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哪里知晓这人心思,只道这人还算规规矩矩信守诺言,致歉道:“此城狭小,我等也是暂居此地,还请严校尉将就扎营,勿要责怪。”
“哪里话来,黄校尉能容留我等暂住已是分外感激。”卞喜客气道。
“不知卞校尉此番是从哪条道来,可知各地战事如何?”黄粱比较关心的还是眼下军情,料想卞喜所知应当颇多。
“此事说来话长,非是三言两语可以尽述。今日承蒙黄校尉容留,晚上我设宴营中,还请校尉不吝赏光,届时你我慢慢详聊,也好探讨一番眼下局势。”卞喜道。
黄粱心中不屑:你丫装毛线阔啊,还好意思设宴,明明都是在外边劫掠来的东西。心下虽然暗自鄙夷,脸上却不敢表露,当下回应道:“卞校尉远道而来,理应由我款待才是。”
话虽如此说来,心中却不情愿,黄粱军中可没什么鸡鸭牛羊,若要款待这厮,少不得还要自掏腰包去城中酒楼破费。
二人各自客套一番,黄粱眼见卞喜执意相邀,便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第三十九章 火拼卞喜()
“三弟,这个卞喜是不是被关羽干掉的那个啊?”黄粱知道雷啸羽熟读史书,比自己和杨顺逸这种半吊子可要厉害得多,开腔问道。
“大哥,你说的是演义中的卞喜吧?史书中好像没记载这个人物,多半是演义杜撰的。不过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演义中说这人本是黄巾余党,是个流星锤好手,投曹操后被任命为守将。”雷扬分析道。
“黄毛,咱们能不能把他给收了。这厮怎么说也是个有名号的武将啊,肯定牛叉。”杨雄道。
“你说收就能收啊,哪那么容易?别人也是堂堂校尉,怎么肯甘心居于我们之下?晚上去见识见识倒是真的,毕竟那货一路逃来,肯定比我们消息灵通。”黄粱道。
“卞喜这个人一脸凶相,匪性太深,就算能收也不好管。大哥说得对,晚上咱们三兄弟一起去见见,探听一下附近情况也好。波才如今连续大败,咱们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也不是办法,了解清楚眼下局势,也好规划一下出路。”雷扬道。
眼见夜幕降临,黄粱三人便准备往卞喜营中赶去,刚刚步出县衙,却见衙外候着一位灰衣文士。
那文士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与黄粱激辩的三人之一——名叫戏鸢的那位瘦弱书生。
黄粱见他杵在门外,很是奇怪,这人入夜还来县衙,难道有什么急事?不由得停下脚步打量起来,却见那戏鸢一张瘦脸只是冷笑,并不言语。
传闻许多名士都有奇怪脾气,虽然这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但人家与荀彧能成好友,多少也有些斤两,黄粱不敢轻视,当下礼问道:“不知先生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若为日间激辩之故,黄粱在此告罪便是,先生勿要耿耿于怀。”
“校尉嫌命长乎?”戏鸢冷笑道。
“我擦!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雄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羊毛住手!”黄粱赶紧喝住杨雄。他心下猜测,这戏鸢大晚上的候在门外,肯定不会只是来逞口舌之快。
“我二弟生性鲁莽,先生勿怪。不知先生方才所言,是为何意?”黄粱依旧礼貌问道。
“校尉可是前去赴宴?”戏鸢不以为意,淡淡而言。
“我等正是受卞校尉之邀,前往营中饮酒叙事。”黄粱老实答道。
“只怕你们有命赴宴,没命喝酒!”戏鸢冷笑道。
此言一出,黄粱大震!什么意思?难道说——卞喜摆的是鸿门宴?!
