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张玺行色匆匆,费玉昂便知必然有些事情发生,但他认为白桥镇这样的小地方能掀起多大的浪,而他却是最讨厌被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搅。只要能给那群杀手一个交代,便万事大吉了。
“启禀都尉,白桥镇出事了。”张玺大步跨入大堂,向费玉昂俯身禀报。
“说吧。”费玉昂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猎户家的小子没死。”
“没死?”
费玉昂脸色一变,事情和他的所料出现了偏差,他问道,“难道那五个杀手是被那猎户的儿子杀的?而不是因为血海的原因?”随后他又怀疑的看着张玺,再次问道,“你可曾亲眼看见?”
张玺一脸镇定地回道:“属下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整个白桥镇已经吵得沸沸扬扬。前几日夜里有人火烧刘家,李干以及众武士身亡,而刘刚则重伤,而做出这件事情的正是那小子。这足以说明那小子的确还活着,而且已经成功进入道童初阶境界。”
“什么?”
费玉昂的眼中稍稍闪过一丝惊讶,一个偌大的刘家竟然被一个小子玩成这样,但李干的实力他是清楚的,白身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他,那么张玺的推断当属事实。
“不过虽然这小子没死,但也算是给那群杀手一个交代了。至于眼下的事情,只要那啊小子斩草除根,不再给王世子添乱便可以了。”
如此想着,费玉昂缓缓问道。“那小子现在去向何处?”
“去向不明,不过据白桥镇村民的言论,那小子的行踪大致是往古河镇方向来了。”
“绝不能留下后患,一定得想办法除掉。另外刘家你可以不用去了,另派一名探子去叫赵赫速速回来,绝不能再让他为刘家做眼线,他现在是都尉府的人!”
“属下遵命。”
张玺应命后,仔细想了想,又说道:“据属下推断,古河镇外虽然不是新元帝国的边界,但可通往两个国度,往北是雪国,往南是毕方国。雪国和新元帝国有诸多恩怨,一般人往往避而远之。而毕方国,常有魔族之人出没,也不是最佳的逃亡之地。”
费玉昂不紧不慢地问道:“以你的推断,他是必会穿过王城,去紫云国了?”
“紫云国虽然领地不如新元帝国,但仙道之术乃大陆各国中的佼佼者之一,甚至把妖族势力拦截在万妖谷之外。而那小子方初登道童之境,必然会寻找山门修行,而最近南华派在大陆广招弟子,所以他至少有九成可能性会去。”
“如果能够截杀再好不过了。”费玉昂徐徐说道。
他本不怎么把任天放在心上,哪怕是血海侥幸不死,能够短时间踏入道童初境,但这些根本微不足道。他手下随便一个人,便可以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他。
张玺仔细想了想,道:“从古河镇到紫云国必然会经过王城,只要在王城内外布下天罗地网,那小子一定逃脱不了。”
如果任天逃出新元帝国国界,不再属于镇南王城想辖区,费玉昂也本不再打算追杀。但见张玺既然分析出了任天的去处,于是说道:“一切就交给你了,王子殿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就不要打搅他了。”
“熟悉遵命!”张玺昂昂应命,迅速退了下去。而实际早在禀报都尉之前,他已经采取了行动。
他了解上级的性格,早知费玉昂对这件事情不会怎么放在心上。但这正是他立功的机会,所以这次回来他先去王城外联系到了那个杀手组织,做了充分的准备。由此也耽搁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急急赶回了王城。
在他眼里任天虽然和他不是血海深仇,但如果他帮助镇南王子斩草除根,也更能获得提拔的机会。
半个时辰后,张玺很快做好了部署。
都尉府冲出来一群甲士,很快分成了两队,一队在王城内盘查,另一队很快在王城的四个大门都张贴了通缉告示,并在周边巡逻。
“让开!”
一群甲士穿梭在街道上,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任天。
所有看见甲士的人,眼睛里的目光都是自然的,没有半丝惊讶或突兀,如同之前看见那群马队一样。
而这时西门外一个英武少年却神色匆匆赶进了王城,当他看见那一群甲士,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加快了脚步,很快穿过长达数里的西大街,往北边的一道红墙小巷钻了进去。
当走到一家红色大门的武馆,少年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与一群正在训练的武馆弟子招了招手便闯进了大堂。
堂内坐着的一名身穿宽袍的中年人豁然起身,问道:“真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焦急?”
