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裤腿,恳求他放过她的孩子。
可惜,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就断气了。
他只觉得惋惜,没能亲口告诉她——“你的孩子已经先你一步去了地狱”。
“……陛下?”
在雷欧的呼唤下,莱德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小心走了个神,而这过程中一直被他盯着的女仆似乎羞涩难当——从脸孔到脖项再到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肤,都变成了红色。
没错,这种穿衣的爱好,也是来自于那个女人的。
于是,莱德尔理所当然地再次走了神。
雷欧却纠结极了,先皇陛下才刚刚去世啊,陛下您就……咳咳,虽说先皇的确是风|流的性子,这位陛下被遗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他到底是该劝,还是不该劝呢?
不劝吧,先皇陛下毕竟刚去世不久。
劝吧,可陛下这次难得看上了正常的女孩子——这绝对是应该鼓励的!
所以说……
他正痛苦万分,就听到莱德尔唤了自己。
“雷欧。”
“……陛下?”难、难道说他也终于要接下上一任首席护卫官的职责——把漂亮女孩子收拾干净送到陛下的床上?压、压力好大!
“父皇才刚去世,我希望看到更保守的服饰。”莱德尔语气淡淡地说道,“而不是这种不敬的模样。”
“……啊?”雷欧呆住。
而原本还红着脸的女仆脸色瞬间就白了,其余同样穿着类似装束的女仆有些惊恐地互相对视了眼——虽说根据这个国家的宪法,如今的皇室已经不再拥有过去那种“说一不二”的权力,然而在民众心中的地位还是极高的。
“我明白了。”终于理解了莱德尔话语中含义的雷欧一挥手,那几个女仆如获释放地快速退了下去,想必她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换衣服。他又问,“我会立即将您的意思传达下去。”
“嗯,麻烦你了,雷欧。”
“请别这样说,陛下,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次日,雷欧将拆下来的宝石用一只精巧的匣子装着,送|入了莱德尔的书房。
后者接过后,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璀璨的红宝石,对着光看了眼后,问道:“雷欧,你觉得用它做一条项链怎么样?”
“项链?”
“啊,”莱德尔比划了下,“一条华丽的银色项链,链子上垂着几十颗小型红色宝石,它戴在皮肤白|皙的黑发女性的脖上,一定相当美丽。”
雷欧:==
“裙子最好选用略低领一些的款式,才更加搭配,你觉得呢?”
雷欧:==
“不过用这颗钻石来做也很不错。”
雷欧:==
陛下,说好的保守呢???说好的检点呢???
而且……
皮肤白|皙的……黑发女性……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莱德尔口中这位“皮肤白|皙的黑发女性”究竟是谁姑且不提,另一边,凌晓整个人略不好。
她知道提升潜能的方法一般都伴随着痛苦——哪怕是在那颗星球上用相对温和的“煮”法,泡热水也是很痛苦的!但她没想到,系统的“洗礼”居然会痛成这个样子。
她算是知道,为啥一定要在空间里接受洗礼了,如果在外面,她的惨嚎声估计早把狼给招来了!
