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扭一下。
“七,七,七什么七,七个小孩插红旗”;好吧,这时候又是前面小朋友的头遭殃,右手大拇指向上,把这个表扬的动作做到了前面小朋友的头上,表示胜利的红旗已经插到了敌人的山头上。
“八,八,八什么八,八个小孩吹喇叭”;手在嘴边做吹喇叭的动作,这是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
“九,九,九什么九,九个小孩喝老酒”,嗯,该是喝庆功酒的时候了。
“十,十,十什么十,十个小孩打倒蒋介石!”这时候搭在一起的右脚就散开了,大家开始双手十指张开向下做爪状,开始象马蜂一样蛰前面的那个小朋友,一般来说谁也不会站着让人蜇,孩子的手从来没个轻重的,敲在身上挺疼的,席虹觉得,这时候的孩子在没有看过“九阴白骨爪”的故事,就已经无师自通“九阴白骨爪”的精髓了。
不过,很多游戏,小时候不懂也不觉得,约定俗成地就跟着学,然后就这样教别人,换了席虹这多过了几十年的来看,就发觉政治色彩挺浓的啊,都是满满的正能量啊,这也是时代特**!
正如席虹教书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学生把上学歌改成:“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要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地一声学校不见了!”把这个学生好一顿教育。完全不能容忍带给自己快乐童年记忆的歌曲被改得面目全非。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有些人的才华,《还珠格格》火了好多年,然后就听到小学生们念顺口溜:“小燕子飞飞,五阿哥追追。幸福的尔康,得到了紫薇。可怜的皇上,失去了香妃。可恨的容嬷嬷,得到了惩罚。谁输了谁就是容嬷嬷~~谁输了谁就是,容嬷嬷!!”
把席虹感慨得,看来每个不同的时期,孩子们玩耍的歌谣都带着鲜明的时代特色啊,人才到处有,只分出名不出名!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席虹的爸爸妈妈也来了跟婆婆他们坐在一起,放映队也在开始调适机器,离正式开演还有一会,从放映机到屏幕用一道光线连接,有调皮的孩子就跑去把手伸到光线中,于是屏幕上就能看见自己的手在挥舞。
一般这种时候先放上一段科教片,然后就是正片了,晚上放了两部电影,一部果然就是《画皮》,开始之前席虹还能听见周围的人在跟旁边的人吹嘘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听说这个电影恐怖的很,在外面放的时候有人都被吓死了的。”把旁边听的人吓得一惊一乍的。
唐芯也是和席虹他们一家坐在一起的,全程一直使劲地捏着席虹的手,好吧,不是席虹胆大,而是被各种光怪陆离的特技洗礼过的她实在是很难被这个吓倒啊,别人的注意力在电影上,她看的却是看电影的人。
社会在进步,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可是,却也没了现在这样单纯的快乐。越单纯,也就越快乐!
第二部是部很经典的电影《大篷车》,看着穿着民族服装的女子在银幕上载歌载舞,席虹在心里大叫,肚皮舞啊,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呢?
第27章 27、学海无涯苦作舟()
当然,这个时候是没人说肚皮舞的,大家知道的,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印度和巴基斯坦的歌舞片,里面那些身着艳丽的民族服饰,载歌载舞的都只有一种称呼——印度舞。
在席虹回来的年代,正是肚皮舞作为减肥健身的热门舞蹈大热的时期。
席虹做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自然也要受所谓喝水也要胖的脂肪困扰,选中肚皮舞,便是为它那优美的舞姿折服,千般的妩媚,万种的风情,俱在这全身都不停扭动的一舞中。
小城里是没有专门的教练的,于是网上相关的视频搜了一个又一个,一遍遍地看,一点点地学,因为无人引导,所以更为用心,就怕出一点点差错,阴差阳错,反而把它理解得更为透彻,记忆深刻。
姑且不论唐芯今后是不是会往娱乐这条路发展,多一样会的没有什么不好,老话常说:“技多不压身”,会了不用总比要用了不会强太多。
何况,舞蹈本来就有陶冶心灵、锻炼身体的作用,平时没有什么人一大早起来跑步的,席虹回来这么久,锻炼也只是爬山、玩游戏跑跑跳跳,让她早早的起来,即使她有在成熟的心智,也抵不住早晨的困倦。
定好了目标,实施就只是一件需要坚持的事情了,小朋友们都有一种从众的心态,何况唐芯历来都很服席虹的管,都不用忽悠她,只要说一声,唐芯就会跟着走了。
于是某一天,唐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忙碌了呢?
