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休息。”
秋楚君回头看向宁惜玥,腼腆地问:“我会不会打扰到她?要不我就不进去了,宁惜玥代我向她问候。”
“她应该还没睡,我进去看看,你先随便坐会儿。”
“好。”
秋楚君点了点头,她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宁惜玥进了卧房,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感觉到胡娇的呼吸不算平缓,便知道她还未入睡:“楚君来看你,要不要她进来?”
胡娇背对着她摇头。
宁惜玥也不勉强。
现在胡娇太过敏感脆弱,除了她和白云凤外,其他人都不见。
其实一开始,胡娇连白云凤也不想见。
要不是白云凤死乞白赖,恐怕现在仍被拒之门外。
为了不刺激她,宁惜玥让纪臻这段日子不要留在这里,基本上,公寓里常在的除了胡娇,也就剩下她和白云凤了。
宁惜玥给她掩了掩被子,转身出了房,轻轻将房门关上。
“她睡了。”
宁惜玥对秋楚君说。
秋楚君嗯了一声:“睡了就别打搅她了。”
“今天翘班?”
“是啊,惜玥姐不会扣我工资吧?”秋楚君低笑。
宁惜玥勾了勾唇:“发工资的是你哥,他怠慢谁也不会怠慢你啊。”
秋楚君脸微微一红:“我哥才不会优待我。”
两人聊了一会儿,秋楚君起身告辞。
“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一点。”
“嗯,好,惜玥姐自己也要保重,要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个保姆吧。”
她说的是照顾胡娇的事。
宁惜玥含笑点头,心里却清楚,暂时是不能请保姆的,胡娇现在特别排斥陌生人,不是特别熟的人都不见。
等过几天胡阿姨身体好转出院,再让她过来照顾胡娇吧。
……
那件事发生后没多久,便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
胡娇这个时候害怕去学校,期末考试无疑泡汤。
宁惜玥不可能逼着她去考试。
她和胡母一商量,干脆给胡娇办了休学手续。
胡娇不考试,她却不得不考。
好在胡母出院后,也就可以照顾胡娇。
胡母担心给宁惜玥带来麻烦,还把胡娇带回了家。
宁惜玥这次考试没怎么复习,之前课也没好好上,她基本可以预料得到考试结果会怎样惨不忍睹。
但还是要认真考。
大学是算学分制的,尤其是必修课和选必课,挂科要补考,要是补考也没过,大学毕不了业。
她只求能及格,至于争良创优,就不奢望了。
考试周有两周,一周在六月中旬开始,是随堂考,后面一周则没有课,需要考试的时候去考一下,没有安排考试的时间,便都是自己的。
宁惜玥刚考完现代汉语,走出校门,暗暗忖道:下午没课,可以去胡家陪娇娇。
突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有些意外,是司琪打来的。
接了电话,她暗暗疑惑,有人找自己?
一男一女?
口音不像本地人。
S市是大都市,很多外地来的,口音不一倒也正常。
只是谁找自己找到家门口来了?
“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姓白。”
宁惜玥认识的白姓也就白云龙和白云凤两兄弟,并未结识其他白姓朋友。
怀揣着疑惑,宁惜玥暂时抛开了去胡家看望胡娇的念头,往自己租的公寓小区去。
第199章 锁魂()
从电梯里出来,宁惜玥看到两道身影背对着自己。
一男一女。
两人长得都不是很高。
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看其穿着打扮,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女孩。
听到脚步声,二人扭头,他们的脸暴露在宁惜玥面前。
“是你。”
看到女孩的脸,宁惜玥心里咯噔一下。
恰在这时,对面的防盗门打开,司琪走了出来。
“惜玥,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他站在门口,眼睛朝宁惜玥使了个眼色。
宁惜玥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这些人她不认识,他可以帮她赶出去。
她笑了笑:“谢谢你司琪,我认识他们。”
听宁惜玥这般说,司琪也微微弯起唇角:“那你们先聊,我回屋了,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敲门。”
宁惜玥点了点头,向他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司琪关上房门,宁惜玥走到二人面前:“你们来找我,可真是稀奇。”
钱巧儿撇了撇嘴:“你不会不让我们进屋吧?”
