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房,一边解包袱,一边想到,啊,其实,如果这是小说里的情节,刚刚那时候,或许我就应该以身解毒了不是吗?还好还好,我有“大解丹”……我虽然感恩于他,也十分敬仰他,可也还没到可以奉献自己的身体,去给他解媚药的地步吧……再说了,就我这样子,就算我要给他以身解毒,人家还不一定肯呢……
正在取出大解丹之际,她的头忽然一阵晕,她心中惊恐地想:不是吧,不是在这种时候犯病吧!
又想:或许之前我吃了那□□,在我身体里不起那种作用,但是还是有药性的,激发了我体内的巫毒?这么长时间不犯病了,现在竟然来袭……
再记起,得快去给将军送解药,不然的话,多延挨一分钟,将军就多受苦一分钟,不如早解了完事!
可恨这大解丹解得了百毒,却不能解自己身上巫果的毒。
于是,撑起晕晕的头,有些踉跄地走去了将军的厢房。
一时半刻的,那栓儿也回不来。
开了门,见将军房里桌上那柄烛火已越烧越微弱了,眼下残灯如豆,径自摇曳着。
情况危急,哪有工夫叫人上来换这烛火,先快快地将药送去将军那儿才对。
她进了门,为免被人发现房中异常,就合上了房门。
支撑着最后几丝清醒,叫:“将军?将军?你还好吧,我来给你送解药。”
坐在他床边,正要将“大解丹”往他嘴里送……
这时的纪寅轩缓缓睁开眼来,眼前的女人不认识。
难不成是西域的细作?
他的视线模糊,加之灯光极暗,恍恍惚惚的。
他还在被那下三滥的药折磨着,该死的……
这女人好漂亮,她要往我嘴里塞什么东西!
是了是了,之前我判断说,那药是被我们的人下错了的,难不成不是下错了的,是被他们的人有意下到我碗里的?再派一个漂亮得像仙人的细作过来,想要与我苟合,然后再谋些别的?
他也只有几丝残存的理智了,却还用它一直想着那些敌我尔虞我诈的事情,头疼得厉害,身下也胀痛得厉害。
阮颜畅更是头晕,拼着最后一点清醒,想要把药送到他嘴里。
哪知这人明明睁着眼看着她,却牙关紧闭,拒绝服用这粒药。
她拼命往里塞,连话也没力气说。
他见她这样拼命地想来“害”他,一手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想要逃开。
他毕竟力气也弱了,手劲松了一下,她逃开去,他一手扯住了她的袖子,袖子被直接撕裂了。
朦胧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西域女细作”肩上有一块红红的东西?胎记?还是她们组织的烙印?
不能让她逃掉……
他坐起身来,追了上去。
阮颜畅被他这么一闹腾,头更加晕了,正不知怎么办,他就直接倒了下来,不醒人事。
她趁着最后一点清醒,把那粒大解丹塞进了他的嘴里。
接着,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栓儿把她摇醒的。
“颜畅姐姐?颜畅姐姐!”
迷蒙醒来。
“唔……嗯?”
“你袖子怎么掉了一只?”
栓儿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将军,再看了眼衣衫不整的阮颜畅,心想:哇!将军果然是中了□□啊,胃口真好,连颜畅姐姐这……这样的……都啃得下去……
但碍于与阮颜畅素日里的情常,就不好胡乱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阮颜畅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些。
之后,看了眼栓儿,再看了眼站在门内的陌生姑娘,心想,哦,栓儿将人找来了。
“姑娘,你先在外头候着吧。”
那姑娘就先出去了。
“栓儿,你去看看将军身上还发不发烫了……还有……还有看看他症状还有没有了。”
“啊?哦。”
等栓儿把将军检查了一遍:“奇怪了!将军没事了!”
阮颜畅也松了一口气,说:“你带人家姑娘来时,有没有说是为谁找的?”
“没说。”
“哦,那你现在出去跟她说,是你要找她来的,现在你不想了,把钱给人家,打发人家快去就是了。”
“哦。”
栓儿应声去了。
没一会儿,那王贵也回来了。
一进这房,“呀!这是怎么了这是!”
