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可以想见的是,即便家长用再过激的手段,也都能得到民间舆论的支持,不管是砸了学校,还是打了老师,你只能捏鼻子认了。
大家一致觉得,应该是这几天,屋沟里大水冲刷,带走的泥沙太多,使得地基下陷,才在墙上扯开了这么大一条口子。
目前只发现这一条,不排除接下来发现更多的可能性。而且,宿舍都连在一起,相邻的两间都共用一堵墙,一间出事,连锁反应之下,怕是间间都出事。
王玉敏是直接当事人,年纪轻又是女性,不等二班班主任说,她就抢先发言,声音有些尖,“寝室肯定不能住,又不能放假,我们怎么办?”
“搬到教室。”校长瓮声瓮气就说了这一句话。
等了他一会,看他又埋头抽烟,张副校长只好接着说,“所有的男生,这两天就安排住教室,把课桌拼一拼当床,坚持几个晚上,另一头的女生寝室,现在看来还好,那就先不动。我们三个,”他指了指另外一位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晚上也一起轮班,原来安排值班的老师,抽出一人负责看各教室,我们就专门盯着寝室。”
另一位副校长也说,“好了,就趁现在,叫他们把行李先搬出来。”
等只剩下正副三个校长的时候,校长突然站起来,把烟灰缸狠狠的摔在地上,骂了几句娘,“镇上的中学,今年又新盖了一栋宿舍楼。我们呢,学校破成这个样子,还说不用修,一分钱不拨,真他妈是后娘养的!”
两个副校长安慰他,“财政不富裕,也是真的,再说这一两年,工资基本能按常发,不像以前一拖拖半年,已经不错啦!”
张副校长说,“我看,过几天放暑假,我们还是要去活动活动,至少要一笔钱下来,把所有的沟都用水泥修,把地基再加固一下,希望这样还能维持几年吧!”
三个领导愁眉不展的抽着烟,教导主任又接了个让他愁上加愁的电话。因为这场大雨,把公路都冲毁不少,桥也淹了几座,县里送试卷的车今天走到半路过不来,有掉头回县里,考卷最快要明天才能想办法送到学校,也就是说,考试至少要推迟一天。
这下,两个副校长也跟着骂娘!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在一连严肃的老师的带领下去宿舍搬行李,还有人觉得老师们都是小题大做,不久只这么一条缝而已嘛!
还有不少同学,听到考试推迟一天,还挺高兴的。冯文更是说,“如果考卷送不过来,或者是在路上翻车了,我们是不是就不考了?”
冯一平和温红同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下晚自习以后,男生们把课桌拼起来,拼成了几个大通铺,上面再垫上被子,不少同学就在上面打滚,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
可是这份高兴没能持续多久,教室挂不了蚊帐,睡下后,大家都噼啪噼啪的打着蚊子,可是蚊子实在太多,而且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赶过来,每个人都不堪其扰。
肖志杰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不过不一会就坐起来大叫,“靠,这个死蚊子隔着被子都叮我。”
大家听他这么倒霉,都哈哈大笑。肖志杰问冯一平,“你说这么黑的天,蚊子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问题儿子以前也问过他,所以冯一平就趁机卖弄,“我们呼吸会散发出热量,皮肤也会散发热量,这些辐射热其实是一种红外线,肉眼看不见,但有显著的热效应,不少动物都能探测到这种红外线,蚊子的触角就是它的红外线探测器,所以它能叮到你。因为你比较胖,辐射的热量多,所以更受蚊子欢迎。”
不少瘦子听了后都说,“所以说,还是我们这样瘦点好啊!”
快十一点了,还有不少同学被蚊子闹得睡不着,有人说,“要不还是回寝室睡,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班长周立伟当然不让,冯一平叫他去找值班老师,周立伟出去了一趟,讨来了一盒蚊香,然后把门窗关紧,在教室里足足点燃了六片。
这下不要说蚊子,连人也都熏的晕乎乎的,再加上教室里的蚊子可能吸饱了血吧,耳边再也没有讨厌的“嗡嗡”声,剩下的几个总算也能睡着。
第二天大清早的,冯一平就醒了,是被蚊子叫醒的。蚊香烧完了,蚊子又活份起来,他一巴掌,就在手臂上打死一只,打的一巴掌血,也不知道这只蚊子是不是涨的飞不动了。
等到中午,冯文的梦破灭了。一辆小货车开进了学校,驾驶室和车斗里都坐了人,那是镇教育组的,跟着试卷一起过来。
坐驾驶室的那个看来是个领导,下车后招呼大家把试卷封存入库,校长就带着他往寝室那个方向走去,肯定是要诉苦。
中午开饭的时候,小食堂里传出的香味,勾的大家垂涎欲滴,桌子就摆在小食堂里,趁一个老师开门的时候,冯一平看到了桌上摆的菜,有鱼有肉有鸡!我去,真**!
