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统治这么大块地方的当家人,这种刺杀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回,肖承早就习以为常,不过这回对头是买通了家里一个负责打扫的女人,而且那女人还不用枪,用的是刀,肖承吧,也是大意了,忘了小小刀子有时候也能要了人命,就在那女人刺向他时,秦怡然挡在他胸前,挨了一刀。
人家好歹救了他,再将人送走,他肖承就不够仗义了。
肖承那些个下属也感激秦怡然,试想,人人难以自保的末世,一个弱女人还能这么不顾自己生命安全替老大挡刀,这就是大嫂的规格啊!
虽然肖承没承认,但大家已经暗暗将秦怡然当成了大嫂,在加上秦怡然向来会做人,大家对秦怡然的映像是越来越好了,就差没直接出口叫大嫂了。
而韩戚玥跟凌子桐的对话让肖承那些属下恍然大悟,对啊,秦怡然本职就是演戏,再想当初,黑子再三确诊,秦怡然身上的伤口根本不致命,可这位秦影后硬是昏迷了三天,本来大家以为她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的昏迷了三天,明明这么胆小,还是替老大挡刀,大家对秦怡然好感跟上升抛物线似的。
但是,听着她在不同男人中间辗转,黑子他们以前有多喜欢秦怡然,现在就有多讨厌这女人。
“我大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刘茵一直厌恶秦怡然,这回逮到机会了,她还不出气个够。
之前秦怡然这么称呼肖承,大家都默认,就连肖承都算默认了秦怡然的位置,刘茵想反驳都不敢。
秦怡然脚下踉跄,脸上的粉红也瞬间褪的干干净净,她双手交握,无措地说:“承,我做错了什么?”
“住口!你再提一个字,信不信我扇你。”刘茵叫道。
“刘茵!”肖承有气没力地喊了一句。
“大哥,她这样的人你还要想娶她?”刘茵不可置信地喊。
肖承眉头皱的死紧,要说他怎么喜欢秦怡然也不可能,他其实早就知道秦怡然的真实身份,也了解秦怡然的过去,一个床上那么多花样的不可能那么干净,但秦怡然救过他,如果做肖夫人是秦怡然的希望,那么他就让他做肖夫人,保她一辈子平安。
可不知为何,在听到凌子拓那边几人的话时,再想想如果秦怡然成了他夫人,以后都跟他名正言顺的同床共枕了,他就觉得跟吃了苍蝇似的。
秦怡然觉得冤枉,她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家对她突然改变那么多,幸好肖承还是没变,心中暗自庆幸,秦怡然收起之前无措小心,她上前,隔着小黑跟曲重,问:“承,你的伤好点了没?你也真是的,干嘛还让他们在后面护着我,我一路真的很担心你。”
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告诉黑子他们,肖承心里是有她的,否则也不会派人保护她,二是用肖承的伤势来提醒众人,她曾是肖承的救命恩人。
这人吧,一旦对你产生了怀疑,那么你说的每一句话人家都会拆开来慢慢咀嚼,直到将你的话完全嚼烂,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错漏才算完。
这一咀嚼不要紧,大家纷纷变脸,以往秦怡然也这么说过,大家只以为她是担心大哥,现在想想,她这是在提醒大家,自己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大哥的救命恩人不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吗?对待救命恩人要做什么?当然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
想想过去,黑子他们心中暗暗憋着气,每次秦怡然这么一提,他们心中的感激还真就增加一成。
想通上面一切,黑子小心瞄着肖承,生怕肖承被眯了眼。
肖承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怡然,说道:“你毕竟救过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明明还是以前那种语气,可秦怡然觉得浑身冰冷,原因无它,这是肖承第一次亲口将救命之恩说出来,秦怡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肖承这么说,那以后她跟肖承就只剩下救命之恩了,无男女之情,那她的夫人之位也就没指望了。
秦怡然这回是真的哭了。
说实话,在遇到肖承之前,她对所有男人,包括凌子拓,也只是为了某一种目的,或钱,或者地位,要么就是为了安全。虽然遇到肖承之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她不会使尽浑身解数,就为了让肖承看在自己还有点用处时护着她。
可是肖承的霸气,肖承的大方,肖承对兄弟的好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心,秦怡然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肖承了,她想跟肖承过一辈子,替他生儿育女,即便在末世吃糠咽菜她也愿意。
但她习惯了演戏,在跟肖承跟他下属交流时,她总是不自觉带上之前的虚假。
秦怡然苦笑,她记得曾有个师兄告诉她,演戏可以是一个人的人生目标,但千万别把人生当成演戏。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承,你比这样,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改,求你别这么对我。”秦怡然梨花带泪地哽咽道。
这边在演深情戏码,那边凌子桐同样揪着凌子拓的衣襟,大眼使劲地眨,直到眼睛都酸了,也没见着半滴眼泪,她另一手伸进凌子拓口袋,暗道一声,眼药水。
下一刻,手心多了一个小瓶子。
凌子桐拧开瓶子,往眼上送。
不过手却在半道被凌子拓截住,凌子拓看着她手上的眼药水瓶,挑眉问:“桐桐拿这个干什么?”