“别说了,一会儿说给你听。”阮颜畅支撑着由地上爬了起来。
等栓儿又折回来了,他就与王贵把纪寅轩由地上一起搬到了床上。
19。第 19 章()
第二早,他们早膳时,王贵和栓儿说起昨天阮颜畅被扯掉一只袖子的事。
纪寅轩才记起昨晚他确实扯掉一个疑似西域细作的绝美女人的袖子。
可……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阮颜畅那根柴啊……
他垂头喝粥,又想:或许是当时视线模糊,烛火又暗,再加上药力加身,所以我整个人精神恍惚,才会出现幻觉。
一行人早饭后又上路了。
行至一处州界山林小径上,栓儿才发现后头跟上了一辆马车。
纪寅轩将一封信交给了王贵,又吩咐前头栓儿停车,让王贵把信交给后面马车上的人。
王贵去交了信。
后面马车里的周副将看了信才吓破了胆,说怎么昨晚等了半天也不见西域王公的房里有动静,二更天时还见那王公出来,与朋友一起出去玩乐,神色如常。
原来自己这边不仅下药下错了对象,还下到只是途经的纪将军身上去了,自己的品级又差了他好几级……完了……
这边王贵回来了,栓儿虚挥一鞭,那马儿就又小跑了起来。
渐行渐远,将周副将的马车渐渐抛在了后头。
王贵一上车,就把他前两天买的东西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看完后,又嫌憋在车舆里视野不开阔,就出去坐在栓儿后面,与他闲扯了起来。
车舆里只剩纪寅轩与阮颜畅两个人。
阮颜畅总觉得纪将军欲言又止。
“昨天你上我房里来了?”终于还是开口了。
“是啊……?”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问。
“你……你袖子被我扯掉了?”
“对啊!”一说到这个就气,“我要给你吃一粒我家祖传的大解丹,哪里知道你死活不吃,还掐我脖子,我差点没死在你手里!你说你中个□□,怎么还能得失心疯呢!”她那晚上的变化持续时间太短,所以她并不自知。并且说着说着,还双手并用地在纪寅轩面前演示,先是用两手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再头向手仰,将昨晚的形景再又重现了出来。
说了一堆之后,发现纪寅轩很沉闷地看着自己,就不再往下说了。
纪寅轩再次断定,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自己中了那种下三滥的药,所以臆想中就想出了个绝色的美人儿来。
不然没有别的解释了。眼前这根柴还是以前的那根柴。
只是……自己能在臆想中,将这一根柴想成一个仙子,也真是厉害……看来,那□□的药效真不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宫里那帮太医研制出来的新型药……等等,这根柴说什么?祖传大解丹?也对,昨天自己没和人怎样,想来就是吃下解药的缘故。
“颜畅,你家祖传的大解丹,还余几丸啊,给我吧,我们这种人,最是不知何时就会身处险境的了,得有一两剂灵丹傍身,才不容易中了别人下三滥的招数。”
“哦,我这儿还有十丸,回去我还能再做些出来的。将军你要吗?”
“那肯定要。一回去了就记得做。”
“是。”
一入杭州州界,再行驶了一段距离,就入了一片花柳繁华的境界。
王贵与栓儿觉得,这里妓院倚窗招徕恩客的姑娘们,都比别的州的要漂亮些。
一行人去了纪家在杭州的别邸。
林妈妈两个看宅的儿子特别殷勤地迎接少爷入住。
第二天,纪寅轩就要带着栓儿去拜访陈伯父,顺便看看父亲要他看的那位陈家幺女。
本来就要去的,哪知阮颜畅跑上来说:“少爷,别撇下我呀,我也得去的。”
“你去做什么?哪家主人出门拜访长辈,还带着丫鬟去的。”
“唉,不是。”把他扯到一边,小声说,“夫人交代的,说要我看看那家姑娘的品貌,回去好报告给她知道。”
“我娘?”失声笑了,“好、好,你跟着来吧。”
阮颜畅跟去看了,第一感觉,这家真有钱;第二感觉,这家小姐真美;第三感觉,这家小姐对我家二公子简直一见钟情,看他时两眼发直……第四感觉,这门亲事,应该□□不离十了吧?
听闻这美人儿平时傲得很,因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听闻一年间上这陈家门来求字求画的公子哥儿不在少数,现在杭州城不少公子扇子上的诗作就是她题的。
没事没事,傲一点也没事,要是对谁都那么平和,反倒没有气势了。再者,她看纪寅轩时,那样两眼发直,想来日后在纪寅轩面前是傲不起来的。这不就正好了么,对其余一干人等都冷漠,唯独对她未来的相公很仰视……嗯,正好正好。
晚上,回纪家别邸时,纪寅轩问阮颜畅:“你准备怎么跟我娘亲说啊?”
“呦……这……将军,你想让我怎么说呢?”
