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前来参加典礼的人可真不少。
漆园里包括方公、方婆、方达夫妇、方垕、三婶、小姑、姑父、方腊和小芳,方貌和兰花花、大小囡囡等等,等等,悉数到场,自不待说。方家的邵、兰俩亲家里也来了不少人,还有方肥县城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另外就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一些村民。
好家伙,学堂前的空地上满满的站了几十个人,规模赶上召开村代会了。要说方肥校长的号召力还是蛮大的,一下有这么多人来给他捧场。
令人惋惜的是县教育局没有派个人来,这典礼感觉立即低了好几个档次!
几个年长的方公、方婆在前排就座,其它人只能站着,因为没那么多板凳。
方肥有文化,主意也多,喜欢弄个新潮赶个时髦,开学典礼的仪式跟村代会一样列了多少多少项,看起来相当正式。
方肥是理所当然的主持人,他上了主席台——就是一条短腿桌——亲自宣布:“下面请新任‘山村学校’校长方肥同志发表重要讲话,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
大家一边笑,“吧吧吧吧!”一边使劲拍着巴掌。掌声中,方肥马上转换了角色,闪亮登场。
今天,方肥特意换了身新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又年轻,又潇洒,不过,怎么看都象是个在校的大学生,不象个校长。
方肥清清嗓子,“吭吭!”了好几声,面对几十号人,他一点也不怵场,年轻人沉着呢。“今天是个好日子,天清气爽,风和日丽。”方肥的嗓音还是那么洪亮、好听,既亲和又富有感染力。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本校的开学典礼。在此我谨代表‘山村学校’的全体教职员工向大家表示最衷心的感谢。谢谢大家!”方貌说着向大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惹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方肥继续他热情洋溢的就职演说,他的口才不错。这些年的书可没有白念,演讲与口才是他必读的课外刊物,口才能不好吗?
方肥把大宋当前的教育形势分析得相当透彻和到位,对山村教育现状表达了自己的隐忧和不安,并对“山村学校”的前景进行了一番比较乐观的展望。
总之,方肥终于讲完了。因为学校没有安排饭局,他讲完了,大家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典礼完毕,是学校招生环节。
还别说,真有给面子的,现场真有报名的。
方芳和方菲。
看到这俩个熟悉的名字,大家全都乐了,因为这俩个人正是三婶的大囡囡和小囡囡。
三婶嗓门大,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不能让孩子输到起跑线上,犹其是女孩子!”
方肥欣然给自己俩个表妹报名登记。
不过,临回家时,三婶还是有点不放心地对方肥不停地嘱咐,“小肥,每天你可得负责接她们来再送她们回家。你晓得的,这俩个囡囡可是三婶的命根子。”
方肥不住口地答应,“三婶,你要对我们学校有信心。你放宽心,我保证没问题。”
就这样子,“山村学校”在前任赵校长去世停办若干年之后再次开学了,虽然全体教职员工和学生加起来才三个人——校长兼老师方肥和表妹加学生方芳、方菲。
无论是漆园还是喝村里没有人笑话方肥,毕竟这世界上很多工作都需要人来做。
我不做,你不做,他不做,谁来做?
方肥教俩个学生一点也没有压力,其实他真正的心思不在教学上,而在自己的兴趣上。方肥是一位喜欢独立思考的年轻人,否则,人家怎么会年纪轻轻的就当上校长了呢。
这不靠关系,全靠思想。
方肥的兴趣是什么呢?不会是想当教育局局长吧?
当然不是!
方肥的兴趣仍然在那三本蹄、想、潱希衷谌尽按筇泼丶比樗耍苏馊臼橥度肓舜罅康木褪奔洹
方肥知道赵校长不会无缘无故地留下这三本书的,这三本书一定和方腊接到的那个几百年也没有人能完成的任务有关。
问题是方肥已经把三本书都倒背如流了,除了书名之外仍然找不到任何线索。有时候,没有进展他也会烦得叽歪上几句。
“赵校长,你走的时候有那么着急吗,多交待俩句能耽误你投胎是不是?”
“大哥,你也真是的,当了这么些年的总教主接班人,却一直接不了班,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就不怕被人换掉?”