“当眼泪用啊!”凌子桐用‘这你都不知道’眼神看着凌子拓。
桐桐想玩,凌子拓当然不阻止,不过这若关系到桐桐的身体,他就不同意了,凌子拓将手中的眼药水扔出防空洞,说道:“这东西可以随便点的?”
凌子桐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人家这不是为了逼真嘛?”
这兄妹俩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不仅凌家一众兄弟,就是肖承那一帮手下,包括秦怡然都听得一清二楚,秦怡然眼泪含在眼里,被凌子桐这么一闹腾,还没落下已经风干了。
秦怡然羞愧地低头。
凌子桐勾唇,凡是觊觎哥哥的,或者曾经觊觎哥哥的,她一定要将人拍到地底,让她再无翻身可能。
谁说桐桐不记仇的?
凌子拓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哥哥,人家错了,你告诉人家哪里错了,人家一定改,求求你,别不理人家,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啊!”最后一个字拉长了音调。
凌子拓捏着凌子桐的滑嫩的腮边,不打算配合她演。
秦怡然咬着唇,控诉地看向凌子桐,然后望向肖承。她不相信自己已经被欺负到这个程度了,肖承还能忍得下去。
秦怡然这回料错了。
肖承不但忍下了,甚至还罕见地扬唇看着凌子桐,秦怡然见过数不清的男人,肖承眼中的兴趣盎然她不可能看错。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兴趣,那离喜欢已经不远了,不,她不能让肖承喜欢上别人。
秦怡然左手指甲抠着掌心,直到掌心出了血,她才用左手抱着右边胳膊,实则是用长长的指甲使劲地抠动本来就没长好的伤口。
没错,秦怡然救下肖承时受伤的是右边胳膊。
“好疼!”秦怡然可怜兮兮地说道。
秦怡然这么一喊,肖承收回注意力,毕竟是因为救他,他不可能任由秦怡然喊痛,朝不情不愿地黑子说道:“黑子,帮她看看。”
秦怡然连忙摇头:“不,不用,我刚才就是突然疼了一下。”
一旁刘茵冷笑:“怎么,又演戏了?”
“我,我真的没有。”秦怡然委屈地摇头,眼眶再次潮湿。
“黑子,替她看看。”肖承沉下声音。
“是。”小黑再不愿,也不会违背肖承的命令。
小黑上前,毫不怜惜地将人拖离肖承远一点,等觉得秦怡然勾引不到肖承了,才松开手,小黑拨开秦怡然的左手,当看到秦怡然浅色袖子上点点血迹时,惊讶地开口:“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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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咱真心喜欢肖先生啊。
谢花,还谢谢ro,分数终于爬上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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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此刻皮肉外翻,血珠子更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乍眼看去,似乎比肖承胸口上的伤都要严重的多。
因为秦怡然是隔着衣服抓挠,从伤口上根本看不出指甲印子,虽然有些怀疑,黑子却没有吱声,毕竟这点伤口对他们来说只是平常小伤,此处毕竟外人多,有些事情不能摊开了说,否则,揭穿了秦怡然,就更显得他们识人不清。
刚才凌三提过来的药还有剩,替秦怡然上了药,又为她重新包扎,刚打完结,黑子碰着烫手山芋似的将手缩了回来。
黑子对肖承恭敬地说:“老大,已经好了。”
肖承盯着秦怡然苍白的脸,直看得秦怡然脸色由白转红,尴尬地低下头,觉得自己的一切伪装都被识破,秦怡然喃喃:“承——”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能讨厌我。
当然,这话秦怡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
秦怡然的未尽之言肖承清楚,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若是以往,被肖承这么忽视,秦怡然肯定得难过,不过现在他的无视却让秦怡然松了口气。
确定秦怡然在那位黑老大眼中的形象已经跌入谷底,凌子桐高兴地窝在凌子拓怀中,把玩着他衬衫上的扣子,痴痴地笑。
凌子拓捏着她的鼻子,对她那点小心思哪里不知?这么一折腾,又过了一个小时,凌子拓看着外面的雨虽不大,却也没停的趋势,便问:“桐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一夜被吵醒了三四回,睡比不睡还难过。
看着桐桐略显憔悴的面色,凌子拓心疼的厉害,他伸手,力道适中地替自家妹妹揉着太阳穴。
脑中一抽一抽疼的神经逐渐松懈,凌子桐舒服的低吟一声,那一声无意识地娇声让凌子拓心头震动,身体瞬间紧绷,他漆黑的眼中墨色深不见底。
这种浓烈的感觉还没蒸腾发酵,凌子拓又突然回神,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不善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凌家兄弟当然对小姐的声音自动屏蔽,肖承那些属下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觉得从没听过那么美好的声音,这娇娇弱弱的呻吟配上凌子桐泛着粉红的精美面颊,好一副美妙画面!
