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是真心的喜欢晓秋这孩子的,想让她开开心心的过继过来,而不是让她觉得是被人“卖”掉的。可沈老太这么不给面子,她一个人也没办法唱下去。
“妹子,你看我今天也是带着足够的诚意过来的。我都打听过了,村里人过继要准备的那些东西我也都准备了,只要你点头答应,明个儿我就能给你们送过来。”
这话听到沈老太心里,才觉得舒坦一点,想到李奶奶一个城里人,那准备的“红包”应该不小吧。心里头想着,嘴上立马问了出来,“李大姐,那你准备出多少啊?”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除了沈老太,脸色一个个都不好看了。这是赤、裸、裸的卖孙女啊,沈妈心痛,沈爸面上无光,李奶奶则是觉得从来没有碰到过沈老太这么见钱眼开的人。
“一千,你觉得这么样?”李奶奶打听过了,村里人一般过继都是你情我愿的,只是出点钱意思意思罢了。一两百就已经翻天了,考虑到沈老太爱钱的性子,李奶奶准备了一千。这钱对她而言并不多,换沈晓秋脱离苦海那绝对值得。
“一千啊……”沈老太觉得有些少了,这钱到时候肯定得分媳妇五百,毕竟是她女儿。要是不给,到时候自己在村里面就抬不起头了。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剩的不多了。
沈老太想多弄些钱,那天沈爸和赵师傅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当妈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明显沈爸对那件事很感兴趣,只是没钱而已。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给儿子凑钱。
“妹子,你说你想要多少?”看对方的神情,明显要狮子大开口啊。李奶奶愈发的觉得不能让沈晓秋在这个家继续待下去了,也不顾及卖不卖的理论了,直截了当问对方要多少。
“两千!低于两千没得谈!”咬了咬牙,决定要两千,到时候还是给媳妇五百,一千五留给儿子。沈老太不知道李奶奶到底有多少钱,心里有些忐忑,要是对方拿不出两千怎么办。
“成,两千就两千,过几天给你送过来。”这钱,李奶奶的确有,而且立刻就能拿出来。可她不愿意让沈老太觉得这很轻松,以防止她反悔继续抬价。
“没问题,等你什么时候钱拿来了,就能什么时候把娃领走。”看到对方犹豫了一下才答应,沈老太暗自庆幸没有说的太高,要不然把人吓走可就不好了。
“妈,你怎么能把三丫论斤卖,她可是你孙女啊!”李奶奶一走,沈妈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指着起来。
“我怎么卖了!李大姐家里的条件可比我们家好多了,把三丫送到她家去,那以后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比窝在我们这个山沟沟里强上百倍。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就不想让她好呢,陪我们吃糠咽菜的,有什么前途。”
沈老太义正言辞,觉得自己一些行为都是为了孙女好。
“那你也用不着要人家李大娘两千块钱吧!”沈妈知道沈晓秋到李奶奶家,肯定过得更好,可还是不能接受沈老太刚才的行为。要人家那么多钱,万一心里存了疙瘩,以后对沈晓秋不好,那可怎么办?晓秋跟着她生活在镇上,日子过得不好,也没有人能知道,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
“两千块怎么了,我还嫌两千块不够呢!就三丫那张脸,以后要的聘礼都能翻几番。”要不是为了给儿子凑钱,让他能去当包工头,自己还不舍得就这么把三丫给人了呢!注意到沈妈那种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钱才这样的表情,忍不住讽刺到,“难道你就不要钱,你娘家那边不是还要差医药费?等李大姐的钱送来了,拿六百给你总成了吧!”
