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枝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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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枝庶叶-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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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两个人进去又出来,拎着一小口袋粮食和一个破旧的水壶。

    “你就是用这个充饥?”郝连玦打开口袋瞧了一眼,带着硬颗还没搓干净的高粱米。搁到都城王府,恐怕下人都不吃,只有喂牲口的分。没想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竟然连这个都能吃下去,而且还是生吃,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他看着幼仪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一丝情绪一闪而过。

    幼仪点点头,淡淡地回道:“我常听说战场之上为了活命,喝马尿,吃人肉的事情都发生过。这最起码还是粮食,没什么吃不得。”

    话音刚落,就见东北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不一会儿,有士兵跑来回报。他们已经开始防火烧树林和一些房屋,只留下中间最华丽宽敞的一个院落。放火之前,他们把屋子里的食物和贵重物件都移到安全地方,并造册登记。如此步步紧逼,就不信那水贼还藏得住!

    “上次围剿朝廷已经派兵把岛上清理了一遍,还能有什么贵重物件?”幼仪闻听微微蹙眉,“这些水贼盘踞岛上多年,谋财害命无数。屋子里找不到什么,保不齐在他们祖宗的坟里陪葬。”

    额!士兵听见这话一怔,瞧着郝连玦不敢随意言语。他们当兵打仗多年,还没做过掘人家祖坟这样损阴德折福禄的缺德事。

    “金姑娘对水贼深恶痛绝,不挖了他家祖坟难以泄愤。况且咱们兄弟初次见金姑娘,没什么好物件孝敬,正好借花献佛了。”郝连玦让人照着幼仪的话去做。

    看着他们离去,他才盯着幼仪问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你就不怕那坟墓里的鬼半夜去找你?就不怕阴司报应?”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郝公子不必用这样幼稚的话吓唬人。”幼仪丝毫不让,“郝公子下令烧山林,不知道要死多少鸟兽生灵。而且郝公子短短时日便成了水师营先锋,手上不会一点血腥都没沾吧?跟我相比起来,罪孽有过之而无不及。郝公子不怕阴司报应,不怕夜半鬼敲门吗?”

    “有点意思。”郝连玦闻听竟然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没有半点嘲讽在里面。不过他喜悦的点在哪里?

    这个男人还真像个迷!幼仪自问阅人无数,有些揣度人心的本事。可跟眼前的男人碰过几面,却看不透他一丝一毫。他刻板的脸上很少有表情,深潭一般的眼神更是无法触及,偶尔露出一丝笑,却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继续前行,相互再无他话。行至高处往下瞧,只见不远处的房子十有**化作了青烟,正中央孤零零立着一座宅子。围墙完好,三进三出,依旧能看出昔日的富丽堂皇。

    那边有士兵收拾干净,这才请他们过去。幼仪随着郝连玦进了院子,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是水贼议事的地方。前面一个大厅,里面放着两排阔背椅子,上首一张太师椅上面披着整张的老虎皮,后面挂着一幅画,上面还题着一首诗,再往上瞧是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聚贤堂”三个大字。

    穿过前厅才是三间上房,应该是女眷们住的地方,后院几间后厦、水井等,估计是下人们干活和休息的地方。郝连玦把幼仪安排在西边房间,里面有一张绣床,看样子是女人家住的。他则挨着幼仪住下,余下人等分别安排好住处。

    “回禀先锋,马上就要到开饭时候了,可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没有会做饭的。我们都是粗人,能有一口熟的吃就成,只怕金姑娘吃不惯。”

    “我来做!麻烦你找个人帮我打下手。”还不等郝连玦说话,幼仪打屋子里面走出来。

    “金姑娘……”

    “放心,不会耽搁你们吃饭的时间。”幼仪边说边把袖子挽起来,“厨房在后院吧?都有什么食材?我的手艺自然是比不得厨子,却肯定比你们强。”

    郝连玦微微颌首,那人赶忙随在幼仪身后。

    “金姑娘若是不嫌弃,就由小人帮着打下手吧。”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金枝玉叶容不得半点闪失,别没折在水贼手里,倒在厨房里受了伤。看贺家的架势,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况且这饭菜本来就是由他来做,到时候这位小姑奶奶做不好,他趁势就弄好了。没想到这一动手,幼仪就让他大开眼界。择菜、切菜麻利,那架势不像是远离庖厨之人。虽说大户人家也有让姑娘学习厨艺的,可不过是做做样子,谁还真的油盐酱出熏得满身都是气味?