“先生何出此言?难不成卞校尉还会加害我等?”黄粱惊诧道。
“校尉观卞喜此人如何?”戏鸢不答反问。
“卞校尉有鹰扬之姿,狼突之态。虽然仪容凶恶丑陋,身兼草莽之气,但我看其入城之后,信守诺言,不像背义之人。况且身为黄巾同道,岂会加害与我。”黄粱答道。
“愚昧!校尉也知其鹰狼之姿?他既敢在野外纵兵劫掠,而今眼看城内富庶繁华,焉能不心摇意动?其所虑者不过校尉耳。若除校尉,卞喜一可尽收校尉之兵,二可尽掠满城之财,何乐而不为?今日设宴,其以宾客之身,执意行地主之谊,校尉当真以为他豪爽如斯?只怕此去营中,不是饮酒,而是饮恨!”戏鸢冷眼凝视黄粱三人,侃侃而论。
三人听完这一席话,后背全都是冷汗涔涔。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确实没有半点危机意识,若是就这么只身前往,万一卞喜发难,岂不是死得冤枉!黄粱心道这戏鸢果然不愧为颍阴名士,难能可贵的是竟然不计前嫌,出口指点,不由得敬重起来。
“先生此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多谢先生救命之恩!”黄粱拜服道。
“我非为救你,只是不忍满城百姓陪葬罢了!”戏鸢淡淡答道。
“先生大贤之才,大德之心,黄某敬服!如蒙先生不弃,在下愿拜为恩师,我等也好日夜求教!”黄粱再拜道。
“我本一介书生腐儒,不敢受此重位。校尉还是另择高贤吧。”戏鸢言毕不再停留,负手翩然而去。
三人望着戏鸢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却犹然未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此时恰好卞喜的亲卫又来催促赴宴,三人哪里还敢孤身前往,当下推托尚有要事还未处理,稍后便去。几人急急转身便回衙门,又唤李当立刻通传何曼、周仓各部整备人马,谨防卞喜哗变。
卞喜也算费尽心机,设下鸿门宴,埋伏刀斧手,只等黄粱前来受死,不料这把戏却被局外之人戏鸢给识破。此时早有亲卫将黄粱异动回报,卞喜眼见校场内的黄粱人马须臾间全被调走,已知事情败露。
“严政!命你带领一队,速去活捉坏事的儒生!我要亲自剥皮剔骨,方泄心头之恨!”卞喜怒喝道。
“诺!”一位八字胡的黄巾头目领命而去。
“其余各部随我将那黄粱小儿碎尸万段!”卞喜面目狰狞道。
……
“妈蛋!这尼玛二货果然不是好鸟!”眼见卞喜领着人马从校场内杀奔而出,杨雄骂道。
“真是卑鄙无耻,亏我们好意容留,他居然心怀叵测,企图谋害大哥!”雷扬也是愤愤不平。
“何曼、周仓,速去封锁两道城门,勿让一个走脱!”黄粱也是勃然大怒,心道今天既然你先不仁,便休要怪我不义,索性大家便来个死斗,关闭城门,也防火拼消息走漏出去。
黑夜里,火光中,只见那卞喜果然了得,一条流星锤使得精熟无比,每所击出,必有死伤。这支乌合匪兵受主将鼓舞,也是士气高涨,攻势渐猛。
“三弟,弓队集中攒射,勿让敌军冲击大队!”黄粱大声疾呼。
雷扬将属下弓队一分为二,交替施射,那群乌合之众本就装备奇差,大多并无防护之物,一阵箭雨便将前队人马放倒大片,其余匪兵心生畏惧,个个退缩不肯上前,攻势为之一滞。
那卞喜暴跳如雷,手中流星锤犹如狂风回卷,眨眼间便将后撤士卒锤死七八个,其余小卒不敢再退,只好硬着头皮往前猛进。
两股黄巾渐渐交接,混乱厮杀,雷扬弓队无法分清敌友,未免误伤,不敢再行乱射,只好后撤拉开距离。那卞喜却如虎入羊群一般,来回耀武扬威,那凶狠模样,好似索命恶鬼。
“叮!你的一名朴刀兵被敌将卞喜击杀!剩余士卒93!”
“叮!你的一名朴刀兵被敌将卞喜击杀!剩余士卒92!”
……
杨雄见麾下士卒连连折损,哪里按捺得住,提枪策马便去迎战。
“叮!恭喜你击杀一名黄巾流民,获得经验值5,功勋0。”
“叮!恭喜你击杀一名黄巾短枪兵,获得经验值10,功勋1。”
“喝!”杨雄越战越勇,片刻间杀至卞喜身前,一条镔铁枪如毒蛇出洞,疾刺其咽喉。
“哼!”卞喜心下却不大意,流星锤一收一带,那铁锤也如蛇盘蟒卷,流星锁链立时缠在枪柄之上,将杨雄枪势强行带歪。卞喜又是一声爆喝,双臂奋力反甩,那流星锤反转疾旋,带起一阵狂风砸向杨雄脑袋!
杨雄此时根本收不住枪,眼见便要挂在此处,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远远一声“中!”,那卞喜手臂忽然吃痛,铁锤便歪了几分,堪堪扫过杨雄头顶!
”叮!敌将卞喜对你施展必杀技:回龙卷,未命中!“
第四十章 卞灭严起()
原来雷扬将手下弓卒尽数后撤,自己仍旧时时留意前方战局,方才见杨雄危急,“飞鹄箭”必杀技立时使出,救得杨雄一命。也亏得卞喜一柄流星锤舞得神鬼莫测,将这记必杀之箭碰了一下,这才难以正中咽喉,不然雷扬便已立了斩将奇功!
杨雄此时额头全是冷汗,回神将手中长枪稳稳握住,爆喝一声,“乱樱诀”必杀技蓦然使出,那卞喜手臂负伤,未及躲闪,这必杀吃了个满,身上立时闪起数朵血花。
“叮!你向敌将卞喜施展必杀技:乱樱诀,命中!对方当前状态:轻伤,全属性下降20%!”
那卞喜何曾料到遭人暗算,顿时吃了个大亏,不由得暴跳如雷,抡起流星锤便是一通乱舞回敬,那飞旋的流星锤竟然绽放出淡淡金光。
杨雄眼见其来势汹汹,心知这丫恐怕使的又是必杀技,既然闪无可闪,挡无可挡,索性咬牙也将“暴雨诀”必杀技使出,来个以命搏命!
