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瑞斯法议会的议员与守护者之间的争斗几乎每代都会上演,然而守护者一代又一代的被替换,议员们身后的家族始终屹立不倒,这结果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比起强大的守护者来议会或许没有足够的力量碾压,但一定有针对的必胜之法。
在艾南向自己张开双手时,向来强硬的艾格文不仅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的迎了上去。女法师将头埋在艾南的胸膛中,回忆起与议会的战斗依旧心有余悸:“议会的底牌比我预料的要强得多,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
提瑞斯法议会能屹立千年不倒,其底蕴自是不凡,艾格文本以为凭自己半神级的实力足以横扫一切。可惜她错了,大错特错。
诚然,议会那些在权利中迷失了自己的议员实力与她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可千年的老牌组织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许对其他人只是破铜烂铁,可用在身为守护者的艾格文身上竟然将她的实力打落了足足一个大阶。本来是半神法师的艾格文在与议员们的交手中突然降到了魔法大师的程度,若非渡鸦之王安苏靠着偷袭杀死了好几个强敌,艾格文差点就被对方翻了盘。
当初为应对守护者与议会翻脸而布下后手的前辈法师们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个情况,不但反叛议会的守护者拥有了半神级别的实力,她还能找来一个神灵级别的帮手。
哪怕安苏是神灵中层级比较低的动物神,它毕竟也是神不是。
再说安苏被艾南度化为渡鸦之王后,获得冥界法则加持强化后这只大乌鸦已经不能用普通动物神的标准来衡量,它的实力足以媲美如人类这种高等智慧生物晋升的神灵。
相拥不过片刻,艾格文轻轻推开了艾南,最初相见时的心绪激荡平静下来后,那个强硬的艾格文又回来了。艾南遗憾的耸了耸肩,他很享受美人在怀的触感,无奈艾格文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
遇上这么个女人,艾南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其他人穿越了每天都是泡妞装弊,装弊泡妞,什么英雄救美,扮猪吃虎之类的套路,玩得那叫一个飞起,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对此全没有半分兴趣。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思维方式有问题?
艾南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在公司的同事聊天打屁的时候他在忙工作,做规划,在同事们聚会时他在汲取知识,别人上网玩游戏打发时间他也上网,不过他上网是为了查资料以充实自己的专业技能。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别的同事个个人缘看上去都很好,而他则孤僻不合群,哪怕他的工作能力比别人强,升职的好事却总轮不到他。不但如此,还正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强过别人,招惹他人的嫉妒,工作量往往比其他人大得多,成了公司里被大家默认欺负的老实人,以至于过得十分憋屈。
难道努力提高自己也是错?
难道把别人用来闲聊玩耍的时间用来充实自己不对?
以前艾南想不明白,现在他看穿了,用好听的话说就是世界上平凡人占了多数,你得随大流,不好听的话则是大多数都是庸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当你举目四望,大家都是庸人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当自己能接触的人中出现了一个异类,一个与自己和大多数人不同,一个努力想要站到更高处的异类时,庸人们会联起手来排挤他,打压他,拖他后腿,把他拉到与自己一个层面,然后狠狠的嘲笑他。反之,他们没有成功,异类站到了他们只能仰望的高度,他们立马会转变立场,换上一副谦卑的面孔以阿谀奉承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崇拜。
“为历史掌舵的永远是站在最顶点的少数人,真相是如此的残酷。”
长长的叹息中,艾南大袖一挥,宽大的黑色袖袍抹过,东部大陆的地图在虚空中浮现。指着地图上海岸线的某个点,艾南说道:“兽人的前锋部队已经出发,龙喉氏族的兽人成功的在湿地登陆并为兽人的后续部队建立了一个补给港口。”
说到这里艾南手指微移,停在了湿地沼泽的某处:“是龙喉氏族的兽人真有本事还是红龙在背后捣鬼,现在我还不能百分百的肯定,不过他们发现了格瑞姆巴托是事实。现在祖鲁德和他的手下已经在格瑞姆巴托聚集,大有把这里当做老巢的架势,一旦他们站稳脚跟,南可控制湿地大沼泽,东可以威胁丹莫罗,向北可以进攻阿拉索。”
艾格文思索片刻,问道:“龙喉氏族占领格瑞姆巴托是奉命行事还是自作主张?要是前者那没什么可说,可若要是后者就非常有趣了。”
“从祖鲁德将其他氏族的兽人放在他们的补给港口,格瑞姆巴托只有龙喉氏族的兽人进驻可以推断是后者。”
艾南与艾格文对视一眼,两者脸上满是玩味的表情。
拥有了红龙那么强大的助力,龙喉氏族已经有了挑战奥格瑞玛权威的能力,按照兽人强者上弱者下的习性,一旦他们中的某个氏族变强向上位者挑战的野心便会熊熊燃烧。显然,祖鲁德的龙喉氏族正在行动。
第二百一十三章 阿克蒙德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一柄铁锤高高举起又重重挥下,沉重的锤头在目标绝望的眼神中砸中他的头盖骨,目标的脑袋发出噗的一声裂响,头骨沾带着的头皮四散,混杂着颅内红的白的各种液体与脑组织,看得人作呕不已。
高高的祭坛堆满了人类的尸体,那抽搐着的身体,横趟的鲜血,祭坛的高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人类的求饶声,哭嚎声,咒骂声,惨叫声响彻天空,又为这里增添了几许恐怖的味道。
当召唤阿克蒙德的祭坛修建完毕后,兽人已经不需要人类奴隶。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入侵者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杀戮欲,将本就被长期的苦役折磨得面黄肌瘦的人类残忍的杀死。
既然已经不需要人类做苦工建造祭坛,那还留着他们干什么?
