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黑暗- 第78部分

　　　　一个海里的种族而已，陆地可不是他们的主场。

　　　　艾南的表情分明说着这样的意思，这让艾格文很是奇怪，在她的印象里艾南并非这样轻浮的人，不会随意树下强敌的才对。

　　　　这时，艾南握住了艾格文的手，女法师的身体有了一刹那的轻微颤抖。表面看是艾格文对艾南的动作的反应，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握手的那一瞬间一道魔法讯息从艾南处传给了艾格文。

　　　　能让艾南都如此小心传递的讯息，事情绝对小不了。

　　　　脸上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表情，艾南一面同艾格文通过魔法以最隐秘的方式交流着，一面嘴上说道：“就算有麻烦又怎样，要不是这个娜迦袭击我，被我教训了一下后连道歉都没做就跑，我犯得着追进无尽之海抓她？说起来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发现大海的深处光无法照进去，属于天然的黑暗之地，如果在那里参悟黑暗法则绝对事半功倍。”

　　　　挣脱艾南的手，艾格文白他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好，陆地上的风景我见多了，海底的风光我还没见过，要去的时候叫上我。”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在刚刚那短短的几句话时间，两个能运用法则之力的人类半神法师究竟交流了什么样的讯息，但从艾格文的表现来看它绝对与无尽之海那终年见不到一丝光亮的深海有关。

　　　　艾南耸耸肩：“你吩咐，我照办。”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艾南和艾格文的目光都不自觉的从天空掠过，天空中明月高悬，明亮的月光清幽中带着几分冷意。

第一六九章　真的那么简单吗（）　
艾泽拉斯世界的深海，人类从未踏足过的区域，不说这里没有任何光亮的黑暗让人天生有远离它的恐惧，但是足以将人压成一张薄纸的水压便能让人类将之划为禁区。

　　　　今天，这片禁区第一次出现了人类的身影，而且一出现就是两个。

　　　　其实说是第一次也不正确，早在几天前艾南就曾来过这里。

　　　　一股无形的力量环绕在艾南和艾格文身边，海水被排斥在两人身外三米处，形成了两个气泡状的球体。

　　　　艾格文打量着四周，她在东部大陆上游历过，也曾见过许多或优美或诡异的风景，像深海内的这般景色她也是第一次见。

　　　　“的确很特别。”

　　　　能不特别吗，深海与陆地完全是两个世界，景色自是各有特色。

　　　　艾南笑了笑，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群娜迦从远处的游了过来，当看见艾格文和艾南后，娜迦们明显愣了一下。

　　　　与人类对娜迦的了解几乎为零不同，作为曾经的陆地霸主，娜迦们并未因为被放逐到深海而放弃对陆地世界的了解，他们有着一颗光复失地的心。人类这种生物尽管诞生的时间不长，从阿拉索大帝统一人族各氏族建立人类第一个王国起到现在虽说还没有某些娜迦存在的时间长，可人族在东部大陆上展现出来的蓬勃生命力还是引起了娜迦的关注。

　　　　然而人类尽管发展势头不错，可这时候的大海几乎与他们还是绝缘的，偏生此刻深海中出现了人类的踪影，对娜迦们来说这太突然了，突然到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这两个人类是怎么来的？

　　　　娜迦们大惑不解。

　　　　不管了，先抓起来再说。

　　　　惊讶过后，娜迦有了行动，她们一改之前的行进路线，气势汹汹的朝着艾南与艾格文杀来。

　　　　“看来这里的主人很好客。”艾南微笑着甩了甩袖，“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正好拿你们去给我的新宠物作伴。”

　　　　冲向他的那队娜迦游了好一阵，心下正在奇怪，按说以双方的距离他们早该杀到那两个人类身边了才是，可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怎么一点也没有移动？

　　　　毕竟是艾泽拉斯世界第一个使用魔法的凡人种族，娜迦们在下一秒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两个人类中有人精通空间系法术。”

　　　　“我们都中招了。”

　　　　“快跑！”

　　　　意识到不妙的娜迦们想要逃走，他们都是识货的人，对方能让自己于不知不觉中中招，其实力远非自己所能抗衡。

　　　　既然打不过，当然得逃。

　　　　深海是她们的地盘，只要成功逃离，用不了多久就能呼朋唤友的找人围殴对方。

　　　　别以为自己实力强就能横行无忌，你们就两个人，在这深海中又是客场作战，光靠数量优势我们都能打败你们。

　　　　娜迦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不具备可行性。

　　　　在一位能运用空间法则之力的半神法师手底下逃走，这种难度完全是地狱级的，就连一位八臂娜迦都没能做到，成为了卡拉赞法师塔的‘壁画’，何况这些顶多四臂的喽啰？

　　　　无形的空间之力圈住了这队娜迦，将她们连同周围的海水一道禁锢了起来，一座空间囚笼就这么形成了。

　　　　艾南招了招手，空间囚笼缩小成一滴玻璃珠子大小的黑色水珠，飞入了艾南的袖内。

　　　　才五十个，还差得远。

　　　　艾南双手抱在胸前，悠闲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在别人的地盘上抓了别人的族人会惹下麻烦的紧张感，