沈老太觉得自己已经很良善了,都愿意拿出六百块钱给沈妈补贴娘家了。
“……”
是啊,爸那边还差钱呢……沈妈的心揪了一下。要是没发生偷钱这回事,自己还能硬着腰杆子跟婆婆顶,可现在这六百块钱那就是救命钱,真正的救命钱啊。
沈妈动摇了,把三丫过继给李大娘,不仅爸那边的医药费能够轻松些,而且对三丫也好。能当城里人,在城里读书,船漂亮衣服,住好房子……
蹒跚着离开,沈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妈,到时候能不能多给几百块钱给阿容?丈人那边现在很缺看病钱。”抽了好久,云雾缭绕,沈爸终于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
“不成,六百已经不少了。剩下的钱那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是相当包工头吗?有了这钱,你就可以去招人了。”沈老太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自家造房子,到现在为止已经花了快一千了,可这些都是材料费,真正的人工费却少的可怜。沈老太心里盘算过了,一千四够了,到时候接了活是还要主家先付大半的钱的。
“妈,你都听到了?”一阵错愕,沈爸立马想到了,肯定是自己和师傅之间的对话被自己的老娘听到了。可拿卖女儿的钱去干事业,沈爸还是过不了拿到坎。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要那么多钱!”沈老太这话倒不假,却是为了儿子。
沈爸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头隐隐的产生了一个主意,自己也许可以拿这笔钱去挣钱。等以后挣着钱了,还给李大娘两千就成了。到时候三丫是想继续跟着李大娘还是回来跟着自己,那都让三丫自己决定。
屋子里大家的对话,沈晓秋全听见了。
她之前并没有离的太远,而是瞧瞧的趁大伙儿不注意,进了空间。李大娘来家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沈晓秋实在是好奇的紧。
随着空间功能不断的丰富,沈晓秋发觉了一样很实用的功能。倒映墙,能够呈现以沈晓秋所在位置为中心,方圆十米范围内的动态。不仅仅是逼真的画面,更是能听到声音,沈晓秋便是利用了这个监听了刚才大堂的一切。
过继给李奶奶当孙女,若是换到上辈子,那可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如今却不是了。
以李奶奶的细心,自己更多行为肯定会被发现的,不可能做到像在村里这么自由。
沈晓秋还想继续卖菜,继续赚钱,甚至还想开一家店铺,卖各种各样的东西。她想要把空间充分的利用起来,而不是跟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
不过李奶奶的到来,沈爸沈妈沈老太表现,却给她提了一个醒,也许是可以离开沈家了
没有悲伤,没有不满,甚至没有愤恨,对于两千块钱就把自己“过继”给别人的事情,沈晓秋似乎很平静的接受了。
或许是上辈子的遭遇已经在沈晓秋心底烙了印子,所以事情这样发生,似乎才是应该的。
既然要离开,那就离得远一点,不再继续和沈家牵扯下去。沈晓秋能够想象的到,若是一直生活在镇上,沈老太肯定会找理由,事实不是的去打秋风,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那样的日子没完没了,按沈老太贪婪的性子,沈晓秋并不觉得自己会过的安生。
既然给钱,自己就能离开,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第59章()
次日,沈晓秋转换成段大娘的形象,找上了沈老太。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说愿意出三千,只要沈老太答应把沈晓秋让给她侄女。
以段大娘的身份,给沈老太画了一个大饼。什么侄女现在生活在京都,老公不能生育,而且侄女老公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只能从外面过继。就想要找个远一点的,担心近了让人让人说闲话……
甚至,空口许诺,以后每年接沈家的人去京都住一段时间。
这话说的天花乱坠,沈晓秋往夸张的编。
沈老太心里只有一番计较,两家条件比起来,明显段大娘侄女家更好。京都那是什么地方,是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啊,遍地是大官。
最重要的是给的钱多啊!三千,可比李奶奶家多了一千。沈老太心里那杆秤已然偏向了段大娘。
只是,沈老太最后还想把钱在提高一些,“你看你侄女家都住京都的,那手头肯定富裕啊!这钱……”
“婶子,这钱我可一分没少说,我侄女说了最多三千。你看,这不是我跟你家关系比较好,这才先找你们。你要是不乐意啊,我找别家就成。”段大娘作势要走,一副没得讲价的样子。
“哎哎哎,别这么急啊,咱慢慢商量……”一把拉住段大娘,沈老太可不能让金疙瘩飞了。
价钱一谈拢,两人立马着手转户口的事情。一个担心对方觉得亏了,临场反悔;一个担心李大娘出来搅局,徒增麻烦。
这年头,户口就是一张纸的事情,可不像后来还能够网上统查。先有洪家村的村长写一张证明,证明沈晓秋是从洪家村转出去的;然后找段大娘所在村的村长,写一张愿意接受沈晓秋落户的证明;最后拿着这两张证明,去镇上的派出所办理手续。
段大娘出手大方,水果、生疏、烟酒那是样样俱全,把那些办事的人哄得开开心心的。这不,三天时间,段大娘就拿到了新鲜出炉的户口证明,上面的写着段大娘和沈晓秋的名字,关系是母女关系。
