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商竹鸣低喃。
“师尊。”夏夕臻抱紧他,让两人的脸颊紧紧的贴着,“乾坤宇宙伴随你许久,早已沾染了它一些预知过去未来的灵力,因为太过低微,所以你才以为那只是你的心魔。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魔物,你的心魔一直都是夏夕臻,你却迟钝的一直没有发现为什么会如此。心魔被乾坤宇宙影响,你所看到的,有些是过去的夏夕臻,有些,是未来的夏夕臻。”
“那你呢……”商竹鸣的声音突然轻微地颤抖起来,“你为什么说你要消失了?”
“徒儿追随你而来,在你与夏夕臻**之时,用尽最后的灵力侵入你的心魔,那是你最柔软的地方,也只有在此时,才能见你最后一面。能得你的真心,徒儿已死而无憾。”
商竹鸣突然全身发凉,他的心像破了个洞,疼痛的不止痉挛。
“我与他……你……”
“师尊不用太过介意,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如今已成元婴,待你看过乾坤宇宙,就会明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消失。”商竹鸣突然暴起,他挣脱开徒弟的怀抱,猛的转过身,夏夕臻苍白虚弱的样子,一下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难受的心内不住揪痛,抬起手,轻轻抚上夏夕臻的冰凉的脸,“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消失?你现在在哪?你在夏夕臻的识海里?”
“九天雷劫本就威猛无常,徒儿随你堕入这个时空,本就支撑不了多久,若不是红龙,也许早就烟消云散,师尊,我与他本是同源,我也是接受了他的记忆,才全部明白。为何同为天灵根,他是龙,而我不是。”
说着他轻轻抬头看了看虚拟的天空,轻叹道:“我要走了,没有时间了。”夏夕臻转过头,轻轻碰碰商竹鸣的嘴唇,“师尊,徒儿始终爱你如斯。”
“不准消失。”商竹鸣抓着他逐渐透明的手大喊,“不准消失!你要是敢消失,我就自毁元神!我不会让你消失,我不会让你消失!不管多艰难,你都要撑下去!”
夏夕臻英俊的脸显出忧郁的表情,他全身已经透明的快要看不见了。
“不准消失!”商竹鸣无助的大喊。
商竹鸣突然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满头大汗,屋外异象已经逐渐消散,他如今体内灵力更是混雄深厚,元婴稳稳盘踞丹田,可是他丝毫没有喜意。
他喘着粗气愣愣地看了一会炼器室的地面,突然又手忙脚乱地从空间找出已经被搁置许久的神器——乾坤宇宙。
夏夕臻精致华美的黑靴毫不在意地踏过一地鲜血,他拎着一个青年的后领将他单手提了起来。那人吓的瑟瑟发抖,夏夕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随手往身后一丢,身后的血魔立刻熟练地接过,将那人提在手上。
“你……你个畜生,你放开他!”夏源被困灵绳绑在柱子上,夏夕臻在他面前把夏家人一个个折磨致死,如今这里血气冲天,犹如人间炼狱。
夏夕臻执起长剑,挑起那个吓得尿裤子的青年的下巴,讥讽道:“这就是你们夏家的长孙?下一任夏家之主?哈哈哈!”
“你……你……你个……杂种……”那人倒也是奇葩,心里已经害怕成这副怂样,嘴上竟然还骂骂咧咧,他一向是天之骄子娇生惯养,被一个小时候被他欺辱的人踩在脚底,让他愤恨不堪,可是夏夕臻如今实力强横,碾死他犹如一只蚂蚁,他心里更加不平衡,竟变成现下这副丑样。
夏夕臻冷笑一声,一剑插入他的丹田,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夏源愤恨地双眼发红,破口大骂:“你个畜生!贱种!我若今日不死,来日必将你千刀万剐!你当初被太玄剑宗带走,怎么不死在那里!你个贱货!竟敢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你!”
夏夕臻听而不闻,他将龙剑用力地在青年腹部缓缓旋转,轻柔道:“当初你也是这样捅我的,好不好玩?我明明一直求你,让你放过我,你还让我舔你脚底的灰尘,我舔了,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他放开手,让剑就那么插在他的腹部,一抬手,身边一个血魔拿出夏家找出来的杯子,舀起地上的血水,走到青年面前强横地掰开他的嘴迫使他把这混合着数人的脏污血水全部喝下。
夏夕臻笑起来:“好喝吗?你那时候也是接了我的血,沾了你脚底的灰尘让我喝呢,哈哈哈是不是很好喝?”