　　　　似是感觉到了此地的异样，十来秒后，数支娜迦队伍分几个方向朝这里游来。别看只是十几秒的时间，以娜迦的游速，十几秒的时间足够他们游上千米之远。

　　　　不出意外的，这些娜迦都看到了艾南和艾格文，同样不出意外的，她们都朝深海中的这两个不速之客发起了攻击，更不出意外的是，艾南的袖子里多出了几滴黑色的水珠。

　　　　三百个，以娜迦的实力来计算，已经算一股不错的力量，再多就不合适了。

　　　　微微的摇了摇头，艾南对艾格文说道：“看情况这里应该是娜迦的地盘，换个地方吧，我可不想在感悟法则的时候还得分心。”

　　　　“也好，老是有人来打扰会搅了我看风景的心情。”

　　　　艾格文没有反对。

　　　　女法师将整个过程都看在了眼里，艾南以空间囚笼抓捕娜迦小队时她就没说话，此时她依旧没有异议。

　　　　空间再次被破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这时更远处的娜迦还没赶到，等到她们到达后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娜迦们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出来，只能带着不解远去。她们并不知道就在前一刻，有人在这个地方抓了她们三百位同胞，更不知道这两位不速之客已经到了无尽之海的更深处。

　　　　脚步轻轻落下，海底不知积存了多少万年的淤泥泪流满面——终于有人踩我了，不容易啊，真的太不容易了。

　　　　看到鞋子正慢慢的陷入淤泥中，艾格文眉头微皱，一股魔力托起了她，让她重新浮空。很明显，女法师并不愿意弄脏自己的鞋。在她身旁，艾南暗暗撇了撇嘴：女人呐。

　　　　水元素在距离两人不到十米的地方凝聚，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它就成型了。

　　　　话说，在深海这种水元素充沛到不能再充沛的地方随时随地都有水元素这种魔法生物诞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是，真的就那么简单？

　　　　与水元素对视了不到一秒，艾南打了个响指，魔力的冲击下那可怜的新生儿重新变成了元素。

　　　　艾南拍了拍额头：“这个破地方也真是够了，我就想借助这里自然形成的黑暗环境领悟下法则，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

　　　　再次被打扰，艾格文也没了心情，只听她对艾南说道：“看来我们得做好准备再来。”

　　　　艾南无奈：“也只好如此了。”

　　　　言罢，空间再次被艾南破开，他拉着艾格文穿过了空间之门，这一次深海彻底见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与此同时，无尽之海最深处的潮汐王座中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喃喃低语以及那出现了不到万分之一秒就消失的澎湃潮汐。

第一七零章　萨格拉斯，你敢阴我（）　
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同一个问题的态度也就不同，这就是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

　　　　我之英雄，彼之仇寇。

　　　　在暗夜精灵的角度上看，娜迦是邪恶的，于人类的角度而言却未必，尽管娜迦对待人类的态度并不友好。

　　　　此时的艾泽拉斯世界人类还处在陆地开拓中，对于海洋的认知几乎为零，除了极少数的城镇和村庄外，人类的聚居点同海洋有接触的少得可怜。由此一来，人类与娜迦的接触也就屈指可数。

　　　　连接触都那么少，两者之间的冲突自然就能忽略不计。

　　　　连冲突都少得可以忽略，矛盾从哪里来？

　　　　身为人类的一员，艾南对人类这种智慧种族的秉性看得不可谓不深——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暗夜精灵和龙族把娜迦描述得再邪恶，再十恶不赦，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娜迦不侵犯到自己的利益，人类才不管那么多。

　　　　与娜迦合作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艾南的回答就两个字：“呵呵。”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会发生那样的情况，艾南也不会在乎。

　　　　“认定一条路坚定的走下去，只要心里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何必在意别人说三道四。”

　　　　拿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清冽的泉水带着冰镇后的微凉进出口腔，又顺着食道滑下，带起了一丝丝清凉，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艾南轻轻的摇晃着酒杯，对于自己的杰作非常的满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法师塔的‘壁画’又热闹了不少，于深海中遭遇他和艾格文的那些娜迦也步了他们同伴的后尘，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此刻，这些娜迦在经过最初的躁动后已经在法斯琪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她们四处穿梭，熟悉着新的环境。

