们无力在继续作战下去,当我们大局已定之时。”
“元帅大人为何要说是短时间内呢?”
战后,庇赫姆由于带领菲氩打赢了“第二次悉伯战争”,被授予悉伯大元帅的称号,不再是临时头衔了,这可以说是极大的奖赏。
“因为我们和那些贵族的根本矛盾,是我们西菲力人,以及悉耐克人,在不断地侵蚀悉尼人的土地,挤占他们上升的空间。与悉尼不同,在悉伯,那些悉尼人贵族无法打破西菲力人和悉耐克人的封锁,到达贵族应有的位置。”
“如今刚刚打完了三十多年的战争,我们将旧的悉尼人贵族血洗了一波,新的这些贵族必须得依赖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掌握悉伯,可是根本的矛盾没有解决,新的冲突迟早还会发生。”
“现在这些贵族要依赖我们,他们就会相信我们的宣传,当他们站稳脚跟,试图在自己的国家继续向上却完全没有出路时,新的战争就会到来,那时候赫尔斯又会被抬出来作为新的旗帜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听到这里,万西一世面孔闪烁着暴躁:“这帮悉尼人贵族还真是杀不完的渣渣!我们就不能直接吞并悉伯吗!这样不就没有麻烦了!”
“很遗憾,不能,假如你悍然吞并悉伯,首先会引起瑞英麦邱的紧张与敌视,其次悉伯作为一个附庸国,是我们国内矛盾的宣泄口,有这么一个理论上不属于我们直辖,但是实际上被我们控制的国家,做很多事情都很方便。”
“这就是我们选择存留悉伯三百余年的原因,”说到这,庇赫姆拍了拍万西一世的肩膀,“战争已经结束,未来就交给你们这群年轻人,而我就走了。”
朝远去庇赫姆背影鞠躬的万西一世没有意识到,庇赫姆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年轻,其他心细之人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将其当成领导战争胜利之后,大仇得报之后的喜悦,没有太当回事。
于是庇赫姆没有被任何人怀疑的回到卧室,将所有仆人赶出去以后,他的瞳眸在黑暗中露出死灰色的青光。
雅世艺一战中,赫尔斯率领的军队全军覆没,只有赫尔斯自己靠着传送魔法勉强逃脱了性命。
正常来说那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启动传送魔法的,不过赫尔斯可是不朽史诗,凭借强大的灵力储备硬生生的制造出法阵,可惜只来得及进去,就被灵力轰击给撕碎了。
等传送走了以后,赫尔斯昏迷了好多天才醒来,发现自己位于陌生的山林之中,调整了紊乱的灵力运转以后,依靠着浆果一点点的恢复体力,直到今天为止。
一开始,赫尔斯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魔鬼,毕竟远处开的是地狱之门,但是很快赫尔斯就改变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地狱之门不会这么的扭曲与疯狂,并且颜色应该是鲜血的红色而不是淤血的朱红,所以这东西是赫尔斯过去只闻其名的深渊之门!
赫尔斯本以为会走出现世恶魔,还准备为民除害,但是从深渊之门中走出来的却并非恶魔,而是自己的老熟人,庇赫姆。
不过,如今的庇赫姆或许不应该称之为人,他的肋骨穿刺出体表,形成了由骨头组成的翅膀,除此之外全身各处也都遭遇腐化,望之不似人形。
作为接受过完整教育的贵族,赫尔斯很快判断出来庇赫姆遭遇了什么:“你向恶魔祈祷?”联系起庇赫姆直接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赫尔斯又加上一句,“祈祷通过恶魔来找到我的位置?”
“你疯了吗?向恶魔祈祷?”
“哈哈哈,可惜,是替你可惜,我祈祷的恶魔不是普通的恶魔,而是天启骑士之死亡骑士戴斯,他给了我力量!”庇赫姆说话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卷舌,让赫尔斯都快听不懂了。
“我老了,很老,快死了,我一度以为没法为我钟爱的裴斐报仇了。我曾经祈求魔鬼杀死你,可是他们的要价高的吓人,只有恶魔,只有恶魔能给我新的力量!”