青年被灌下血后,开始不断呕吐,直到吐的面色苍白,只能吐出胆汁,还是不断干呕。
“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就让你死的。”夏夕臻握住剑柄,又随心所欲的绞了几圈,“我现在觉得修者的身体真是不错,怎么玩都不会死。”
夏夕臻突然抽出龙剑,青年又惨烈的大喊起来,夏夕臻看着剑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地血花,突然一阵烦躁。
“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血魔们立刻将两个破口大骂的人关入幽闭符,随后又转身等着夏夕臻的指使。
“你去告诉他们,古夏镇从此易主,从今往后,这里所有的事,都归太一道宗管辖。其余的人都先回天魔宗。”
血魔们各自得了命令缓缓离去,只剩夏夕臻一人独自站在夏家的园地,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沾满血污的龙剑,突然发疯一般冲出去,来到镇外的河边整个人跳入河里,撕下自己衣服最干净的一片地方,狠命地擦拭起剑来。
第63章 六十三章()
直到龙剑上已经丝毫不见血污,夏夕臻还是专心地擦着,他浑身**的,神情紧绷着,眼眶泛红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一样。
擦着擦着他慢慢停下了动作,皱起眉,举起龙剑狠狠摔入水里。
华丽的长剑“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快速沉入河底,他直直地站在潜水滩,河水只到他的腰部,脸上全是被水溅起的水珠,缓缓从他脸上滑落,龙剑陷入河底淤泥里,夏夕臻冷冷地看着红色的剑身在水面上折射出的扭曲样子,他的表情有点茫然,又有点痛苦,直到太阳已经蒸干了他身上的水,逐渐向西移去,他才又缓慢的弯下腰来,轻轻地把龙剑从淤泥里捞出来,也不顾剑身的脏污,闭上眼轻轻的亲吻上去。
商竹鸣捧着乾坤宇宙,他突然有点紧张,看着泛着莹莹弱光的宝物,沉思了片刻,缓缓将灵力注入其中。
乾坤宇宙似乎十分喜欢商竹鸣的灵力,欢欣鼓舞地闪起五彩光芒,商竹鸣内心这才轻松一点,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法宝,法宝这才停止了调皮,它与商竹鸣第一次使用的时候不同,竟是浮在半空,透明球体渐渐变得透明,在炼器室的中间形成一副全息影像来。
商竹鸣心下惊叹,原来超越天阶的法宝会自动升级吗?可惜这次过后它是再也不能使用了。
当乾坤宇宙完全透明,商竹鸣只见那影像只是一片漆黑,渐渐地无数眼熟的恒星系从面前飞过,商竹鸣心想给我看宇宙景观图干什么。这个所谓的查看过去的能力,不会连这个星球的诞生的过程也要给我看吧。
接下来他才感到不太对,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火红色的影子。
它正在与什么东西激烈的打斗,商竹鸣看不到那个东西的样子,于是他推测,这个能与龙斗的东西,或许是存在更高位面的修者或者其他拥有无边法力的大能者。当他们高于商竹鸣所能识别的空间维度,他便看不到他们,但是龙却可以。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高于“神”的最高存在。
也不知道这条龙为什么会跟这种恐怖的东西打起来。
巨龙显然不敌,缠斗许久终于败下阵来,只见虚空白光一闪,红龙身上神魂竟然被一分为二,一半仍旧残留在虚弱的龙身之内,一半竟像是被什么人捏在手中挣脱不能。
“逆龙!”一道低沉到无法诉说的威严声音在虚空响起,“吾今日将你神魂分为两半,重新堕入轮回,一切皆看你今后造化,如果有缘,神魂合一,你便仍旧得以返回;如果无缘,你便永远消散在这浩茫宇宙之中吧。”
话音刚完,虚空之中竟渐渐显出一轮巨大的金色圆盘,盘内云海翻腾,那人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红龙与那一半龙魂齐齐跌入圆盘,须臾便不见踪影。
商竹鸣:“……”
所以夏夕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么?他跟这个世界的夏夕臻其实都是红龙?只是他们的魂魄被分开了,既然那人说他们神魂合一以后,仍旧能够重回九天之外,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他快消失了?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夏夕臻虽有天灵根但不能化龙,是因为他没有龙身呢?还是因为神魂不完整的缘故?