    不一会儿,大锅里炖的野鸡和兔子香气四溢。蒸锅冒着热气,有芋头的香味散发出来。幼仪又麻利的把酱菜从冷水里捞出来,先用菜刀拍几下,然后切成寸段,加上葱花、蒜泥搅拌均匀。这里调味品有限,只能将就了。

    “麻烦你看着火,蒸锅再过一刻钟起锅关火。大锅的柴火不要多加,用小火煨着才好入味。旁边盆里的野蘑菇已经洗干净,等锅里的肉烂了再放进去,炖一个开即可出锅。临出锅前再加盐,一勺即可。”幼仪交代了几句便回房去了。

    那士兵照着幼仪说得去做,盛到盆里忍不住尝了一口,果然肉烂菇香,汤头更是鲜美无比。若是他就一齐放进去炖,下面架些木头,放一锅水盖子一扣。

    他给幼仪盛了一大碗,又装了一碗饭和一碟咸菜,送到幼仪房间去了。人家是大家姑娘,岂能跟他们这些糙老爷们一齐吃饭?

    “姑娘慢用,不够只管喊一声,我们就在院子里吃饭。若是姑娘吃完了,把盘子碗放在门口即可。等一会儿收拾完了,小人去烧一锅开水,打一桶给姑娘送过来。”他虽然是粗人,却知道有钱人家的姑娘都是每天洗澡的。这金姑娘在水里泡了半宿,又在庄稼地里猫了一晚上,肯定想洗洗。

    幼仪赶忙道谢,难为他心细想着,不然幼仪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方才她在屋子的柜子里找到几件干净衣裳,闻起来没什么异味,肯定是前主人留下的。一会儿吃饱喝足洗洗澡,换上干净衣裳好好睡一觉,想想就觉得舒服。

    那些士兵轮流过来吃饭,郝连玦一直等到最后一批吃完才坐下来。

    “先锋,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有士兵过来说着。

    “不用。”他拒绝了,端起饭碗吃起来。他吃得很快,却没有半点粗鲁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可见世家贵族风范。难怪人家都说有钱和世家是两回事,真正世家出来的子弟,不管身陷何种境地,浸入骨子里的贵气都消磨不掉。

    冷掉的汤仍然保持着鲜美的味道,而且里面层次分明,若是趁热喝估计会更加美味。这位金家姑娘倒是让他惊喜连连,每次见面似乎都让他刮目相看。

    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可他竟无法用对待小孩子的心态来面对她。这般睿智、大胆,成年男子也不及!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在田庄上待了几年,吃尽了苦头心智才如此成熟?郝连玦觉得幼仪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揭开一层却还是无法看见她真实的面目。

    夜色渐渐降临,守在前院的两个士兵可能是太累了,竟然靠坐着打起瞌睡来。后院把守的士兵正凑在一起小声说话,还有火光闪烁,应该是在抽烟袋。四下里静悄悄,正房有烛光在闪烁,细听隐约有水声传出来。

    一道黑影在夜幕的掩映下摸过来,他趁着守门的士兵不注意,轻轻跃上高墙很快就跳了下去。他似乎非常熟悉房子的构造,直径摸到正房附近,躲在角落的大水缸后面四下里窥探着。

第九十三回 脱险() 
摸黑混进院子的人正是白日里挨了一箭的水贼,他接连在幼仪身上吃亏,简直要气炸了肺。本来他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逃过这一劫再说。可是官兵放火烧房子烧山,弄得他连藏身的地方都不好找。这样下去,他顶不了几天就会无处藏身。白天他摸到岸边,看见有不少官兵看守,就连悬崖下面也有船只来回巡逻,想要跳河潜走都不可能。况且眼下他肩膀受伤,在水中更是不得施展。

    他又听见官兵们闲话,说什么挖坟茔地,登时气得要吐血。他顾不了那么多,奔到自己祖坟去瞧,看见坟地被刨开,棺材板子散落在地上,里面的白骨也东一块西一块。

    这真是欺人太甚!他不杀幼仪枉托生人一次!幼仪的这个办法果然严重刺激了他,让他冒着危险迫不及待的摸过来。

    他自问对岛上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特别是大当家住的院子,他更是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一圈。不过是几个官兵把守,他还没放在眼里。想当初他戴着手铐脚镣,由一大队人马押送,还不是让他逃脱了?