“舅舅!那个小兄弟现在醒了没有?”少年气喘吁吁问道。
“睡了一夜,现在还没醒。”中年人回道,但看着侄子着急的样子,又补充说道,“今天一大早我派人去看过,他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现在应该快醒了。”
“大事不好了!”
“难道陈家村又出什么事了?”中年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忧色,作为镇南王城的远郊,陈家村在抵制王族强征暴敛的过程中已经出了大事,如果现在再发生什么,将该如何是好。
“不关陈家村的事儿,今天我从家里回来,却见西门外城墙上挂着通缉令,正是昨晚我救回来,托给舅舅的那位少年。”少年解释道。
中年人脸色一变,说道:“那快,快去叫醒他,在东厢房里。”
第31章 霍氏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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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暖暖的阳光下,少年渐渐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身下所躺的是一张暗红色的檀木床,身上的真丝被子捂得严严实实,里面已经被汗水湿得个通透,难怪他昨晚梦到被大火炙烤,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这是在哪里?”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任天有些睁不开眼,脸上充满疑惑。
仔细一想,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自被刘雄打伤,便躺在破烂的马车上,往古河镇方向飞奔而去。没想到他重伤的身体没有经受住路途的颠婆,竟然在路上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感觉自己从马车上滚了下来,便再也没了知觉。
“真是太好了,你已经醒了!”
任天尚未想通,随着门声吱呀一向,匆匆进来一个英武少年,比自己现在的身体大一两岁,脸上充满阳光,身上一副习武装扮,显得极其干练。
“陈大哥!”
虽然任天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但见到陈真的一刹那,脸上惊讶得有丝惨白。
“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陈真淡淡笑道,焦急的脸色有些缓和,如同阳光般的灿烂。
“竟然是陈大哥救了我一命,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缘分。”任天心中热流涌动。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我不是救了你,反而让你陷入了更大的危险之中。”陈真重重一叹。
任天一脸迷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此事慢慢说!任兄弟赶紧给我走,一群侍卫正在挨家挨户搜寻你。”陈真脸上有丝着急。
“侍卫在搜寻我?我这是在哪里?”任天眼中有丝迷茫。
“这是镇南王城,在我舅舅家里,你先随我出去再说。”陈真拉起任天,便向门外走去。
“镇南王城?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任天随陈真走出时,发现这里真的是一家武馆,院内的一群弟子后背上写着大大的“霍”字。
一路上,陈真解释道:“昨晚我回家时,在镇南王城附近的大道上发现了你,当时你已经奄奄一息,我便带到了我舅舅这里。我本以为你一时半会醒不了,没想到你竟然一夜间痊愈。”说着,他有丝惊讶的看了看任天,继续说道,“不过你痊愈也倒好,也方便离开王城。”
任天这才想起,昨晚在梦中他又感觉到了玉泪石发光发热,随后便感觉全身真气迅速流动,又逐渐修复了全身受伤的经脉,现在精神状态已经逐渐恢复常态。
陈真迅速把任天带到大堂,一位精干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急急说道:“你快带这位小兄弟走吧,我方才出门看了看,那群侍卫很快就到这里来了。”
这时一位精壮的弟子匆匆从门外赶了回来,向那中年男子禀报道:“师父,那群侍卫已经来了。”
中年男子神色一变,向陈真道:“你们从后门离开。”说完,他向一群弟子道:“你们和我到前门去挡一挡。”
“谨遵师命!”一群弟子赳赳应命。
“那就多谢霍叔叔了。”任天双手一拱,由心的感激。万年前后的霍元甲、陈真竟然和万年的霍元甲、陈真一骨气脾气,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是他们二人的转世。
“我们走。”
陈真拉起任天,迅速从厢房折回了后院,从后门匆匆逃离。
霍元甲和一群弟子才刚刚起步,正准备出门,一群侍卫便已冲进了武馆。
“给我搜!”那领头的络腮胡男子问也不问一句,向身后一群侍卫吩咐道。
“好歹这也是王城最大的武馆,岂能你们说搜救搜!”霍元甲身子猛然一震,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大胆!”张玺脸色一变,不禁退出半步。右手迅速地握住剑柄,见霍元甲挡在自己身前后,没再有半分动作,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缓和了过来。他知道霍元甲在王城里的名号,自己这个中卫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师父,镇南王不能得罪。”一名瘦高的弟子突然站了出来。
霍元甲喝道:“李斌你先退下!”李斌虽然是他的大弟子,但素来与王宫往来甚密,他虽然呵斥过多次,但不见效果。
“大师兄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一名弟子脸上极其不可思议。
另一名弟子却道:“大师兄得了王城不少好处,他岂能不帮助王宫说话。”
“大师兄你太让人失望了。”
……
一群弟子似乎并不给大师兄的面子,而李斌脸上则涨得通红,只看着身前的霍元甲,不说半句话。
“给我住嘴!”
