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衣服穿吗?箱子里那么多衣服,还要买,还三百一件!三百我和你爸都可以买几套了。”梅秋萍毫不客气的打掉她伸过来的手。
“要钱也不是没有,等月底给你发工资,平时一份不要动。”冯振昌说。
冯玉萱原本倒是动了这样的心思,反正都是自家的钱,平时拿点去买卖衣服化妆品,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看了这几天晚上盘账时的情形,她就立马绝了这个心思,那一叠小票,爸妈可是来回核对了三遍,她要是动什么小心思,那一准是伸手必被捉。
“大哥大姐,你们还是抓紧去买个和面机吧!”瘫坐在一旁的梅义良叫屈,“你看看我这手,带着塑料手套都磨破了皮。”
靠在椅子上的梅国平也说,“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
可不是怎么的,面是外面卖现成的,麦饼得自己和面,今天一共卖了一百多个麦饼,这么多斤粉,人工揉下来,确实是个力气活,中间好几次还供应不上。
“有这东西?”冯振昌问。
“现在只要有钱,什么没有。”梅国平说。
“那就买!”
第二天,和面机买了回来,两天后,王昌宁的姐姐,王昌安也终于到了省城,梅义良把他接到了店里,店里现在固定四个人,终于轻松了些。
不过还是忙,收钱的冯玉萱不要说门迎,高峰的时候,有时都来不及对点餐的客人说一句“欢迎光临!”。
安安可是帮了大忙,她是个吃得了苦,又手脚勤快的人,收桌子洗碗这些事她一个人全包了,有空的时候还去厨房帮忙,简直一刻也不让自己闲下来。
她这么勤快,冯振昌夫妇都心疼她,总叫她抽时间到后院坐着歇歇。
自家的女儿呢,看现在能忙的过来,借口门口不能离人,等闲不往后面走,客人少的时候也懒得站在吧台后,找个位子坐下来歇脚,梅秋萍都骂了她好几次,她都不理。
冯一平的那一撂纸里,反复强调过,哪怕店里没有客人,也不要坐在餐桌旁聊天打瞌睡,因为这对来用餐的客人来说,真不是很好的体验。
冯一平自己就有这样的体会,几次去后来开遍全国的某县小吃,装修什么的不说,价格什么的也不说,味道什么的,也不说。
经常是他们一些人在吃着,老板娘坐在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有时候还把一条腿抬到凳子上,大声,而且好像挺自豪的操着他们的家乡话,指导放学回来的女儿写作业,说个不停,中间还和女儿吵几句,搞得冯一平有时都搞不清,我这究竟是在小吃馆呢,还是在别人家客厅?
他不希望自己家的店也成这样,所以反复强调,冯振昌现在对那些纸上提的,执行的很用心,有空的时候,也是去后面走廊歇歇,现在见女儿这副慵懒的样子,不由得也沉下了脸。
看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的表现,冯振昌和梅秋萍都觉得,至少这女儿,还真是别人家的好!
这天下午两点多,并不是饭口的时候,店门口来了个穿皮衣的中年人,先是在外面上下左右都看了几遍,进门后点了吃的,也不坐下,楼上楼下的来回跑了两趟,还细心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把几个人都看的莫名其妙。
他点东西好像不是为了吃的,不过吃了一口后,一会工夫就“跐溜跐溜”的,把一碗面吃的精光,连汤也没剩几口。
他朝吧台后的冯玉萱招了招手,冯玉萱走过去疑惑的问,“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笑着说,“我想问问,你们这家店是哪个公司装修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冯玉萱警惕起来,这不会也是开面馆的,过来偷师吧。
中年人也是有经验的,马上就明白,自己问的突兀,让人家起了误会,“哦,姑娘你别多想,是这样的,我新租了一个店面,准备卖服装,看你们这里装修的不错,就想找那个装修公司谈谈。”
哦,原来是这样,“爸,有人找小舅。”
冯振昌听了后,这是好事啊,他先夸了梅义良的皮包装修公司一通,然后留下皮衣中年人的联系地址,说装修公司的人明天会去找他面谈。
梅义良这两天也接了几个意向,都正在谈着呢,听说这边也帮他接了生意,当晚就和二哥国平一起赶过来。店面装修,可是比商品房装修赚钱,他们刚装了这个店面,也算是有经验。
“哥,姐,”老二国平却找上冯振昌夫妻俩,“义良说的不错,装修这一块有搞头,我准备以后就和他一起在省里,不过我媳妇和孩子放在县里也不是个事,我想把他们也接上来,但是在省里也不能干住着,所以我就想,你们这个面馆生意不错,我能不能照着这个也开一家。”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场面一下有些冷场,不过冯振昌马上接上话头,“当然没事,一开始,我们也没想着就开这一家的,多开几家也有声势,按一平说的,就是有品牌效应和广告效应,你们想开也挺好的,钱够不够?”