周四早上,开始考试的这天,雨神奇的停了。第一科语文考完,太阳就出来了,火辣辣的烤着大地,本来还算凉爽的天,马上变得又闷又热。
紧张忙乱的三天过去,终于考完,不少人考的好,觉得这次出题的难度不大,也有不少人垂头丧气,那肯定考的不太理想。
这两天,河里的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下去,寝室的情况,天幸也没有恶化,预报说未来天气将持续晴好,老师们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来。
到周六下午,最后一门考完,班主任宣布放假,教室里顿时叫好声四起,等到同学们都兴高采烈的离校之后,老师们也终于轻松下来,总算不用再天天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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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租房子(求收藏 盼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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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成绩单的这天,梅秋萍和冯一平他们一起到的学校。
冯一平陪着她先去了林慧家,这一年,他也没少打扰她家。两个妈妈看来有很多话聊,好在王老师现在估计也挺忙的,倒也不差这一会。
王玉敏确实挺忙,不仅是她,班主任这一天都忙。成绩单上的评语,那是给家长看的,都是些套话。哪怕班上表现最不好,她最不满意的同学,评语也是,“该生尊敬老师,团结同学,学习认真,热爱劳动”这样的过年话。
所以,每个领成绩单的学生都要说几句话,评价一下成绩,总结一下上学期,展望一下下学期,还要叮嘱几句,暑假不要只记得玩。
另外,这学期没收的各种玩意,也要还给大家,她桌子上现在堆的都是。一大堆书,几对乒乓球拍,几副象棋和军棋,一个没气的破篮球,一把水枪,一个计算器……,种类还不少。
东西还回去的时候,也得说上两句啊,“下次不要这样了”之类的,总之,一个上午下来,成绩单发的差不多,嗓子冒烟了。
冯一平差不多是最后去领成绩单的,见了面,梅秋萍对王玉敏很尊敬,王玉敏对她也很客气。
冯一平很为他们张脸,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和上次类似,年级第一,全县并列第二,不过和第一名的成绩缩小到只差三分。
第一名的还是县实验中学,他们学校的老师好多都参与阅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梅秋萍夸老师,老师夸她生的儿子,客气了半天,梅秋萍才说出来意,说是从下学期开始,想让冯一平不再住校。
冯一平在旁边看到,王玉敏脸上的笑顿时就停了停,“你们也不在家,让冯一平住在外面,这样好吗?”
梅秋萍狠狠的瞪了冯一平一眼,“王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他着想。从小到大,一平这个孩子其它的不说,就是老实懂事,从来不让大人操心,他一个人住,也做不出什么坏事。您也知道,他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住外面,偶尔能做顿好吃的,营养也好一些,学习更有劲。”
实际上,还有很重要的一条,梅秋萍当然听冯一平说起,知道儿子寝室的墙都裂了,不过这话就不好对老师说,那有指责的以为。
王玉敏对这些理由不置可否,接着问“住在林慧家吗?”
梅秋萍说,“不是,我们准备在乡里找。”
“乡里找?林慧家也挺好的啊,离学校这么近。”
梅秋萍说,“我们原本也这样想,”说道这里,她对冯一平挥挥手,“你先出去,我和王老师说说话。”
冯一平低眉顺眼的出去,他知道妈妈接下来要说什么。他趴在二楼栏杆上,悠闲的看着风景。
太阳火辣辣的晒着,看上去,操场的地面上,好像有热气蒸腾而上,感觉自己呼出的鼻息也是热热的。间或一阵吹过,吹得梧桐树的叶子哗啦啦的响,地上树荫也随之舞动,盯着看上一会,眼睛都花了。
知了一声接一声的叫着,那边,三年级的教室里,要等开学才正式升入三年级的二年级同学正在上课,隐约听得到老师的讲课声。
这一切,如此安详宁静而熟悉。
有些领了成绩单的同学,还在学校里逗留,有几个不注意,在那大声吵吵,马上就有老师一手捏着粉笔,一手拿着黑板擦从教室里出来训,“吵什么,没看到还在上课吗?”
