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几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市里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要是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他现在能有这副身家?
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保守,李方成吐槽了自家老子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的说,“你说的对,总之,先把汽车网站做好再说,”
等我把汽车网站做上市,后来怎么做,还不是由我?
“现在给崔云凌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些表面上的尊重,现在还是要做好,”李益强吩咐儿子。
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要叫崔总,”
…………
省城,一栋大楼上挂满了长长的红色条幅,看落款,除了少数几家公司,其它的都是政府机构,如果把这么多单位的头头都聚到一起,差不多可以开一个市政府常务会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哪家重要机关搬迁到新址办公。
楼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装修雅致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鎏金的牌匾,“名流国际美容会所”。
大堂内,沈雪穿着一件定制的旗袍,笑盈盈的带着几位不是一脸傲气,就是一身贵气的人朝大门口走这几位,就是那些条幅中,几个单位一把手的太太,“谢谢几位的捧场,继忠说过,这个地方不为赚钱,就是希望能让各位姐姐有个休闲的场所,”
“欢迎大家常来,把这就当自己家的一样,要什么设备,我们就进什么设备,要什么产品,我们就进什么产品,大家放心,我们这里最注重的就是*,对会员的审核很严,不是会员一律不让进,”
“刘总真有心,我们女人和他们男人不一样,得多花时间来保养,可是原来还真没个好的去处,”一位官太太说。
“哎,我们家老刘,没其他长处,就是喜欢替领导着想,来,我们剪彩!”
“呵呵,剪彩我们可是第一次,”
“就是,以前只有他们男人的份,”几位官太太说笑着,跟沈雪一起,操起银剪刀,把系着红花的红绸子剪成几截。
…………
“老公,还要看文件?”沈雪细致的在脸上、脖子上涂完在法国买的化妆品,撩起睡裙,跨坐在刘继忠身上。
刘老板此时还带着花镜,看着手里的几分文件,“宝贝,一会就好,”
“嗯,你快点,”沈雪从他身上下来,“今天那几位都很高兴,可是,应付那几个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偏偏以为自己青春正茂的官太太,真不轻松,老公,我还要做多久?”
作为已经“因公殉职”的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沈雪对这些当官的正室,本来就不太喜欢;作为省台的前一姐,一个靓丽的媒体从业人员,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众人物,哪会喜欢跟这些什么事也不做,********只想保住自己位子的庸脂俗粉打交道?
“辛苦了宝贝,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预计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两三年,我就应该是省内的首富,到时,就该她们反过来跟你套近乎,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现阶段还是要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也是上一次事件给刘继忠的一个启示,比起那些滑不溜手,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刁的当官的,他们老婆的工作更好做。
“两三年我们就能成首富?”沈雪惊喜的问。
刘继忠肯定的点点头,“有她们的帮助,这几年再好好运作几个项目,绝对没问题,”
“哇,老公,我太爱你啦!”沈雪抱着刘继忠一通猛亲,一省首富的太太,一省首富的太太!自然比电视台一姐更给力。
搞不好,以后还能朝全国首富进军不是?
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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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丰收时节()
住在城里的人,往往总要等季节来到些日子之后,才注意到新季节到了。>≥
厚衣服慢慢穿不住,街道边的树绿了,花坛里的花次第开了,哦,春天到了,然后都还没能抽出时间去踏春呢,街上的女孩子齐刷刷的露出大腿,夏天已然到了……。
对农村的人来说,这就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种田这事,必须得靠天时,什么时令,就做什么时令的事,要是错过了,那就一年都没有收成。
所以,他们格外喜欢秋季。
他们的秋天,和城里的孩子,在作文里写的秋天,“秋天到了,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天气凉爽了,大雁开始往南飞,它们在天上一会排成人字形,一会排成一字形……”,不一样。
和城里的那些大人们担心的秋天,“今年究竟什么时候,是观赏红叶的最佳时间呢?”或者是“大闸蟹不会又涨价吧?”“今年得准备送多少月饼?”,也不一样。
他们的秋天,真的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田里的稻谷成熟了,得赶在下雨前抢回来;树上的板栗熟了,也得赶在它们掉到地上之前打下来;黄豆、芝麻、红薯……,地里的所有庄稼,也都要在秋天一样样的收回家里。
仓里、房梁上慢慢满了起来,他们心里也踏实起来,至少一家老小明年的温饱有了保证。
这些收获,真不好用钱来衡量,几个早上在田里帮家里收割谷子的小年轻就在嘀咕,“辛苦这么长时间,看起来这么多东西,其实还不抵我一个月的工资,我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回来一大仓谷子,还比我们这的谷子好吃,”
话音刚落,一只解放鞋打在他身上,他老子提着镰刀,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要是我们都不种田,你拿着钱到哪里能买到粮食?”
