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女武神- 第119部分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得”还是“失”，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能衡量了。

　　　　不过从凌晓的角度来看，他显然是非常乐意的。

　　　　“……是的，少爷。”一听身边的少年发问，路亚也顾不上凌晓，低声回答说，“是在凯里时就认识的人。”

　　　　被他成为“少爷”的少年长相还算英俊，只是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倨傲，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的存在。而他对路亚的态度，显然不是对“同学”，而是对“仆人”。

　　　　“凯里时认识的人？”这少年微皱了下眉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她不会就是你那个分了手的小女朋友吧？你不是说她天赋很差吗？怎么也能出现在这里？”

　　　　路亚：“……”

　　　　其余人：“……”

　　　　凌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林麟妹纸看了眼路亚，又看了眼凌晓，最终没忍住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问：“他真是你前男友？”

　　　　坐在对面的两个少年虽说没说话，耳朵却纷纷竖了起来。

　　　　凌晓咬牙：“你可以怀疑我的品德，但请不要怀·疑·我·的·品·味！”

　　　　众人：“……”

　　　　短暂的沉默后，蓝毛兄妹俩终于没忍住一起吐槽——

　　　　“你还有品德？”x2。

　　　　凌晓：“……”两个混蛋蓝毛小妖精，吃她一记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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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晓琢磨着是不是把座椅扶手掰下来当金箍棒使使的时候，路亚也说话了——

　　　　“不，少爷，不是她。”

　　　　他的脸色也像吃了【哔——】一样难看，好像这件事对他也是侮辱似的。

　　　　凌晓一看更加不爽了。

　　　　那位少爷从两人的表情中，（自以为）理解了什么，一边在空余的两个位置之一坐下来，一边笑着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都是同学，又何必抱着曾经的事情不放呢？”

　　　　路亚一看自家少爷坐下，于是也跟着坐了下来，看似很给面子。

　　　　凌晓却不打算给他们这个面子，轻嗤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同学？呵呵。”

　　　　路亚手上的青筋爆出，毫无疑问，凌晓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句“你不过是别人养的狗”。随着实力的增强，他渐渐地忘记了曾经遭受过的困难，也是越来越不想见到过去认识的人——因为他们会激起他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果说最初的他还承认自己是“狗”的话，那么在有机会入读星盟军校的现在，他的心中无疑燃起了点点野心。他很清楚，一旦正式进｜入学校，并且获得优异的成绩，那么就算是现在的“少爷”，也绝不能再操控他。

　　　　而在他最不想遇见的人中——

　　　　伊泽是一个。

　　　　凌晓是一个。

　　　　至于璐娜……在将来，他很想再次遇到她，让她看一看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她如若跟着他，会比留在凯里那种地方好太多太多。

　　　　对于伊泽，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感激，但路亚觉得自己并不欠对方什么；埋怨，大约也是有的……但他也很清楚，随着他实力和地位的提升，他们最终只会是陌路人。等到若干年后，哪怕再次相聚，站在高处的他俯视着注定碌碌无为的伊泽，此刻心中的这些情感大约也会烟消云散。

　　　　相较而言，他更介意的，反倒是凌晓。

　　　　她知道的太多，并且……也很强。

　　　　那个时候，若不是璐娜，他已经死了。而眼下，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也获取了考试资格。

　　　　和少爷不同，自幼生活在底层的他一看就知道，坐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人出身不凡，连带着她也和过去不太一样了。想到此，他心中更是愤愤，同样是做别人的狗，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凭什么？

　　　　但同时，他心中更是警惕。

　　　　当年他是三级，她也是三级，他们的天赋应该是差不多的。

　　　　但是就像她说的——她有一张好脸，若是存心她存心和自己做对，少爷……

　　　　路亚抬起头，偷眼看坐在对面的少爷，果然看到他正时不时地瞥向身侧的凌晓。他不由心中叹了一声，他家少爷对于其他人来说很傲慢讨厌，但对于他来说，头脑简单容易糊弄反倒是优点，只是这个毛病实在是……也不知因此惹了多少麻烦，却怎么都改不掉。

　　　　就在此时，坐在窗边的林麒站起身，语气不太好地说：“你到我这里来坐。”这话是对着凌晓说的。

　　　　几乎快没忍住一拳头砸到身旁人脸上的凌晓：“……”她眨了眨眼，有点惊讶。

　　　　“愣什么呢？”蓝发少年前进了一步，弯下腰一把扯开她腰间的安全系带，将她往起一扯，就推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他则阴着脸，在凌晓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直缩在凌晓外套口袋里睡觉的包工头被这动作一惊，“嗖——”的一下从衣袋里冒出个头，傻乎乎地左左右右地来回看，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现在几人的位置变成了这样——

