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记得……”
“‘讨厌的家伙’？你就这样称呼把你从堕落中点醒的老伙计吗？四十二？”
侍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就从男人的身后传了过来。紧接着还没等侍女反应过来，一个穿着和这嘈杂酒吧完全不搭嘎的干净西装的男人就坐在了之前的“四十二”的身边。
他还顺手摸了摸金萝莉的头，被萝莉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将手打开了。
“四十二”皱了皱眉头，将吃蛋糕的金萝莉护在了自己的另一边，随后他盯着来人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很熟吗？你一来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还有，我有名字的，我叫黎政，不叫‘四十二’。”
“哈哈，源还是这么有精神啊。”来人没有回答“四十二”……黎政的问题，而是露出了一个慈父一般的笑容，随后将“四十二”身前的杯子毫不客气地拿走，“给我点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啪！”男人轻轻地拍了拍杯体，随后杯中的卓气开始如同优雅的巨龙一般游动，紫色的光芒渐渐蜕变为了金色，杯中的团也从星球、星系、星河、诡异的图……直到四十九个金色的环。
那些环整整齐齐地排在酒杯里，就像是四十九个句号一般。
“好漂亮！”侍女下意识地惊叹道。
“是很漂亮吧？但我不喜欢。”男人轻轻一点，杯子密封的盖子打开，名贵的酒就化作四十九个环，被男人吸入了嘴里。
在一口饮尽之后，男人将九个紫色能量块甩了出来，意味不明地笑着说：“我帮他点一杯，我想看看我喜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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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赌约（下）（）
在一口饮尽之后，男人将九个紫色能量块甩了出来：“我帮他点一杯，我想看看我喜欢的景色。”
黎政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好……好的……”再一次被出手阔绰的客人吓到以后，这次侍女学乖了，什么话都没问就再次准备好了新的一杯。
四周的其他奇形怪状的客人在再又看到九个紫色能量块的时候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已经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紫色的能量块有多强的购买力呢？以这所轨道居住站所属的国家星兹帝国来看，五十个紫色能量块就能合成一个用于国家战略层面的“战略能量储备单元”，而星兹帝国只需要五十个能量单元就能完成一亿人口在一个星区内的星际搬迁工作——中间**的部分以最悲观的情况来算。
“那个……客人啊，店里已经没有存货了，这杯不太满……”刚刚从后面飘出来的硅基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退您两个紫块吧？”
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名贵的酒居然在一天之内会有两个人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存货……不，照理说这个轨道居住站上的酒吧千千万，但是正常的老板都不会进这种极其奢侈的名酒。
他之前能端出两杯，完全是因为他之前被走私贩子忽悠瘸了，剁乐手，在主板发热的情况下进了货。在主板冷静下来之后，老板在这种酒的价格表上完全是蒙着眼（xian）睛（ka）写了个最大的数上去——反正他没想过有人会买这东西。
结果没想到今天一来就是两个……
“不用。”男人摆手，同时指着眼前的酒杯对黎政说道：“你来？”
黎政无奈地伸出手，点了下杯子。
“轰！”和之前的柔和完全不同，也是星球、星系、星河、图然后再到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的物体的变化，但是最后却不是形成了金色的环，而是一团彩色的、不断地在变化中的混乱线团。
虽然只有一个，也没有之前的四十九个环那么耀眼，但黎政身旁的男人却看得如痴如醉。
这让看着这团乱麻觉得心里不舒服的侍女以及老板面面相窥——这东西，怎么看都没有之前那整整齐齐的四十九个圆环来的漂亮吧？
而且看见这团乱麻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碳基生命、硅基生命甚至一旁如同一团火焰气旋一般的硫基生命，心中都升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就是混乱。
“看够了吧，艾玛诺克？”黎政一脸不耐烦地将杯盖打开，将这个线团从杯子中取了出来，让它在空中漂浮着。
“我怎么可能看够？这无论看多久都看不够吧？”艾玛诺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混乱的线团，沉醉的眼神就像是瘾君子一般：“无论看多少次，都如此的……”