“上了几个月的班,就看不起你老子了吗?要不是有这些东西,你能长大这么大?”
“你说是不是三叔?”他问正好的经过的冯振昌。
“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这样的家伙,该打,”
92年之前的每年这个时候,不也都是他最大的盼头吗?虽然现在早就不靠这个过日子,但为了家里每年的口粮,他们依然种了一块田。
不多,估计也就十多担草头(刚收割的谷子),约好了几个侄子下午一起帮他们收回来。
其实按这几年的惯例,到时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帮忙,去年吧,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田里的稻子全都割完,捆成了捆,再十多分钟后,就整齐的垛在晒谷场上,等着脱粒。
“你家的什么时候收,提前言语一声,”
“不用麻烦,我家就那么小一块地,几个侄子说不用我们动手,”
虽然他这样说,下午家里的那块田一开镰,马上就聚拢了很多人,热热闹闹闹的,有点像以前大集体的时候一样,不少是放下自己家田里的谷子过来帮忙。
“这怎么好?还是先忙你们自己的,我这人手够,”
“没事三爷,看了预报,这两天天气好,在田里多长半天没事,”
大家在忙,梅秋萍和厂里食堂的师傅,从厂里的小四轮上抬下一张桌子和一个大钢桶,“吃碗水饺啊,我包了一下午,”
她早就想到了这一幕,忙完了他家的,大家还要继续割自己家的,也没时间坐下来好好吃饭,送点东西给他们垫垫肚子挺好。
“这个好,”不少人笑着过来拿碗自己舀。
刚刚还长在田里的谷子,现在都变成一小捆一小捆的躺在田里,接下来捆成打捆,再装到小四轮上就好。
梅秋萍还一人塞上一包烟,“也不是什么好烟,不管抽不抽,都装着,”
去年的时候,她送来的是包子。
插秧,割谷,对农村来说是大事,按理呢,帮家里插秧和割谷的人,伙食得参照匠人的水准,要比较隆重,现在大家时间都比较紧,只能这样意思一下。
当然,这会不好用钱来打,或者是送一些花钱买来的成品,你那是骂人呢!
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哪怕是下碗面,那才代表了你的诚意和心意。
等十二担草头在现在又变成打谷场的广场上,堆成一个小垛,上面再盖好一层塑料纸,冯振昌拿着镰刀跳上车,“你先吃吧,我去给他们帮帮忙,”
“小心点你的腰,”梅秋萍在后面喊。
农村做事,就是讲究而个将心比心,大家帮着把自己的谷子收了回来,然后你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看电视?这样的事,他们做不出出来。
冯振昌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十点钟才回家,挺累,但精神还挺好,“快烧水,我洗一洗,”
“不先吃饭?”
“又是面条,又是包子,吃了几家,早饱了,好多年没这样点着灯抢稻子,”
“你看你,”梅秋萍接过他的外套,都湿乎乎的,“你上了年纪,比不过那些壮劳力,要不明年我们不种田了,省得这么辛苦,”
“怎么能不种?再说,辛苦个什么?别看出的汗多,那是因为天太热,我就是抢着做重活,他们也不让啊,”
虽说不饿,等他洗完澡出来,梅秋萍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还主动给他拿出来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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