庇赫姆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恶魔的力量将他的意识完全的腐蚀,他,或者是它,咆哮着冲向离自己最近的目标,也就是赫尔斯。见此,赫尔斯只能暂时用灵力顶住自己的伤口,开始与恶魔化的庇赫姆战斗。
虽然恶魔化的庇赫姆只是超凡传奇级别,但是赫尔斯一不擅长战斗,即使锻炼了十多年,也只比在贝哈拉时好好那么一些,二是赫尔斯还处于重伤状态,三是对于恶魔的自我再生能力,赫尔斯很难解决。
就这样,两人缠斗了4天之后,赫尔斯才终于将恶魔化的庇赫姆击败,倒在血泊之中的庇赫姆再也无法复苏,因为所有能用于复苏的力量,已经都被抽干了,庇赫姆那曾经隆起的恶魔化躯体,如今也变得瘦骨如柴,仿佛一碰就炸裂。
似乎是真的要死了,庇赫姆反而恢复了几分清醒,他望着勉强站立的赫尔斯,露出了可怖的笑容:“我快要死了,即使没有这场战斗,我也剩不下几天的寿命,所以我就想啊,拿人生最后一点精力去报仇,这似乎也不错呢。”
“可你输了,我赢了,”赫尔斯毫不留情的说道,却换来了庇赫姆的狂笑。
“哈哈哈、咳咳,我输了?啊,这场战斗我确实输了,还堕落成了恶魔,怕是没法去成为英灵,但是你和我的人生相比,是我赢了啊,我还有儿子,还有孙子,还有无数的同族,他们会歌颂着我的名,而你呢?而你呢?”
“我马上就要死了,就此消散,可是你还活着,是直接认输?还是继续为你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做徒劳的挣扎?然后看着你的国家你的族群万劫不复”
庇赫姆的声音越发微弱,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他是真的死了,赫尔斯在血泊前站了半天以后,黯然离去。
若干年后,一伙蛮族迁移到这里,发现了庇赫姆的骸骨,将其认为是圣物而拿去祭拜,结果在祭祀典礼中,骸骨闪烁着青光而活跃起来,接着凶性大发,将整个部落的族员啃食一空。
当其他部落来到这里时,发现这个部落的人已经全死了,死相极惨,全身的肉条皆被撕扯下来。
自此以后,这一带的蛮族就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闻,每当在夜月之时,青色的月光出现以后,一个全身都是骷髅的怪物就会出没,一旦碰上生者,他就会将其全身的肉块撕裂,贴到自己的骨骸之上,而这个怪物被称之为,夜行者。
伤势修复以后,赫尔斯重返稀薄,开始不断地对菲氩势力和悉耐克人进行袭击,尽管战争已经结束,没有任何的悉尼人贵族在支持赫尔斯,相反还在痛骂。
就这样,赫尔斯从2369年一直到2381年这12年的时间,都在不断地袭击之中度过,期间数以万计的人死在赫尔斯的手上。
最后终于是菲氩先撑不住了,他们不害怕赫尔斯率军叛乱,他们害怕赫尔斯无双恐袭,毕竟没人能挡得住一个不朽史诗的袭击,还是持之以恒的袭击,你要说布置好陷阱那当然能挡住,可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于是在2381年时,菲氩与赫尔斯签署了迪马妥协法案,赫尔斯不再袭击菲氩,并且不得离开迪马,不得质疑悉伯对迪马的主权,作为交换,菲氩则宽恕赫尔斯极其追随者的一切罪责,并且授予赫尔斯在迪马的绝对自治权。
于是时隔数十年,赫尔斯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回到了物是人非的家乡,走进了悉伯在迪马山上专门为赫尔斯修建的宫殿。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不愧是神界的诗篇啊,笑问客从何处来呢?”赫尔斯望着山下的广场,三十多年前,那里挂着赫尔斯所有亲人的尸体,任凭乌鸦啄食。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只需要我一个人居住就够了,”赫尔斯将那些来路不明的仆人统统赶出了宫殿,自己将宫门给关上。
当宫门缓缓关上的时候,赫尔斯回首望向遥远的雅世艺,似乎想起了那段十余年前的对话,他只能无奈的低下头来:“是啊,12年的袭击,他们怕了,我也累了他们赢了,我也输了我还是输了啊!”
