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对皇帝间歇性的抽风行为视若无睹,张嘴就给女儿和外甥女讨公道,连带着批评皇帝藐视他家岳父岳母的医术。
“朕什么时候命太医去给你媳妇诊脉了?”皇帝被荣亲王问烦气了,荣亲王府里可是住着神医呢,他吃饱了撑的才会让太医院那些个老东西去给他找麻烦。
“逸儿派人来回话说可是你今早派魏永辉那个奴才去太医院传达的口谕,命吴征、郑则仕、冯刚去我家给我娘子诊脉的”,荣亲王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愠怒的脸,心里想着:魏永辉那个奴才背后的主人会是谁,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哎呀,你还有心思在这跟朕贫,是不是早有安排呀”,皇帝往龙椅上一靠,一双龙脚翘上了桌案,那嘚瑟的模样跟影视剧中的活混儿一般无二。
“是然儿察觉出了端倪”,荣亲王极尽骄傲的叹息了一声,他这个小女儿实在是太敏感了,敏感的让他有种小女儿已长大成人的错觉,别的不说,就说她对危险似乎有种天然的感知力,好像是她终日处身在危险之中一样,让他这个爹爹有点挫败:莫非他无法给小女儿她想要的安全感?
“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了尘大师的话,也许然儿真是来自那里也说不定哦”,皇帝指了指头上,了尘大师说过罚恶玉女的居住地叫做‘天外天’。
“不管她来自哪,都只是我的小女儿,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天外天’是神仙居住地,女儿若是果真来自那里,岂不是还要回到那里去,到那时谁来赔他一个这么鬼精鬼精的小女儿?想到小女儿某天会离开,他的心就疼得撕裂一般。
皇帝叹口气,闭口不言,神仙的脾气谁了解啊,若是真有那一天,他们这些凡人该如何与神仙对抗呢?还真是伤透了脑筋。
“皇上,魏永辉中毒死了”,韩公公有些失望的来回报刚刚得到的消息。
魏永辉死在了通往御花园的路上,看样子是被毒蛇咬死的,可是这里是北方,剧毒的蛇类应该是不存在的;况且时令已经到了秋末,即使有蛇不是该去冬眠了嘛;再假设上述两点都不成立,御花园里也是投放了很多驱赶蛇虫鼠蚁的药物的,往常的时候都没有蛇现身,怎么就偏偏这个当口会有蛇出现,还是剧毒的蛇,很明显这是杀人灭口。
“查清楚是什么蛇了吗?”又一条线索断了,看来暗中的人不简单啊,皇帝心里叫苦不迭:世人都以为这个皇帝是好当的,都想拼了鸟命的来抢,哪里知道当皇帝是多么艰难困苦的一件事,就像小然儿说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猫少,怎么比来比去都是些家畜啊?
“似乎是北疆墨蛇”,据说墨蛇只生存在北疆极寒的雪山上,除了本身剧毒无比外,皮坚骨韧不惧兵器,而且攻击速度极快、跳跃能力极佳,韩公公脑子里重复着有关墨蛇的信息,这才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据说墨蛇离了雪山极寒之地就无法存活,若是咬死魏永辉的真是墨蛇,那么墨蛇离了极寒之地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小允子,你去告诉无影让他速速接然儿和惜月怜月入宫”,怜月是毒仙魔道的高徒,对各种毒物很有见解,还有小女儿的那几只小白貂说不定也可以派上用场。
荣亲王不知道小女儿带着惜月和怜月两位师姐已经到了宫外,随行的还有被绳捆索绑一路喊冤的三位太医。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三位太医进了荣亲王府之后,被管家安城领到了花厅,只是他们等来的不是去给荣亲王妃诊脉,而是被暗卫拿下,扒了他们身上的外衣,让他们嗅上面的味道。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脸上和身上开始出现不规则红斑,三人惊骇的看着彼此的脸,想说话却发现舌头已经麻木了,浑身火一般的灼烧感让他们有种想要发泄的*。
“他们的外衣被三种熏香熏染过,单一的熏香并无害,只是三种熏香合起来就成为一种媚香”,怜月小脸通红,不是因为媚香的使用,而是因为媚香的产生,那是她制毒时无意中配置出来的,所以当太医走过她的身边时,她就嗅出了那熟悉的味道,并且马上偷偷给了众人解药——臭臭丸。
安然面沉似水,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若是让三位太医去给娘亲诊脉,结果会怎样呢?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中招,然后就爆出荣亲王府秽乱不堪的丑闻,好歹毒的心思,这是要置整个荣亲王府于死地呀。
会是谁做的呢?有谁那么仇恨荣亲王府,或是荣亲王府有什么让人觊觎的东西,非要将荣亲王府连根拔起才罢休?
