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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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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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也没事了,我们就都回屋了。把小北往炕上一放,他呀,还跟小猪似的哼哼了两声,还没醒!”

    夏多捂着嘴小声笑,墨北在旁边都能感觉到他笑得浑身都颤,墨北实在是理解不了笑点在哪里。

    姥姥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微微地打起了鼾。夏多也就安静了,墨北以为他睡着了,正在琢磨自己的心事,忽然听到夏多低低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墨北睁开眼睛,看到夏多手脚摊开地仰睡着,小猫团在他脖颈处也是睡得很香甜。

    墨北起来洗漱好,回来的时候夏多正在叠被,小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软软地挪动位置,不时出探询似的喵呜声。看见墨北走过来,小猫也凑到炕沿边上,伸出一只小爪子去够墨北,一下够不着、两下够不着……小猫奋力一跃!墨北只好把这只执着的猫给抱住,小猫顺势往他肩膀上爬。

    夏多很嫉妒:“我给它洗澡喂它吃饭,还搂它睡一晚上,它怎么就跟你亲?”

    墨北说:“没刷牙的人不要跟我说话。”

    夏多掩面而泣:“羞死了,没脸见人了!”

    墨北失笑,清晨冰冷的空气本就让人精神一振,又有夏多这引他一笑,胸中积攒的闷气竟都消散了不少。夏多从手指缝里看见他笑了,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啾地亲了一口,不等墨北火就先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小猫伸舌头舔着墨北的下巴,墨北皱眉把它拿开:“你也没刷牙……”

    小猫:“喵?”

    夏多,其实是拐着墨北出去玩。墨北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夏多缠磨,还是穿上棉猴儿,裹得严严实实地跟夏多走了。

    这年代羽绒服还没普及,夏多的那件还是他妈去日本演出的时候给带回来的,墨北穿的棉衣是姥姥亲手给做的,足够厚实保暖,可问题是穿上之后就像套进了壳子里,想动弹一下手脚都挺吃力的。所以墨北走得慢,动作迟缓,夏多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停下来看着墨北笑上一阵。

    呼出的气息让眉毛、眼睫毛都凝了白霜,透过睫毛上的白霜看出去,世界都被饰以朦胧花边。这个时间,行色匆匆的人们不是赶着去上班的,就是赶着去上学的,墨北觉得自己走在其中格格不入。

    夏多又蹦跶回来,拉着墨北的手往前走:“前边的雪都踩实了,可滑了,别摔着。”

    墨北问:“咱们去哪儿啊?”

    夏多冲他挤挤眼睛:“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别人我都没带过,哥哥对你好吧?”

    墨北说:“太远我就不去了。”

    夏多赶紧说:“不远不远,挺近的,真的。”想了想,他又说,“要是你走累了,我背你。”

    墨北还真不好意思让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背自己,只能像只企鹅似地挪动着。

    夏多说:“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他清清嗓子,大声唱了起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87年春晚,帅气俊朗的费翔以一《冬天里的一把火》红透大江南北,顺便还烧了大兴安岭……好吧,这种巧合谁都不想的。直到墨北重生前,费翔还活跃在娱乐圈,虽然墨北没怎么关注过他,但每次看到相关访谈、演出,都还是难免要被费翔给电上一回,不得不承认,他是那种愈经岁月打磨就愈魅力惊人的男人。

    夏多又唱又蹦的,惹得大街上的人都看他,他也不在乎。

    墨北猜测夏多要带自己去的不是公园就是什么游戏厅之类的地方,不然还有什么能吸引一个好动的小孩呢?

    走到半路,夏多嫌热把帽子摘了,头顶上腾腾地冒白汽。墨北赶紧叫他把帽子戴上:“感冒了怎么办?”夏多就笑嘻嘻地抹一把汗,戴好帽子。墨北心里嘀咕了一句:傻小子火力旺。

    当墨北走得两腿酸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重阳路。重阳路是云边比较偏僻的地方,早年间日军曾在这里驻扎过,留下的军营后来被改建成了工读学校,周围还有白桦林、玉带河、田地和小山丘。附近还有几家工厂,住户大多是在工厂上班的。这个时间重阳路上除了工厂里机器的轰鸣声,四下里都是静悄悄的,几乎见不到在外闲逛的人。

    “到了没有?”墨北是真累了。

    “到了到了。”夏多指指前方,“看见那个小白楼没有?”

    墨北停下来眺望,白桦林边儿上,荒草枯枝地衬着一座二层小楼,斑驳的墙面勉强能看出来原本是刷了层白灰,看年代大概是日伪时期留下的老房子,楼顶上都长草了。

    “就这儿?”墨北诧异。

    夏多走在前面,把地面上半人高的灌木枯枝折断,方便后面的墨北通过。“传说这里闹鬼,几年前还有几个半大孩子到这里来玩,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滚。”

    墨北莫名其妙:“你要带我来看鬼吗?那也该晚上来吧?”