“哗啦！”
就在艾玛诺克陶醉的时候，黎政一摆手，名贵的“星遗物普鲁”就连着其中的卓气，一起浇在了艾玛诺克的脑袋上，将他浇成了落汤鸡！
“我才懒得管你看没看够。”黎政拍了拍手，就好像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般：“既然你喜欢我就把它淋你脑袋上，怎么样，这下看够了吧？艾玛诺克，你请我出来到底是干啥的？让我们结束这场哑谜吧！”
【完蛋了！】硅基老板此时只感觉自己的主板坏掉了，【这两个猛人要砸店了？！】
“真粗暴……你啊，就是不懂得节约资源。”
被淋湿的艾玛诺克叹了口气，随后身上的酒水就好像时光倒流一般回到了杯子中——不对，不是好像，就是时光倒流了回去——刚刚被金萝莉吃完的蛋糕，又被还原回去了一部分；而之前因为黎政和艾玛诺克的冲突而被吓了一跳的老板和侍女，也都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而且，看金萝莉、机器人老板和侍女的表情，这段倒流只有艾玛诺克和黎政两“人”知道。
而现在……时空似乎也是停滞的，除了黎政、艾玛诺克以及源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行动。
艾玛诺克不计较，黎政却对此毫不领情：“少废话，你找我出来，难道是特地来消遣我？”
“我找你出来……”艾玛诺克眼见黎政似乎不想再给他表演了，于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说道：“是想要和你打一个赌，赌这个世界的未来。”
黎政拉起正在吃蛋糕的金萝莉，起身就走。
“诶诶诶，别走啊？”
看黎政要走，艾玛诺克急忙抓住了他的袖子。
黎政则是一脸不耐烦地一甩手，他的袖子“撕拉”一声断掉，摆脱了艾玛诺克，“我看你就是来消遣我，自己回家吃卡吧你！”
“我认真的。”艾玛诺克眨了眨眼睛：“你要信我啊~”
“我也认真的。”黎政满脸写着暴躁：“我认真的相信你是在消遣我——我躲你这么久你还不满足吗？还打赌？还赌这个世界的未来？还有什么事是你这个世界化身做不到的？你不驱逐我，我就该烧高香了吧？”
“既然你已经从鹏洛客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我做不到的事。”艾玛诺克的表情十分认真：“不然我也不至于重金请鹏洛客来帮我治疗哈拉克提，也不至于厚着脸皮找鹏洛客当中的老朋友去请你——原本在你死后，冯紫薇姐弟两个是想要让你去一个更安全的世界的。”
“照理说这么看来我还是被你坑到这里来的？那我们更没得谈了。”
“我会解除我对霍伊（Hoi）和歌伊（Goy）的限制，现在她们自由了。”艾玛诺克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应该知道她们吧？就是长得和源很像的那对姐妹——准确来说，应该是卓尔和源都是依照她们的形象诞生的——她们之前一直被困在你的系统世界里，出不来对吧？现在她们自由了。而这只不过是让你能坐下来跟我谈的条件，别的，另说。”（注1）
“……唉。”
黎政微微叹气，坐回了座位上，轻轻一摆手，将艾玛诺克手中捏着的那一卷袖子收了回来，补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轻轻地摸头安抚刚才因为自己的暴怒而显得有些紧张的源（金萝莉），黎政侧过头来，对艾玛诺克说道：“说吧，你想赌什么？我这个败军之将，有什么值得你要的吗？”
“接下来会有一场大灾变——但是和原本时间线中的不同的是，现在你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进不了不少。”停滞的时空中，艾玛诺克用低沉的男中音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不亲自出手，只在幕后操作。如果不借助你的力量这个世界就能自己度过的话，我就答应你任何条件，包括重生。”
黎政听了直摇头：“大灾变？我的天呐，Z…oNE在玩这一套；达姿在玩这一套；佐克和Darkness都在玩这一套……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玩着同一套？很没想象力的你知道吗？而且这个赌约的内容……让我摸鱼吗？那如果我忍不住动手了呢？”
“你要付出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艾玛诺克举起了酒杯，杯子里是一杯普普通通的鸡尾酒，“放心，绝对是公平的条件——我从不说谎。”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
“干杯？”
“……”黎政轻轻一点，身前的“星遗物普鲁”中，混乱的曲线再度涌现。
不过，这次它没有淋在艾玛诺克的身上，而是被黎政喝了进去。
虽然说很想揍眼前这家伙一顿，但是有一点黎政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眼前的这货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从不说谎。
第454章 等待（）
【想来，自从跟那家伙签了那个赌约之后，也有快三个月了。】
回过神来以后，黎政看着不远处结束了拥抱，正在唠家常的海马濑人和海马未央，背后灵的眼中露出了不可察觉的羡慕之情。