早上起来,就必须先读课文,预习当天需要上课的内容,然后买两个馒头吃着去上学。
中午吃完饭,去找席虹,跟席虹一起把昨天练习的舞蹈动作复习一遍,练习个个把小时之后一起去上学。
重头戏在下午,放学后,如果没有第三节课,就跟席虹一起在学校就把作业全部做完,并且得让她检查过关才行。
吃完晚饭,又是练习舞蹈,不过这时候好点,还带着玩下游戏,席虹院子里有想一起练习下跳舞的,就会跟她们一起来练。
不过对她们,席虹可就放松多了,她们愿意来,席虹就教,不愿意,席虹也不会勉强她们。哪像对她啊,在她练习了一段时间觉得实在太苦太累,而且有时候甚至是比较枯燥的,说不想练了,却被席虹拒绝了,而且强制她练。
甚至到她家里告状,结果让爸爸妈妈都教育她了,让她好好地跟着席虹一起认真学习,等她反驳说席虹不但管学习,过分的是管着她必须跳舞的时候,爸爸妈妈甚至还说席虹是对的,就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当时都快气死她了,都不想跟席虹做朋友了。
可是除了强制她练习,席虹对她又实在太好太好了。
席虹自己有什么,总是会想到她的,从来没有拉下过一次。除了控制她吃糖,每天都给她带好吃的。在席虹那里每天练习累了,婆婆还会给她们弄东西吃,就是每天煮鸡蛋,那也是一定会煮三个,他们一人一个的。当时她回来给家里说了之后,爸爸妈妈还说叫她以后不许要,可席虹来家里说过后,爸爸妈妈也不责备她了,只是老爱拿席虹做她的榜样,让她跟着学,唉,虽然嫉妒自己的小伙伴不好,可是,到底谁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啊!
当然,唐芯坚决不会承认,她是因为这些东西才跳下来的。而是因为就算是练习,席虹也是跟她一样的,她能够做到,自己没理由做不到啊。
也不知道她到底跟谁学来的,学跳舞就学跳舞吧,她还弄了一个很正式的“练功”。虽然她说是跟文工团的阿姨学的,可是她几乎天天都跟席虹在一起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学的。
其实吧,唐芯会打退堂鼓,也就是这个“练功”占了大部分原因,实在是拉韧带太疼了,虽然每次跟着席虹“一二三四”的节拍伸展着身体的姿势很优美,可是真的很累很疼啊,还天天都要坚持。
偶尔想休息一下,席虹就要板着脸讲:“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些大道理,真是要郁闷死她。
明明别人做完作业都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什么她就不行?
可是席虹比她更累,除了跟她一样的跳舞练功,她休息的时候,席虹还得教席卫拼音数数,有时候还教画画,休息时间长些的星期天,还看见席虹练大字!自己的好朋友都这么努力,自己怎么好意思比她差呢?
而真正让唐芯从心底里认同席虹,再也不喊苦喊累了,还是因为学校组织的文娱晚会。
班上出了两个节目,一个是小合唱,另外一个就是席虹全权负责的舞蹈了。
当看到席虹用各种材料组合出一条特别有民族风情的裙子,又把珠子什么的穿在一起弄出了饰品,唐芯都快惊呆了,她是怎么想到的啊?
最重要的是,穿上这些东西,再画好妆,额头点上一个红红的圆点,唐芯照着镜子,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就象是自己在电影里看到的明星,总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在发光似得。
而等音乐响起,平时觉得枯燥的动作经过席虹的组合令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惊艳了,从舞蹈编排好到现在正式演出,唐芯跳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私底下练习的时候都没觉得这是一个完整的舞蹈。
总觉得还是在练习一个个的动作,这个动作完了之后要接什么动作,席虹不厌其烦的提示声,还有动作没到位后一遍遍的纠正组成了表演前的所有记忆。
可是,当灯光亮起,换好服装的那一刻,唐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活泼的印度少女,在明媚的**里唱啊跳啊,尽情地告诉别人自己的喜悦。
而老师和同学们的赞叹与热烈的掌声让唐芯忘记了平时练习的辛苦,她想,她再也不会抱怨了,席虹说的对,你要比别人优秀,你就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