　　　　路亚，程睿，凌晓。

　　　　少爷，林麒，林麟。

　　　　认真说，如若不是星盟军校规定考生之间不能起冲突，凌晓早就把这两人从飞船上甩出去了！

　　　　她刚才正想着，能用个什么办法，让其他人看来是“路亚和他家少爷先找茬”——她如若是被迫反击，那怎么揍都无所谓了。谁知道蓝毛会“见义勇为”，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她就姑且收下吧。等到了军校星，她再陪这两个家伙慢慢算帐。

　　　　此时的包工头终于清醒了过来，它“啾啾”地叫了两声后，跳到凌晓的膝盖上坐好，从腹部的口袋中摸出一个又一个坚果，“嘎嘣嘎嘣”地吃着。

　　　　吃完，它坚果壳随手一丢，就砸到了路亚的头上。

　　　　路亚：“……”

　　　　又吃完一个，坚果壳就砸到了那少爷的身上。

　　　　少爷：“……”

　　　　凌晓笑了起来，她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别在飞船上乱砸垃圾。”

　　　　“啾！”包工头点点头，一副“我有错我忏悔”的模样。

　　　　但谁都看出，她压根就没有教训它的意思，而且那句“砸垃圾”也是意味深长，那个“垃圾”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这一下，路亚和他家少爷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不过，谁会搭理？

　　　　就在此时，程睿点开了自己的腕表，敲了几下。其他三人同时觉得自己的腕表震动了起来，于是一起打开。在共同聊天频道里，是可以给别人添加备注名的，所以从凌晓的角度看，光屏中不断刷着的对话是这样的——

　　　　【红毛：那家伙不会真是你前男友吧？】

　　　　【蓝毛妹：其实根本就是吧。】

　　　　【蓝毛哥：……】

　　　　【保姆夏：？？？前男友？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凌晓：谁想死可以直说。】

　　　　【红毛：生气了，好可怕。】

　　　　【蓝毛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那个傻大个有仇？】

　　　　【保姆夏：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凌晓想了想，反正飞船到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这会儿左右无事，于是将在凯里发生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下。当然，只是大致地说，关于璐娜啊艾薇啊还有她和伊泽曾经一起复仇的事，那都是隐去不提的。

　　　　她把那一段话打出去后，聊天频道是短暂的沉寂，随即才弹出对话。

　　　　【蓝毛妹：忘恩负义！】

　　　　【蓝毛哥：实在可鄙。】

　　　　【红毛：没想到这种人也能获得参考资格。】

　　　　【保姆夏：放心吧，如果他的品质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差，一般来说是无法入学的。】

　　　　凌晓一听这话，一瞬间就来了兴趣——

　　　　【凌晓：真的？为什么？】

　　　　【红毛：这就要问百里哥了。】

　　　　【保姆夏：……都说了，那事情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四人同时低头玩着腕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聊天。

　　　　被忽视的少爷脸上满是怒意，可倒也不是傻瓜，知道这种时候主动与别人起冲突是在作死，于是只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路亚。想了想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于是抬起脚，狠狠地踹在路亚的腿上。

　　　　后者没反抗，只稍微调整了下腿的动作，以将伤害减轻到最低的程度——由此可见，对于这种事，他已经相当熟练了。

　　　　他低垂着头，看似顺从，眼中却也藏着怒火。是对现在的遭遇，但更多的，是他已经猜到，凌晓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去——就在刚才，那个身材矮小的蓝发女孩频频地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蔑视。

　　　　她怎么能这样做！

　　　　而此时，凌晓也从其他三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原来星盟军校的考试除了常规试外，还有个“秘密测试”。据说这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但奇怪的是，每个参加过这个测试的考生，在考试结束后，都会忘记与此相关的一切内容。比如说百里夏，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起来，否则他肯定会给自家表弟一点提示。

　　　　顺带，程睿其实问过自家老爸和爷爷，不过得到的回答都是——飞起的一脚。

　　　　刚好一边臀部挨一下，点蜡！

　　　　听到这件事后，凌晓不由对那个“秘密测试”涌起了强烈度好奇心。而且，就算她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记录，系统总是没问题的吧？

