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川浑身发抖,如果他能够离开这个高级牢笼,他恨不能将那两具畜生撕成一块块的。那两个是人吗?不是,是要受天遣的畜生。他玉流川怎么生出这样两个东西,他用力的地撕着自己的衣裳、被子,仿佛是在撕那两个畜生一般。
玉龙吟隔着精钢栅栏看着他们三人,古夫人一看见他,便直冲向栏杆便厉声诟骂道:“千刀万剐的畜生,贱种,你还有脸来见我们。你,你这个不阴不阳的怪物。”
“杂种,滚,我不想见你,我玉流川不幸,生下你这样的狗杂碎,真早就应当把你扔去喂猪,喂狗。”
“玉夫人,您骂我畜生不打紧,您如何生个畜生出来,您这不是跟自个过不去么?玉公爷,您就是更精典的戴绿帽子的主了。怎么夫人给您生了个杂种,您都不知道。哪里还配称大名鼎鼎的恪国公呢?”
“你,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你说什么话?”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生我出来的人讲出这种难听话,我还能说什么好话出来?”
玉流川夫妇几乎被他气得要吐血了,夫妻二人只是抖着手说不出话来。
左夫人怒道:“你,你这个不孝的畜生,如何对亲生父母说出这种话?”
“不孝,谁先不孝?他们不认受苦受难的爷爷,给沧泪爷爷去上柱香都不答应,还要我和哥来替他们主祭。还有什么资格来责备我。”
“放屁,谁是龙泽妖人的后代,我是青山玉家的恪国公。”
“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纯粹自欺欺人而已,您的血管里头流着爷爷的血,您逃得了吗?您何必再自寻烦恼了呢?儿说过,只要您肯认爷爷,做龙泽玉家的祭主,那么珠儿承担所有的不孝之罪,杀剐存留由爹爹您说了算。”
“少做你的青天白日梦,我是死也不会认那玉蓝烟、玉沧泪两个妖人的。”
“好,好,您不认,我不逼您,我今天来是有事跟您商量。”
“你想做鸿雁皇后,让我去结亲,你别丧心病狂了。嗥哮野狗,也敢与日月争辉。我死都不会去。我就等着你这畜生来杀我,看你犯下这千刀万剐的大罪,老天爷还放不放你。”
“为了龙泽,儿什么事都会做。您不去,好,我去将风皇朝所有的人都杀了,取而代之。直接就做了皇帝,这样您满意么?您若满意,我现在就去做。”说完他竟然就回身便走。
玉流川还真怕他将皇帝和太子杀了,心中一急,急道:“畜生,你,你敢犯下这弑君的诛灭十族的大罪。”
“有什么不敢,他风家当年夺天然太祖之位,也不是窃了帝位千年了。”
“胡说,是玉天然这个贱人叛变风家,皇家不念玉家叛乱之罪,让青山玉家和默山玉家世袭守国公和恪国公,此等大恩德,岂能不报。”
“看来,您中毒已经深,不可返回了,儿也不多说,只一句话,您去不去?去,风皇室苟延残喘,不去您三天后就等着给风皇室穿孝吧。到时您可别太难过,因为害死他们的是您 ,不是我。”
玉流川气得天昏地暗,恨不能一脚踹出这个畜生的心肝来,可恨这个畜生与凤鸣那个畜生不一样,凤鸣被骂了几句就哭了,这个畜生却笑嘻嘻地一句句接你的话,言语刻毒,只教人恨不能吃了他的肉。
玉龙吟一脸坏笑地离去,只留下玉家夫妇在地宫内气怒难平。可是翻来覆去地想却只有答应那个畜生,否则玉家就要留下弑君的恶名了。
第二天侍从禀报说玉流川要见凤鸣,凤鸣知道兄弟必然用了什么不孝的手段,有时他也真生龙珠的气,叫他不要再伤爹娘的心,他怎么就不听呢?真是被爷爷惯坏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珠儿哟,你,就不能顺着爹娘的心么!
玉流川离开了中泽来到鸿雁皇宫。与风家父子一夜长谈,玉流川感激得五体投地。他向风家父子发誓,他一定会起勤王之师,将那两个妖精擒来交给陛下和太子处置。然后便回成功的消息给龙泽。玉龙吟如何不知道他和风家父子的对话,有心想和哥哥说,可是看哥哥拉着父亲的手那种欢喜的样子,龙珠突然觉得何必多寻烦恼,让哥哥心里痛呢?
