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夏多刷了下微博,评论、转发、点赞依然是0。
夏多有些迷茫,粉丝们今天集体戒网了?独眼网被黑了?
没等他想明白,墨北一声召唤:“夏多,过来帮我看看这个菜谱,好像很麻烦。”
夏多忙收起手机,颠颠地跑过去。“这个啊,材料配齐了就按步骤做嘛,很容易的。”
墨北:“唔?”
夏多:“嗯?”
你看我,我看你。
得嘞,夏多懂了。“我来做。”
墨北微笑:“好啊。”
“不过第一件事是去超市把材料买齐了。”夏多高兴起来,手拉手一起逛超市,太居家太甜蜜爱了有木有!买完菜和调料顺便再买支红酒搞气氛有木有!买完红酒结账的时候再顺手买包杜蕾斯搞一搞有木有!艾玛,想想就兴奋呢。
墨北点头:“嗯,去吧,快点回来。”
夏多:“”手拉手的福利木有了。耳朵都失望地耸拉下来了呢。
墨北笑着摸摸他的头:“骗你的。一起去吧。”
艾玛,耳朵立刻就立起来了还要轻轻抖一抖呢!
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已过去了一年。
周年庆一定要有点不一样的活动才行,送花太平常,那么送个花园怎么样?送戒指求婚太平常,那么用无人机送戒指求婚怎么样?旋转餐厅情人套餐太平常,那么在an摩天大楼顶上野餐怎么样?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夏多有点迷茫地看看四周,楼顶风大,站在边缘的墨北衣袂翩飞像要乘风归去抛开这个不祥的念头,夏多傻笑:“咦,这个情景好像有点眼熟啊。”说着向墨北伸出手去。
墨北浅笑:“不怕我拽着你一起跳下去吗?”
“我会拉住你的。”夏多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如果今天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天,你有什么心愿?”
“呃再活五百年?”
墨北失笑,摇了摇头。夏多觉得他的手很冷,就掀起快干衣的下摆把他的手贴到了肚子上去暖着。
快干衣?啧,有点影响帅度啊。
墨北顽皮地用手指挠了挠夏多的肚皮,笑道:“我的心愿就是能有个人全心全意地爱我,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犹豫,没有后悔,没有比较即使是场梦,我也能满足了。”
夏多也笑了:“我爱你,全心全意,不欺骗、不背叛、不犹豫、不后悔、不比较,不是梦。”
墨北凝视着夏多,乌沉沉的眼眸里渐渐浮起莹莹水光,他似乎是想笑,可嘴角微扬时泪珠却挂在了睫毛上。“对不起。我不爱你。”
夏多抓住墨北想缩回去的手,他腹部的皮肤都像结了层冰,可墨北的手还没有暖过来。“好啦,你不爱我我也还是爱你,一直一直爱你,没有办法不爱。”
墨北的手一点一点挣脱出去,他眨了眨眼睛,那点水光像是荡漾成一片溺得死人的深海。“刚才是骗你的。”
夏多笑着说:“乖,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墨北又笑:“说是骗你的那句才是真的骗你的。夏多,梦醒无痕,再见。”
浅蓝色的身影消失在楼顶边缘,夏多隐约听到墨北一声轻笑,又一声轻叹,“这句才是骗你的。”
“拍我飞翔的样子吧。”
“真的想死就不会给别人有机会救自己。”
“如果真的撑不过去呢?”
“骗你的。”
警察和保安跑过来,为首的小警察怒气冲冲:“夏多又是你!你这是扰乱社会秩序你懂不懂?你怎么知法犯法没完没了了还?跟我去派出所!”
夏多恍恍惚惚地看了看小警察,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相机,屏幕上是一个穿着浅蓝色t恤的年轻人凌空飞跃的样子,天边的云为他缀上了一双翅膀。
小警察一边拉着夏多离开,一边小声说:“一会儿别忘了给我签名啊灵魂大大。我这可不是支持你,你懂?”