“要是也和这家店一样三四万,那估计还得差一半。”国平说。
“成成在读书,这到省里来找学校是个麻烦事,”梅秋萍说。
“没事,我想过了,不行的话就把成成和晴晴留在家里,让大嫂照顾,顶多每个月给些钱。”
“是,那些都好说,”冯振昌说,“我们也准备找店面,想年内再开一家,那就刚好一起,多走些地方看看,有合适的地方你们先定。”
话虽这么说,气氛多少还是有些微妙,两个弟弟走的时候,梅秋萍送都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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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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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面馆的兄弟两个之间,气氛也不融洽,梅义良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叼在嘴里的烟一明一暗的,把他整个人衬的有些捉摸不定。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哪怕是省城,这个时候街上也没什么人,昏黄的路灯下,前后走着的兄弟俩身影都拉的老长,却一直没有重叠在一起。
梅义良在一个路灯下停下来,也不理跟上来的梅国平正对他笑着,“你准备什么时候也搞个装修队?”
他原本低沉的声音,在寒冬的夜里好像也变得异常的冰冷。
“老四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搞装修队?”梅国平分辨道。
“是不是太心急了些?”梅义良不理二哥说的,盯着他,像是问他,又像是在自己回答。
“你想多了老四,我就是想你二嫂来省里时能有个事做,再说,这对哥他们也没有影响啊。”梅国平知道弟弟的意思,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可是看着弟弟黑白分明的眼睛,梅国平有一丝的慌乱,眼睛不自觉的就闪躲了一下,看向远处。
关店回家的路上,刚刚知道营收第一次有一千多的喜悦,好像不翼而飞,梅秋萍也异常的沉闷,冯玉萱几次找她说话,她理也不理。
从心里讲,对于自己帮着父母拉扯大的几个兄弟,她真是一点藏私也没有,原本就想着,等这边生意稳定下来,是不是也帮国胜他们一家开个店,现在姊妹几个当中,就他一家是单纯在乡下种田,日子最难。
至于说老二老三他们到时也要开,那也没事。
可没想到,她自己的店开起来还不到一个星期,老二就提,再怎么想,她都觉得闷的慌。
…………
冯一平现在又有些闷得慌。
离元旦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哪个校领导突然一拍脑门,然后就决定今年元旦要搞元旦晚会,而且不是一个学校就搞一台,而是发动每个班都要搞。
通知发下来后,每个班的文艺委员就忙活了起来,张秋玲第一个就找上了冯一平。
“为什么找我?”冯一平一脸的不解,“到我这儿,要找也应该先找温红啊!”
最里面原本板着脸的温红,听了冯一平这话,脸上有了点笑颜色。
张秋玲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临场机变能力超强,“温红都不用找,她是一定要出一个节目的,男生里面,你要带过头。”
听了这样的话,温红当然高兴,转过头笑着看他们争论。
妹妹你好机智啊,我都这样挑拨,居然也不能把祸水引出去。
“男生里面,要带头也是周立伟啊,这样的集体活动,他不冲在前面怎么说的过去,我第一个就不答应,走,我帮你去找他。”
冯一平想起身走,却被一双肉肉的手按在凳子上,他回头一看,可不就是肖志杰这个没原则的家伙嘛,做出这样事的时候,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看着冯一平笑,交友不慎啊!
鄙视你!
“就先说你,”张秋玲笑着,好像说,你的小心思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要想着逃避。
“你张大作家学校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的时刻,你当然要上台为我们班长长脸。”张秋玲说。
“女侠,你看看我,貌不出众,五音不全,在这样的场合上台,不要说长脸,不丢脸就不错,还是放过我吧!我在下面鼓掌叫好挺合适的,台上就应该您和温红这样,色艺双全的人上啊!”