她不想叫,真的,因为很丢人啊。
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包括声音,只能持续不断地一边挣扎一边惨叫着。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那飘在一旁的白色人影,深切怀疑它这是在刻意打击报复。
这种痛苦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才渐渐停息。
与此同时,凌晓已经不成人形了。
不是夸张,是真的不成人形。
身上的睡衣都在滚动中被磨破了,头发更是乱糟糟到不像话的地步,脸色诡异地红,浑身脏兮兮的……这要是让外人看见,谁都会说这是一个妥妥的“失足少女”。
她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才出了空间。
一出去,她整个人就落在了浴缸中。她非常庆幸自己当时是在这里进|入空间的,若是在屋里,还要费力地爬过来,得多费劲。
而这,还没结束。
刚才系统只是使用特殊方式对她的身体进行了刺激,而现在,它才会缓缓地将能量注入她的体|内,补充这具身体那先天不足的潜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比刚才要舒服多了。
虽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诡异的痒麻感,但至少不痛,是吧。
于是,凌晓就这样诡异地在浴缸中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等她在系统的催促下醒过来时,浴缸里的水已经全凉了。
拜此所赐,当凌渊把凌晓叫去重新检测身体时,见到的就是一个“拖着大鼻涕的便宜女儿”。
凌渊:“……”
凌佑晨:“……”
沉默片刻后,凌渊说道:“下次吧。”
“别啊。”凌晓吸了吸鼻涕,直接就躺到了机器中,“反正感冒又不影响检查这个,就今天吧。”说完,她接连不断地打了四个喷嚏,成功地扩散出了一堆病菌。
艾玛,打脸的冲动太激|烈,以至于她都控制不住身体了。
131|3。17发|表()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科技的发展,检测个人潜能的机器也是不断升级,兼有测试个人属性的功能。然而,潜能姑且不说,一些特殊属性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测试出来的。
说实话,凌晓躺进去的时候也有点略忐忑,因为不知道最近总掉链子的系统这次到底靠不靠普。
很快,金属制的平板自动移动,将凌晓带入了检测口中。
下一秒,她只感觉有奇怪的光线扫过了自己的身体。普通人是感觉不到这一点的,然而随着修习者实力的增强,对于这种明显带有“窥视”意味的事物自然而然就有了灵敏的感知。
如此进行了三四分钟后,光线消失,与此同时,几根金属制的“触手”缠绕住了凌晓的脑袋,她的手指颤了下,差点没控制住把它们拍飞。
这些“触手”一样的东西是引导器,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出检测者的精神力,并就此判断潜能。
毫不夸张的说,在人类的历史上,检测器的发明绝对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片刻后,检测终于结束。
而机器也开始播放出最终结果——
“精神潜能超出最高设定值,无法检测,建议更换设置。”
“身体潜能为a。”
然后,就是一片死了般的沉默。
凌晓才刚随着平板从检测器中滑出,就被凌渊一把抓住了衣领。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罕见地露出了近乎激|烈的表情,他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说,你到底透支了多少生命力?”
凌晓张开嘴……
然后打了个喷嚏,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凌渊:“……”
凌晓伸出手来擦了把嘴,顺带扯开对方的手臂——她原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的,没成想居然很轻松。用句流行的话说——他的内心此时应该几乎是崩溃的。
不过看在这还算多少有些关心原主的份上,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落井下石的风凉话。
她的身体潜能原本只是c,在那颗星球上时提升到了b,经过系统的洗礼又更进一步。
至于精神潜能,之前是s,现在……
一般机器设定的最高值就是s,既然超出了,那么就说明系统那家伙没说假话,真的帮她又提升了一些。
如果说原主原本的身体素质只是普通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无疑算是正式进|入了“天才”的阵营。怎么说呢?“逆袭”的感觉还真是蛮爽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
她跳下机器,没再搭理脸沉如水的凌渊,转而离开。
才走到拐角处,凌晓后退半步,躲开了那只抓向自己的手,皱眉说道:“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你真的不要命了?”相较于凌渊,凌佑晨很是直接地问了出来,“你到底用了多少禁药?”他原本以为她至多是提高到双b的标准——勉强可以达到星盟军校“战略指挥系”的入门标准。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要命”,硬是把潜能推到这个地步。联想到他曾经看过的那些案例,他有种“她可能下一秒就会死”的不祥预感。
“这和你没多大关系。”
“……就算不是未婚夫,我也是你哥哥!”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她最终也只是敷衍性质地一摊手,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凌佑晨深吸了口气,终于没忍住,抬起手一拳就砸在身侧的墙上——
“可恶!”
回去的路上,凌晓抬起头挠了挠脸颊,这一下好像把原主的家人刺激地有点凶。不过,这事儿她也是真的没法解释。
“啾!”
才一进屋,包工头就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来回蹭个不停。
凌晓低头注视了它片刻,恍然大悟:“你到发情期了?”