    夏多回头笑笑:“就知道你胆子大,不怕这个。其实鬼什么的,反正我是听过但没见过。”

    小白楼的大门用锈迹斑斑的铁链和大铁锁锁住,四壁的窗户早就没了玻璃,有的被人用木条横七竖八地封住,有的就那么大敞四开的。墨北正在寻思以自己现在的个头儿能不能爬窗户进去,就见夏多掏出了钥匙……

    一走进去,一股沉闷的陈年积灰的气味混着冷空气扑过来,莫明地带着阴森感。进门的地方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一些断砖、碎玻璃、家具残骸,甚至还有没烧完的黄纸。右手边是走廊,左手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夏多领着墨北绕到楼梯后,那里有一个就着楼梯倾斜角度建的小储物室。储物室前有旧沙、破柜橱的阻挡,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门上还有锁。

    夏多打开锁,领着墨北爬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墨北正要说话,就听到黑暗中传来打火机的声响,接着一小团火光在前面亮了起来。夏多举着蜡烛回头冲墨北笑了笑,“哥哥厉害吧?”

    墨北说:“你还是别笑了,蜡烛光从你下巴照上去,比鬼还吓人。”

    夏多做了个鬼脸,把蜡烛拿开些,让墨北看清楚里面的环境。原来这里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两个人小心地沿着楼梯走下去,夏多快乐地一摆手:“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28小狡猾() 
夏多快乐地一摆手:“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墨北说:“你能把蜡烛拿稳吗?本来光线就弱,再一晃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夏多摸摸鼻子,把蜡烛塞进墨北手里:“等一下。”

    墨北戴的大巴掌手套只有拇指是单分出来的,厚得他想弯曲手指都困难,夏多又没给他摘手套的机会,他只好用两只手掌夹着那截蜡烛,样子笨拙极了。夏多跑到角落里不知道摆弄了什么,只听得一阵轰鸣声,接着头顶啪啪啪亮起来几盏灯泡,整个地下室的情形便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夏多站在一台汽油电机旁边,得意地向墨北笑了笑,接着又蹦了过来,一口吹熄了蜡烛。

    地下室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粗糙的水泥地面和墙壁,没有任何隔断,高度大概只有两米左右,让人感觉很压抑。墙边摆着几个木架子,上面堆放着很多陈旧的纸张、书籍,大多都落满了灰。几张桌子年代各不相同,有的桌腿都是后接上去的,桌上的无线电零件、焊铁等东西倒是摆得乱中有序。除此之外,居然还有悬吊在天花板上的沙袋、铺着毛毯的钢丝床、双卡录音机……

    夏多背着手、挺着小胸脯,憋着一脸“吃惊吧?羡慕吧?喜欢吧?”的表情,等墨北打量完才开口:“这地方好吧?以后想来玩就跟哥哥说,哥哥带你来。”

    墨北诧异地问:“这地方你是从谁手里弄来的?”

    夏多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

    墨北翻个白眼给他,架上纸页潮的书籍有不少都是文…革前出版的,光看那积灰就知道放在这里可有年头了。如此种种,说明在夏多之前就有人使用这里了,没准儿那些闹鬼的传说还是那个人为了避免暴露而制造出来的呢。

    夏多沮丧了一会儿就又精神起来,拉着墨北去看那堆无线电零件:“我想自己装个电台,你瞧。等弄差不多了,我就上楼顶上装天线去。”

    墨北有些惊讶,夏多居然嘴还挺严,扯开话题的方式虽然生硬了些,可若换个小孩肯定会被这些新奇玩意给带走了注意力,忘记再追问地下室原来的主人是谁了。既然夏多不想说,墨北也不会非追根究底,便配合地听夏多讲怎么制作无线电台的事。

    虽然墨北对这些不了解,但听夏多讲得头头是道,看来夏多是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的。

    夏多兴致勃勃地讲了一会儿,突然问:“北北,你怎么了?”

    墨北心不在焉地说:“什么?”

    夏多说:“你呼吸频率都不对了……脸色也不好看。”他担忧地摸摸墨北的额头,“是不是这里太冷了?”

    墨北说:“我们上去吧。”

    夏多说:“你躺床上歇会吧,有电热毯,插上电一会儿就暖和了。”

    墨北说:“一会儿出不去了怎么办?”

    夏多笑了:“怎么会呢?”

    墨北说:“要是有人从外面把门锁上了、堵上了,我们在里面打不开的。这里又没别的出口。”

    夏多莫名其妙,“谁会这么干呢?”

