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笮融说长军与曹军齐至之后,薛礼甚至连对方这么做的理由都弄清楚了,人人都知道曹长二人,交情不浅,这也很正常,一个阉宦之后,一个无信异人嘛,身份的确般配。那么这两人攻取徐州,估计是准备平分的,自己与陶谦的矛盾徐州人人皆知,那么曹军攻下邳,长军攻广陵,而不打他的彭城,这是为什么呢?
薛礼认为,肯定是曹长二人觉得,自己和陶谦有矛盾,只要切断了彭城和徐州的联系,那么一纸文书,就可以招降自己了,反而厮杀都不用了。
“哼哼,想得倒是极妙,却也太过小觑薛某了,薛某岂会屈身事贼!”薛礼心中冷笑一声。
“彭城已成飞地,绝非久留之所,若孤身而走,或可北上投袁本初,只是身无寸功,恐难被其重用,若举全郡相投,又难过兖州,放眼四周,唯袁公路与刘正礼能容我,袁术反意昭然,刘繇皇命正统,嗯,投刘繇去。”薛礼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准备投奔刘繇的薛礼,开始刻意交好笮融,每天三顿,天天宴请。
薛礼想要拉拢笮融一起投奔刘繇,毕竟二人同为徐州同僚,一起到了刘繇帐下,也好有个照应。
笮融听到薛礼一起投奔刘繇的提议之后,欣然允诺,他本来就打算去投奔刘繇的,只不过现在遭了大难,在薛礼这边稍加修整一番罢了,彭城根本不安全,所以他很快就会再次上路。
得到笮融点头之后,薛礼大喜,刘繇正缺人手,自己带兵相投,还能拉拢笮融一起,必然会受到刘繇重视,薛礼沾沾自喜。
于是薛礼对笮融的态度,那是越发的礼遇有加,两人的交情因为境遇差不多的原因,升华到了极点,连吃住都在一起。
而笮融也对薛礼的态度,感到极为满意,他觉得这个薛礼,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坏名声,而产生什么偏见,还倾心结交。
“不错,此人倒是值得一交,日后也好互相帮衬。”笮融点了点头,心里认可了薛礼,决定交他这个朋友。
很快,薛礼准备出发了,彭城的东西自然不会留给长曹二人,他要全部带走,他和笮融逃出下邳时不一样,他有时间捯饬,收拢了大量钱财的薛礼,开开心心的和笮融一起上路了。
不过和笮融不同的是,笮融是出发,薛礼则是真正的上路,黄泉路。
一向抵挡不住财富诱惑的笮融,看的对方车上比他多得多的金子之后,双眼立刻闪过杀机,于是乎,和在广陵时一样,笮融再一次,以从背后偷袭,刺穿后心的方法,杀死了薛礼,然后他带兵杀散了薛礼随行的亲卫,收拢了彭城残兵,彻底占据了这些财富,这样一来笮融现在倒是比从下邳逃出时,富裕了很多倍,就连军队数量都壮大了一些,这让笮融感到很高兴。
笮融带着大量财物,直接去投奔了刘繇,当然这些财富都是他笮融的,和刘繇屁关系没有。
天下第一的事迹还没有结束,不过暂时要告一段落。
在笮融狼狈逃窜,投奔彭城汇合薛礼的时候,长天终于到了郯城之外,而和他差不多时间到达的是曹操的大军,比他们俩更晚一些的则是刘备的部队。
曹操没有选择立刻攻城,刘备没有选择派人进郯城联络,长天则在中间立下了大营,也没有明确的表态,要准备帮谁。
三方似乎,没有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种形势,却急坏了郯城里的陶谦。
第六百零九章 狗急能跳墙()
曹长刘三军,分别从西、南、北三个方向而来,三军驻扎的方位也很有趣,他们三方连带徐州治所郯城,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四方形。
三人都安稳的驻扎着,整日待在大帐,也不见任何的动静,三人手下武将倒是有些心急,不过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也不好针对哪方,只是一味得加固营寨,力保不失。
长天径直北上强硬的打通了一条粮道,曹操大军东征准备完善,再加上地盘相邻,粮道通畅,而刘备则事先就驱兵打通了平原到徐州,以及北海到徐州的道路,在刘关张的威名之下,山匪、强梁要么迁走,要么俯首,毕竟相对而言,俊杰总能活的长久一些,除此之外那些不识时务的二愣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诸侯之间的纷争,小家小户只能忍着,强出头只会被摁死,忍气吞声的人里面就有臧霸和泰山三寇,归顺的人物就比如管亥,至于昌豨早在追杀曹嵩不成之后,由于害怕老曹报复,早已举寨逃跑了,方向似乎是南面,毕竟这事儿和陶谦有主要关系,所以昌郗顺理成章的,躲在了陶谦治下。
因此粮草无虞的三方,似乎准备就此僵持下去了,而且还是曹刘长三人不约而同的,如此选择,不但让外人看不懂,就连他们大部分手下,也同样看不懂,至于陶谦就更是如此了。
陶谦显然不会甘心自己的覆灭,就算是目前迫在眉睫的情势,他心中仍然本能的想要挣扎一下。
“子方,糜竺为何不从刘备处回还?”陶谦心急火燎的招来了糜芳问道。