　　　　如此想着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其余人聊着天，时间一转眼划过……

　　　　军校星，终于到了。

　　　　下飞船后，就有专门的公交车来接学生直接去考试地点。

　　　　不过军校星有些地方与其他星球不同，那就是，这里正常情况下“禁飞”。也就是说，任何车辆都必须在地面上行走。因为人口本身并不算多的缘故，所以这样做并不会造成交通堵塞。

　　　　凌晓看着这一幕，倒勾起了些许有关于过去生活的怀念。至于其他人，则是满心新奇，甚至有人说——

　　　　“车居然在地面上行驶，果然很奇怪。”

　　　　凌晓：“……”

　　　　果然，即使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在有些问题上，她依旧与这里的人有着根本的不同。

　　　　如此想着的她与其他人一样，看向窗外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终生难得一见的景色。就在此时，她的目光骤然一凝，瞳孔剧烈地收缩——

　　　　那个人……

　　　　那个人是……

　　　　“……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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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也再看不到别的事物……

　　　　凌晓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熟悉莫名的背影惊鸿一瞥之后，越过拐角，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想也不想地就要追上去，却被一只手阻止了……

　　　　“喂！你疯了？”

　　　　林麒皱眉看着似乎要跳窗而出的女孩，眉头皱地老紧。

　　　　“放开我！”凌晓想也不想地挥开他的手，直接推开了窗户。

　　　　风骤然变大，吹起了她的发丝。

　　　　快一点！

　　　　要再快一点！

　　　　否则头儿他……头儿他就要消失了！！！

　　　　恰在此时，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原地。

　　　　刚才轻松就将林麒挥开的凌晓，睁不开这只手，她目光近乎暴虐地转过头，发现抓着自己的正是坐在她身旁的程睿。他仿若完全没注意到她杀人般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放弃考试？”

　　　　对于凌晓来说，这种抉择毫无意义。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头儿，考试算什么？星盟军校又算什么？哪怕跟着他去露宿街头，她也无所谓！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凌晓眼看着车子越驶越远，心中更急，咬牙说道——如若他再阻止她，那么……

　　　　“别怪我没提醒你。”程睿却如此回答说，“如果你放弃考试，就必须立即离开这颗星球，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寻找别人的机会。”虽然他没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看表情就知道，八成是遇到了在意的熟人。

　　　　凌晓：“……”这句话好像一桶冰水，直接浇在了她的头上，将她淋了个清醒。

　　　　是的，放弃考试和考试失败的考生，都必须离开这颗星球，这是规矩。

　　　　凌晓心存侥幸地打开系统地图，试图在附近找到头儿——宋涵。如若真能找到，她会毫不犹豫地立即跳下去，她必须让他知道她也在这里，哪怕下一秒就会被驱逐也无所谓。

　　　　可惜，附近压根就没有这个人。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愿意去想，她宁肯相信，头儿速度太快，离开太远，所以才查不到。

　　　　眼看着女孩好像冷静了下来，程睿缓缓松开手，用轻松的语调说道：“不过如果能通过考试留在这里，找人什么的，随时都可以吧？”

　　　　凌晓沉默片刻后，重重地点头：“嗯。”

　　　　“很好。”程睿笑眯眯地关上窗户，转而坐好。

　　　　因为之前飞船上的“事情”，所以这一回凌晓与程睿并肩而坐，林家兄妹并肩而坐。前者前排，后者后排。

　　　　林麒看着凌晓坐下来，眉头不仅没松，反而皱得更近。直到身旁座位上的蓝发少女扯了扯他的一角，低声喊了句“哥”，他才回过神，重又坐下。

　　　　这一番折腾，车中的其他人都看在眼里，眼下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但凌晓也没心情在意，她只坐下，兀自发着呆。而刚才因为她那“吓人”的举动而“啾啾”乱叫的包工头，也小心翼翼地跳下｜身，落在她的肩头，用蓬松的大尾巴裹着她的脖子，又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好像在安慰着她。她于是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

　　　　它身上的温度有点热，却让她觉得真实。

　　　　车中一些女孩子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萌化了，于是原本谈着的话题诡异地就变成了“宠物”。男考生对此只能汗上一把，表示女性这种生物真是不明白啊不明白！

　　　　凌晓发了好一会呆，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但是，又怎么可能不失态呢？

　　　　她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人也许并不是头儿，但是……那身影真的是太像了，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依旧触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