　　　　娜迦这种生物一看就不好惹：蛇一样的下半身，哪怕是女性也足有常人大腿粗，更别提那些男性的纳迦了。如蒲扇般张开的鳍上根根标枪似的鳍刺，加上那一口足以咬断钢铁的尖牙利齿，让人望而生畏。

　　　　蓄养这种外貌与凶残，邪恶等词语联系在一起的生物作宠物，卡拉赞的法师塔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的主人同正义这个词很难挨上边。

　　　　或许是无意，也或许是有人推动，卡拉赞的领民们在私下里谈论起自己的领主来话题总是偏向阴暗面。等到斯洛安发现的时候，整个领地内的舆论风向已经变得对艾南这位领主极为不利。

　　　　“舆论说它重要，它就重要，说它不重要，它也不重要，关键是上位者的态度。”

　　　　斯洛安的请示换来了艾南这么一句话。

　　　　作为卡拉赞的领主，整个领地的一切都属于艾南，这里说的一切不单指土地等自然资源，也包括人。换言之，领民们是领主的私有物，地位上相当于是领主的奴仆。

　　　　而今，奴仆议论主人的不是，把主人说成是邪恶的存在，还被领主的管家发现了，会有什么结果？

　　　　就在斯洛安将事情上报给艾南的同一天，这位卡拉赞的大管家敲开了克尔苏加德实验室的大门，仅仅过了半天时间，领地内一切不和谐的声音都消失了，因为它们的主人永远的闭上了嘴。

　　　　人权？

　　　　那是个什么东西？

　　　　野蛮的中世纪。

　　　　不，艾泽拉斯比中世纪还要野蛮，因为上层掌握着更为绝对的力量。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至于说反抗，绝对的力量能够镇压一切。再说了，民智未开的世界又有几人会生出反抗的心思，浑浑噩噩是艾泽拉斯世界九成九的人一生的写照。

　　　　说长道短的人在身体上被消灭了，那么他们的精神呢？

　　　　艾南半闭着眼，侧着耳朵在倾听，山下的小镇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哭嚎，那是死去的人类的灵魂不甘的嘶吼。

　　　　艾泽拉斯世界真不是一般的糟糕，竟然连灵魂的归宿都没有。

　　　　艾南暗暗摇头，灵魂没有收容之所，一旦大量的智慧生物横死就很容易出事，这便是亡灵能成为席卷整个世界的天灾的根本原因。因为经过这么多年，整个世界的亡魂数量已经积累到了骇人听闻的数字，它就好似一颗不定时的大炸弹，只要有心人将之引爆，轰的一下，整个艾泽拉斯都将陷入毁灭的边缘。

　　　　“啧啧，都是世界法则不完整惹的祸，看看谁能将它补全。”

　　　　将杯中的泉水一饮而尽，艾南心中想道：世界法则都不完整的艾泽拉斯凭什么让萨格拉斯这位黑暗泰坦念念不忘，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别说艾南贬低艾泽拉斯，看看他出生的那个世界，灵魂的归所可不只一个，什么九幽地府冥界地狱之类的，多到过剩，相比之下艾泽拉斯连一个都没有，不是世界法则不完整又是什么。

　　　　如果将世界也划分等级的话，世界法则的完整与否便是其划分的标准。

　　　　很明显，艾泽拉斯的世界等级要低于银河系的那颗蓝色小星星。

　　　　法师塔顶的平台上，艾南眉头微皱。

　　　　事情有些不对劲。

　　　　或许这些在别人看来很正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作为当事人的艾南感受完全不同。

　　　　不过是听到亡灵的哭嚎心有所思，发发感慨，再是正常不过的事，然而艾南不这么认为。到了他这个等级的法师意志之坚定，精神之稳固，那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怎么会随随便便的涌出这些想法，还发出感慨。

　　　　只要牵扯到了法则，事情就绝对不是小事，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如此——普通人随便他怎么想都没什么，因为巨龙不会对一只蚂蚁感兴趣，若是将蚂蚁换成狮子老虎，巨龙听到它们对自己咆哮吼叫，那便不会无动于衷了。

　　　　同理，当艾南发现了艾泽拉斯世界法则的不完整之处，如果他不去想，顶多掀起一点涟漪，很快便平静了，偏偏他不但想了，还在那里感慨连连，这便等若一头狮子在对巨龙不断咆哮，除非这只巨龙是聋的，要不然它不可能听不见。

　　　　听见了会怎样？

　　　　自艾南以萨格拉斯的力量为基础，参悟黑暗法则略有所得后便自他脚下出现的那一层层不停扩散的黑色涟漪如同烧开了的水，开始沸腾。它们不复之前的平和，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