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殇:“娘子没有问过。”
“……”这是怪她对他关注太少吗?
不过知道冥殇会阵法,夜幽也更放心了,对方毕竟是阵法宗门的人,还是一峰之主,之前她还隐隐有些担心呢,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这半吊子的水平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啊,夜幽下定决心,以后必须得发奋图强。
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冥殇抬手摸了摸耳垂,夜幽所在的位置,不过那么小的粉尘颗粒,他自然什么都摸不到。
“手拿开,挡住视线了。”夜幽不满道。
冥殇莞尔,“娘子,快到了。”
飘忽的身形宛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穿过回廊进入后院。
“嗯,看你的了。”夜幽点头。
这种时候,本该紧张的,可因为有冥殇陪着,她竟不觉紧张,反而出奇的轻松,这种依靠别人的感觉,似乎很久不曾有过了。
进入后院竟然还有一道阵法,也被冥殇轻松破解,一人一犬方走出阵法,就有厉喝声响起。
“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无疑正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云雾峰峰主——吕昕霖。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把人交出来。”冥殇单手负在身后,脸上的银色面具泛着幽幽冷光。
吕昕霖闻言眼中精芒一闪,戾声道:“你是那些人一伙的?哈哈哈,本座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敢找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新帐旧帐一起算!”
吕昕霖虽然看不出眼前面具男子的修为,但想到上次那女子的修为他也未曾看透,想必他们有什么特殊的隐匿宝物,上一次是那女子使诈,他才被偷袭,这次他断然不会给他们机会,势必要斩草除根。
话落,吕昕霖陡然出手,大乘强者的威压瞬间释放,直接压向冥殇。
于此同时,附在冥殇身上的夜幽驾驭着混沌天珠,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后院唯一有气息波动的厢房。
房内,一名长发及腰的白衣女子临窗而立,她容颜清丽脱俗,面色沉静如水,一双眼眸好似拢着烟雾,飘渺朦胧,氤氤氲氲。
她人静静的站在这儿,魂儿却好似早已飞往别处。
混沌天珠里的夜幽缓缓靠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子那张脸,熟悉的容颜,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却又不尽相同。
这张脸足以说明,眼前的女子,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爹,找到我娘了。”
空间里,夜幽对着身旁的夜玄翼说道。
夜玄翼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听到那声找到了,硬是久久才艰涩问道:“你娘……她好吗?”
“爹,我们出去吧。”夜幽没有回答,表面的好与不好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她看得出,她很落寞,
她看得出,她很落寞,很孤寂。
“好,我们去见你娘。”
夜玄翼点头,夜幽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忐忑,和隐藏的激动,她握了握他的手,意念一动,一行三人出了空间。
其中包括比夜玄翼晚醒两天的薛慕辰。
房内,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好似一尊静止的雕像。
即便十几年未见,夜玄翼还是一眼就认出那熟悉的背影,他的妻子,他的玉儿。
“玉儿……”轻柔的呼唤,含着万般温柔,仿佛怕吓着前方的女子。
似乎听到动静,窗前女子的身子颤了一下,却不曾回头,似乎只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一声叹息自她口中溢出。
夜玄翼松开女儿的手,缓步走向自己的妻子,明明几步之遥,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步履维难。
“玉儿……”
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南宫玉儿才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当看到身后的人,竟是一时愣住,没了反应。
半晌之后,南宫玉儿伸出了手,抚上夜玄翼的脸,呢喃着:“夫君,我一定又出现幻觉了,你怎么可能知道我这儿呢……”
夜幽心头一酸,给薛慕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厢房,将空间留给久别的夫妻,多年不见,他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义兄,我送你进去。”到达外间后,夜幽看向薛慕辰说道。
薛慕辰望着她,终是点头:“好。”
夜幽也没再说什么,这人本来就沉默寡言,经历过这次之后,似乎更沉默了。她想,他应该是是自责吧,
“算了,你还是留在这儿等我爹娘出来吧,我先出去看看。”
话落,夜幽就捕捉到薛慕辰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不由悄悄叹气了口气,她让他进空间也是为他的安全着想,不想他受到波及。
转身之际,只听薛慕辰道:“注意安全。”
“好,”夜幽应了声,朝外走去,门前的黑煞立马摇着尾巴迎上来。
外面,并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或者说,吕昕霖根本不是冥殇的对手。
夜幽过来时,吕昕霖已经被捆成一团倒在地上,她对冥殇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辛苦了。”
冥殇轻笑道:“娘子,这个人怎么处置?”