“那倒不至于。”
宁惜玥目光从男人脸上扫过。
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堂堂。
即便已经年愈五十,但依稀可从他的眉眼看出他年轻时候的俊美。
他不是钱巧儿的父亲,宁惜玥见过钱父,比这个男人要胖,也没他好看。
宁惜玥猜想,此人可能是僰族人。
她早有预感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儿来。
不管他们到底怀着何种目的来,她都不会退缩。
宁惜玥拿出钥匙开门。
两人跟在她身后进去。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宁惜玥身上,惊疑不定地打量她。
“进吧。”
钱巧儿拉着舅舅的手进屋。
“坐。”
宁惜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坐到客厅里。
钱巧儿把门关上,不等坐下便说:“你手腕戴的玉镯挺朴素大方的,可以借给我们看看行吗?”
还真是简单粗暴!
宁惜玥暗暗腹诽。
她没回答钱巧儿的话,转身去厨房。
“你们想喝茶还是喝饮料?”
“你……”被人无视的钱巧儿有些生气。
白奚拉了拉她,淡声说道:“茶。”
宁惜玥从冰箱里取了一铁盒子的茶出来,走到客厅里,将饮水机的水接到水壶里,烧开。
她不紧不慢,就像是他们两个是她熟识的朋友,来她家坐客一样。
白奚目光如炬,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
钱巧儿若非被白奚拦着,早对宁惜玥吼了。
水很快烧开。
宁惜玥将茶杯茶壶烫了一下,然后把茶叶倒入茶壶,将烧开的水倒了进去。
第一遍茶水倒掉,然后又倒了些水进去。
她平时不怎么喝茶,不过她爸却很喜欢。
因为她爸有时候也会来这里看她,所以宁惜玥便在这里准备了一些茶叶。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水声哗啦啦响。
宁惜玥倒了两杯茶,放到二人面前。
“谢谢。”白奚微笑。
钱巧儿抿了抿嘴,施舍一眼给那杯茶都懒得。
她在云省长大,云省的银针是出了名的,才看不上宁惜玥煮的茶。
“你这手镯在哪里买的?可以给我瞧瞧吗?”
钱巧儿再次问道。
宁惜玥挑了挑眉:“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手镯?”
“废话!……”钱巧儿话没说完,便被白奚的一声咳嗽打断。
白奚目光温和地看向宁惜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我们之所以找来,是因为这个手镯和我姑姑佩戴的一个手镯很像。我姑姑她失踪多年,我们一直在找她。”
宁惜玥心里早有预料,听到白奚如此说倒也不震惊。
不过仍然有些感慨,难道她奶奶真的是僰族人?
此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肯定,面前男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亲戚。
按辈份算的话,他叫她奶奶一声姑姑,她爸和他就是堂表兄弟,自己应该叫他一声表舅?
宁惜玥并没有因为对方可能是自己的亲戚就放松警惕。
她可没忘记僰族的族规,族人不得与外族通婚。
也就是说,她奶奶不该与外族通婚。
她虽不知道爷爷是谁,但有种莫名的直觉,爷爷绝对不是僰族人。
抬眼看着中年男子,宁惜玥问:“怎么称呼你?”
“姓白,单名一个奚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奶奶是我的姑姑。”
白奚笑着说。
宁惜玥暗道果然如此。
表面上,她一点儿惊讶都没有,或者说没有什么反应。
“单凭一个镯子?”
白奚笑了笑:“我说这话可能有点唐突,但是我并非无缘无故这么猜测。有一个简单的测试,可以帮助我们确定,宁小姐可否配合一下?”
“抱歉。”宁惜玥勾了勾唇,“不管你们是谁,和我都没有关系。我没见过我奶奶,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亲戚,更没兴趣知道。”
“哼,你分明早就猜到了,要不然看到我们来找你,怎么不吃惊?我告诉你,手镯是白家的,你必须交出来。”钱巧儿霸道地说。
宁惜玥半眯起眼睛,好霸道的丫头片子。
“钱小姐这是要强抢吗?且不说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这手镯是你们的,就算有,那也是八百年前的事,现在手镯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你们若是想要回手镯,奉送两个字——没门!”
白奚瞪了钱巧儿一眼,然后朝宁惜玥笑了笑:“宁小姐别误会,我们绝对不是来抢你的东西。主要是我们想找到我姑姑,所以才请宁小姐配合一下。”
“哦,要怎么配合?”宁惜玥想知道他们对手镯了解多少。
白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宁小姐戴着手镯,可否感觉到异样之处?”