世界上从来没有侥幸的成功,付出也许不一定有回报,可是,你不付出,那就永远都不要想有收获的一天。
第28章 28、老家来人()
唐芯充满了干劲,可是却得暂停去席虹家一起练习的行为,改成自己在家练习了。没办法,席虹家里来了客人,没时间再天天盯着她了。
席虹家里来的人不少,是她的二姨、三姨和三姑。
席虹的三姨和三姑都是在老家农村里务农,二姨远嫁到了hn省,能够约好一个时间过来走亲戚,那是真的挺不容易的。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手机了,就是电话,那也是手摇的,而且不是重要的单位还没得安。唯一比较快的,就只有发电报,可是发电报贵啊,寥寥几个字还没办法说清楚。只能有这么一个念头的时候就开始写信联系,然后等回音,然后再写信定时间,怎一个麻烦了得。
席虹就算加上上一辈子,都没有怎么见过家里的亲戚,相隔太远,爸爸妈妈也是几年才会回去一次,所以印象也不深,现在倒是要好好的趁着这个机会弥补一下上辈子的遗憾。
家里多了三个人,屋子就不够住了,以前的老房子都是客厅很小,卧室比较大,特别是主卧,于是席虹家的格局大大地变动了一下。
饭桌从客厅移到了主卧,空出来的客厅摆了张小床,席虹的爸爸带着席卫睡那里,席虹去跟婆婆睡,她的床让给了三姨和三姑,二姨就跟妈妈一起住主卧。
三姨和三姑稍微显胖,二姨瘦一些,三人都剪的齐耳短发,当然不是去理发店剪得,都是自己在家里剪的,这样做事方便。
席虹就亲自围观了下她们一起剪头发的盛况,二姨的头发长了些,老杵在脖子那里,于是就让席虹妈妈替她剪短一些。
在一个阳光温热的午后,席虹妈妈找出了剪刀和半张旧床单,炉子上用锡壶烧了水,端了张独凳到洗衣台旁边,二姨坐到凳子上,妈妈把旧床单掸开,围到她的脖子上,仔仔细细掖好,以免有碎发掉到脖子里,然后拿着剪刀就开动了,先把头发全捏在手中,左右比一下,然后一剪刀就下去了。
这样剪,两边长,中间短,但是至少是齐平的,然后就是修了,把两边的头发齐着中间的长度修成一样齐,就算剪好了,把围在脖子上的床单解开,碎发抖到洗衣台下的沟里,家家户户厨房的下水道的出口也是这条小沟,有人用水就可以直接冲下去了。
最让席虹无语的是,她觉得三姨和三姑的头发也不长啊,可是她们看二姨剪的高兴,居然让妈妈将就家伙什,顺便把她们的头发也剪的短短的了,说免得回去后还要自己剪……
三姨和三姑一直在老家,虽然说都隔得远,可是都是一个省的,只是方言有一点点的差异,说话倒是都听得懂,最多个别的土话席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二姨远嫁多年,口音早就变了,说话大多时候席虹都听不懂,后来好不容易终于对二姨叫她的“妮子”有了点敏感性,听到这个发音就知道是在喊自己,加倍仔细地听,二姨再说慢点,这才好一点。
家里多了三口人,改变的不仅仅是房间的格局,席虹家天天都是“大洗日”,席虹爸爸所在的招待所房间很多,那么多的床位罩子、被子、床单的数量就很可观了,这些东西的清洗都是包给家属的,罩子三毛钱一床,不过一年就洗一两次。
洗的勤的是被子和床单,都是两毛钱一床,被子这时候都不是后来那种用被套的,而是面子里子分开,用线缝在一起的。一般洗只洗里子,面子要实在脏了才洗一回。所以每次换都是被子里子和床单配套的,洗的人还得负责把被子缝好。就算这样,这也是属于要照顾才有的福利。
多了人,爸爸妈妈的负担就重了一点,虽然席虹拿了钱给爸爸,不过爸爸以“小孩子家家操什么心,自己的稿费自己拿着”直接把她骂回去了,好在这个时间会多,而且是那种全县召开的大会,于是就接了很多的被子床单回来洗。
遇见星期天休息的时候,那就是全家总动员了,席虹也跟着在一边帮忙,其实场面铺开了,人也多,大家都热情高涨的,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挺好玩的。
首先,洗衣台是必定被全部霸占了的。
二姨站洗衣台正前方,三姨就站她对面,两人各拿一把刷子,妈妈站有搓衣板的那个洗衣池,三姑站她旁边什么都没有的那个。
三姑把被子和床单打湿,稍微拧下水,然后绕过妈妈把东西放洗衣台上,二姨和三姨就把被子在洗衣台上铺开,(难怪这个洗衣台修得这么大呢,原来是方便洗被子。)一人拿半截肥皂,先打了肥皂之后,就开始拿刷子刷刷刷,一人负责一半,好了之后就堆在一旁又刷下一床。
而妈妈则是用破布把洗衣池堵上,先放小半池子水,把枕巾枕套丢在里面浸泡,(这个比较便宜,一套一起一毛钱),然后全部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