夜幽走近,抬脚狠狠踹在吕昕霖腿上,惹来地上人一声闷哼,她犹不解气,用力辗磨,骨头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前几天才刚断了腿,好的可真快啊。囚禁我娘,欲杀我爹,你说我该让你怎么死法?千刀万剐?扒皮抽筋?你喜欢哪样?”
“你……你是她的女儿!”吕昕霖盯着夜幽的脸,身体上的疼痛掩盖不了眼底的震惊,她们母女,太像了。
夜幽冷笑:“我是谁你管不着,我给你选个死法,扒皮抽筋,你觉得怎么样?”
说罢不等吕昕霖反应,她放出白烨,轻描淡写道:“白烨,主人给你找了个实验品,好好练练扒皮抽筋的本事。”
“好勒,这种活我最喜欢了。”白烨笑眯眯应道,随后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手里比划着,一副渴望大展身手的模样。
此时,吕昕霖已经回过神来,看着那人手里的刀子,他心下颤了颤,身上的绳索也不知什么材质,竟是挣脱不开,但他想到自己还有筹码在手,不由得大笑起来。
“想杀我?哈哈哈,杀了我,你哥哥也得陪我一起死!”
“你说什么?”夜幽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该死,因为找到了娘,她竟然把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忽略了。
吕昕霖还未说话,夜玄翼便携着南宫玉儿从里面走了出来,只听温柔的女子道:“幽儿,别杀他!”
吕昕霖还未说话,夜玄翼便携着南宫玉儿从里面走了出来,只听温柔的女子道:“幽儿,别杀他!”
第09章 哥哥中毒?()
夜幽回头,看着那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女子一步步走来,她张了张嘴,到嘴边的一声“娘”,却好似被什么卡住,愣是发不出声来。
夜玄翼见女儿突然变的拘谨,逐笑着提醒:“幽儿,这是你娘。”
夜幽望向父亲,此时的他满脸满洋溢着遮掩不住的喜悦,整个人拢着一层名为幸福的光环。
南宫玉儿挣脱夜玄翼的手,缓步走向自己的夜幽。
这个当初她只匆匆瞧过一眼就被迫分离的孩子,如今竟比自己还高了,还如此出色,她想着自己身为人母,却未曾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职责,心里有深深的愧疚自责不安。
“幽儿,我是娘亲……”温柔的嗓音,小心翼翼,透着哽咽。
夜幽心中一紧,收回踩在吕昕霖身上的脚,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轻声唤道:“娘…”
这一声包含了许多情绪,可谓五味陈杂,两世以来,第一次有了爹,有了娘,还有一个哥哥,只要再找到师兄,她的人生就该圆满了。
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些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因为她的原因被迫分离多年,师兄亦是救她而死,夜幽心里就充满了愧疚,又酸又涩。
他们是因为还不知道真相,才会认她这个女儿,若是有一天,当他们得知事实真相,知道她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又会怎么看待她?
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面对他们?
听到这声娘,南宫玉儿眼眶里的泪花瞬间滑落,一步上前抱住了夜幽,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好,娘的女儿,娘的幽儿,谢谢你,谢谢你肯认娘。”南宫玉儿娇小的身子抱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夜幽,泣不成声。
“娘,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娘。”夜幽心头涌上暖流,嗅着南宫玉儿身上干净的气息,伸手回抱她,也跟红了眼睛。
看着妻子和女儿相拥的画面,夜玄翼走上前,将妻女俩抱在怀中,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女儿说的对,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母女两人皆是美人,夜玄翼温煦俊逸,一家三口相拥的画面出奇的美好。
冥殇,白烨,薛慕辰三人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不忍打扰这一刻的温馨。
然而,却有人看不得这份美好。
“好一个一家人!南宫玉儿,这么多年本座对你不好吗?本座寻灵药助你修炼,为你保持不老容颜,想尽办法讨你欢心,为什么你始终看不到?以本座的身份地位,哪一点比不过这个下界来的凡夫俗子?”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三人,吕昕霖愤怒不已,就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夺去,若非身不由己,他只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个横刀夺爱的男人!
他更是悔不当初,为什么要留着那个男人的命?!为什么没在第一次见面时杀了他?!