浪费粮食吗?
兽人可不会这么好心。
在兽人氏族的高层们看来,与其把粮食给人类还不如用来喂饱更多兽人战士的肚子。
“让小家伙们都来见见血,不要上了战场还不知道怎么杀人。”
“死掉的人类也可以废物利用,正好充当座狼的口粮。”
听着身旁的议论声,奥格瑞玛握着战锤的手紧了紧,他并没有阻止这场杀戮,事实上杀戮的命令就来自于他们这些兽人的高层。就如这些人所说,人类苦工对兽人已经没有价值了,那还养着干嘛,用他们来培养新兵的杀戮欲与充当座狼的粮食很符合兽人的利益。
作为征服者,对被征服者生杀予夺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格罗姆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对奥格瑞玛说道:“看看那些人类,当我们的战士杀戮他们的同族时他们只会畏缩的看着,等到自己被杀死时也只会哀嚎着求饶,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种族不配得到生存的权力。”
“那就杀光他们,将人类那些肥沃的土地变成我们兽人的领地。”
在场的兽人没觉得这话有问题,在他们的观念中弱者就不配有生存的权力,强者就该占有一切。
原始的种族野蛮凶残,其核心价值观就四个字——优胜劣汰。
杀得好,杀得真好。
古尔丹看似浑浊的双眼有着他人难以察觉的精明,无论是他以前崇拜先祖之魂的萨满时期还是现在转职的术士都在与灵魂打交道,特别是术士,这个职业的不少法术都必须借助灵魂的能量来施展。
因此,奥格瑞玛和格罗姆他们没有看到的东西古尔丹看到了。
兽人对人类苦工的大肆杀戮将整座祭坛变成了一个大的屠杀场,死去的人类苦工身前受到兽人的虐待,被逼做着繁重而危险的工作,好容易等到祭坛完工了兽人不但没有给他们松口气的时间,还举起了屠刀要他们的命,你说他们能不怨恨吗?
单独一个人类苦工的怨恨算不了什么,可百个千个乃至于数千人类苦工他们临死时的怨恨汇聚在一起,这就不得了了。
在奥格瑞玛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一股足以让人灵魂颤栗的怨念正在聚集,来自被杀死的人类苦工的滔天恨意直冲天际。如果奥格瑞玛他们能够看到或许会制止兽人的暴行,奈何他们是战士,并不能感知到灵魂能量的波动。在场唯一一个能做到这一点的古尔丹又有意识的不去提醒他们,这就导致死去的人类苦工越来越多,积累的怨念和恨意愈发浓郁。
古尔丹在心里大叫着:就是这样,杀吧,多杀点,人类那充满怨恨的灵魂将会是献祭给污染者阿克蒙德最好的祭品。一旦强大的阿克蒙德降临,艾泽拉斯的强者都会被他引开注意力,到了那时候就是我古尔丹行动的最好时机。
发生在暴风城废墟上的血腥一幕自然无法瞒过艾南的眼睛,事实上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兽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在艾南的注视下,别说是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屠杀,就是兽人各氏族私下里的一些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艾南也是一清二楚。
“兽人就是兽人,未开化的野蛮种族做事总是这么血腥残暴。”
艾南轻轻摇头,叹息着。
不过他的动作仅止于此,对于兽人的屠杀他并没有去阻止。
兽人对人类的屠杀,这的确让人类切齿痛恨,艾南也不会例外。但这并不代表艾南要去阻止,要去救下那些人类苦工。
自从为艾泽拉斯完善了法则,给这个世界提升了世界等级之后,成功开辟冥界的艾南的想法与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手握冥界法则,执掌生死轮回,对于生死艾南看得很淡,或者说他没感觉生与死有什么不同。无外乎就是换一个躯壳罢了,只要灵魂不灭想怎么做都没问题。
那些被兽人屠杀的人类苦工失去的是他们这一世的躯壳,留下的是被虐杀时的滔天之恨,最终的结果是到冥界逛了一圈后又经过轮回台回到艾泽拉斯重新做人。
所以说,艾南着什么急?