只听枪锤交击,“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杨雄终究被一锤挥中肩膀,扫翻下马,而那卞喜衣甲也是破破烂烂,浑身上下不知被扎了多少枪。
“叮!敌将卞喜对你施展必杀技:乱云坠,命中!你已负伤,当前状态:重伤,全属性下降60%;当前状态:麻痹,暂时无法动弹,持续时间3分钟!”
“叮!你向敌将卞喜施展必杀技:暴雨诀,命中!对方当前状态:重伤,全属性下降60%;对方当前状态:衰弱,防御降低60%!”
杨雄心头骂道:我擦,这尼玛还附加什么“麻痹”状态,太bug了有木有,3分钟不能动弹,不如直接宣判死刑算了!
那卞喜大嘴裂开一阵狞笑,脸色的伤痕随着笑容弯弯曲曲更显恐怕,只见其手中流星锤一挽便向杨雄额头砸去。
“当!”一把雁翎刀突然出现,堪堪将杨雄头上的铁锤格挡住。也亏得卞喜重伤状态,不然这一锤怎么可能用单刀架得住!
“黄毛!哥爱死你了!哥要以身相许!”杨雄惊喜得都快哭了。
听得杨雄肉麻的话语,黄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方才黄粱忙于指挥调度,没料到杨雄如此鲁莽,竟然跑去单挑卞喜。好在及时杀到,不然这哥们又要下线一日游了。黄粱心道:这尼玛卞喜果然生猛,重伤都还这么霸道。当下也不管他还有没什么杀招,先封了必杀技再说。
“叮!你向敌将卞喜施展武将计:必杀封技,命中!对方将无法使用必杀技进行攻击,持续时间5分钟!”
眼见对方必杀被封,黄粱这才挥刀直上,手中也不再留力,“连刺诀”“破浪诀”接连使出,一时间刀势迅猛,寒光闪烁。
那群乌合匪兵本慑于卞喜威势,才敢冒死相拼,此时眼见自家主将都露败象,纷纷四散逃窜。雷扬趁机将杨雄救到安全处,又领着弓卒追击逃兵。
“叮!恭喜您击杀‘掠武校尉’卞喜!获得经验值500,功勋100,声望50!恭喜您发动特性‘掠夺’,获得秘籍:乱云坠!”
“叮!恭喜您击败中级boss,魅力属性提升7!”
“叮!恭喜您升级到14级,获得自由属性点数5!”
这卞喜在重伤加衰弱的状态之下,果然实力大减,两记必杀之后便被斩于马下。
黄粱在卞喜尸身搜刮一番,又将其首级割下,令李当领着众人在城内喊话:“首恶卞喜已除,其余部众弃械投降者皆可免罪,负隅顽抗者定斩不赦!”
四散奔窜的卞喜部众眼见城门处各有重兵把守,逃脱已是无望,又听得满城都是劝降之声,便陆陆续续丢下手中武器准备往县衙处纳降。
几位散兵游勇正待行往县衙投降,忽从道路旁转出一队人马,约有百数之众。这支队伍拦住去路,领头一人喝道:“掠武校尉平素待各位不薄,怎么?今日个个都要投敌苟活?我看诸位是忘了绿林规矩、叛徒下场!”那人言罢,将手中阔背刀举起,伸出舌头一舔,那刀口上尚有血迹流淌!
这几个小喽啰战战兢兢,眼见来人又是卞喜的亲信军候严政,哪里还敢说投降的事,几人急忙表述忠心,誓为校尉报仇云云。
却说这严政受令捉拿戏鸢,未及回报便已听得卞喜身死。眼看城门封锁,出逃无路,他便苦思脱身之策。一路上眼见逃兵乱窜,他便心生一计,专门堵在纳降必经之道,胁迫纠集四散的旧部残党,总计也有四百余人。他领着这部人马却是先行劫掠一番,裹胁百姓,然后再往县衙,意图要挟黄粱放其生路,若黄粱不答应,他便先杀戏鸢,再屠百姓,最后死战。
黄粱本料卞喜身死,余党应会尽数归降,不料半刻钟之后,来降者不过寥寥两百人。两军交战,杀敌不过四百余人,两道城门各有周仓何曼重兵把守,难道剩下的四百残部竟然插翅而飞?
正自纳闷间,忽有李当匆匆来报,言说城北约有四百黄巾往县衙杀来,沿路纵火劫掠,裹胁民众,城内大乱!
黄粱吃了一惊:这尼玛boss卞喜不是死了吗?我擦!这帮匪兵怎么还这么大胆?
他急忙与杨雄雷扬再整兵马,前去迎敌。杨雄先前虽负重伤,不过好在黄粱身上有几粒配好的赤心丹,一粒下去,已不碍事。黄粱所部黄巾虽然折损百人,但收降两百,兵马倒是不减反增。此时黄粱与杨雄各领150人,李当领100人,雷扬弓部并未折损,依旧是原部150人。
两军在城中大道相遇,只见匪军头目骑着一匹褐鬃马,约莫三十来岁年纪,长得獐头鼠目,分外猥琐,瘦削脸,八字胡,歪缠黄巾,斜提钢刀。那头目的坐骑旁还用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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