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枝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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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枝庶叶-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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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见褚亦没了踪影,便带着玉仪往枫林这边走,看见宛柔几人就说欣赏美景才遇见。与陌生男子见面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事,郡主不提,玉仪自然当做没发生,就连自己的妹妹都隐瞒住。

    这趟青岩寺之行本就是为了褚亦而来,眼下主角走了,郡主当然不想再逗留。她一向独断专行为所欲为惯了,也不管玉仪姐妹才到一个时辰左右,就下令准备下山了。

    谁都不敢反驳,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下了山。郡主独自乘车扬长而去,玉仪等人复又上车回了城。

    韵仪隐约觉得大姐姐有心事,却又不敢细问,仔细回想一番,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路无话回了金府,先去拜见老太太,又去拜见封氏。

    “这趟可有什么事?”封氏一直提心吊胆,见她们都平安回来还不放心。

    玉仪稍微迟疑了一下,笑着回道:“母亲放心,不过是赏赏红叶,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是郡主觉得人多才热闹,才喊我们过去相陪。”

    “郡主倒是个好热闹的人,青岩寺的红叶越发好看了。”宛柔笑呵呵的抢着说。她自认姐妹们能去这一趟,全是托了她的福气,言语间带着一丝自豪和显摆的意味。

    封氏听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旁边的利姨妈也笑了,“我就说没事,你总是喜欢操心。都是差不多大的姑娘,郡主也贪玩不是?”自个的姑娘长脸,她自然是高兴。

    封氏跟利姨妈说话,让她们回去休息。玉仪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跟母亲说。她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瞒着母亲。可这次,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出来。

    她回了春苑,洗漱换衣裳,捧了茶杯靠在榻上发呆。抱琴一旁侍候着,见她半晌不动,轻声说道:“这茶冷了,奴婢去给姑娘换一杯吧。”

    玉仪这才回过神来,把茶杯递过去,整个人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在心里反复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终于理出一丝头绪来。

    那男人问自己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还说有些事情最好忘记了。这么说来,在大青石附近,有人跟他曾经见过面,还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何会扯到自己头上?难不成这个人跟自己有关系?

    玉仪突然又想起第一次见郡主的时候,她似乎问过自己去没去过青岩寺,赏没赏红叶。把这一切都串起来,不难发现,就在她们去青岩寺的那天,就在后山,发生了一些事情。

    既然他错认了自己,说明自己有被错认的可能。到底只是他凭空怀疑,还是就把范围固定在她们姐妹身上呢?

    忽然,玉仪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到那日幼仪的失踪和早归。莫非……

    “走,去四妹妹那边坐坐。”她冷不丁坐起来,吩咐抱琴拿大氅过来。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往冬苑去,刚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一股子中药的味道。院子里临时搭了个小小的炉子,生了火上面坐着黑瓷的药壶,里面的药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一个小丫头正蹲在地上看火扇风,看见玉仪进来忙站起来见礼。

    “你们姑娘呢?”玉仪笑着问道,她对府中的奴婢下人一向和蔼,丫头们人前人后都念着她的好。

    小丫头赶忙笑着回道:“回大姑娘的话,姑娘正在里面等着吃药。这两天露重,柴火都湿了,生火就生了半天。”

    “仔细看着,药熬糊了不仅没有功效还有反作用。”玉仪细心地叮嘱着,然后才往屋子里面走。

    那小丫头听了不由得点头,觉得大姑娘不愧是府中的嫡长女,对下面的妹妹关爱有加,虽然挨肩下来却有做姐姐的样子。这一大早就陪着郡主去了青岩寺,回来还没休息多一会儿就过来瞧生病的妹妹,任谁都挑不出半点错来。

    冬雪听见动静跑出来,一边见礼一边挑帘子,笑着请玉仪进去。

第六十回 试药() 
幼仪正靠在榻上看书,听见玉仪来了心下一动,把书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站起身来。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得到些风声。宛柔回来在群芳阁里又哭又闹,整个金府都传扬开了,第二天带着肿眼泡去睿亲王府,回来欢天喜地得了不少赏赐。今个儿一大早,她们又被郡主请去赏枫叶了。

    崔姨娘在冬苑待了半天才走,喋喋不休说了一通,无非是幼仪病得不是时候,竟然没能见到郡主,好事都让不起眼的人赶上了之类。

    老太太想要亲自教养幼仪的事还没公开,崔姨娘看见小地方来投靠的表姑娘都倚靠上了郡主这棵大树,怎么可能不着急?

    好不容易把崔姨娘弄走,刚刚清静了一阵,玉仪怎么又来了?

