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行尸走肉般听话,秦桧恰是这样的人。
童贯急忙走到屋顶边缘,他很不理解这样的举动,看着下方摔的血浆四溢的秦桧,不忍连连咋舌。
“大人,这……”
童贯回到那个异族高手的身边,躬身谨慎的问道。秦桧也是异族首领名单上需要的人,现在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妨,某看到了他的死法,自会向首领禀报。”
异族高手一脸淡漠,面上毫无表情。
“你去把他弄醒。”微微一顿,异族高手指着宋徽宗道。
童贯提起放在一旁的水桶,佝偻身子,走向宋徽宗。
(本章完)
第145章 不知死活的宋月太子()
杨府,薛溢所在的小院中。
薛溢当然不知道四十里外发生的事,但是即便知道了,秦桧的死又与他何干。
此时薛溢正揭开茶壶的壶盖,准备将老管家送来的上等茶叶泡进去,完全没有丝毫战乱到来的紧张之感,反而悠闲自在,云淡风轻。
蔡京早已经叛变,因此可以肯定,他在御书房中所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根本没有所谓的通知大宋边疆调集援军。
但是薛溢作为一个知晓事情原委的人,当然不能害的自己深陷牢笼。
杨业跨出杨府大门之后,薛溢便在杨再兴的帮助下,找来带有杨老爷子笔迹的书信,模仿他的字迹,将一封封书信薛华班的信笺送向大宋边境。
只要杨业能率领十万郡兵和五万禁军守住临安两日,援军到时候自然会来。
然而注定杨业是省心不下来的,记忆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关乎着杨家的生死存亡。
“南天,再兴将军和七郎已经随杨老爷子前往周边郡城。”
胡斐悄然来到薛溢的身边。
“那就按照之前我给你说的,你和典韦、武松、鲁智深,四人分别在临安城的任一方向守着,太子出现的第一时间回来禀报我。”
薛溢自始至终都在低头鼓捣着手中的茶壶,然而心中却涌起万千沟壑,波澜壮阔。
前世便是六国来犯之时,太子犯下了大错,使得军心涣散,将杨业推到万丈悬崖边上。
……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胡斐怀抱冷月,面色冷峻的站在临安城西门附近的集市中,眼神紧盯着外侧的道路,时刻注意城门方向的动静。
周围叫卖的商家,人声鼎沸,喧闹繁华。
忽然远处传来的一阵惊呼声盖过了胡斐耳边的叫卖声。
“滚开,别挡住大爷的路!”
约二十匹健壮马匹快速飞奔,马匹之上,尽皆骑着身穿锦衣华服之人,为首一人,甚是凶恶。
“驾——”
街道前面一片混乱,大量的行人和商家仓皇逃窜。
“咔嚓——”
“啊!”
一道骨头碎裂的声音传进胡斐的耳中,紧接着伴随一声惨叫,一个上了年纪腿脚不太利索的老汉顿时被踩断了小腿,发出痛苦的哀嚎。
二十匹骏马的速度丝毫不减,飞驰而过,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为首的那人连头也不曾转过,只是在与胡斐擦肩而过的时候,胡斐看见他满脸戾气,双目阴冷,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老丈,不知此人是谁,在天子脚下为何如此嚣张,没人制止吗?”
胡斐拉着身旁的一个老丈,开口问道,心中虽有猜测,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他呀,嗨哟,他是当今天子的独子,实打实的未来储君,谁敢说他半句不好,若是落在陛下的耳朵里,那可不得了。最后遭殃的呀,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老丈满脸的不忿,但是说到最后,都化作了忧愁,写在褶皱纵横的脸上。
“果然,他就是宋月太子。”胡斐喃喃自语,动身准备回府上报告。
“驾——滚开,滚开!”
宋月太子纵马扬鞭,飞速奔驰。
“嗵!”
又一个男子被宋月太子胯下的骏马撞飞出去,观其架势,胡斐若是不救,十有八九会横死当场。
宋月太子的马匹虽快,但是刚刚和胡斐擦身而过,并没有走出多远的距离,因此被撞的男子还在胡斐的救援范围内。
只见胡斐将全身的力气运转在双腿之上,两只裤腿因为气力集中的原因,变得鼓鼓囊囊。
“噗——”的一声,胡斐犹如一支离弦之箭,飞身上前将被撞飞的男子接下。
宋月太子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勒住缰绳,上下打量了胡斐一番,一声冷哼之后,带着手下的人继续朝皇宫方向纵马而去,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直等到宋月太子彻底远去,街道之上,哀嚎遍地。
“多谢、多谢这位壮士相救。”
刚刚被胡斐接下的男子惊魂未定,面色苍白的说道。
“举手之劳,你快去药铺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免得留下暗伤。”
胡斐凝视着皇宫方向,心不在焉的说着。
男子见胡斐不愿多说话,便知趣的作了个揖,然后离开。
“怎么会有如此中的血腥味?”