“……”
“你觉得她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她好,我就说她好,你要是说她不好,我就回去对夫人说她一般。”
“额……这……她可真是才貌俱佳……跟我那天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美人儿一样美……啊……不是,真要比起来,比那天梦里那个要次点儿……不过,也是世间少有了。要是说到娶妻,我还确实想娶一个人间少有的美人,这么一说,她也挺符合这个标准……”
“啊?什么梦里美人儿?将军你做春梦啦?”
她被瞪了一眼。
毫不畏惧,继续说:“既然将军喜欢她,那我就回去跟夫人说她才貌俱佳就行了。”
“好,就这么说吧。”
“将军,那你几时娶亲啊?你娶亲后,我还能继续服侍你吗?”对自己将来在那府里何去何从也颇为关心,毕竟还没有研究出来怎么找到光的甬道。
“第一个问题,要你管?第二个问题,我娶不娶亲,你都可以服侍我。而且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娘子,应该都喜欢你这样的丫鬟来服侍她们的相公吧,她断没有可能因为我娶了她,就想把你撵走。”
“又来了!我又没得罪你,你嘴上作践我干什么!”愤怒。
“没大没小,你现在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还敢吼我。”
阮颜畅却还在为他嘴上刻薄了她的长相而生气,不再睬他了,转身回自己房里去了。
纪寅轩回京都前,要去与他陈伯父拜别,阮颜畅因已看过了那三小姐,自认可以回去禀明夫人了,就不想跟着纪寅轩去。
哪知纪寅轩非说有一些拜别的礼品,栓儿一个人拎不过来,要她帮着一起拎过去。
她虽说还在为上次他言语刻毒的事生气,可主人叫她做事,她也不能不动。
而陈老爷家今天请来了杭州著名堪舆世家虞家的人来,重看了一遍全宅的风水。
那虞家老爷带着他长子一同前来,给这杭州首富陈家看风水。手里拿着罗盘,指点再三之后,又一路跟那陈老爷交代一些要注意的地方。
走到了正门口,他们就恰好见到纪寅轩他们一行人前来拜别。
那虞家掌门看了阮颜畅好几眼。
阮颜畅被他盯得不自在,总觉得有种身世要被揭穿的恐慌感。
不过那人看了一会儿后,就收回了眼神,转身向陈老爷告辞。
这人的儿子,却在经过阮颜畅时,停住了脚,看了她一会儿,又取了一块极小的玉出来。说是符玉,赠与她吧,看她一脸倒霉样,肯定就是流年不利的。
她莫名其妙地接下,道了谢。
这些人走了,她转身要跟着主人家进陈家门,却发现陈老爷有点嫌弃她似的,不是很想让她进门。
她想,或许是之前那看风水的年轻人,说了她一脸倒霉样,又说她流年不利,被这陈老爷听了去,而陈老爷又是极迷信于风水命理的人,见她这样的晦气,就不想让她踏进门槛吧。
她有些尴尬,就站在门口说:“二少爷,要么我等在这里吧?”
她少爷看了她两眼,接下了她手里的礼品,让她留在门口,说自己不会太久就出来了,让她别乱走。
却在这时,那站在陈老爷身边的陈三小姐却说:“怕什么呀?不用在外等了,进来吧。不要紧的。”
陈老爷虽不太想让晦气的人踏进家门,可偏偏十分宠爱女儿,不愿驳女儿的话。又心想,横竖风水大师已指点了不少地方,家里现在地利人和,那些小煞想必也是挡得住的。也就不再多说了,只对着纪寅轩招呼道:“世侄,请!请!是明日启程回京么?”
阮颜畅看了纪寅轩一眼。
纪寅轩对她说:“那进来吧。”转头又去回陈老爷,“是的。”
……
他们回到京都后,阮颜畅去回报闫夫人,说陈家三小姐长得美艳动人,而且才情俱佳,性格平淡又带着和气,身形侬纤合度,很适合生养……巴啦巴啦说了一堆,还说她对她印象十分好。
其实,说真的。她也不是什么天真不知世故的人,弯来绕去的肠子也有几根。她哪会不知道陈三小姐的心思。她想,陈三小姐一看她跟着纪寅轩一道出现,怕不是被纪家长辈吩咐过,要帮着看看人的。所以陈三小姐为了表现自己的善良,与一些拉拢之意,才在门口说了那番话。就跟家家户户供着那灶神一样,“上天说好话,下地保平安。”这陈三小姐既已忖度出她跟着纪寅轩去陈家的目的,就对她多示好,那当然就是希望她回纪府多说些好话。
闫夫人听后,十分高兴,就与老爷商量着,不如择日就去提亲。
纪老爷也以为这事就这么成了,就把纪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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