安然只觉得头上罩了一大片阴云,无边无际的,让人无从查起、无处着手。
她曾为自己穿越成为一个郡主高兴过,认为这样至少可以过上她期望中的田园生活,不必为生计发愁,无须害怕有人会欺压自己和娘亲;可是现在看来她更加希望自己穿越成一个田野村妞,不必每日担心着突如其来的阴谋和诡计,无须担忧时刻会有人在暗中捅刀。
吩咐了暗卫将三名太医绑好了扔进马车,她真的被激怒了,这一次不管背后的主谋是谁,不管有多少人参与,只要是被她揪了出来,就是皇帝的亲娘也休想活命。
安然打定主意,查明了这件事后,她就归隐田园,一心一意的建设自己的旷世田园和暗夜王国,有机会再去找自己的穿越老乡,她有种预感:她的老乡会带给她一个特大的惊喜。
第八十四章 :墨蛇之吻()
安然被那些糟心的算计惹得动了无名怒火,打算好好给这些个千年古货们一个威慑,让明里暗里的那些对荣亲王府有仇的、有冤的、觊觎的、眼馋的、嫉妒的都自己动手掐灭自己那份悸动的心思,至少在她有实力与人对决于巅峰之前,让那些人不敢再妄动分毫。
打定主意,安然领着人直闯御书房,两辆马车在皇宫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让巡逻的大内侍卫们直嘬牙花子,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惹得明珠小祖宗如此动怒,他妈的嫌他们每天巡逻不累给他们找事儿是不是,既然你们他妈的不仁,就不要怪爷们儿不义,这事儿就当咱爷们儿没看见。
于是,皇宫上演了一出从未出现过的一幕,负责巡逻的侍卫闪避着横冲直撞的马车,实在是避不开了,就集体假寐,或是装塑像、木桩,让马车畅然无阻的冲到了御书房外。
安然平静无波的眼眸让皇帝和荣亲王有股狂风暴雨将至的念头,尤其是荣亲王,他在小女儿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道道闪电,即使是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过的惧意此刻却悄悄在心底滋生,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杀神都觉得奇怪,他似乎有点怕自己的小女儿?
“是谁惹了我的小公主啊,说出来,父皇给你解气”,皇帝深谙厚黑学之道,一声父皇就把自己和安然的伪版父女关系改成了正版的。
惜月闻言给了皇帝大爷一记白眼,您能长点眼色不,没见到她家小师妹正在气头上吗?
怜月挠挠脑袋,不情不愿的揪着荣亲王走到了龙案前,低声把事情经过一说,荣亲王气得险些晕倒,就是皇帝的脸色也不停地变换着。
“说,荣亲王府除了兵权之外还有什么秘密让别人如此觊觎,非要把荣亲王府彻底铲除方才罢休”,安然小手抓着自家亲爹的衣襟凶狠的说着。
“然儿,荣亲王府一脉相承的就是兵权,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银矿,再无其他的了;这件事表面上是冲着荣亲王府去的,实际上矛头对准的是父皇我”,皇帝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荣亲王府若是传出这等丑闻,荣亲王势必会受连累,这样他就会迫于压力收回荣亲王手中所有的兵权,甚至会迫于压力让荣亲王府从此消失。
真是好计谋!既铲除了他中华国的战神,又接手了战神手中的兵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颠覆他中华国的万里江山了?