看起来,方肥比方腊更着急。
问题是,方腊这些年一心忙着传宗接代造人呢,貌似顾不上别的事情。
无论风雨,无论寒暑。每天清晨,方肥会领着俩个学生去学校上学,如果雨下得太大,溪流涨水,方肥还得负责背她们涉水过河。
到学校方肥不但要给她们授课,中午还要给她们热饭,晚上又会带她们回家。
时间长了,三婶都觉得方肥累,劝了好几次,“小肥,不对不对,是方校长,你不行就在家里教囡囡们算了,省得来回跑路了。”
“学生不在学校上课,还要学校何用?”方肥理由还挺充分的。
“实在不行,让囡囡退学算了,你一个人当个校长没学生也会轻松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54。充气娃娃()
方肥当时就急了,“三婶,你可不能那么干。学校好不容易招了俩个学生,你让她们一走,我不成了光杆司令吗?再说了,方芳和方菲同学学习认真刻苦,理解能力又强,成绩也不错,将来考上县一中没问题。你可千万别把孩子的前途给毁了。”
“可县里从来不招女生的。”
“等她们考上就招了。如果青溪一中实在进不去,我联系联系其它学校。”方肥拍着胸口说着,好象他是教育局长一样。
孩子上学毕竟是件好事情,三婶也就不再坚持了。
到不指望她们能考上县一中。三婶主要是考虑着,自己的俩个孩子有点文化将来嫁人的时候可以多一些选择不说还可以多要一些财礼。
方肥在学校一边教书育人,一边钻研“大唐秘籍”。说实话,他活得虽然充实确实很辛苦。
一个人光的棍这个苦哇谁理解?呵呵!
正是:
男人无妻家无主,女子无夫身无主。
转过年,方貌也当爹了。
方貌儿子的出生,再次刺痛了方家人的某些敏感神经。也引发了他们对方肥的婚姻大事新一轮的高度重视。方达为此议题专门组织召开了一个重要会议。
会上,大家广开言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后终于达成一个共识,就是:绝对不能让方肥这条“单身狗”再继续任性胡闹下去!
兰家出了一个女“大剩”已经够闹腾了,方家再出个“大师兄”谁受得了,搞什么搞!
等这个会散了之后,方肥发现他有的烦了。因为不停地会有人有事没事的在他耳边“聒噪”。
“方肥,你不能一心扑在事业上连家都不要了吧?”
“伯父,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天天回家吗。”
“我没说你天天不回家。方肥,我的意思你该有个自己的家了。”
“不急。伯父,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你还不急呢,貌儿的儿子都快喊爹了。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成家立业,你不成家怎么搞事业。看见没有,你不成家,学校里连个新生都招不上。”
“伯父,学校没有新生入学,是因为没有适龄学童,跟我成不成家没有直接关系的。”
“就算学校招不上学生跟你没有关系,你不成家可跟我有直接关系。”
“伯父,我不成家怎么又惹着你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成家哪来的后?所以,你不成家就是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你父母,就是对不起你伯父伯母。你这样子不但会影响到你这一代,还会影响到下一代。方肥,做人做事,不能太任性,听伯父的话,成个家算了。”
“伯父,再等等,好吗?”
“你还要等?再等都等到明朝了。方肥你老是再等等再等等,不会是”
“不会什么?”
“方肥,有句话我一直弊着怕伤你自尊没敢问。”
“伯父有话请讲。”
“你不会那儿不行吧?”
“那儿?”方肥等明白了“那儿”是“哪儿”,他一阵恶寒。如果换个人敢这么说,方肥非揍他一顿不可,这太伤人自尊了,“伯父,你你说什么呢!谁不行了?”
“你要真行,给伯父娶个老婆回来试试!”
“小肥,你真的不想成家吗?”
“三婶,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你有文化,我没文化。我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别的我跟你没话说。”
“三婶,我们至于吗?说别的不行,说说囡囡总行吧。她们是你女儿,也是我的学生。”
“囡囡不用说,她们都开始崇拜你了。”
“这就有点过份了,三婶,你告诉她们,现在不兴搞个人崇拜。”
“三婶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小肥,村里现在的好姑娘早都嫁人了,连剩下的也全部处理掉了,你再不抓紧就只能娶个越南媳妇了。”
“越南媳妇?”
