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安至钦?他都不是凶手,有什么好审的?”刘凤田显然还执着于连环案第四被害者死时安至钦尚被羁押的事实。
“总之你回来就是了。”
“行,我尽快!”
一小时后,问讯室。
安至钦又一次坐在了禁锢椅上,而他对面的审讯桌后,从左到右依次坐着速记员、刘凤田和杨棠。
开场例行的几个问题问完之后,刘凤田便不再往下问了,反而示意杨棠想问什么就问。
杨棠也老实不客气,开启'邪眼'的同时,问道:“安至钦,你是不是以为四十八小时快到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安至钦瞪大眼睛,微张着嘴,瞅着杨棠,并未出声。
不过杨棠的'邪眼'看他却泛蓝色,当下莞尔道:“你不用回答,看来是了。”
安至钦闭上嘴巴,继续死盯着杨棠。
杨棠神态自若道:“可实际上,即使到了四十八小时,你也没法从这里出去!”
安至钦的左拳忍不住攥紧成了一团。
杨棠第一个发现安至钦的这反应,当即指给刘凤田看:“喏,老刘,看见没?这货真的在做春秋大梦诶!”
安至钦松了拳头,痞色浮上脸庞,道:“我怎么就做春秋大梦了?”
杨棠也屑笑起来:“不好意思,突击逮捕你那天,法证在你家里找到了超过二十张吗啡处方单,以及超过1000的吗啡,关于这个事儿,不仅你要留在局里跟我们好好聊聊,甚至缉毒总队那边都有兴趣请你过去聊聊!”
听到这话,不止安至钦瞪圆了眼睛,就连刘凤田也挑了挑眉,关于这条线索他还真不太清楚。虽然吗啡只是管制药品而非毒。品,但超剂量持有也是违法的,至于癌症病人止痛什么的,那都是即需即注,病人本身能保有的量是很少的,一般口服药剂最多三天的量,特殊情况可以多至一礼拜,再多就不行了,哪个医生如果开出了超过一星期的药量处方,那他的个人前途基本也就没有了。
“所以呀安至钦,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要是被转到缉毒总队去,到时候就有得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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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呀安至钦,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要是被转到缉毒总队去,到时候就有得你受了!”
面对杨棠的威胁,安至钦却不以为意:“警官,不怕告诉你,就算缉毒队有什么招用在我身上,我也不在乎!”
刘凤田一听,急了:“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呵呵…”安至钦冷笑不已。
杨棠半眯着眼瞅了安至钦几秒,哂笑道:“钦儿,我知道你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不怕死,但是唐爽的坟还在吧?鞭尸,你听说过没有?”
安至钦原本惫怠的气息骤然变了,他瞪圆了眼睛死盯着杨棠,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半晌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敢……”
杨棠顿时作西子捧心状,嗲嗲道:“矮油~~你的样子吓着人家啦,人家不敢、不敢啦!”
可杨棠越是这样说,安至钦越是不信,盯住杨棠十几秒后,笔挺的背脊陡然轰塌,神情也由凶恶转为了哀怜:“警官,求你、求你放过唐爽,别再去打扰她了,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告诉我,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杨棠漠然以对道,“如果你不愿意吐口,说不定哪天唐爽的坟头我都给她铲平啰!”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要知道,唐爽的尸体埋在唐家村的坟地里,一般是很难遭受外界破坏的,但如果是要修高速路,只要补偿款给到位了,甭说唐爽的坟,就是唐家村村长的祖坟,该迁的还得迁,而那个时候,以安至钦目前的身体状况,他早不在人世了,又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呢?
所以,杨棠看似恶毒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变为现实,于是父母已仙逝、貌似已不在乎这世上任何东西的安至钦终于感到了害怕。
“警官,人死为大,别动唐爽!”安至钦脸色阴鸷得可怖,他还在作最后的挣扎,试图威胁到杨棠跟刘凤田,不想轻易就犯。
“人死为大?呵呵……”杨棠冷笑,“在我看来,活人才最大!”顿了顿又道,“人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冷热它分不清,大小它也分不清,何来‘人死为大’?非把积蓄当成什么棺材本,一个葬礼不花上多少多少钱就不成体统,结果把活人给差点忙死,甚至累出病来!”
安至钦闻言也冷笑起来:“这么说,警官的父母如果去世的话,你打算把二老草席裹尸,直接葬了也就是啰?”