这一切都让他们口干舌燥,身体也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不过这种焦灼的滋味还没完全渗透全身,凌子拓的目光像一记深冷的冰锤,只戳他们心肝脾肺,让他们冷的颤栗。
原来这才是凌家家主的真正实力,众人齐齐回了神,再不敢有其他旖旎心思。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不知自己无意识的行为给众人造成多大的震撼,凌子桐正闭着眼享受着自家哥哥的服务。
想叫醒桐桐,又舍不得,无奈,凌子拓只能将人整个转个弯,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又将凌子桐的脸按在自己肩膀处,不让人窥探到任何属于他的美好,这才开始替凌子桐再次揉捏。
本不打算睡,不过凌子拓的手艺实在太好,不知不觉中,又加上大家刻意的安静,凌子桐很快入睡。
这一觉补的很足,她是被饿醒的。
面条什么的不经饿,胃部一抽一抽的难受,凌子桐不情愿地睁开眼。
“哥?”
“桐桐睡得还好吗?”正看着妹妹出神的凌子拓笑着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问。
“舒服很多。”
睡饱了,心情自然好起来,她心疼地摸着凌子桐长得青茬的下巴,就要跳下凌子拓的腿,却被凌子拓按住:“你刚醒,慢点,否则腿该麻了。”
“哥哥才累呢,抱了我那么久。”
“没事,桐桐不重。”将凌子桐身上的薄被拿开,扶着她起身,看她腿脚并没麻,才拍着她的小屁股,笑道:“快点去吃饭,我已经让龚叔将你那份单独盛出来,温着了。”
凌子桐这才注意到大家都在呼哧呼哧地吃早饭。
早饭是熬的粥,以及临走时龚叔做的煎饼,是用面粉掺着玉米粉,还有少许小麦粉做的,再倒少许水,和匀了,没有那种灶,龚叔只能用电子煎锅,因为水少,这种干粮最适合赶路吃,抵饿又不怕坏。
早饭没有炒菜,是龚叔做的酱菜以及昨天没拿出来的牛肉酱。
“小姐,粥正好温热。”龚叔笑道,替凌子桐盛了一碗。
试了试温度,果然正好吃,凌子桐并没有直接喝,她回头,将碗双手捧到凌子拓面前,催促:“哥,正好喝,快点。”
也不用勺子了,直接将碗送到凌子拓嘴边。
凌子拓拒绝都不行,只能就着凌子桐的手喝了一口,咽下后,说道:“桐桐也喝。”
兄妹俩你一口我一口,加了点咸菜,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放在这丧尸横行的时候,就是简单的白米粥能让人垂涎欲滴,咂咂嘴,觉得还没饱,跳下凌子拓的腿,说:“哥,我再盛一碗。”
“等一下。”凌子拓喊住往回走的人。
“怎么了?”
凌子拓将人拉了回来,扬着下巴,用胡茬在凌子桐娇嫩的脸上胡乱蹭了蹭,苏苏麻麻的感觉让凌子桐躲着笑。
闹够了凌子桐,凌子拓才将她的小脸捧住,舌尖探出,卷走凌子桐唇角的一粒米饭。
察觉到哥哥的动作,凌子桐满脸羞红。
她无意识地擦了擦嘴。
“去吧。”担心妹妹恼羞成怒,凌子拓不逗她,轻声说。
往回走时,某处传来肚子叫的咕噜声。
循声望去,钱佳佳跟昨天一样瘫在地上,她眼睛通红,嘴唇干裂,吼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凌子桐慢下脚步,问:“你生病了?”
看样子是。
昨夜防空洞外的雨一直没停,夜里气温自然下降,大家谁也没想着要给钱佳佳保温,生病是必然的事。
见钱佳佳着实凄惨的模样,凌子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有些高兴,又觉得惆怅。高兴的是,钱佳佳现在若是没了命,这世间也就少一个恶人,惆怅的是,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