至于为什么转到段大娘的名下,人家段大娘说了,这是侄女不想让人知道孩子是“买”来的。
沈老太一想,也是,城里人都好面子,更别说人家段大娘的侄女还是生活在京都的,那肯定讲究的更多。人家不嫌麻烦,想要多转一圈,那是别人的事,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啊,只要把钱拿好了就成。
沈晓秋正式的搬离了沈家,住到了段大娘家去,临走前偷偷地塞了一千块钱给沈妈,“妈,这是段大娘让我瞧瞧给你的,藏好了,不要让老奶知道了。”
“你以后要住在新家好好过日子,要听话,不能跟人闹脾气。就算不高兴了,也要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沈妈想说这钱你自己拿着,却没有说出口,最终只能说些叮嘱的话。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沈妈心里默默的说:“这是妈妈对不起你,这钱本不该拿,可是你外公的病还差救命钱呢!妈会永远记得你的 ……”
搬到段大娘家第一天,沈晓秋就不再去学校上课了。
心里头已经盘算好了,这几天就离开村里,到外面去。至于目的地,沈晓秋早就瞄准了,那就是魔都,未来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段大娘的家,其实简陋的很,这是当时给村长塞了一点钱,直接住的人家不要的房子。里面除了最简单的生活用品,其余什么都没有。
由于地处偏僻,段大娘的作息那是早出晚归,所以都没有人知道其实这座房子根本没有住人。
首先,沈晓秋将三轮车改造了了一下,给它搭上了一个棚子,用厚实的帆布包裹起来,严严实实的,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到里面。
就这样,变换成段大娘的形象,骑着三轮车到了镇上。看到车子驶过,认识的人还都以为沈晓秋坐在车里面,根本不会想到其实里面是空的。
到了镇上之后,沈晓秋首先买了地图,这是为了行路准备的。虽然她已经决定到魔都去了,但毕竟是第一次外出,不认识路啊,只能靠地图。
随便买了一大堆这里的土特产,这味道许是比不上加工坊生产的,可却是地道的家乡风味。要离开这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总得留些念想。
临走事前,只是给李奶奶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离开这里了,到心城市去生活了,至于去了哪里却是没有说。
真正的不辞而别,沈晓秋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除了李奶奶那一封信),就离开了这么偏远的小县城。
沈家的人甚至还是从李奶奶那里知道沈晓秋已经离开的事情!
沈晓秋的信是用寄的,找了一个比较偏的邮筒塞进去。像这种不是特别热闹的地方,一般邮差几天来一次。等李奶奶收到的时候,沈晓秋早就走到没影了。
因为这,李奶奶觉得沈家的人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没有诚信可言,就此断了与沈家的联系。她可不是沈老太那种拎不清的货,就她的了解,以沈晓秋那股聪明劲儿,估计以后再难于沈家联系了。也只有沈老太,才做着那不切实际的梦,幻想着孙女发达之后报答自己。
还别说,李奶奶猜的不错,沈老太心里还就真的是这么想的。她打心眼里认为,沈晓秋能到京都过好日子,那都是她给的,所以以后必须得孝顺她,报答她。
魔都距离洪家村不愿,在后世交通方便的时候,从镇上坐客运到上海,只要四个多小时。
不过,现在毕竟是1986年,路况不好。大部分路都是黄泥巴石子路,柏油路几乎没有。再加上,没有修路,没有高速,沈晓秋想要去魔都,那只能一点一点绕过去。
难得出门,沈晓秋并不急着赶路,所以三轮车悠哉悠哉的开。
因着三轮车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偶尔还有小汽车路过,沈晓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可以说这样慢悠悠的路程,沈晓秋竟然过的很开心,丝毫不觉得路途无聊。
等到达魔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现在的魔都还看不到后世那种繁华,给沈晓秋留下的印象就是人挤、吵闹、房子小。
只是,这种窄小的房子,沈晓秋也是买不起的。商品房还没有盛行,可魔都大世界,有些单位房却是被人弄出来卖的,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
只是,沈晓秋的存款总共就一万多点,这次为了脱离沈家给了沈老太三千,临走给了沈妈一千,身上就还只剩下七千不到一些,在这里根本买不到一套房。
沈晓秋其实心里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魔都的人特别的多,为什么那么多人挤在一间房?像自己的老家洪家村,大伙虽然穷吧,可是住的宽敞啊!
买不起房,那只能租房子,只是沈晓秋看了好多地方,都不满意。别看人家说的好听,市中心,单位房,可是那么小小的一间,都摆不了多少东西,还不隔音,没有卫生间。最重要的是,连个独立的厨房也没有,大家都挤在一个角落里炒菜做饭,沈晓秋正好有次中午做饭时间经过,那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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