听到这话,杨棠一下子爆了:“艹你玛德,我在说唐爽,你扯老子父母,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把唐爽的尸体挖来,头揪下来当球踢啊?”
“你敢!?”
“又是这句话,还瞪眼瞧我,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杨棠的火气明显已经冒起来了,“老刘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问问他,我敢不敢挖翻唐爽的坟?”说着,他还指了指邻座的刘凤田。
安至钦这才知道刘凤田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同时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刘大队,你这位同事也忒霸道了吧?他说要挖我女友的坟,你就不管管?”
刘凤田耸肩道:“不好意思,这事儿我还真不好管,毕竟杨老弟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付诸行动,因此我无能为力。这就好比你说你要刺杀X国总统,但一直没有行动,难道CIX凭你嘴巴上说说,就能把你抓起来吗?所以呀,其实我都有点不想干警察了,大多数情况下,必须等罪案发生了,我们警察才能行动,实在是被动。”
这番话有一定的歪理,心慌意乱的安至钦一下听傻了,半晌回过神,见杨棠仍瞅着他一副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模样,当场就崩溃了:“警官,只要你不动唐爽的坟,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答应我?我可不需要你答应什么……”
“那我、我……”
“你只需要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比如说……电视台死的四个人,跟你有关系吗?”杨棠漠然道,“有还是没有?”
“呵呵,没错,那四个人的死,跟我有关系!”到了这份上,安至钦也豁出去了,反正他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命,又被羁押在局子里出不去,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安至钦的肯定回答,刘凤田有些激动,抢过话头道:“第四个人死得时候,你正被扣押着,怎么回事儿?”
“刘大队,这位警官不都说了么,我已经是癌症晚期,发作起来疼得要命,连缚鸡之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杀人呢?”安至钦不紧不慢地絮叨着,“所以,我只是设计了杀人计划罢了,真正的执行者另有其人……”
“唐烈?”杨棠哂道。
安至钦陡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难猜……”杨棠撇嘴道,“只要详细调查清楚唐爽的人际关系,那么就能锁定你跟唐烈了。不得不说,唐爽这一生人也就只有你跟唐烈会为了她杀人报仇也在所不惜。”
实际上,杨棠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一个人除开父母以外,还能另找到两个人随时能够为他(她)以命相搏,这实在是一件颇为难得之事。拿一般人(不包括军人)来说,在社会上混成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甚至一方名流高官,都很难找到一个随时能够为其以命相拼的朋友,哪怕是兄弟恋人,也未必能做到唐烈和安至钦这种程度。
“那是他们几个该死!”安至钦恶狠狠道,“本来,第一个死掉的那个电视台的女人,我对于她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唐爽被车撞倒后,是她的手机号第一个打到了应急中心……”
“这么说来,第一个被害者是你亲手杀的啰?”杨棠诧异道,“难怪我会觉得第一次的案发现场与后面两次比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哪儿怪怪的我又说不大清楚,现在看来,应该是细节还有个人气息的问题。”
这其实纯属一种直觉。打个比方来说,你的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可在你外出这段时间里,有人进了你的房间动过你的书还有其它东西,只不过在离开又都归还原位了,但只要是稍微敏锐或敏感一点的人,回到自己房间后,很轻易就觉察出别人动过你哪些东西。
这不是吹牛,而是现实中常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当然,再打个直白点的比方就是,达芬奇画蛋,有人照着他的蛋图临摹了一副,但只要两幅画摆放在一起,哪怕不是知画之人说不定也能分辨出画的优劣。这就是细节的差别。
“我当时去她办公室找她,门虚掩着,我满脑子都是报复的念头,所以擅闯办公室这种小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问了声‘有人吗’,我就进去了,等了两分钟那娘们还是没回来,于是我就翻她东西、翻抽屉,结果让我找到了她的钥匙,那钥匙扣上还有个优盘,那个时候她电脑没关,我就顺势插上优盘,瞧瞧里边的内容……”说到这儿,安至钦忽然浑身颤栗起来,双拳紧攥,双眼暴凸有血丝,整个人相当激愤,“几位警官,知道优盘里什么内容么?你们知道优盘里保存着什么吗?你们根本就不……”
“我想应该是唐爽发生车祸时的监控录像副本吧?”杨棠按照逻辑推论试着猜了一下。
“你,警官你……”
“看来我是猜对了。”杨棠一点得意的念头也没有,反而无比沉重道:“根据你刚才描述的语调来分析,电视台死掉的第一个女人应该是当时的肇事五人组之一,你觉得她是五人之中对唐爽最同情的,但偏偏她却第一个死掉,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有东西刺激你暴起杀人,难怪第一个案发现场与后面的案发现场相比,丢了钥匙,原来是因为录像的关系。”
“录像在哪儿?内容是什么?”刘凤田插嘴问道。
安至钦冷笑不已:“刘大队,你以为我会把录像再交还给你们警方么?晚了,我已经把它放到了网上,还设置了定时程序,对了,现在什么时间?我想这个时候录像已经到各大门户网站的投稿箱里了吧!”