    幼仪心里不欢迎,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往门口迎了两步,玉仪见状忙紧走几步过来,攥住她的手,微皱着眉头说道:“四妹妹的手有些凉,一会儿我就去回禀母亲,先把妹妹屋子里的地龙生起来。”

    “无碍,我并不觉得冷,打小我手脚就冰凉,估计是没有人疼吧。”幼仪玩笑着回道。

    “胡说!祖母、母亲还有我,哪个不是打心眼里疼你?”玉仪笑着骂道,“你这丫头就是不知足,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爱你一个!”说完宠溺的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咯咯咯,好痒。”幼仪笑起来。

    屋子里充斥着欢快的笑声,姐妹二人拉着手齐齐坐在榻上,一副姐妹情深其乐融融的样子。

    冬雪打外面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一股子苦涩的味道立即弥散开来。幼仪立即觑着鼻子,满脸的嫌弃。

    “吃药才能调理好身体。”玉仪把冬雪手中的药接过去,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趁热喝,凉了会更苦!”说完递了过去。

    幼仪不情愿的接过去,放在嘴边,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一下子就冲到鼻子里,让她的脸皱成一团,把药碗挪开。

    “快喝啊,憋住气一下子喝光,然后再吃颗酸甜可口的话梅。”玉仪催促着。

    她听了又把药碗端起来,可味道实在太冲,她真是喝不下去。她再次把药碗移开,用可怜兮兮求助的眼神瞧着玉仪。

    “真是个孩子,喝药有什么难的?”玉仪见状笑了。

    “那大姐姐先喝一口!”幼仪突然把药碗送到她嘴边,“既然大姐姐认为喝药不难,就给幼仪做个榜样。”

    “额,药岂是胡乱喝的?”玉仪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绝着。

    “不嘛,大姐姐要是不喝我就不喝!”幼仪破天荒撒起娇来,“大姐姐方才还说疼我,眼下又让我一个人喝这苦水。”

    旁边的抱琴赶忙上前说道:“四姑娘这不是为难大姑娘吗?谁都知道有病才能吃药,好好的人吃了药恐怕要吃坏呢。虽说四姑娘依仗、依赖大姑娘,却也不能让大姑娘以身犯险。若真出了什么事,四姑娘心里也会过意不去,还会背上加害嫡姐的罪名!”

    自从厨房的六嫂子被撵出去,抱琴是把幼仪记恨上了。可毕竟主仆有别,她再怎么得玉仪的信任,也不敢明目张胆找幼仪的茬。没想到今个儿就碰见幼仪非要玉仪喝药,她便站出来夹枪带棒的说了一通。

    这话说得冲玉仪的心,她刚想要假意斥责抱琴几句,却听见秋月开口了。

    “抱琴姐姐这话说得太吓人,还没怎么着,就给姑娘扣了一顶加害嫡姐的罪名。大姑娘一直对姑娘疼爱有加,凡事都想到头里,姑娘日夜感念,怎么就加害了?况且加害也得讲究手段啊。

    这碗药是大夫开得,给姑娘调理身子用得,谁会在里面下毒不成?况且即便是毒药,大姑娘喝一口,剩下的都是姑娘喝,到底是谁被加害?而且不论什么东西都讲究个量,喝卤水能死人,可每天吃卤水点的豆腐,没看见谁口吐白沫。

    抱琴姐姐,咱们都是做奴婢的人,心里都盼着主子好,怎么能给主子掰生?得亏大姑娘是宽容善良的人,又知道我们姑娘不是那样的人,不然姐妹翻脸或是心生嫌隙,你才会背上祸害主子的罪名!”

    幼仪心里暗暗赞了一个,上次经过大闹厨房她就发现秋月是个嘴上功夫了得的丫头。但凡是有一星半点的理,都会被她抓住辩成八分,看来自己把她弄进屋里侍候是个正确的决定!

    “大姐姐,你该不会真得认为这里面有毒吧?”幼仪又把药碗递过去。

    “怎么可能呢。我帮四妹妹尝一口好了。”玉仪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一丝僵硬,说着接过去喝了一口,“不太苦,不过快要凉了,你快点喝吧。”

    “谢谢大姐姐。”幼仪甜甜的笑着,又把药碗接过去一饮而尽。药碗在她们姐妹手中传来传去,里面的药快要冷掉,苦味又重了几分。

    冬雪把酸梅递过来,也给了玉仪一颗。玉仪接过去塞进嘴里,可满嘴还是苦涩的味道。不是她嘴里苦,而是心里苦!玉仪在姐妹们跟前一向是嫡长姐懂事端庄的模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有绝对的话语权。可眼下却被牵着鼻子走,还是被最不起眼的四妹妹并着小丫头给挟持住了,真是让她恼火。她狠狠瞧了抱琴一眼,平日里觉得这丫头难得的伶俐,这功夫怎么就说不过一个小丫头了?

    偏生满腹的怒火又没地方发泄,还要笑脸相对,这滋味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四妹妹不过是去了一趟田庄,回来之后怎么就大变样了?都说人要是去鬼门关一趟就会大彻大悟,难不成是因为她生病差点死掉的缘故?