看着法师之眼中传来的图像,古尔丹隐藏起来的那抹兴奋能瞒得过奥格瑞玛,却怎么也瞒不过艾南。对于这位耐奥祖的徒弟,艾南对他的评价可不高:“比起耐奥祖来,古尔丹多了一份奸狡,却少了几分耐性和隐忍,在大局观上更是严重不足。总体来说,徒弟比师父差远了。”
艾南相信,如果此时是耐奥祖的话定然不会一点都不提醒奥格瑞玛,论到对世界规则的了解,这位老萨满强过古尔丹好几条街。
人类是艾泽拉斯世界的原生物种,兽人只是入侵者,在还没有融入新世界本源,得到世界意志承认的时候就大肆的杀戮新世界的智慧生命,绝对会引起世界意志的反弹。别看兽人现在闹得欢,只要兽人没能彻底压服整个艾泽拉斯,今天种下的因日后定会千百倍的还自己酿的苦果。
兽人有压服整个艾泽拉斯的力量吗?
答案很明显:没有。
“无数的事例告诉我们,太嚣张的家伙都不会有好下场。”拍了拍艾格文的手,提醒女法师不能冲动,艾南指着正将麦迪文之书放到祭坛正中心位置的古尔丹,“替我们打碎艾泽拉斯旧秩序的免费劳力即将到达,等着看好戏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阿克蒙德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第二百一十四章 阿克蒙德降临()
麦迪文之书摊开,魔法的能量在书页上泛起层层光晕,如一道道袖珍版的彩虹,煞是好看。
古尔丹嘴唇以极高的频率颤动着,一串串寓意不明的兽人语自他口中如机枪喷射的子弹,快得连成了线,让听的人连分辨的时间都没有。
随着古尔丹的念咒,麦迪文之书上的魔法能量慢慢的向四周扩散。魔法能量的扩散带动了那层层的光晕,他们也随之向外扩张。等到一刻钟后麦迪文之书的魔法能量扩散至整个祭坛时,那袖珍版的彩虹也变得足够大,好似本该挂在天上的彩虹掉到了地上。
麦迪文之书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那足以引发魔法潮汐的力量令古尔丹万分向往,尽管念咒时需要他全神贯注,古尔丹依旧分了神。
这样的力量被我掌握该多好。
一种名为贪婪的欲念在古尔丹心中翻腾不休,差点让他念错了咒语,还好他及时醒悟了过来,不然乐子可就大了。
古尔丹告诉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距离自己获得那样的力量已经不远了,万万不能倒在成功的大门前。
收束心神,古尔丹的咒语念得更快,此时麦迪文之书的能量不再扩散,它将祭坛上的魔纹点亮,把魔纹组成的法阵激活,无数的小法阵串联成了更大的法阵,最后这些法阵组合成了一个遍布整座祭坛的召唤大阵。
祭坛上所有的法阵被激活的那一刻,古尔丹脚下如装了根弹簧,刷刷几下跳到了祭坛的边缘,然后连滚带爬的翻身而下。
在古尔丹跳开的那一刻祭坛还风平浪静,等到古尔丹的双脚落在祭坛下的平地时,能量风暴以祭坛中心处的麦迪文之书为中心在万分之一秒内就席卷了整座祭坛。
兽人役使人类苦工耗费海量物资花费数年时间修建的祭坛占据了原暴风城三分之一的面积,一座王城的三分之一可不小,刮起的能量风暴能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占据整座祭坛,其爆发之突兀,速度之快,来势之凶猛,着实令人瞠目。
能量风暴刮起的那一刻祭坛附近的空间就泛起了无数水波似的涟漪,那是艾泽拉斯的空间障壁在承受巨大压力时不堪负荷的前兆。
古尔丹见状不敢耽搁,迈开双腿朝着远处逃命般狂奔。
认真说起来古尔丹真的是在逃命,麦迪文之书的力量太过强大,祭坛以它为能量源泉来召唤污染者阿克蒙德,后者同样是令无数种族闻之色面的强横存在,双方里应外合之下,攻破艾泽拉斯的世界壁垒花不了多少时间。特别是这次召唤的地点上有着被屠杀的人类苦工们的滔天怨念,它们被祭坛的召唤法阵转化,成为打破世界障壁的助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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