就在玉流川回来的第三天晚上,鸿雁皇宫传来震惊的消息,风漠华陛下突然暴亡,据医谷的人检查是死于剧毒,而且是龙泽的不传之毒苏云散。而据调查风漠华死之前,只有云忆柔在半夜出现在皇宫外面过。所以为父亲之死伤心欲狂的风净尘已经将云忆柔逮入大牢严刑拷问,要她招出幕后的指使。结果就在云忆柔被夹棍三次夹得死去之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将天牢的禁卫杀死,然后云忆柔便不知去向了。
愤慨到了极点的太傅林动礼和左宰相陈学民,大将军司马谢与柳熙阳冲进了天竺院向龙泽要凶手正法。玉龙吟已经得到了消息,早就戴着面纱在天竺等他们了。
“将云忆柔这个弑君的贱人交出来千刀万剐,否则朝廷大军踏平龙泽。”
“怪了,云忆柔是凶手谁见着了。人赃俱获这个道理都不懂么?请问云忆柔是什么时候杀人的,用了什么杀人,又为什么要杀人?几位请回答。”
这几个大臣凭一时的血气冲进来,可还真想不出答案来。玉龙吟见他们一时呆住了,便怒道:“你们没有凭据随便抓人已经不对,现在人在你们的天牢里失踪,我不抓你们算帐要人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还来此地胡闹,当我龙泽是小儿集市么?我现在到是要问问你们了,云忆柔上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们给杀了?”
几个大臣气结,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玉龙吟回到天竺后院,过了两道雪山。只见后山一个小石洞中有一个人正在外面焦急地等他,那人正是江湖从属于龙泽的被视为恶魔的地凌教教主曲灵笑。龙吟一见是他,便急问道:“柔伤得重么?”
“动了拶子、夹棍、鞭子和老虎凳,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好我到得早,要不然,这烧红的烙铁,她那么柔弱的身子怎生承受。泽主恕罪,属下一时情急,见不得她受苦,便将她劫了出来,属下情愿领罪。”
“那为什么还不走?”
“她说她生是泽主的人,死是龙泽的鬼。泽主不教走,她决不走。”
玉龙吟急忙进了山洞,只见云忆柔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裹满了绷带,便是一阵刺心地痛:“柔,你,你伤得重么?”
十二 贪痴难明螳捕蝉
云忆柔一张清净的小脸上净是微笑道:“泽主,我是医生,自己还不知道,你别听他胡说。真瞧不出他眼下已经是地凌和黑水两大教的教主,怎么像个小女孩儿般地罗嗦,看来,属下没有死在烙铁下,倒要被他腻烦死。”
玉龙吟见她还能说笑,紧提了三天的一颗心就放下来了,打趣道:“哎,有人担心你,还不受用。本泽主想让他担心我,他理都不理呢?怎么跟药打交道多了,这么不知情知趣了么?”
云忆柔一张惨白的脸上起了一道红晕,道让那曲灵笑看得痴了。云忆柔道:“笑,你到外头守着,我有话要对泽主说。”
曲灵笑对云忆柔那是百依百顺的,便听话出去了。玉龙吟见他出去,脸上已经出现了十分严肃的神情。云忆柔道:“泽主已经想到了么?”
玉龙吟冷冷道:“下毒的人是照月皇后是么?”
“属下推测应当是,属下偷偷验了贞烈皇后的尸,所中的毒和风漠华陛下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用量少,而一个用量剧而已。能不让外人起疑,冒充龙泽人下毒的必然只有他们最亲近的人。贞烈皇后那时刚刚生下儿子,她的堂妹,当时的贵妃便常常来照顾她,所以属下以为只有贵妃最可能下毒。那日属下刚刚离去不久,陛下便中毒死去。能以这样速度下毒,不是陛下亲近之人决不可能。泽主这笔帐可不能寄在龙泽头上,属下愿意作证。”
“你现在作证也不会有人信,但是有朝一日却用得到你作证,你现在处境危险,风净尘一定恨你极了,所以你不能再出现了。”
“泽主,属下不再您身边,能到哪里去呢?”
“柔,有二件关系龙泽将来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儿,只要属下能做到,万死不辞。”
“风皇室虽然给我们七个州的土地,但是灭亡龙泽之心一定不死,所以我们要早作准备。我之所以急急答应婚事,并非是想做什么皇后,而是龙泽地下城的地火将要溢出。地火有剧毒,我已经让人采了一瓶,你拿去精研,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解开。我想等地火过去,我们的子民还是避入龙泽地下城为好,那里毕竟是千年设下的机关,易守难攻。龙泽现在还没有这样实力来抵抗各国的联军,所以我现在这种凶横的样子都是迫不得已,只能以攻为守,让外人防我的攻,而忘了攻龙泽。表面上我做出攻的样子,实际是要保存龙泽的实力。”
“此事属下马上去办。”
“这不算最大的事,最大的事便是为龙泽长远计。在北渊、西寒、秋呈,南拓、鸿雁五国之间有两座巨大的雪山,玉龙山脉和金凤山脉。两山之间据说是三千年前魔神大战的战场,那场大战中诸魔引发两山之间所有火山,所以那两山之间的千里沃野成为了人间活地狱,大战后成为各国的禁地,因为那里的土地里有剧毒。五百年前龙泽先祖玉含宁路过那里,为两山之间的壮丽所摄,便听了当时云医殿主所言,在两座大山之上的各个吹风口撒下解毒的各种植物的种子。上次我去考证江山总揽图时,在那两山中间已经是森林遍布,沃野郁郁,实在是好地方,只是毒性仍然很大。你看看,有没有法子将毒解开。”
“泽主,不是云忆柔驳您,这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
“你放心,曲灵笑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新近成为了北夏和南拓共同清剿的对象,我让他带着地凌教和黑水教所有的教众和你一起撤入这两山之地,这两教有许多人擅长使毒,解毒,会成为你的好助力的,一旦毒素尽解,我们便要想办法将两山之间的土地占下,让流离在外的所有龙泽子民有安居之所。”
“泽主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也来加高帽子。怎么就不谢我成全你和灵笑?”