周围人群渐渐散去,胡斐自言自语道,就在宋月太子刚才稍微停顿之下,胡斐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他的衣服上也看到了不少已经干了的血渍。
他觉得事有蹊跷,要尽快告诉主公,随即立刻转身朝杨府而去。
“宋月太子可是杀了人?”
胡斐进门还没说话,薛溢端起一杯茶品茗之后,缓缓开口道。
“南天你真是料事如神,不错,我观他衣角沾染了一些鲜血,身后的护卫也多多少少身染血迹,而且有一丝被烧过的痕迹。”
“唔,那我们去看看吧。”
薛溢沉吟一声,起身欲往外走。
“去哪里?”
“去看看被他祸害的人,你我二人去便可,不需要带上典韦他们三人。”
“诺!”
两人骑上快马,离开临安城,直奔城外围的村落,薛溢当先领路,胡斐紧随其后。
一个时辰后,两人站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门口。
站在村口的胡斐一脸阴沉,目露寒光。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得不咬牙切齿,原本应该有着十多户的人家,现在皆化作一摊废墟,一把火,将所有的房屋和建筑烧了个干净,隐约能看出村口前木牌上的两个字“张村”!
“这宋月太子当真草菅人命,枉为国之储君!”
胡斐一脸愤愤不平,眼前可是十几户人家啊,说烧光就烧光了,即便是上过沙场的他,若要他杀死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当真是无法下手。
“你可知这张村大户是何人?”
“不知!”胡斐一脸愤怒,想都没想的说道。
“是大宋首府五万禁军的总头领!”
“如今大敌当前,宋月太子确这样自掘坟墓……”
胡斐的脸色大变,六国联军来犯,防守的力量皆在皇城禁军的身上,若是让那禁军总头领知道此事,结果定然难以料想。
“那却是万万不能让那张头领知道,否则必然造成士兵哗变,军心动荡,他的家仇,某替他报!”
说着,胡斐从身后拔出冷月,轻轻擦拭。
“不,我却偏要让这张头领知道此事!”
薛溢说出了一句令胡斐十分意外的话,满脸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公。
“你听我的便是,快去将此事散播出去,除去这一家,禁军中应该还有很多受难的士卒,我都要让他们知晓!”
薛溢眼神中闪过莫名的精光,虽然不知道主公为何这样,但胡斐依旧按照薛溢的吩咐前去办事。
(本章完)
第146章 军心乱!()
胡斐走后,薛溢独自一人站在废墟面前,思考着如何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前世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这宋月太子嚣张跋扈,临战之前烧毁了临安禁军总头领所在的村子,这才引发了守城士兵的动乱,逃兵大量涌现,军心严重不稳。
虽然不知道那时候是谁告发的,但是薛溢不介意自己这次做一个告密者。
到时候,杨业会为了稳定军心而斩杀宋徽宗唯一的儿子,杨家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杨家在宋月帝国无路可退,被迫加入武道。
曹操有句话说的好: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薛溢虽然没有到达那样的境界,但却也不介意做一回渔翁,当一次黄雀!
他狠不下心去陷害杨家,但是却愿意推波助澜,这些剧情本来就已经发生了,前世之时也是如此,故此薛溢才能对事情的发展了如指掌,乃至知道张村的具体位置。
胡斐听了薛溢的话,暗中走访,调查了许多宋月皇子的不法之事,都是被当权者压了下来,鲜为人知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结果还真的有许多与禁军士兵切身相关的苟且之事。
于是,一时间谣言四起,霍乱人心,让人不知是真是假。
一天之后,杨业已经调集了所有可以行动的士卒,誓死坚守宋月首府临安,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宋徽宗已经被人抓走。
“报,杨老将军,六国联军已经驻扎在五十里外的荒野之上,看其阵势,可能明日便会进攻临安!”