刚刚苏醒的海马濑人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枭雄的气场，他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丈夫一般，正在默默地当着妻子的倾听者。
【如果，我也可以的话……】
黎政的立体投影看了眼自己的手，失望地摇了摇头。这是完全使用光、能量与信息构成的身体，和海马夫妇那能够触碰到现实世界的身躯比起来，就像是一张纸一般脆弱。
不……还比不上一张纸。
“如果可以的话，黎政你会怎么做呢？”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黎政的身后传来——黎政不需要回头也不需要查看监控摄像头，就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第二代决斗王、都市传说中的主角东风谷惠，此时正静静地站在黎政的身后。
这是当然的——自从小惠被雪乃的一盆鸡汤浇醒之后，小惠就离开了自己宅了七年的生死之岛，而当黎政来找未央商议唤醒海马濑人的事宜时，小惠刚好就在，她随后理所当然地跟来了。
半灵少女无论容颜还是身形，都和七年之前完全没有区别，就好像时间完全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死不活的契约”这个名字，看起来虽然很儿戏，但是却很好地概括了“半灵”那无死无生也既死又生的特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惠会永远地以这种“薛定谔的猫”一般的状态活下去。
“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这么羡慕。”
因为现在的黎政使用的是立体投影构建而成的身体，本体距离这里甚至不在一个世界（Veins和现实世界的地球理论上来讲并不在一个世界），所以他和小惠都没有使用心电感应，而是直接用语言来交流。
黎政转了过来——尽管对于立体投影而言转不转身并不重要，但是黎政还是习惯性地打算看着小惠：“我，连思考这个问题的权利都没有。”
“……”
半灵少女一句话没说，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立体投影的黎政身前，抬起小手，捧在了黎政的脸上。
她想要抚摸眼前之人的脸颊，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只能摸到一片虚空。
“我很抱歉。”黎政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半灵少女——这一次，他没有打算逃走了，“真的，很抱歉……”
因为前方已经有了路——哪怕是一片荆棘。
“没关系，我会等。”小惠那总是如同北冰洋的坚冰一般的小脸化开了，她向眼前的黎政投影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因为我想通了，我愿意……相信你。”
不知怎么的，没有激素、没有内脏也没有物质躯体的背后灵黎政，这个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着。
这一瞬间，黎政仿佛重新为人。
同时，一句简简单单的“我相信”，让背后灵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尽的负罪感。
“为什么？”仿佛重新为人一刹那十分的短暂，只一会儿，黎政就又恢复了以往的黎政，“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以前我只是害怕而已。”小惠却没有立即回答黎政的问题，而是先开始自己一个人走开，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如果你有空的话，能听我说完吗？”
“我随时有空。”
黎政一边回复着，一边掐断了灰流丽那边发过来的通讯——好像是想让他去帮忙看看Veins的一个地方的。
当然，几乎是本能一般的，黎政分了一个线程去全权处理这事。
立体投影的黎政跟着小惠“坐”在了长椅上。
“奥佳欧是个好孩子呢。”黎政刚刚坐下，小惠说的第一句话却让他感到及其意外：“一个很努力的孩子。”
“是啊，很努力。”黎政点头道：“不过和当年的你比起来，显然不够灵性。”
“哼~”少女眨了眨眼，没有做更多的表情，“果然，你必须要有契约者才能在这个世间行走。”
“很抱歉，这就是现实。”黎政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能……”
“我不许你道歉——你也不需要道歉。”小惠伸出小手，将黎政的嘴巴捂住——尽管这对于一个立体投影而言什么作用都没有：“我以前很害怕，害怕被抛弃，就好像……被收养的野猫一般。”
“……”黎政沉默着，点了点头。
“但是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收回捂住空气的小手，少女坦然地微笑道：“我愿意相信你——相信你正在努力。”
“我……”
“我听说了，世界各地的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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