“回禀主公,家兄怕是为刘备所强留,否则岂会不来复命。”糜芳猜测道。
“这刘备到底是来救徐州,还是夺我徐州五郡的!”陶谦怒气冲冲的说道。
“当是来救。”糜芳回道。
“既来救,为何不遣使过来,又为何羁押子仲?人言刘玄德仁义为民,我看未必!老夫表其为豫州刺史,此人不但不念恩,不助我守徐州,反来图谋,实在可恨!可恼!”陶谦越说心中,火气越盛。
听到陶谦满含愤怨的话语,不由得让在座的一些人,侧眼看了看陶谦,这些人纷纷心中腹诽:“那豫州现在在袁术和曹操两人的手里,前不久袁术还差点把自己的狗脑子打出来,你却上表让人刘备现在去做豫州刺史,人家真会感激你???”
“哎,踏错一步,悔之不及也!袁术小儿,害苦了老夫!”陶谦突然有些悔恨的说到。
陶谦心里认为,本来自己和曹操其实没多大仇怨,要不是自己受袁术拉拢,他一开始也不会被曹操攻打,要不是被曹操打的只敢龟缩城里,他也不会脑子抽了一下冒出来,去弄曹操他爹的念头,要不死自己准备下手弄死曹嵩,他也不会被动到这种地步,就算打不过曹操,自己投降还是可以的,也不说活命了,把徐州让给曹操这么大的功德,给个郡守当当,那是跑不了的。但是现在呢,搞的自己和曹操之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家,这都怪袁术啊!
不对,不能只怪袁术。
还要怪长天这个小人,太可恶!自己倒霉,有一半是这该死的异人的原因!
“长贼!老夫与你誓不两立!”陶谦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
“主公,现如今找寻良策应对要紧啊。”草包对陶谦语重心长的说到。
双眼赤红的陶谦,缓过神来想了想,点头吩咐道:“老夫修书一封,速命人送至刘备营中。”
陶谦奋笔疾书,唰唰唰写好了一封书信,立刻送往了刘备的大营。
这一封书信,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等了半天不见回信的陶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徐州文武除了陈登等寥寥几人外,也一样心急如焚,曹豹也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水,陶谦环顾四周,看见了曹豹,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立刻对曹豹说道:“曹豹,你与那曹操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你且去曹营见曹公,曹孟德念你亦姓曹,或能通融也难说。”
曹豹闻言,瞪圆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陶谦,对方这个理由实在太强大了,曹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陶谦。
曹豹在心中大骂陶谦无能,大难临头彻底没了方寸,让他去曹操的营中,分明是去送死啊,能入曹营而不被砍头的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陈登,一个是糜竺,除此之外就是个死字。
“主公,末将前番与曹操大战,已生怨隙,现在前去安有幸理?”曹豹最后终于想到了借口。
陶谦听后稍稍冷静了一点,也觉得自己之前失言了,但嘴上是不可能承认的,他转头看向陈登道:“元龙,你在那长天营中待了三日,依你之见,那长贼到底中计没有?”
陈登抱拳道:“长天狡猾多智,登与其相见时,其人看似甚为欣慰,似已上钩,如今看来怕是未必,许是已让其识破。”
陶谦点点头,道:“是极是极,此贼甚为狡诈,惯喜奸计害人,前番谋算,太过浅显,怕是瞒不过他。”
陈登瞄了他一看,心道:“你也知道,那点东西瞒不过长天?”
然后陶谦有道:“元龙你声名远播,那曹操爱才,由你去一趟曹营如何?”
陈登摇头叹气道:“不瞒主公,曹孟德含恨而来,任谁去求见,只怕都凶多吉少。”
“哎,只怪某瞎了眼误信了袁术这无义之人!”陶谦再一次抱怨道。
“元龙啊,你足智多谋,你看现如今,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救得这数十万郯城黎庶之命?”陶谦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走投无路了,开始转而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对陈登问道。
事实上陶谦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心里骂了声虚伪,要救自己的命直说不就行了,还牵扯上郯城百姓,外面有三路,互相不隶属的人马,他们就不信有哪一方,会在另外两方面前,屠杀郯城的百姓,这可能么?