帅帐之中,杨业大刀阔斧的坐在主座之上,身上散发出让人不能直面的威严,静静聆听下方斥候的来报。
忽然帐外轰动,发出雷鸣般的山呼海啸。
大量的将士聚集在军营内的巨大广场上,此刻,一个身穿金甲禁军被其他人紧紧环抱住,任他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
杨业带着杨延嗣和杨再兴走出帅帐,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被环抱住的禁军丝毫不理会杨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双目赤红:“放我走吧,我要回去,让我回家看一眼……”
“张统领,你为何这般?”
杨业皱眉道,心中有些不喜,眼前之人好歹是五万禁军的总头领,这样成何体统。
张统领转过头,眼球上遍布血丝,咬牙切齿对杨业嘶吼:“我在这里保卫国土,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朝廷,当朝太子却因为贪图我妻子的美貌不成,一把火烧了我们整个村子。”
“那可是整整十七户人家,将近五十口人,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大宋百姓,甚至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忍心下手,求你让我回去,让我走,我要报仇!”
张统领说着便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摇摇晃晃向军营方向走去,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
杨延嗣上前将他拦下,看着他无神的双眼,脸上露出悲戚。
换成任何一个人,你在前线保家卫国,后方却被自己人端掉,谁都不好受,杨延嗣扪心自问,若是自己,也不见得会比张统领好到哪去。
“七郎,你速去张村以及宫中查证一番,回来想我禀报。”
杨业皱着眉头,此时若是不给出一个说法,别说抵抗六国联军两日,就算是直接开门献城,他都不意外。
杨延嗣走后,众将士齐齐看着杨业,看他会如何安抚军心。
“诸位将士,我杨业一把老骨头了,在军中想来说话还有些威望,我向你们保证,军人的神圣性绝对不容侵犯,若是此事查明,纵然真是太子所为,老夫也会让他付出代价,还请诸位相信本将!”
杨业说完,军营中便陷入一片寂静,除了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张统领外,大家都目不斜视,挺立身姿,等待着杨延嗣的归来。
一直过了两个时辰,杨业便随同众将士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两个时辰,他的眉头却越发深锁,忧郁久久不散。
“哒哒哒——”
马蹄声传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杨延嗣回来了,期待着他调查的结果。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杨延嗣走到杨业的身边,附在耳旁悄声言语。
杨业脸色大变,眼神中再也难以平静,虽然之前隐隐觉得此事就是太子所为,但是没想到,除了张统领之事,牵连出更多禁军将士的家事。
他不能做出丝毫狡辩,只得长长的叹息:“张统领一事却是太子所为!”
“哗!”
此言一出,数十万将士无不哗然,窃窃私语。
“恳请杨老将军明正法典,对作恶之人,斩立决!”
这是平日里和张统领关系最好的禁军,张统领一事让他感到兔死狐悲,跪地高声呼喊。
袍泽之情,很多时候都是生死之交,此人之后,接二连三的士卒开始下跪,接连成片!
“恳请杨老将军明正法典,对作恶之人,斩立决!”
“恳请杨老将军明正法典,对作恶之人,斩立决!”
……
先是数百,接着数千,接着五万禁军将士皆跪倒在地,最后,就连十万郡兵尽皆跪地,士卒呼喊之声一时间冲破九天,咆哮中带着愤怒和不甘。
失魂落魄的张统领在震天的咆哮声中悠悠转醒,双眼中恢复了一些神色。
跪倒在军营门口,摇摇呼喊。
“杨老将军!”
呼喊声中,张统领泪如雨下,浸湿的五官:“请杨老将军明正法典,为我那妻子伸冤,属下愿以命换命,只求能让妻子安息……”
“咚咚咚咚——”
张统领的额头不断在坚硬的地面上碰触,满头鲜血,仍不停止。
血水、泪水。泥垢混杂在一起,凄凉之感渲染了整个军营。
看着张统领,杨业深吸一口气,对于皆因他而起的哗变,杨业没有一丝一毫的怪罪,反而心中泛起愧疚之情。
“恳请老将军明正法典,对作恶之人,斩立决!”
跪倒在地的十五万大军近乎同一时间高声呼喊,那是一股直插云霄的士气,那股凝聚力谁也无法阻挡,所有人都看向杨业,等待着他的决策。
杨业恍惚中打了个冷颤,这次哗变要是解决不了,宋月帝国首府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将士们!”
随着他正重的声音,十五万士卒一起看向他。
“本将说过,辱军人家属者,无论是谁,斩立决!”杨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