他没有再细想,因为乾坤宇宙还在继续。
夏源为了夏家的利益,意图把夏夕臻的母亲夏彤送给太玄剑宗的一个元婴老祖做鼎炉,那剑修虽结成元婴,但却贪恋美色,峰头鼎炉众多,大多也被他采补致死,夏彤为了躲避这种可悲的命运,独自一人秘密逃出。此举惹恼了那剑修,夏源眼看荣华富贵成云烟,反倒整个夏家会被倾覆,只得出动全族去寻找夏彤的下落。
夏彤孤身一人在外,又勿食了生子果晕迷过去,醒来的时候她已被夏家发现带回,经过检查,发现她竟有了身孕。
这种奇耻大辱的事情夏源自然不准旁人说出去,硬逼着夏彤堕去胎儿,只是这胎儿本就龙魂投胎,竟是用尽办法都不能堕下。夏彤也是饱受折磨,生下夏夕臻的时候,就过于虚弱而死了。
夏彤既然死了,那剑修也只好作罢,而夏源想借此飞黄腾达的美梦也因此而破碎。
夏夕臻出生以后已经没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他犹如一个稚弱幼童,本能地寻求着家人的庇护,只是夏家视他如蝼蚁,他在夏家的遭遇简直比最低贱的下人还不如;只要是个人都能欺负他;侮辱他;轻贱他;商竹鸣简直要怀疑夏夕臻的母亲真的是夏家主的亲生女儿吗?就算夏彤不能送于老祖做鼎炉,难道她们之间连骨肉之情都不存在了吗?为什么修□□大多这么残酷,简直比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都要无情。就算夏夕臻没有灵根;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要遭受那种对待。
看到他瘦小的身体被人踩在泥泞的雨地里,看到他只是捧不住滚烫的茶杯就要被滚水泼地一头一脸,看到他忍耐不住哭泣就要被一顿毒打,商竹鸣抓紧衣摆,他简直觉得自己还能坐在这里继续看下去,简直就是奇迹。他的心也随着夏夕臻绝望无助到麻木的脸,而流出鲜血。
直到他的丹田被夏家长孙玩弄似的被屠灵匕反复绞碎;商竹鸣忍无可忍;他猛地一挥手;将夏夕臻痛苦地躺在地上的身影挥的四分五裂;无数影像碎片朝四周飞散,只是须臾之后;碎片又逐渐朝中间聚拢融合;形成完整的影像。
商竹鸣垂着眼喘了片刻,又慢慢地坐了下来,这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平行世界中,有人命运相似,又有人命运截然不同,只是两个夏夕臻在孩童时期所经历的,竟是分毫不差。
接下来应该好了把,商竹鸣心想,接下来我马上就要把他救出来了,这些已然成为了过去,我不能因此让自己陷入更加悲伤的境地。
乾坤宇宙仍在运转,影像不停,他也只好按耐住心疼木然地看下去。
夏夕臻被太玄剑宗带走,那个时候他整个腹部血肉模糊,根本没有得到丝毫的治疗照顾,夏夕臻刚到太玄剑宗就被赵雁鸿收为徒弟,他以为自己的人生或许出现了转机,当他面露期待的想要迎接新的生活,更加残酷的现实将他的希望撕的粉碎。赵雁鸿除了每天来割他的手腕放上一碗血,冷眼看着夏夕臻的身体更加虚弱下去,其余时间不闻不问,夏夕臻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有时候就抱膝坐在灵草田边被风吹一晚,有时候就偷偷躲到灵兽园与灵兽睡在一起。
有时候夏夕臻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修炼,换来的只有被踩住破败的丹田的一顿冷嘲热讽。
“竖子也妄想修炼?哼。”赵雁鸿毫不留情地割破他的手腕,不顾他惨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和不住颤抖的身体,接了满满一大碗血就走了。
太玄剑宗的生活与夏家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这里所有的弟子都看不起他,把最脏最累的活都让他去干,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有龙身融合其中,早就已经死了。
这期间只有游倾言偷偷地塞过最低等的草药给他,因为他人微言轻,也不能再帮他更多。
商竹鸣简直要被游倾言感动了。他决定下次如果再遇到他绝对不会再戏弄他了。
就在夏夕臻费力的提着水桶去灵草园照顾灵草的时候,商竹鸣以为终于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自己闪亮登场解救小徒弟的时候,他刚想让法宝给他调出赵雁鸿的影像,可是虚空中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
夏夕臻被那三个弟子欺负羞辱,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那三人扬长而去,夏夕臻独自躺在冰凉的水中,好半天才缓缓爬起来,舀着勺子继续浇水,只是他动作迟缓,眼神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假人。
怎么会这样,商竹鸣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道乾坤宇宙出现故障了吗?夏夕臻让我看过去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他与这个世界的夏夕臻,其实就是一个人,不,是一条龙吗?可是乾坤宇宙中所呈现的“过去”,为什么与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一样?
商竹鸣想了想,轻声道:“我要看赵雁鸿究竟是怎么回事。”
空中影像转换,赵雁鸿恭敬的来到一处雄伟高耸的峰头。
商竹鸣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以前太一道宗太上长老的洞府!赵雁鸿果然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
只见洞府禁制一闪,赵雁鸿便躬身进去,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碗夏夕臻的血,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人面前。
那人正在盘腿静坐,他身后突然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只见一只眼睛蓝色的白猫推着一只线球,好奇地盯着那碗血。
那人轻轻抚了抚白猫的脑袋,熟悉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