“对对,前几天有个人贩子还来问呢。你有没有兴趣,六万六可以娶一个?如果八万八就可以娶一个送一个。”
“啊!不可能吧,老婆还可以娶一送一?”
“怎么不可能。人贩子说了,要是九万九还有更大的优惠呢。真的,三婶不骗你。”
“三婶,越南媳妇娶回来说话能听得懂吗?”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保证能给你生孩子就行了。何况,你又是校长,正好招她进你们学校,你多了个副校长不说,囡囡们还多了个表嫂。你们一边过日子,你顺便教她学中文。”
“这可是跨国婚姻,户口怎么办?”
“户口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三婶保证你成亲之后生娃之前负责给你办下来。”
“三婶,你还是省省吧。”
“我省省小肥,你是不是嫌贵呀,还有便宜的呢,二万二一个?不讲价,而且也没优惠。不过,比你买个充气娃娃便宜多了。”
“我买个充气娃娃三婶,怎么说?”方肥满脸的惊诧。
“三婶的意思,你实在不行就只能买一个充气娃娃对付了。小肥,你不会真的打算买个充气娃娃过一辈子吧?”
“三婶,你说呢?”
“我我还是先去问问别人看怎么说。”
“二哥,你不能老是这样子了,你身边没个女人我看着都别扭,出门一根棍,回家棍一根。说实话,你是不是哪啥?”
“什么哪啥?”
“基佬的干活!”
“我插!你看我长的哪点象‘哥哥’?”
“你长得不象‘哥哥’,可‘哥哥’长的象你。二哥,你该醒醒了,千万别再往这条路走下去了。亡国之恨,后庭之花,基友基友,爱滋全有。这可是一条要断子绝孙的绝路啊。”
“小三,你给我闭嘴!”方肥怒了,这次他真的怒了。
“好心劝你,反到成了驴肝肺了。二哥,你要真不是基友,你也没必要当大师兄嘛,当个二师兄有什么不好。”
“滚,你给我立即滚!”
“你别急眼呀,听我把话说完。你当大师兄小心人家紫霞仙子来找你算账。对了,紫霞仙子要是万一来找你,你千万别让人家姑娘等你一万年,这得耽误多少代人,是不是?哎哎!二哥,你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55。挖个树坑()
“二弟。”
方腊刚开口,方肥马上拦住,“大哥,算是兄弟求你了,请免开尊口。我中耳炎都让你们给说的化脓了。你再说,我耳朵就要聋了。”
方腊笑了笑,“我要说什么你不让我说?”
“你还能说什么?大哥,你有你的二人世界双宿双飞我不眼红,我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你们也用不着说三道四吧?好象我是劳苦大众,受尽了地主老财土豪劣绅的剥削和压迫,跟他们苦大仇深,迫不及待等着盼着你们来替我报仇雪恨翻身得解放呢。”方肥大倒苦水。
方腊好奇地问:“他们都说什么了?”
“别提了,说什么的都有。有怀疑我有功能障碍的,还有帮助给我买越南新娘和充气娃的,最最可恨的是怀疑我的性取向的。大哥,这人要是结婚晚了怎么这么累呀。”
方腊忍住笑,拍拍方肥的肩,“二弟,我很同情,并示表理解。”
“你同情都多余,还理解个锤子。你俩孩子他爹了,饱汉哪知饿汉饥。”方肥也不知道今天哪来的劳骚。
方腊只好闭嘴,连理解都变成锤子了,他还能表示什么呢。
方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见方腊一直不支声,这才小心地问道:“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到足心水了。”方腊平静地说了一句。
方肥立即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直想说却没机会说。”方腊一脸的无辜。
“快说说,足心水是什么?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还记着园子里死掉的那棵老漆树吗?”
“知道,知道,难道那棵老漆树是足心水?”
“不是。”方腊直摇头,他卖起关子。
方肥一脸的惆怅,“大哥,你别在装三孙子了,这园子里人都知道你不是。”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昨天爹爹让我砍掉那株老漆树”方腊说着又停了下来。
“你砍掉树掉出个足心水来?”方肥好奇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砍掉那棵树后,我又开始挖树根,挖着挖着就挖出来了。”
“是什么东西?快带我去看看。”
“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坑。”
“大哥,你真幽默。”方肥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这不叫幽默,我只是想把事情说的清楚一点。”
“大哥说的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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