手指一滑,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夏多傻乎乎比着v字手的样子。
夏多慌了,在相机上按来按去,可是存储卡上再也没有那张照片存在过的痕迹。
“梦醒无痕,再见。”
“对不起,我不爱你。”
“这句才是骗你的。”
番外:
下午三四点钟,大太阳晒出的热气已经消散了很多,门口的地上洒了水,一群老街坊聚在墙根底下,老头儿们下象棋打扑克,老太太们嗑瓜子唠闲嗑。
姥姥是自个儿提溜着小板凳走过来的,八十多岁的人了,牙没掉眼没花腿脚有力,让老街坊们羡慕不已,这里面有不少五六十岁的人还没她健康呢。
姥姥一坐下,跟着她的小猫就趴到了她脚边,舒舒服服地晒起了太阳。虽然大家还是小猫小猫地叫着,但按猫龄来说,这只活了二十多年的老猫也已经是高祖辈的了。
“孙大娘,放暑假了,你外孙女儿回来了吧?”一个姓赵的老太太笑着问。
姥姥笑着点头:“回来了,都回来了,这两天可让这群孩崽子给闹腾死了,见天儿地作啊淘啊,吵得我耳朵嗡嗡响。”
不仅是上大学的龚平安放假回来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从暑假一开始就都被送到了姥姥家来,一方面是父母们工作忙没功夫管这群精力旺盛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是要让他们彩衣娱衣哄姥姥高兴。
这些孩子中,卫屿轩收养的双胞胎卫飞白、卫云书兄弟俩十一岁,墨洁和程闯的儿子程嘉树八岁,龚小楠和冯望南家里代孕得来的俩儿子冯垚淼、龚野都是六岁,孙五岳家的孙金乌年纪最小,刚五岁。
这一群淘小子能把家里作翻了天,饶是姥姥这么喜欢孝的也受不了,想要清静时就得把他们撵街上去玩。不过,淘小子们都很听大姐龚平安的话,因为龚平安揍他们可是从来不手软,当然她有事没事塞给淘小子们的玩具零食也是功不可没。
在姥姥家经常能见到的情景就是,某个淘小子噙着眼泪揉着屁股站在墙角大声背诵:“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背完了再向姐姐鞠个躬:“谢谢姐姐教导。”
然后就可以拿着姐姐给的玩具枪接着去疯淘了。
老太太们七嘴八舌地表示了一番对家里有这么多淘小子的羡慕,顺便炫耀一下自家的儿孙,再闲扯一番儿孙们的婚姻大事。
赵老太太说:“前天上街买菜的时候我看着你家外孙女儿来着,跨着个酗子的胳臂,俩人可亲热了。那酗子长得也好看,大高个儿,大眼睛。那是你外孙女儿的对象?”
姥姥怔了怔,还没等她说什么,赵老太太又说:“你家小平安长得漂亮,大学生,家里又有钱,可这处对象啊得慎重,也不能光看男方长相,还得看看人品。时代再怎么进步,男人不都还是愿意找贤妻良母嘛,忻娘自个儿也得尊重起来。昨儿我儿子带我去新开的风味大骨棒饭店吃饭,排号的时候又看见你外孙女儿了,身边换了个人,也是个挺俊的酗子,比前儿看见的那个个儿还高,看样子年纪也得有三十了。孙大娘,到底哪个是你外孙女婿啊?”
前边的话还可以说是闲聊,这段话里透露出的恶意可就太明显了。一时间老太太们面面相觑,安静了几秒钟后,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有的说:“现在小年轻的哪个不爱交朋友,咱们老观念跟不上,就别瞎议论了。”有的说:“你才见过小平安几回,别是认错人了吧?”还有的想转移话题:“那家饭店我也去过,菜做的是挺好吃,听说大师傅祖上是宫里出来的。”
赵老太太矜持地吐着瓜子皮,说:“咱得说这教育啊可不能光靠学校老师教,家里头长辈的影响才重要。像我们家,我跟他爸爸都是老派保守的人,姑娘儿子就都老实本份。前儿个有人给我儿子介绍对象,我就先问清楚了,那姑娘是不是头回处对象,会不会做家务,对父母孝不孝顺,打算多大岁数生孩子,这都得问清楚喽,要不像那种三天两头换对象的、一脚踏两船的,娶回来可害了我儿子一辈子。”
姥姥板着脸,说:“是得问清楚了,连对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也得打听清楚,要不然碰上个爱嚼牙的丈母娘可是没事都要翻出事来,好好的日子都得给过乱套了。”
几个老太太就笑,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个年轻人,说:“孙大娘你瞅瞅,那是不是你家小北跟多多?”
姥姥眯起眼睛一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远远的夏多就大声打招呼,他记忆力好,一连串的“王大娘、刘姥姥、李奶奶”的,哄得老太太们忙不迭地应声,给老太太们问完好又问候了一番老大爷们。
到了跟前,因为赵老太太离姥姥近,夏多也冲她笑了笑,说:“这位大娘是新搬来的吧?看着有点面生。”
姥姥不愿失礼,说:“这是你赵大娘。”
夏多便乖乖问好。
墨北瞥了赵老太太一眼,说:“前儿我跟安安在街上见过赵大娘,还聊了两句。”
夏多也想起来了:“对了,昨天带安安去吃饭的时候,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见过。当时你去结帐了,记得吗?”