皇帝目光微闪,即刻派人秘密封锁三位御医的家宅和产业,连带以诊错脉为由将太医院的人都拘了起来,闹得朝中人人自危。
三位涉事的太医对熏香之事无法自圆其说,他们的日常衣物中只有当日所穿的那件熏了能够合制媚香的熏香,因此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无辜之人,气得皇帝大笔一挥:诛其九族,给了你们活命的机会你们不要,非得逼着他动真格的,那就成全了你们忠仆的名节。
知晓了皇帝如此的判决,三位太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给他们熏香的那人是谁,那人分别找到他们时说给他们的熏香和在一起不过是让人沉睡的迷香,因为无道老人自称医术天下无敌,所以他有心向其挑战,作为医者,他们也有心跟无道老人较一较高低,所以就应下了,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似乎对那黑衣蒙面人有着几分熟悉,只是当时被虚名所惑,险些铸成大错,他们甘愿领罪,只求皇帝放过他们的家人族亲。
安然一只小手托着下巴颏,另一只小手在桌子上叩击着,让三位太医有几分熟悉的人,除了皇亲国戚勋贵豪门别无其他人家,也就是说有心暗害她们一家的人就隐藏在这些人家里,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皇位,这样目标圈定的范围又可以缩小了一步了。
“小师妹,找到了,找到墨蛇的踪迹了”,惜月欣喜的冲进了御书房,拉着安然就往外跑。
怜月听说有太监死在了北疆雪山特产墨蛇的嘴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皇宫,非要看看墨蛇离了极寒之地是如何存活的,安然拗不过只好在宫里住了下来,这两天怜月就差要把御花园掘地三尺了,今天终于被她发现了墨蛇的踪迹,也让她破解了墨蛇存活的秘密。
御花园有一座两米多高的小巧玲珑的假山,伫立在一个直径约三米深约一米的干涸的小池中,安然和皇帝到来时,怜月正围着小池转悠,目光透露着了然。
“小怜月,是不是墨蛇就藏在这假山里?”皇帝站在小池旁似有所悟,假山上似乎有阵阵冰寒之气袭来,靠的越近,那股冰寒之气就愈浓;小池中的土似与淤泥无异,细看之下却更像是被冻结起来的,连带着池壁上都有一层如同霜的薄冰。
“小池的下面应该是一个冰窖”,这就是极寒之地的墨蛇能够在皇宫存活下来的原因。
安然笑看着皇帝的变脸神功,心里却不住的长叹:这皇帝的帽子该有多大的吸引力啊,让人们处心积虑到了这种程度,无怪古往今来的人为权力斗个你死我活了。
“来人,把这里挖开”,皇帝心里的震惊无法言喻,竟然有人在他这个一国之主的眼皮子底下埋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是不是自己的小命早就在人家手里攥了多时了?想到这,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谁他妈的那么大本事,能够在皇宫里做下这么多事,皇宫里一定有那人的眼线、内应或是爪牙。
“不行,不许挖”,怜月伸出双手阻拦,墨蛇的攻击可不是这些人能够抵挡得住的,万一里面不只有一条墨蛇,她们的小命岂不是也要交待在这里,“你们去多捡些枯枝干草回来,你们去抱些木柴回来,越多越好”,墨蛇惧火,所以怜月要用火攻。
“你们去搬十几坛烈酒回来,要最烈的酒”,安然想:这冰窖究竟有多深多大,里面藏有多少墨蛇,她们一无所知;而单纯的外围火攻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燃烧的热量恐怕不足以融化冰窖,但若是在内部燃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效果。
“把这些酒全部倒入假山里”,二十多坛烈酒被侍卫们全部倒入了假山的孔洞中,安然看到假山底部溢出的酒水稍微安下心来,一坛酒大约有二十斤左右,二十多坛就是五百多斤,看来这个冰窖挖的还真是不浅;若是有汽油就好了,那是最好的助燃剂,想到汽油,安然就想到了桐油,匆忙让人搬来一桶桐油,淋在了假山上。
枯枝、干草、枯木、烈酒、桐油全部准备就绪,安然拿出打火机,引燃了一把干草扔到假山上,忽的一下,假山熊熊燃烧起来,溅落的火苗引燃了池中干枯的杂草和树枝。
噼啪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突然,几道火线直冲出假山,被侍卫打落在火池里,其中一条火蛇被打落到假山上,又反弹了出来,方向正好是皇帝所在的那一方,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皇帝刹那间看到火蛇张着的嘴里一对尖细的毒牙寒光一闪,未等他闭紧双眼,耳边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就是惜月和怜月的惊声尖叫——小师妹!
他觉得身前的小人儿倒在了他的脚边,慌忙睁开眼睛,看到安然右手紧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东西,原本白皙的小手白已经漆黑一片,“快,封住她的穴道”,皇帝对着吓傻了一般的怜月大喊着,一边伸手点了安然身上几大要穴,制止毒液蔓延。
惜月率先反应过来,那只银针封住了安然右臂的穴道,然后小心的撕开安然的衣袖,相对于漆黑的手,右臂的青黑根本就不值一提,在扒开安然的衣襟,只是右肩部有些许的青色。
惜月暗叫一声万幸,然后爬起来就给了怜月一记耳光,把她从傻愣中打醒,怜月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跪到了安然的身畔,拿出匕首在安然的小手上划了一道口子,以推拿的方式从肩到手给安然挤压毒血。
紫霄老人闻讯抢先一步赶来,皇帝正坐在床边,对着安然哭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看着安然毫无血色的小脸,他恨不得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他。
“前辈,求您救救小然儿”,皇帝跪在紫霄老人的面前,以一国江山期许,只要他能救治好安然,他愿以中华国作为报酬。
无道老人和荣亲王迟来一步,当看到床上了无生息的小外孙女/小女儿,两人差点背过气去,得知是被墨蛇咬伤,三人大惊之余又感到庆幸,雪貂是墨蛇的天敌克星,只要找到然儿养的那几只雪貂,取血配药就可以解了墨蛇之毒,现在主要的是找到那几只雪貂。
“貂儿在仙境里,没有小师妹的召唤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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