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咳嗽了声,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单膝跪下握|住林麒的手:“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吗?”
林麒:“……”是不是哪里反了?
他正发愣,就看到她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喂,求婚的时候,认真点!”
林麒一脸血,是他在求婚没错吧?怎么感觉反过来了?
……算了,反正他也提前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于是他点头。
“很好。”凌晓勾唇一笑,站起身朝地上的某人伸出手,“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给我戴上戒指的机会吧。”
林麒:“……”
“等什么呢?”凌晓摆了两下手,一脸“嫌弃”地说,“不会不知道该往哪根指头上套吧?无名指啦无名指!”
林麒虽然略有点蛋疼,但……总算结果是好的,于是他顺理成章地给新上任的未婚妻大人套上了戒指。
不久后,她终于姓林了,他也终于姓凌了。
这是结束?
不,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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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清晨。
凌晓睁开双眼,不出意外地听到了洗手间中传出的些许水声——隔音效果再好,也耐不住她的耳朵更好。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心中倒数“十、九……三、二……”,当她数到“一”时,开门声响起,林麒一身清爽地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
他很自然地走到床边,刚好看到她正伸着一个懒腰。就这这姿势,她慵懒地抬起双手,他配合地微俯下|身。她的手于是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就着这姿势坐起。
他低下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凌晓轻笑,也凑上去在他的嘴角吻了下。
这是一个一如往日的早安吻。
“早上想吃什么?”
“唔,炒饭!”
“……我说的是早餐。”
“那蛋炒饭?”
林麒无语,他就知道从她的口中听不出什么正常的答案,于是他放弃询问,只是揉了揉她有些乱的头发,说:“起来洗漱吧。”
“哦。”
这样一番对话后,林麒走出卧室,凌晓走入洗手间。
这一切也都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当凌晓洗漱完毕时,早餐已经整齐地摆放在了餐桌上。简单的三明治加煎蛋,她手边摆放的是果汁,林麒那边的是咖啡。两人今天都有事,所以一切从简。
见她坐下,林麒随手扯下身上的围裙,坐在她的对面。
两个人于是沉默地吃起早餐。
凌晓随手拿起桌上装着辣椒粉的小瓶,往面前的煎蛋上拼命撒着,直到蛋几乎变成红色才停了下来。
林麒看着这一幕,眼角抽搐了下,却到底没说什么。
凌晓吃了一口煎蛋,犹未满足,于是扒拉开三明治,再次往里面倒辣椒粉。
林麒终于没忍住开口了:“早上别吃这么多辛辣的东西。”
凌晓的动作顿了下,然后继续倒,口中说:“嘴巴里没什么味道。”一边倒,她一边看着林麒的神色,他的脸上尽是无奈。沉默了片刻后,他也没再出言反对,只是走到果汁机边,折腾片刻后,重新端了一杯果汁放到她手边,换掉了原来那杯,柔声说,“吃完后喝点这个,败火的。”
这一次,凌晓的动作停住了。
她放下辣椒粉瓶,低低地“嗯”了声,将它整理好塞入口中。嘶,真的是很辣啊。再喝一口果汁,也真的是清凉败火。
早餐结束后,夫妻俩各有安排。
林麒整理好领带后,走到同样整理好外衣的凌晓身边,低下头欲给她一个离别的亲吻。凌晓却侧过脸避开,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她解释说:“我嘴巴里辣味太浓了。”他向来不喜欢口味那么重的东西。
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笑了笑,配合地亲了亲她的嘴角。
凌晓回应了下。
然后,各自出门。
半小时后。
凌晓的办公室中。
“所以,你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为什么还要故意和他做对呢?”