“主公,登亦无良策,只是曹刘长暂未来攻,说不定应是互有提防,主公或可于中取事,保全徐州。”陈登道。
陶谦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随后脸上喜色越盛道:“对,正该如此,曹豹你即刻,带上徐州人口、账目等等一应籍册,扯一道白旗,领文武随从数百,满载金银宝货,稀世奇珍,大张旗鼓前去长天大营,乞降!记住大张旗鼓,务必让曹刘二方,看个清清楚楚!”
陈登有些意外的看了陶谦一眼,这个办法虽然和之前那个方法性质相同,但是方式和成功的可能,都要大多了,就算不成能在曹刘心中,扎上一根刺,于目前的情势,是有好处的。
果然,狗急跳墙不是说说的,连陶谦都能想出这种方法,那么狗能跳墙,也并非不可能了。
第六百一十章 雄狮与鹿()
“啪嗒”一声,大黑一下子跳过了眼前的一个小板凳,然后屁颠颠的来到了长天面前坐下,用力甩着尾巴,准备讨个赏。
长天顺手丢了块肉干给它,随口问道:“曹豹来乞降了?”
“正是如此,大张旗鼓,还带了不少财货。”贾诩微笑道。
“呵呵,这是陈登想出来的?”长天笑道。
“或是狗急跳墙,也未可知。”贾诩看了一眼大黑,风趣道。
“哈哈哈,火候也差不多了,该见见面了,命人传书与孟德、玄德,孤邀二人相见。”大笑之后,长天道。
“诺。”贾诩告退下去修书给曹刘了。
“主公,那曹豹这一行如何处置?”孙大力突然问道。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长天反问。
“不若缚而杀之。”孙大力目露凶光,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我看你是看中那些钱财了吧,人家来乞降,安能杀人夺财?”长天斥道。
“嘿嘿,嘿嘿,末将这不是见,那些都是不义之财嘛。。与其留给别人,不如抢了再说。”孙大力挠着脑袋,嘿嘿笑着。
“陶谦遣曹豹前来乞降,不过是想让寡人,恶了曹刘二人,让我三方厮杀拼斗,他好保全性命,众卿以为该如何行事?”
众人听后开始低头思考,很快孙大力最先得出了结论:“主公,不若还是缚而杀之!既能正己身,又能破奸计!”
长天看了孙大力一眼,没有说话。
“仲达,我知你小子聪慧,主公为何对某的话不置可否啊?”孙大力立刻拉过了一边的司马懿,轻声问道。
他的话听得司马懿直摇头,说:“力证己身立场,此弱者所为也,长公岂会示弱哉?”
司马懿的话,让在座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不由得点了点头,杀了曹豹这些人,就是在对外解释,长天自己没有纳降徐州的意思,这么做无异于示弱,所以是绝对不可行的。
任何急于解释自己立场、清白、好坏的行为,都是在示弱,这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意识到的,就算意识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考虑清楚的,心境是否强大,是一个人能否成功的,比较大的因素之一,当然这是单指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面对家人亲友,大可不必。
“你有权利保持缄默。”这一句话通常是电影电视中,警方对罪犯所说的,但同样的也证明了,这是每个人的权利。嗯,至少在电视电影中,是这样的。
“主公,便拿下徐州,又如何?不过厮杀罢了,我等何惧之有。”典韦难得主动开口道,语气中满是杀气。
典韦的话,让所有武将眼中闪过热切的光芒。打仗?他们何曾怕过谁!
长天微微笑了笑,对司马懿道:“仲达,你来说说。”
司马懿起身对长天躬身,然后对周围抱了抱拳道:“小子斗胆发言,若有错漏冒犯处,切勿怪罪,以小子之见,于此时取徐州,有害而无益。”
“为何啊?”孙大力问道。
“扬州不定,袁术不除,贸然强取徐州,不可也,一则若取不下,平白多了曹刘两个仇家,再则即便取下了,不过多了几块,遭人觊觎的战乱之地,届时南方不稳,徐州又有曹刘来攻,皇叔疲于防守,诸公忙于奔命,终将为人所趁,故百害而无一利也。”司马懿道。
众人听后,各自点了点头,觉得司马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孙大力还是有疑问的,既然不取徐州,那么劳师动众来这里干嘛呢?直接拿下广陵,不就好了。不过这个问题,孙大力并没有问出来,他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长天不快。
“嗯,有些道理,那你说说,曹豹等人该如何处置?”长天点头道。
“以懿之见,不若只取财物不见人,堵在营外赶走即可。”司马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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