    墨北说:“万一呢。走吧?”

    夏多安静地看了墨北一会儿,说:“好。”

    走出小白楼,墨北连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觉得方才的焦虑和恐惧感减轻了。夏多锁上了大门,走到墨北身边,拉起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走上了公路,墨北说:“你的秘密基地挺好的。”

    夏多说:“哦。”

    墨北说:“真的挺好的,我也想有一个。”

    夏多说:“哦。”

    墨北说:“就是……它干嘛非得在地下啊,要是在上边儿,哪怕在树上呢……”

    夏多笑了:“嗯,以后我有自己的家了,就在院子里种上大树,在上面盖个树屋,然后再请你去玩。好不好?”

    墨北说:“好。”

    夏多说:“那我们说好了。”他摘下手套,伸出小手指,墨北也费劲儿地摘掉手套,用小手指跟他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嘿,俩小…逼…崽子!”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戴蓝色毛线帽的开口就骂人。

    他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墨北就看见了,不过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到了跟前居然就堵住了墨北和夏多的去路。

    夏多把另一只手套也摘掉了,一边往兜里塞,一边问:“小…逼…崽子骂谁呢?”

    蓝色毛线帽脱口而出:“小…逼…崽子骂你呢。”

    墨北好笑,这种幼稚的把戏居然也能套得住傻兔子,要放在后世,不良少年们一个比一个奸滑,那可就不好使了。

    说完了,蓝色毛线帽也反应过来了,骂了句脏话,推了夏多一把:“少他妈废话,信不信我揍你!”

    另外一个戴着紫红色围脖的少年伸手在墨北脸上掐了一把:“白白嫩嫩的,你们家挺有钱的吧,小地主儿?”

    夏多一把将紫红围脖推开:“别用你那脏爪子乱摸。”

    三个少年对望一眼,都笑了,长着两道扫帚眉的那个说:“小崽子还挺有脾气。带没带钱?交出来。”

    墨北正在琢磨把龚小柏的名字提出来管不管用,就见蓝色毛线帽伸手去抓夏多的衣领,夏多抬手一挡,蓝色毛线帽就抓住了夏多的右手腕。夏多左手迅扣住蓝色毛线帽抓他的那只手,同时右腕一绕一压,两手再一拽,蓝色毛线帽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还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夏多跟着便反跨在蓝色毛线帽身上,顺势将他的胳臂一扭,蓝色毛线帽顿时痛得嗷嗷大叫。

    扫帚眉和紫红围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挥拳去打夏多的头,另一个去拽他的胳臂。夏多松开蓝色毛线帽,一个后翻避开了二人的攻击,随即飞起一脚踢在原本弯下腰想拽他的紫红围脖脸上。紫红围脖哇的一声,压在了蓝色毛线帽身上。紧接着,夏多一个扫堂腿撂倒了扫帚眉,扑上前用膝盖压住他胸口,飞快地补了几拳在他脸上。

    不到三分钟,三个欠手欠脚来挑事的少年就都躺在地上了。

    他们年龄比夏多大,个子比夏多高,身材也比夏多壮,可惜打架经验不足。夏多那几招擒拿、搏击的招数准确、凌厉、凶猛,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再加上他动起手来悍气十足,竟然把那三个少年都给吓住了。

    扫帚眉被打得鼻子淌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正吭吭哧哧地往起爬,突然看到面前伸过来一只拿着手绢的手,他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夏多笑眯眯地说:“擦擦吧,要不血流到衣服上不好洗。”

    扫帚眉不知道夏多搞的什么鬼,犹豫了一下,接过手绢捂住了鼻子,嘴里还在逞强:“你鼻子上挨一下试试,也得掉金豆子。”

    夏多笑道:“知道。几位大哥都是英雄好汉,哪里会哭。”说着伸手把扫帚眉拽了起来,紫红围脖和蓝色毛线帽也都爬起来了。

    夏多说:“不打不相识,我叫夏多,这是我弟弟。几位大哥怎么称呼?”

    三个人面面相觑,对于夏多这种前一分钟还在动手打人,后一分钟就和蔼可亲的态度都很是莫名其妙。扫帚眉挺了挺脖子,说:“王进学。”

    紫红围脖说:“李杰。”

    蓝色毛线帽说:“我叫熊海洋。小子,你练过吧?”

    夏多说:“我哥是当兵的,跟他练过几招。第一次动手,没分寸。熊哥胳臂没事吧?”

    熊海洋动弹了一下胳臂,说:“我还以为折了呢。”

    几分钟后,夏多与熊海洋三人挥手告别。熊海洋还热情地说:“改天请你去打游戏啊。”

    墨北真挺吃惊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夏多先把人给打了,然后又化敌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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