说这话的人正坐在凌晓的对面,他看来明明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头发却花白了大半,眼角也出现了明显的纹路。不过,任何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无法肯定地说“他老了”,因为其中闪烁的光彩让他显得极为年轻。
凌晓双手撑在下巴下,脸上是无可辩驳的懊恼之色,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时不时会故意和他做对。”而每次做完之后,看着他退让的举动,要么心中愧疚,要么就想……得寸进尺。
“……”伊泽听着这对话,觉得自己也是无语了。他在别的方面擅长,在这方面可真不怎么懂行,没办法,他这么多年以来严格意义上说只交过一个女友,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其实没多少感情,死后倒是悔恨交加……只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显然无法让他在感情一事上体会更多。不过都说劝和不劝分,所以他也只能说,“你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该更珍惜的。”
凌晓听了这话,更深地叹了口气。
相识二十余年,相恋三年,结婚七年,的确很不容易。
二十多年,几乎是普通人人生的三分之一了,就算是他们这种修习者,二十余年也绝不是可以轻易被忽视的时间。
只是……
“而且你们俩在其他人眼里可是标准的模范夫妻,感情好的不像话。”伊泽继续说道,“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
凌晓抿了抿唇。
感情好?
的确是这样没错,直到现在他们的感情都十分稳定。他信守了她求婚时的承诺,的确给了她一个非常温暖幸福的家。至于模范夫妻……
却未必见得。
他是一个标准的模范丈夫。
至于她,却未必是个好妻子。
伊泽从凌晓的脸色上看出,自己的劝说并没有多大效果,他纠结再三,终于没忍住问:“既然你觉得自己的婚姻出问题了,那么问题在哪里呢?”
凌晓眨了眨眼,是啊,问题在哪里呢?
她想了又想,居然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他对我太好了。”
“哈?”伊泽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她这叫“婚姻出问题”,根本就是在秀恩爱吧!
凌晓思考再三,不得不承认,她得到的这个结论无法被推翻,因为它真的是出于本心。
“他对我真的太好了。”她轻声说,“只要我想的,他都会尽力给我;我不想要的,他从不会强加给我。我进一步,他就一定退一步,哪怕被我逼到立于危墙的境地,也没有任何一点不满。”
“……”这绝对是在秀恩爱吧?绝对是吧?!
“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在床上,都是一样。”
伊泽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明明已经是大叔的年纪了,却莫名觉得有点羞涩,因为这话题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他尴尬恐惧症都要犯了好么!
凌晓没有撒谎。
像今天早上这样的“找茬”,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也不是只在早餐时做。
林麒对她真的很好,哪怕是在床上,哪怕是在很难停止的时刻,只要她说不想,他就一定会停下。哪怕自己之后去冲冷水澡,也绝不会违逆她的心意。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丈夫能做到这一点,但肯定不会太多。就冲这一点,他是真的疼她疼到了骨子里,疼到愿意为她做一切的地步。
但是……
他真的对她太好了。
是她太恃宠而骄吗?
因为得到太多,所以不加珍惜,不知进退。
这件事,不管放在谁的眼中,都应该是她的错吧。
“那你想要他怎么改呢?”伊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他对你不那么好?”
凌晓抬起眼看他,想了想后,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居然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她的共鸣:“也许吧。”
“我明白了。”伊泽点头。
“什么?”
“你是抖s做久了,突然就想做r /》
凌晓沉默片刻后,吐出了一个字:“……滚!”
她只是希望他也能管管她,不那么事事顺服她,或者偶尔地对她发一发脾气……呸!这才不是nbsp; 只是……
也许是不安吧。
注视着伊泽离开后,凌晓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真的是对她太好了。
她不为这种事觉得高兴吗?
怎么可能!
最初,的确是全心身地享受着这种“好”没错,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会情不自禁地想……
如果他不愿意对她好了呢?
如果他无法再继续忍受她的坏脾气了呢?
如果他对她说“对不起,我无法坚持下去”了呢?
……
已经习惯了被他如此惯着的她,是绝对无法接受这件事的。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只要想到将来某一天他会将这一切施与其他人,她觉得自己会杀了林麒,一定!