被训的同学顿时像鹌鹑一样。
冯一平看了,很不厚道的笑了。
过了一会,里面喊他进去,两位大人好像已经谈好,王玉敏严肃的对他说,“冯一平,你妈妈也在,当着她的面,你向我们保证,接下来学习绝不会退步,哪一次月考成绩不是第一名,就马上住回学校!”
“啊?”听到这些,冯一平心里有些泛苦,王老师还真会抓住时机威胁,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不答应也得答应啊,不然怎么让老妈安心。
“我保证!”他非常坚定的说。
“那就好。”王玉敏起身准备送他们出门。冯一平这时补充道,“王老师,要是万一哪回考试碰到我生病,比如重感冒什么的,那不作数吧。”
王玉敏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那到时再说,我们会考虑。”
那就好,至少已经有一个漏洞可钻。
临别的时候,王玉敏问,“地方找好了吗?”
梅秋萍迟疑了下,“还没呢,这两天就找。”
“哦,那冯一平,你在外面安顿好了来通知我,我和你朱老师去看看。”
“好的王老师,您留步。”冯一平乖乖的说。
重生以来,在大人面前,扮乖扮惯了,他现在都有条件反射,但落在大人眼中,他还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纸。
房子其实已经找到了,梅秋萍一回来,冯一平就催着她找房子,就怕到时班主任一敲边鼓,本来就不坚定的父母就借机打退堂鼓或者把他安置在林慧家,还是先把房子租好,再去找老师才稳妥。
两个舅舅找了熟人,最后在乡医院宿舍楼里找到一户还算满意的,房东和梅家也能扯上些亲戚关系,原来是乡医院办公室主任,现在调到镇医院负责后勤。
冯一平他们去看了,是六十多平米的小两居,当然是老房子,不过因为是医院住宅楼,所以还算干净整洁,房子保养的也还好,一年租金四百块。
没有物业费,水也免费,不过冯一平坚持把卫生间和厨房重新简装一下,再加上后来买了个煤气灶,添了桌椅和床,这额外又花了两三百块。
梅秋萍虽然对儿子大方,可是看着这钱一百,一百,又一百的付出去,她的表情,那个纠结啊!冯一平看了,唉,感慨万千,心里沉甸甸的。
一个把钱当命的人,为了你一个要求,花很多本来可以不花的钱,那她得有多疼爱你!
但这个要求,冯一平又不得不坚持,特别是作为一个心理成熟的人,他迫切的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同时,这个要求,虽然会额外花钱,但这笔钱还在大家承受范围以内。
外公带着两个舅舅,加上冯一平和妈妈,五个人同时出动,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房子按冯一平的意思弄好。除了重新铺接管道这样的,有技术要求的活,必须请人做,其它的,都是大家动手做。
收拾过后的房间,其实连装修都算不上,却也窗明几净,干爽整洁。
因为玻璃都重新换过,仅有的几样家具都是新买的,当然称得上窗明几净。
至于干爽整洁,墙壁和地面,都重新铺过,人还没有住进来,没有日常家里的那种凌乱,当然称的上干爽整洁。
按冯一平的要求,厨房和卫生间是翻修的重点,地上全部铺了地砖,他原本要把这两个地方墙上也铺上瓷砖,遭到大家的一致否决,地上铺就不错了,墙上还要铺?那里用那么讲究。
厨房用水泥新修了灶台和水池,上面也铺了瓷砖,卫生间的洁具换了新的。
原来的墙,装修很粗糙,毛胚刮了一下,用了些石膏找平,然后直接刷了一层石灰。这次重新刮了,批了两三次腻子,一些凸出的地方再打磨一下,上面再刷一层乳胶漆,其实也粗糙的很,但几个大人觉得这样已经再精细不过,大舅还说,他以后做了楼房,也要这样弄。
最后一天,梅秋萍去镇里把日常要用的东西都置办齐,然后买了些菜,在新翻修的房子里开伙,犒劳了大家一顿,顺道也算是暖房了。
之后,梅秋萍带着冯一平,回冯家冲住了几天。这几天,梅秋萍也没闲着,她把山上的田地,田地边的果木都用心看了个遍。
大太阳底下,田间地头劳作的人不少,今年雨水多,地里的野草也格外多,要比往年花更多的工夫力气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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