“云忆柔若不能光复龙泽,决不成亲。”
“胡说,你只有及时成亲,生下小灵笑来,我龙泽子民不绝,这样龙泽才能光复,人人如你这样想,龙泽早就绝种了。灵笑进来,本泽主有话说。”
曲灵笑进来,跪倒听命。玉龙吟促狭地笑道:“传第三十代泽主令,曲灵笑与云忆柔即刻成亲,不得有误,违令者,罚他生个儿子没屁股。”
两人还以为泽主要传什么要紧事,结果是这种事,当下两人的脸都红了。曲灵笑道:“泽主,就在这里成亲,这可也可也,太那个了。”
云忆柔的一张俏脸已经红得如霞了,她低头道:“泽主,您也太会开玩笑了,这是大事,忆柔的爹娘虽然不在了,可忆柔总要告知他们的魂灵才对。”
“大爷,小姐,两位都是江湖儿女,还有那么多拘束。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就应早早记取才是,不要辜负了彼此的一片心意。”
“可是泽主……”曲灵笑还要说几句。却被玉龙吟打断道:“怎么,你难道是怕了柔被误认为凶手,从此麻烦无穷,不敢应么?还是怕一生要呆在那山谷中,所以不想应。是男人就给本泽主一个痛快。”
曲灵笑突然豪气顿生,只觉得只要有这可人儿在侧,再大的狂风巨浪都不惧,便大声道:“多谢泽主赐婚,就麻烦泽主为我二人主婚。我曲灵笑愿意和云忆柔结成夫妻,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云忆柔眼眶儿早已经红透,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曲灵笑的怀里,好一会儿,才对玉龙吟三磕首,便这样成就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玉龙吟笑着将自己身上的白熊披风和云丝外衣除下道:“这地方冷,今天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委屈了柔,这衣服就给垫着,你们莫要嫌弃。还有我来得太急,没有带什么贺礼,这一串水明珠就权当灵笑的聘礼吧,日后龙泽有强大之时,本泽主亲自给你们补。”说完长笑道:“坏人家好事是要被别人咬牙的,本泽主这就走,省得你们两个嫌我,灵笑,忆柔的身子不好,你莫要猛浪,小心些。”说罢笑声朗朗回绕在群山之间已经飘然远去。只留下感激莫名的曲云二人。
玉龙吟回到天竺院,司马越已经在等了。玉龙吟简洁道:“查得怎样?”
“泽主,属下查了林家,属下认为林家极可能就是千年内在鸿雁挑拔龙泽与鸿雁关系的主谋之一。当年玉家的江山是来自于玉清泉陛下,玉清泉陛下在魔神大战后,与当时的另一股力量林未微较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并且几乎将林家杀尽了。后来林家的子孙帮着风澄宇夺位,便与风皇室世代有亲,但属下以为林家的野心只怕不仅是做个郡王。据我们的探马查证,林家在这三年中,有前后十八次和北夏及前秦联系的记录,他们在密谋什么不得而知,但属下以为决不简单。”
玉龙吟低声道:“林动容是皇太子的堂舅舅,贞烈皇后是林家人,此事不可乱传,你知便可,我自有分寸。”司马越领命而去。玉龙吟不知怎地就突然冒出了风净尘的影子,想他心疼父亲之死,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心里突地就不自在起来。便动了去看他的念头。他素来任性,有了念头,就不再顾及身份,直向鸿雁皇宫而去。
风净尘已经在父皇灵位前跪哭了三天三夜,已经是双目泣血,十指抓爬得都是鲜血了。皇后伤心过度已经病倒。风净尘咬着嘴唇,在父亲灵位前一遍遍地心里发誓,不将那妖人惨毒处死,枉为人子。已经是午夜时分,玉龙吟看他如此伤心,心里不知不觉很是难过,便轻轻走过去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如此伤心,你父皇看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一定会心疼的。”
风净尘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但一想起那个忍字,便强将那恶毒的话语吞了下去,眼光中那杀人之意已经渐渐淡下来,他爬起来,也不言语,只是冷冷道:“多谢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