    他知道西边房间原来是大嫂住的,估计幼仪会被安排在这里。果然,他见四下里静悄悄只有那个房间有烛光有水声。

    水贼轻手轻脚的过去,先把窗户纸捅破一个小洞,然后走过去瞧。只见房间中央立着一张屏风,上面挂着女人家穿得衣裳,后面有人泡在浴桶里的影子。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竹管,插进窟窿里轻轻吹了一口。等了片刻,他这才推门。推不开上去就是一脚,人一阵风似的卷进去。可还不等他到屏风跟前,几个人从房梁上跳下来。

    “妈的!”他低低骂了一声,一边招架一边试图往门口退。可门外又冲进来几个人,明显是封了他的退路。

    眼瞅着他被围在中间,成了瓮中之鳖。没想到他突然狠狠跺了跺地面,“咔嚓”一声,地面出现个黑洞,他整个人掉下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围拢在黑洞旁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虎,你带着火把下去瞧瞧,一定要注意埋伏。”郝连玦板着脸下令,“把窗户全都打开,弄一盆冷水过来,再去厨房熬些姜汤来。”

    他转到屏风那边,把幼仪从浴桶里抱出来。浴桶里面没有水,幼仪穿着完整的衣衫,眼神有些迷离,身子也软的动弹不得。

    “你还清醒吗?能听见我说的话吗?”郝连玦把她放到床上轻声问着。

    幼仪点点头,感觉头有些晕手脚发软,使劲浑身的力气才勉强坐起来,“我没什么事,看样子这药的份量不重。”

    有人打了冷水端过来,郝连玦拧了一块干净毛巾递过去。幼仪接过去擦擦脸,感觉精神了好多。不多一会儿,又有人端了熬好的姜汤过来,她喝下去。

    郝连玦拽过她的胳膊,号号脉然后说道:“没什么事,应该就是普通的米药,没有什么毒性。”

    “嗯。”幼仪感觉力气回来不少,起身下了床。这功夫王虎带人从洞里钻了上来,看见二人赶忙回道:“先锋,这下面是个小地道,一直通到后山。属下没有看见水贼的踪迹,又不知道该不该追,这才回来禀告。”

    “那水贼熟悉地形,天黑于我们不利。等明天天一亮就继续烧山,我就不信逮不住他!”郝连玦倒是不怕他跑了,“你们找木板把地道的口封死,然后用大石头压住。那水贼眼下是惊弓的伤鸟,必定不敢再折回来。你们只留两个人在金姑娘门口守着,其他人等下去休息!”

    众人闻听纷纷下去,闹了这么一场天也到了下半夜。不一会儿,烛光熄灭,只有大门挂着的两盏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四下里静悄悄。细听,似乎还有人打鼾的动静。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天将亮未亮,正是人睡得香甜不爱睁眼的时候。幼仪躺在床上,后背朝着里面,被子盖到脖子上面,看不清楚是睡是醒。

    屋子里很静,突然在西墙脚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几下又停住,过一会儿再次响起来,听起来像是老鼠在作祟。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香甜,并未被这个微小的动静吵醒。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悄然无声的到了床前。他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嘴角露出一丝得逞轻蔑的笑。他掏出怀里的匕首,猛地朝着床上的人刺过去。

    却见床上的人一个打滚,随即,一张大网从屋顶落下来,紧接着,屋子里的灯被点着了。

    床上的人站起来,竟然是郝连玦。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水贼,吩咐属下道:“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了,下巴卸下来,免得他逃走或是自杀!”

    “操你祖宗……”还不等水贼骂完,就听见“咔嚓”一声,他的下巴让人卸了下来。接着等着他的就是挑手筋、脚筋。

    水贼说不出话来,眼睛却死死盯着郝连玦,那眼神似乎想要吃人!

    “你不需要不甘心,这一次你应该死而瞑目。你的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抵一次是占了便宜。”郝连玦背着手,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蝼蚁,“不过如果是我换做你,不被逮住也会被气死!竟然接二连三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活着只会让祖宗蒙羞!”

    水贼听见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满脸都是愤恨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你的第一次袭击在她的意料之中,第二次更是在她的计划之内。份量不够的米药,装模作样比划几下就逃走,你的重点其实是放在第二次袭击上,第一次只是障眼法,对吧?只是你的这点小聪明骗不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轻而易举的混进来,众人围剿还让你全身而退,追进地道却让你逃脱,松懈到形同虚设的设防,你就没有半点怀疑?其实你这次死到临头只有一个原因。”郝连玦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慢慢弯下身子冲着他的脸郑重其事的说道,“笨死的!”说完扭身出去了。

    他走到门口,看见幼仪就立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金姑娘果然是神机妙算!”

    “郝公子自谦了。我能想到的,郝公子自然也想到了。”幼仪笑得眉眼弯弯,怎么看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样子,“只是郝公子三言两语便能将人气昏死过去的本事,我倒是学不来!”说着朝着里面努嘴。

    他扭头看,就见水贼口吐白沫歪在地上,手脚不停地抽搐着。气性还真是大,难怪轻易就中了人家的计谋。

    “郝公子。”幼仪又说着,“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答应。”

    “哦?”他眉头一紧,听幼仪说完。

    “金姑娘的意思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这次捉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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