刘凤田一听,反而松了口气:“那你觉得这种以监控视频角度拍摄的录像,那些大网站不经过审核报备,他们就敢播么?”
安至钦依旧在笑:“国内的网站是不敢播,可要是国外的呢?对了,我还在邮件里附上了叫他们关注京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
杨棠见安至钦说得信誓旦旦,也不敢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于是马上通过脑波联系上了红后。
没过几秒,红后证实道:“没错,的确有几个国家的门户网站已经更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如东京电视台的门户网,还有西南边印加国的国家电视台门户网,以及美国两个州电视台的门户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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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红后的汇报,杨棠不置可否,冲安至钦道:“不管当年唐爽车祸的真相是怎么样的,但结果都是依法判的,有人坐牢有人赔钱,所以只要官方咬死了这个结果,你想用一个并非原始的录像证明什么呢?”
安至钦闻言,脸色剧变。
的确,就算唐爽案坐牢的人被顶了包,但这种纰漏在摊开来说的时候,没有一个国家的官方会承认,至于录像,即便安至钦手里攥着原版录像,也未必能扭转乾坤,何况他只有录像副本。
再一个,唐爽的监护人她二叔收了人家那么大一笔赔偿款,这三年来不管用掉多少,也是不可能退还的了,这就好比一官员收了哪个商人的钱,如果当天退回去甚至几天一礼拜之内退回去,都可以说这官员心里有所挣扎,最终还是没被商人的钱给拉下水,但若官员是在三年后才想起把钱退回去,你说他期间用没用这钱去投资别的生意又或者吞了这钱三年来的利息?这就是说不清楚的一回事了。
换言之,唐二叔不可能就唐爽的车祸再度上诉,这样一来,人家亲戚都偃旗息鼓了,你一男朋友还蹦跶个什么劲儿啊?哪国的法律会承认男女朋友关系可以互相继承点什么吗?没有吧!所以说,安至钦以仇恨之名,杀人可以,但要以唐爽男朋友的身份重新翻(车祸)案,他连资格都不具备。
“可是杨老弟,这事儿毕竟有问题啊,我们是不是要跟上面说明一下?”杨棠不担心录像流出的问题,刘凤田却有点担心。
杨棠哂道:“要报告你报告就是了,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说着,瞥了眼颓然的安至钦,继续道:“我说老刘,录像的问题其实没必要报告,反正上头迟早会发现的,以上面的尿性,肯定是一面堵外国人的嘴一边彻查这事儿,总之管当年唐爽案证物的那几个家伙可惨啰,说不得就会被推出来当替死鬼!你如果早报告上去,恐怕会出现大鱼吃小鱼的情况,到时候又有好戏看了。”
正掏手机的刘凤田听到这话一愣,道:“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报告,当初干预这案子的领导跟当时经手案件的同事,这两拨人谁先留意到国外网站上的录像,谁就会先一步狗急跳墙对吧?”
“对啊,本来一个酒驾车祸出了人命,肇事者进去关个十年八年,再足额赔偿,就一切都合理合法了,结果非要东掩饰西掩饰,最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车祸顶包的问题,而是司法公正出了纰漏!恰恰这是广大群众最痛恨的问题,其实只要依法判,哪怕是按照最下限判(比如酒驾撞死一人该三至七年,下限判三年),也是依了法,绝大多数理智的老百姓还是能够接受这样的判决,但狸猫换太子,把所有人当傻子耍,这就不能忍了。”
刘凤田听完杨棠这番话,也觉得交通局那些个同事弄得有点过份了,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算了吧,我既然得了消息,还是马上通知,不然事儿一过,火力全冲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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