此时他完全忘了当日的决定,他留着夜玄翼的命,本是想要慢慢折磨他,等到南宫玉儿接受自己时,再让夜玄翼看看他们如何恩爱,痛苦的死去。
可惜,他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他们就团聚了。
团聚?吕昕霖眼底划过深深的阴狠。
南宫玉儿松开女儿,声音不复方才的温柔,“吕昕霖!当年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你不该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们母子从玄天带到修真界,更不该以为痕儿找师傅为名,将他带离我身边,将我困在此地,生生将我们母子分离两百年!”
两百年的孤独岁月,两百年的牵肠挂肚,南宫玉儿是恨吕昕霖的,但凡有抗衡之力,她都想亲手杀了他!
当年南宫玉儿刚生产完,又一路奔波,身体极为虚弱,夜玄翼带着女儿离开不久,她就体力不支昏死过去,身边只有无痕陪伴,可那时无痕只有六岁,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照顾人。
南宫玉儿昏迷的第二日,母子两人藏身的山洞,突然出现一名男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那男子将她救醒之后,就自作主张将母子两人带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那个男子,就是吕昕霖。
后来她才知道,他想让她做他的道侣!
南宫玉儿爱着夜玄翼,自然不可能答应,可她一个初从玄天来的女子,修为不过玄王,如何斗的过大乘期的修士?
不过好在除了修炼,除了见不到儿子,除了无法离开这座宅院,吕昕霖不曾强迫她做其他事情。
她唯有安静的待在这里,努力学习修真之法,研习阵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从这里离开,找回儿子,然后,一起回玄天跟亲人团聚。
“本座如此做,有何不对?玉儿,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你的儿子,百年前就已经成为修真界有名的修炼天才,若非本座这些年的精心培养,他如何会有今日这般成就?”
“本座掏心掏肺为你们考虑,为你们提供安静的修炼环境,不想你们沉溺在亲情中耽搁修炼,不过是想让你们母子早日修炼有成,以后拥有无尽的生命,还愁没有机会相见?却不想竟会被你如此误解!”
吕昕霖神情悲痛,俨然就是一个为心爱之人鞠躬尽瘁,到头来还要被误解的痴情男子形象。
听到吕昕霖称呼自己的娘子为玉儿,并将他们母子分离两百年不得相见,夜玄翼握紧了拳头,咬牙怒问:“我儿子在哪里?”
吕
哪里?”
吕昕霖躺在地上,只是偏着头,眼神哀伤的看着南宫玉儿,并不理会夜玄翼的问话。
南宫玉儿不为所动,神情冷淡道:“吕昕霖,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将我带来这里,不过是想等我修炼有成给你做炉鼎,供你修炼。”
吕昕霖闻言摇头否认,“不是的,玉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嗯!”他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脚。
动脚之人,正是夜幽。
夜幽很生气,这个老男人,居然敢打着用她娘做炉鼎的算盘!
炉鼎,那可是修真界最卑贱的女人,和世俗界的妓女无二,甚至比妓女更可悲,努力修炼,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
夜幽眯了眯眼,眼底寒光霍霍,给白烨递了个眼色,即便现在不能杀他,也要让他难受一番。
白烨领会,逐抬脚上前,晃着手里的小刀,笑眯眯地道:“我数三下,你要是不说出人在哪里,我就在你身上刺一刀,说不定我手一抖就会刺中要害,可听好了?不想被刺的话最好老实交代。”
白烨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透着野兽的嗜血。
吕昕霖望着那柄刀子,冷哼一声,转开视线,明显是不予回答。
“一、二、三…”
话音未落,白烨手中的刀子一点一点扎进吕昕霖的下腹,缓慢推行,到底后,还将刀子反转一圈。
吕昕霖紧咬牙关,直到刀子被拔出,血液顺着刀口缓缓流出,他扭头,怒目道:“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本座!南宫玉儿,既然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本座不让你们母子相见,我死了,你们这辈子休想团聚!”
吕昕霖并非不怕死,相反,修为越高,活的越久的人越是怕死,只不过他断定了他们不敢杀他。
**的疼痛只是暂时的,只要找到机会摆脱束缚,他就可以逃离,若这具身体无法保全,最坏的办法是夺舍重生。
“一、二、三…”白烨可不管他说什么,一刀子又刺了下去。
这一刀,令吕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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