“没有。”宁惜玥面不改色地撒谎。
就算对方是僰族人,可能是她亲戚,宁惜玥也不会放下戒心。
白奚说:“宁小姐可以和我们回云省一趟吗?只有在我们村里才能够验证这手镯是不是我们家族遗落在外的。”
宁惜玥还以为他会让自己当场摘下手镯呢。
不知道他们对手镯的秘密知道多少。
想来他们应当不清楚玲珑空间的秘密。
要不然这个手镯里也不会找不到有关僰族人的任何信息。
宁惜玥暗暗皱眉,要不要跟他们去一趟呢?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九成把握,自己的奶奶是白家人,也就是僰族人。
刚才觉得白奚面善,其实仔细一看,看得出来他和奶奶有一点像。
因为她看到的奶奶照片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而白奚现在已经四五十岁,要老上很多,第一眼没瞧出来相似倒也不奇怪。
知道是一回事,要不要确定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对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奶奶没有太多感情,对其家人更不感兴趣。
但爸爸呢?
爸爸会不会想知道?
可是若是被白家证实这手镯的确是僰族之物,他们会怎么做?会不会强行把手镯拿走?
她现在手镯摘不下来,但手镯要是僰族的东西,说不定他们有办法弄下来呢?
心念电转间,宁惜玥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但是,仍然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她只能先找个借口:“我在考试。”
“没关系,等你考完了,再跟我们去。”白奚笑道。
“若我不去呢。”
“你不去也得去。”钱巧儿说。
宁惜玥斜了她一眼,没有太多情绪,却看得钱巧儿心里头一紧。
钱巧儿咬了咬牙,瞪了回去。
“宁小姐,这件事对我们而言真的很重要。我父亲年轻时候姑姑就失踪了,这一直是他的心病。现在我父亲已经年迈,最近又生了重病,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够找到姑姑。即便姑姑已经不在……能够找到她的骨灰和后代,也是好的。”
白奚伤感道:“这是我父亲的心愿,也是我爷爷奶奶的遗愿。”
宁惜玥挑眉,这是在跟她打感情牌?
拿老人来压她?
变相威胁。
宁惜玥心情有些不好,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白奚一看宁惜玥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着自己哪里说错了。
一般女孩子听到这种话,都会心生不忍吧?
只是去验证一下,又不是要她杀人放火或者牺牲什么,为何那么排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白奚瞅了她一眼,“这玉镯有些特别,看玉镯现在的成色,想来宁小姐应该也有所察觉。”
宁惜玥心里微微一沉,他果然知道玉镯的奇特之处么?
白奚一直在观察她,从她的脸上发现不了什么表情,白奚心里有些失落,他继续说道:“玉可挡灾,但一般的玉挡灾,基本只能挡一次,玉便会碎裂。但你手上这枚玉镯,应该不只一次救了你。”
宁惜玥勾了勾唇:“你调查得倒挺仔细。”
她可不会以为这些都是白奚算出来的。
她出过两次车祸,并不算秘密,只要有心人去查,就能查到。
白奚面有讪色:“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听巧儿说,可能发现了我姑姑的线索,在你手腕上看到了与姑姑手镯相像的玉镯,我便先调查了一下,以免唐突了宁小姐。”
他说话十分客气。
宁惜玥也不是真的蛮不讲理之人。
只是不想和他们有瓜葛而已,被她冷眼相待了那么久,这个叫白奚的中年人还能够保持风度,委实不简单。
语气缓了缓,宁惜玥问:“你以为我能转危为安,全靠手镯相护?”
“难道不是吗?”钱巧儿抢问。
宁惜玥看着他们二人的脸。
钱巧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白奚虽然隐晦,但神情中也透露出一丝信息。
他亦觉得她能转危为安,靠着玲珑玉镯。
宁惜玥嘴角往上扯了扯,他们凭什么这么以为?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难道白家真的知道手镯的奇异之处?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手镯里有空间,是一次意外。
像前世,她就不知道手镯内藏玲珑空间。
但不管前世今生,手镯除了拥有空间以外,还有许多奇妙之处。
也许白家人真的知道。
“白先生想说什么?”
宁惜玥面不改色地问。
“我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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