只听张玺一声冷冷暴喝,一群弟子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张玺脸上极其冰冷,不屑地看了看这一群武馆弟子,又转头向霍元甲威胁道:“你应该知道得罪镇南王是什么下场,难道你也想成为孙武师那样的下场?”
霍元甲岂能不知张玺的言外之意,那孙武师曾经是王城著名的武师之一,因为不服从镇南王的号令,而最终被侍卫拆掉武馆。最后孙武师入王宫讨要说法,结果第二天便陈尸街头,全身血淋淋一片,家人收尸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但霍元甲毕竟不是那般的莽夫,他向张玺道:“我霍某在王城开武馆十来年,承蒙王宫照顾。但今日你无缘无故派侍卫前来,自然得有个说法。”
“哼……”张玺冷冷一哼,一路下来,所有人都对王城侍卫极其忌惮,没想到现在竟然碰到一个硬骨头。
他从怀里掏出卷纸,扔给霍元甲,道:“这是搜捕令,你自己看吧。”
霍元甲见已经起到了拖延效果,故意拿起那张搜捕令,“仔细”看了看,复对张玺道:“有搜捕令就好说,本馆任你们搜。”
大约半刻钟后,一群侍卫把整个武馆搜了个通透,一名领头的什卫长向张玺禀报道:“启禀中卫,这里也没有。”
张玺那双浓眉一阵阵抖动,突然转身向霍元甲,怒道:“霍武师,你可知罪!”
“难道他知道什么了?”霍元甲心中一紧,但他却向张玺坦然自若地回道:“霍某愚钝,实在不是知道中卫你说的是什么。”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张玺冷冷道:“我早就看出你方才在故意拖延,而且行为鬼鬼祟祟,你心中必然有什么事隐瞒,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今天就把你这家武馆给掀了。”
“难道他故意讹我?”霍元甲眉头紧锁,向张玺道:“霍某只是按照国法办事,哪里敢欺瞒中卫您。”
“哼!”张玺面色冰冷,他知道霍元甲铁石心肠,也问不出什么,看也不他,而是盯着他身后的李斌,说道,“李斌,如果你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一定少不了的好处。如果不告诉我,不仅这个武馆将不复存在,而且恐怕你日后在王城再无立足之地。”
李斌看了看脸色极其难看的霍元甲,说道:“师父,为了武馆的前途,实在是对不住你了。”
“孽徒!早知今日,我当日又何必收留你!”霍元甲气得满脸通红。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一名弟子站出来,向李斌问道。
“你怎么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之恩!”另一名弟子站了出来。
……
一群弟子愤愤不平,霍元甲眼中一阵闪烁,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半句话可说。
李斌向一群师弟摇了摇手,不急不慢地回道:“诸位师弟不要着急,我是不想师父因为一个外人而葬送了整个武馆罢了。”
说完他看着一脸威严的张玺,恭敬地点了点头,遂走出人群,说道:“昨日师父的侄儿陈真的确送来了一名受重伤的少年,和方才那张通缉令上的画像的确很像,想必正是张中卫所要找的人。”
“人在那里?”张玺急急问道。
“半刻以前已经从后门逃走了,现在恐怕已经快逃出王城。”
“好个霍元甲!竟然敢欺瞒王城侍卫!”张玺勃然大怒,向身后一群侍卫吩咐道:“来人啊,把这霍元甲抓回去。”
“不准带走我师父。”一名弟子领头站在了霍元甲前面,紧接着其它弟子也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挡在了张玺的面前。
李斌也不禁一急,站出来向张玺唯唯诺诺地问道:“中卫,既然我已经告诉了你真相,我师父就不用抓了吧?”
张玺对李斌的脸色也霎时冰冷,说道:“谁说了不抓?霍元甲犯王法在先,当然要带回去让镇南王处置!至于你李斌,要么选择站在霍元甲那边回去接受牢狱之灾,要么站在我身后,回去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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