厚重的宫门被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以及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六百二十三章:狂人的空想城(上)狂想()
山上一座宫殿,山下一座府邸;宫殿里住着悉伯境内臭名昭著的“狂人”屋大维·赫尔斯,府邸里住着迪马境内颇有名声的一户贵族;赫尔斯正枯坐在树下沉思自己的这一生,贵族祖孙二人正在仆人的服侍下回忆苦难的过往。
“爷爷,我们已经算是迪马数得上号的贵族了,也只能住这样的房子,那山上那座从来没有开门过的大房子,里面究竟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啊?”
“山上的大房子?那是王宫,悉伯唯一一个不是国王却可以住在王宫里面的人,被誉为‘狂人’的灾星,就住在里面。”
“并且我还要纠正你一点,孙子,那所宫殿的大门不是没有打过,而是你出生以后没有打开过,但是在你出生之前,那座宫殿的主人,给我们,也就是你的长辈,造成过无尽的苦难。”
“孙子,你很幸运的出生在2395年,避开了悉伯大地一切的苦难,由狂人所造成的一切苦难,然而出生在2345年的你爷爷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一年‘狂人’从监狱中逃脱,给悉伯带来了新一轮的灾难。”
“这个消息我也是听过的,爷爷,我听说‘狂人’带着一波人向我们的宗主国菲氩叛乱,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个人的贪婪啊!他向魔鬼出卖了灵魂,换取自己突破超凡传奇达到不朽史诗,而作为交换,他必须为悉伯带来无数的苦难与死亡,来取悦那些魔鬼。”
“所以,尽管菲氩友善的将他邀请到首都,给予他无数的荣华富贵,可是仍然不满足的‘狂人’,趁着他们疏忽大意之时,将菲氩的王宫轰成了一个大坑,然后潜逃回来,在西方邪恶的瑞英麦邱支持下,发动了对菲氩的叛乱。”
“当然,这个‘狂人’叛乱时言语说的煞是好听,什么寻求悉伯的独立,让贵族变得有价值,很是吸引了一批贵族,当然有人怀疑,觉得这些贵族是这个‘狂人’动用了魔鬼的手段,才勾引他们堕落的。”
“不论有没有动用魔鬼的手段,这都无法掩盖他邪恶的主张,他根本不在乎我们这群可敬的贵族,残暴蛮横的拒绝我们的劝诫,凭借自己的喜好肆意妄为,因此很快就在那罗城下流尽了我们的血。”
“除此之外,他还和瑞英麦邱狼狈为奸,以借钱的名义将我们悉伯境内所有有价值的矿产、资源,统统抵押给了瑞英麦邱,那些如狼似虎的瑞英麦邱包税人来到我们这里肆意妄为的强征豪夺。”
“或许是连神灵都看不下去了,在那罗惨败之后给予他在乌尔多奇的被俘,事情姑且告一段落。”
“可惜魔鬼的阴暗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们西方那些悉尼人贵族,由于长期和邪恶的瑞英麦邱接触,也一同被瑞英麦邱污染,因此策划了袭击去救援‘狂人’。”
“于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狂人离开了监狱,前往西边的悉尼。再给悉伯带来无穷的灾难与血色之后,接下来他将要给悉尼带来灾难。”
“接下来又是二十多年的混战,期间无数人员、财产因为他而消亡。唉,孙子,不瞒你说,爷爷我也曾经参与了最后一战,在雅世艺的战役,将他第二批的追随者给剿灭。”
“原本我们以为,战争就此结束,然而恶人向来长命,他居然能从雅世艺中逃脱,还掳走了可敬的庇赫姆元帅,导致这位元帅至今处于失踪的状态,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被‘狂人’杀死了。”
“接下来的岁月,也就是你父亲童年的那一段时光,那可是一阵相当可怕的时光,到处都传来消息,‘狂人’又袭击这里了,‘狂人’又摧毁那里了,总之每当‘狂人’的消息出现,总是会伴随着无穷的灾厄。”
“孙子,我和你说过你叔祖爷爷的事情吧?他当年可是我们家族的顶梁柱,多好的人啊,品德又好,能力又强,想当初就是他带着我们迪马与菲氩交涉,我们家族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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