但是,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想杀他。
也许收敛自己的脾气是个好主意,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就算能收敛得了一时,却收敛不了一世。说到底,她就是这样一个坏脾气。为了他,她也许可能改掉一部分坏毛病,却绝不可能完全改变。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挣扎矛盾中,她才会一次次地“得寸进尺”,不过是想探出他的底线,最终却是一次次地弄巧成拙。再这样下去,现在的一切也许都会被她自己亲手毁掉。
想要停止,却又难以自控。
她的痛苦,莫过于此。
而她的这份纠结,身为丈夫的林麒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正如她领悟错了关键所在一样,林麒也理解错了它的原因。
也不知是默契还是巧合,此时此刻,林麒也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不过他并没有在处理公务,只是在低头翻看着一本相册——虽说科技日新月异,他却格外喜欢这种相对古老的记录方式。就如若干年前他曾经收藏过她的照片,就如这本记录着他们婚姻生活的相册……
他轻轻地抚|摸着最后一张相片,上面的她趴在他身上,笑颜如日光般灿烂。
只是……
也许哪一天,她就不会再笑了,或者说,不会再在他的身边笑了。
他早就知道她天性热爱自由,所以一直以来都努力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束缚。他从不想做她的囚笼,只想做一棵愿意被她停栖的树木。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并且每一天都在尽力让自己做得更好。
但是,就像鸟儿不愿意永远栖息在同一棵树木上。
她……
大概也已经对这种生活感觉到厌烦了吧?
那些越发频繁的找茬,都在证明着这一点——她已经在渴望自由。
而他,该将它给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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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时间能抹去一切,但显然,凌晓和林麒之间存在的问题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抹去的。或者说,它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累积起来。就像是一只潜藏在暗处的野兽,一旦找到捕食的机会,就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露出凶恶的獠牙。
凌晓处理完手头的事物,抬眸看了眼时间,意外又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今天的动作很快——今夜有人邀约他们夫妻俩参加一场晚宴。
林麒会去,不过她之前对他说自己未必有时间。
既然眼下时间还算充足……
她犹豫了下,还是从随身的空间钮里取出了之后要用到的物品和衣物。现在回家肯定是来不及了,从这边过去倒是勉强没问题。虽然她和林麒是夫妻,但这种分别单独赴宴之后再一起归家的事也时而发生,所以并没太大问题。
之后,凌晓动作迅速地洗了个澡,擦干身体后她也没怎么挑,极为随意地找了件纯黑色的吊带礼服穿上——最简单也极显身材的款式,反正脸和身材摆在这里,她就算穿麻袋……那也必须是最漂亮的乞丐!而黑色,无疑也将她的气场衬托地越加高贵冷艳——没错,她如今总算是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自己了,也是不容易。好吧,接地气一点的说法就是“女王气十足”!
自从蜕变以来,她的眉眼越发凛冽,不笑时寒性十足——就这点而言,如今的她真可谓是集沈雨泽和凌渊的特性于一身——所以也无需上太浓的妆。头发也懒得再打理,只简单地披着,刘海右拢,以一只略大的银色发夹别着。这只发夹是林麒年初时送她的,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不过倒是很合她心意。
简单戴上几件首饰、拾掇好自己后,凌晓披上白色毛披肩,找出一双黑色高跟鞋穿上,走出办公室就开始去抓伊泽。
没错,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找这位仁兄充当自己的“专职司机”。
伊泽同志一方面觉得苦逼,另一方面又相当习惯这种“蹂|躏”,没怎么挣扎就从了。
凌晓到时,晚宴已经开始了,好在她晚地并不算太多,倒也不算失礼。
和主人打过招呼后,凌晓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看到林麒。
难道他没来?
应该不会,如果他没来,刚才和她聊了几句的主人肯定会在话语中透出端倪。
凌晓从路过服务生手中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一杯红酒,也懒得做出用精神力寻人这种事,只随手端着酒晃悠了起来。
她信步走了一段,眼看着就要步入相对偏僻的地段,便停下了脚步。没办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参加宴会的人里面总有几个“不爱走寻常路”的——不爱在家里折腾,偏偏爱跑到人家家里做那档子事,有些干脆是偷|情。她之前撞到过好几次,其中有一次那男的喝上了头,居然胆子很肥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加入。事后她跟林蓝毛说,他脸顿时就青了,怒问“是谁?”,等她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人送进医院后,他整个人都无语了。
凌晓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突然就想起自己之前好几次逗|弄林阿麒那笨蛋,趁着周围没人把他按在墙上亲,他一边动情一边挣扎地说“回家再……”的小模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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