“好你个冯一平,居然敢编排我是吧,”温红手里的书当场就砸向冯一平,古装剧看的多,她们也知道色艺双全用在女孩子身上不是个好词。
“打得好,”张秋玲鼓掌,“你就不要推脱了,都知道你在文艺方面有才华,这次怎么样也要带头去唱首歌。”
“我怎么就在文艺方面油菜花,怎么连我自己不知道?”冯一平问。
“你都写那么些,还说在文艺方面没才华,唱首歌有什么大不了的?”张秋玲一脸看白痴的样子。
真是你妹……妹,写怎么就和文艺连在一起?写是写,唱歌是唱歌,完全不搭架的好么!
后来有个憨憨的钢琴家的母亲,就说一个知名影视女明星,“我儿子那是高雅艺术,她一个戏子怎么配得上。”
所以冯一平傲娇的对张秋玲说,“写是写,唱歌是唱歌,请不要把他们等同在一起,好么!”
“别扯那些了,我就给你定了,唱首歌!”张秋玲不耐烦的打断他。
“你这是赶鸭子上架,你这是强拉壮丁!”
但是冯一平的抗议没用,人家有副校长的老子和班主任做后台,完全不鸟他。
可见啊,这人太出色也不见得是好事,遇事就想着找他。
“那我一个人不行,我还要找其它人。”冯一平看了看身后的肖志杰,对张秋玲提要求。想看我的好戏,那就把你一起拉下水!
“没问题,只要你上台就行,还要谁跟我说一声就好。”张秋玲现在挺爽快,搞定了他,接着跟温红也敲定了,要么是一首歌,要么是一支舞。
然后她拿着本子去找其它人,肖志杰死不要脸的跟在后面做爪牙。
这虽然是一件小事,可是冯一平却把它当了真。
没办法,他可不想在去年乡里办的青年节联欢会上,唱《水手》的那个小伙子那么粗的神经,以他现在的心态,要是站在台上被下面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嘲笑,那他这张老脸还真不知道往哪搁。
所以晚上502后,他把抽屉里的磁带一阵翻,找了几遍,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
《真心英雄》其实还不错,刚出来不久,现在还没有在各种场合被各路人马各种唱,几个快要中考的孩子去唱,也有几分应景。
可是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周围的男同学,基本都在变声期,而且这首歌的后半部分音还是挺高的,一想到时四个破锣一般的嗓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台上嘶吼,“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把一首抒情励志的歌,生生给整成原生态摇滚,那场面实在太美,美到惨绝人寰。
为了老师同学的生理心理健康,为了二年级一班的荣誉,还是算了吧。
要不就上去说几个段子?也不靠谱,他平时也讲过不少段子,但是除了朱老师,大多数人都不理解,结果都变成了冷笑话,完全可以想像你在台上讲笑话,自己乐的不行,结果台下一个个都傻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那份尴尬。
那还是唱歌吧,王杰的《祈祷》不错,好听,也好唱,不一定要像王杰那样飙低音,用他现在唯一能驾驭的中音唱也行。而且这首歌也刚出来,也挺适合他们这样,虽然连自己都把握不了,却心怀天下,又对一切都充满美好想象的小小少年。
可是,得要个女的对唱啊,要不,就找黄静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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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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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一想,找黄静萍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可以说是保障吧。毕竟美女嘛,什么时候都能得到优待,哪怕是到时歌唱的不好,也有颜值来补。
看在美女的份上,下面的同学总不好喝倒彩,怎么的也得鼓鼓掌,再差也不至于下不了台。
不过这个事吧,得先去问问肖志杰,他现在虽然和张秋玲有些渐入佳境的意思,但谁说他就放下了黄静萍呢?
骚年嘛,都有一颗脆弱的玻璃心,而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自己也觉得理直气壮。
作为他的好朋友,冯一平要是不经过他同意,就去找黄静萍,肖志杰一定会有被背叛的感觉,那说不定他那颗心,喀喇,就碎成八瓣。
山里的冬天就是这样,大多数时侯没有太阳,总是阴沉沉的。寒风经过学校后面的那个山垭口,“呜呜”的吹来,路过旁边的那个池塘时,冷风又顺道被冰镇一下,更添一分冰寒,再刮到脸上,那真不是一般的寒彻骨!
到食堂的路上,大家都侧着身走路,饭打回来后,还有不少人把它窝在衣服里,如若不然,还没等你吃完,它就没多少热乎气。
可惜的是,王玉敏已经不让冯一平和朱老师再学美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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