    不过即便是她性子大变,也还是个小小的庶女,何德何能竟然入了祖母的眼?论资排辈,论琴棋书画,论模样行事,怎么论都该是自己才对!玉仪捏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使劲,骨节泛白。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刚想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夏荷打外面进来,先给两位姑娘见礼,然后回道:“姑娘,刘嬷嬷的大儿媳妇带着自个儿子来了。她们在外面嚷着要见姑娘,还哭天抹泪跪着不肯起来。”

    封氏办事就是麻利,很快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追回了不少属于幼仪的金银首饰。那个金璎珞被赎了回来,还有一对耳环和一个小戒指被田庄上的刘二赌钱输了,无从找寻。

    刘嬷嬷在庄子上拿金银首饰打赏下人不假,却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被她送到当铺换了银子贴补家用。还有一个缠枝花样的镯子,就戴在她小儿媳妇儿手腕上。钱嬷嬷带人去她家里搜查,正好人赃俱获。

    人证、物证俱全,刘嬷嬷想辩解都辩解不了,她只有求饶。封氏念在她是府中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见东西都追回来差不多,就从轻发落。不过赎回首饰的银子得刘嬷嬷出,她只好回去卖房子卖地,又把家里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即便这样还是不够,还在亲戚家里借了不少。

    本来是富足日子,一下子落败还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一家人搬到城北贫民窟租了一间小偏房,一整日见不到阳光的那种,湿气重地方窄小屋顶又漏。刘嬷嬷被老伴、儿子、儿媳妇埋怨,病倒在家里无人问津。想当初她把真金白银拿回家的时候,全家人都欢天喜地,尤其是儿媳妇花的比谁都多,这会却把错都归到她一个人身上,让她生气窝火又悔不当初。

    这一病来势汹汹,很快就不省人事。刘嬷嬷病成这样不仅没有人给寻医问药,儿媳妇还坐在一旁指着鼻子痛骂,刘嬷嬷好容易醒过来听了两句又被气晕死过去。

    光坐在家里骂人也不是办法,大儿媳妇不知道从谁那里得了主意,带着刚刚两岁的儿子进府求幼仪来了。本来府中看门的婆子不让她进,她好说歹说,给了点好处,又说四姑娘必定念及奶娘的恩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想起婆婆来,到时候会再进府侍候,守门的婆子这才放行。

    她进了内院,直奔冬苑,被丫头们拦下就带着孩子跪在廊下痛哭。她听婆婆说起过四姑娘,是个性子软弱好拿捏又心软念旧情的人。这次太太动怒,四姑娘还替婆婆说情来着。这一趟就算是再不济,也能弄些银子回去度日。

    一想到这些,她哭得越发使劲,还悄悄在儿子大腿根上狠狠拧了一把。

    “哇!”那孩子刚刚还在探头探脑的四下里张望,突然感觉大腿疼,张大嘴巴嚎起来,声音大的直震耳朵。

    屋子里的玉仪正在暗暗气恼,听见这般吵闹越发的心里烦。

    “二门怎么什么人都敢往里面放?”她本想让人直接拉出去,可转念又站起来,“四妹妹喝了药好生歇着,我去把她打发了。”正好没地方出气,倒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本来以刘嬷嬷的罪过,足以绑了扭送到官府。可封氏念及她多年的辛苦,到底是留了些情面。她们家不知道感恩,还敢找上门来,这就怨不得旁人了。

    玉仪带着丫头出去,那媳妇儿瞥见屋子里出来一位姑娘,也不等看清就扑上来。她攥住玉仪的脚脖子,边哭边喊道:“四姑娘救命啊,我婆婆快要不行了!念在她奶过姑娘一场的份上,请姑娘发发慈悲救救她!”

    “这里又没有大夫,怎么救你婆婆的命?”玉仪嫌弃地低下头瞧了一眼,想要挣脱无奈两只脚都被紧紧攥住。方才没能好好表现的抱琴见状忙过去,毫不客气的照着她的胸口使劲踢了过去。

    她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半点防备都没有。胸口猛地一疼,感觉嗓眼发甜,她的双手不由得松开。玉仪赶紧往旁边走了两步,夏荷忙从屋子里拿了厚厚的垫子出来放在廊下的台阶上。玉仪坐下,看着刘氏嘴角有血丝,脸上半点怜惜都没有。

    “四姑娘有病在身,刚喝了药躺着,你就在这里哭丧。”夏荷指着刘氏骂着,“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杀你全家都不足补偿。”

    四姑娘在屋子里躺着,那么出来的姑娘是谁?刘氏这才细细打量,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比四姑娘年长,浑身的气度也不凡。

    “这样直勾勾盯着大姑娘,真是无礼!”抱琴骂着。

    刘氏听了赶忙垂下头,心里有些忐忑起来。她虽没见过玉仪,也不曾打过交道,却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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