包工头:“……”
谜之沉默了片刻后,它发出了一声恼羞成怒的大叫。
“啾!!!”
蓝后,它奔跑着跳出窗户,一去不复返……是不可能的。它最近总是一个人跑出去玩,这座“天空之城”里的人都知道它是她的宠物,压根不会欺负它什么的。而它脸皮也厚,仗着自己长得可爱,时不时就能混到“投喂”。不过,比起自己出去,它似乎也蛮想和她一起出去的,所以时不时会像刚才那样撒娇。
凌晓走到窗边,注视着正可劲在花园中撒泼的青白色“松鼠”,眼神柔和了些许。
认真说,在这里的日子她虽说过的不算憋屈,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一种发自心中的压抑感,相较而言,在外面的日子虽说要自己工作赚钱,却比在这里要好太多了。
好在,离开的日子不算远了。
凌渊果然妥协了,然而,他妥协的方式却又与凌晓想的略有些不同,因为他有附加条件——
“你可以去,但在那之前,你必须订婚。哪怕不是佑晨,其他你看得上的人也可以。……那个诺特除外,他太老了,不适合你。”
“……你在逗我?”
“这是我的条件,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凌渊语气冷淡地说道,“打断你手脚将你留下这种事,不要以为我真的做不出。”
“……”
“既然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爱惜。”
最终的结果是——没谈妥。
凌晓很不愉快,但这件事的主动权的确不在她的身上。星盟军校三月初开学——并且,会对新生进行入学测试。她如今所在的这个国家距离星盟非常近,乘坐飞船的话只有三天的路程。虽说时间算不上紧,但只要有时限,害怕被拖时间的人就不是凌渊,而是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凌渊一定要如此,却也绝对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她开始试图弄到这座宅子的内部构造图。
可惜,事情的结果却比她所想的还要糟糕,因为清楚知道这座宅邸内情的人,居然只有凌渊一个。
这就意味着,想弄到图纸,她必须从凌渊身上下手。但是,如若她能做到这一点,又何必弄图纸?
简直是个死循环!
而且,她也相当不明白凌渊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好像如果她不订婚,出去就会死一样。在暴力无法解决这件事时,只能求诸于别的方法。而如果不知道原因,这简直是无解之局。
于是,凌晓找到了凌佑晨,很是开门见山地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凌佑晨的回答却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132|3。17|()
“我不知道。”
如果说这句话不出乎凌晓意料的话,那么下一句话无疑就让她很是惊讶了。
“……但我觉得,父亲在害怕什么。”
“害怕?”凌晓觉得这个词和凌渊放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不和|谐。
凌佑晨的表情有点犹豫,凌晓想,如果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大约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想了想后,说道:“晓晓,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奇怪?”
“没错,再怎么说你也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可是外面的人却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
“‘唯一’的女儿啊。”凌晓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在理。就算再讨厌,也不至于会这样吧?更别提,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小时候是相当受宠的。
“不仅如此,”凌佑晨接着说道,“小时候的事情你可能不太记得了,但是,印象中父亲带你出去,哪怕是度假,通常也都会选择无人或者人少的地方。简直就好像……”
他的话没说完,似乎也没打算说完,但凌晓已经知道了下面的内容——简直就好像在躲着什么人。
然而,又有什么人能让他躲着呢?
不,他是让她躲。
“而且……”
“而且?”
“……不。”
凌晓挑眉:“你再吞吞吐吐,小心我揍你。”
凌佑晨很实在地说:“你打不过我。”
“你还打算还手?”她还真不信他在这里敢还手,反正披着原主的壳子,且让她再无耻上一次。
凌佑晨:“……”他苦笑,“我不会。”而后,他想了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说,“父亲那个时候……让我和你订婚,也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他让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那又如何?”
“就好像笃定你一定会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凌晓皱了下眉,从这个角度看……她与凌佑晨不同,对凌渊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所以怀疑程度要更深。
不过,凌渊到底是原主的父亲,再怎样也不至于会坑她。也就是说……
相较而言,订婚也许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必须的。
凌晓有点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