老太太们互相看看,有人就略带讽刺地说:“哦,原来见过啊,小赵不知道吧,这是孙大娘大姑娘家的俩儿子,比小平安大了十几岁呢。”
赵老太太尴尬地笑笑:“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跟小平安差不多大呢。”
墨北去搀扶姥姥,被姥姥嗔怪地拍了一巴掌:“我还没老到站不起来呢。”又有些得意地对赵大娘说:“我这俩大孙子都三十好几了,一个当着大公司的老板,一个都出了几十本书了,别看长得嫩,走出去可管事儿了。”
墨北亲昵地扶着姥姥的胳臂,夏多给提溜着板凳、抱着犯懒的小猫,陪姥姥回家了。走出去好远还听到老太太们的议论,从他们的事业到感情,有认可的也有说酸话的,不过两个人都不在意这些。
走在路上墨北就问:“姥姥,那个赵大娘是不是跟你有矛盾?”
姥姥笑骂:“酗崽子,就你眼利,这都看得出来。不用理她,自个儿家里一窝子糟心事还没理清楚呢,成天扒别人家里那点事儿。别人过得不好,她就能过得好了?要真这样,大家伙儿还过啥日子,先斗个乌眼青吧。”
夏多笑起来:“还是咱姥姥睿智。”
姥姥又问墨北:“看我孙子这脸黑的,是不是又跟你妈吵架了?”
墨北嘿嘿一笑:“姥姥,我眼利都是随了您。”
自从龚小楠和冯望南代孕了孩子以后,孙丽华就心动,想让夏多墨北也留个后,将来老了也有人照顾,跟他俩商量了好几回。
夏多是无所谓,说全听墨北的。可墨北不同意,不管是代孕还是收养,出于责任感肯定是要亲自抚养的,但他对孝子严重缺乏耐心,即使是家里这些淘小子们,每次见面他能忍上半天不发火那都得是孩子表现得格外乖巧懂事才行。
墨北自己检讨,或许是自己太没爱心,又或许是前世早在童年时就受到母亲暴力的影响,已经在他这部分的行为和心理上都打下了深刻烙印。
孙丽华耐心劝了他几回,铺陈厉害,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了。
“听说代孕也不用你们跟对方见面,又是做手术,不是真让你俩跟女的怎么样,犯不着心里硌应。”“你没耐心带孩子,就请保姆带,不然交给我带,管保不用你自个儿费神。”“你看小楠他俩,自从有了孩子,吵架的次数都少了,家才更像个家。不当父母就总拿自个儿当孩子,缺少责任感,你也不小了,该成熟起来了。”“将来你俩老了,我跟你爸也不在了,你俩有个病啊灾的,谁来伺候?花钱请护工?住养老院?那陌生人能跟亲生骨肉一样对你吗?”“你别光看孩子哭啊淘气时候的烦人,就拿你来说,那也有让妈媳得不得了的时候呢。”“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替我和你爸想想,替夏多他父母想想,都这把年纪了,谁不想抱孙子?就当时安慰安慰我们老人了。”“你俩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吧?不然将来是给你弟弟妹妹还是给你外甥?哪个都不姓墨。难道全都捐出去啊?”
奈何墨北是个不孝的,油盐不进,任你怎么说,他就俩字儿:“不干。”
孙丽华说不动他,就从夏多这边下手,可夏多的原则就是以北北的意志为导向,他倒反过来劝孙丽华:“妈,既然北北不想要,我何必非得让他不高兴呢?说到底过日子的不是我们俩吗?对我来说谁都没有北北重要其实,我也不愿意有了孩子以后,在北北心里头我还得排在孩子后头”
孙丽华实在被这俩牛心古怪的孩子气得不轻,今天在电话里就和墨北吵起来了,虽然娘俩儿都克制着没摔电话,但夏多估计冷战期至少也得有一个月。说不得这段时间只能是由夏多来充当缓和剂/夹心饼干了。
墨北跟姥姥告了一路的状,姥姥听明白了,笑着说他:“你妈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你呀就是还拿自个儿当孩子呢。”
墨北不服气。
姥姥指指偷笑的夏多:“多多别偷着乐,小北这样全是你给惯出来的毛病,越长还越小了。”
夏多忙说:“没有啊姥姥,你看刚才那些个老太太不也说么,北北看起来跟二十多似的,这叫逆生长。再过几年他就得是高中生了,安安得叫他弟弟了。”
正在家里监督淘小子们写暑假作业的龚平安打了个喷嚏,翻着手机里保存的偷拍的照片,有墨北一个人的也有他和夏多两个人的,大部分是侧面照或手、锁骨、长腿的局部照。
昨天她在微博上发的是墨北拿着钢笔翻书页的照片,被一大群手控舔屏;前天发的是墨北和夏多两个人拉着手一起走路的背影,大前天发的是夏多弹古琴、墨北在旁沏茶,被一大群腐女舔屏;大大前天发的是墨北躺在沙发上小憩,手臂屈起挡住了眼睛以上的部分,被一大群帅哥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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