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的拳头已然穿透赫莎仅捏住一个角的馒头。
“松手!”
“啊?”
赫莎下意识松开了捏馒头的手指,随即发现馒头变成了甜甜圈,正套在杨棠的手脖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儿?”赫莎吃惊之余,四下查看,很快在馒头圈正前方的地上找到一大片白花花的粉末。
没错,粉末,比碎末还细的粉末!
更加吓人的是,杨棠自然垂下出拳的胳膊,就见那个馒头圈慢慢地从他手脖子上滑落,最后竟掉在了地上。
赫莎见状,小心翼翼捧起那馒头圈端详了一番,结果骇然发现馒头圈居然还是一个整体,没有哪有断裂掉。
夏妙薇见赫莎脸露异色,趁机凑近几步,隔着三四米远问道:“怎么了?”
赫莎倒一点不介意夏妙薇这位观众,走过去将馒头圈轻轻搁在了她的双掌中,轻声道:“别太用力,仔细看!”
夏妙薇捧着馒头圈细细地看了一转,没忍住叫出声来:“呀~~这怎么可能?!”
杨棠睨了夏妙薇一眼,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嚷道:“赫莎,过来,你还学不学了?”
“来了来了来了……”赫莎赶紧小碎步跑到六七米外杨棠的跟前,“师府,接下来您是不是就该教我第三种发力法啦?”
“想得没,走都没学会,就想学跑了?”杨棠奚落道,“再说了,法网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将开赛,你不仅得练好脚上的发力方式,手上也得练啊?虽然我之前说过,这二者的发力方式相通,但具体运用上还是有细微区别的,所以开始正式学习后,你必须得尽心体会,明白吗?”
“YES,SIR!”赫莎一跺脚一比手,居然向杨棠行了个军礼。
接下来一个钟头里,杨棠开始手把手教授赫莎第一种发力法。
“记住,第一种发力法是基础,大部份普通人从出生到成年都在用这种发力方式,也就是说这种发力方式已深入骨髓,轻易难以改变……”
“要想改变这种发力方式,除了从小矫正外,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将这种发力法练到极致,进而突破桎梏,踏入新境界,开辟新的发力法。”
正在不停练习第一种发力方式的赫然听完杨棠的唠叨,忍不住问道:“师府,‘从小矫正’是怎么一回事啊?”
“很简单,那是某些以武术传家的世族对下一代进行的教育。”杨棠略略解释道,“第一发力法虽不是最省力最精炼的发力方式,但它有个好处,适合人类的惰性;远的不说,从唐朝到如今,人类发展了一千几百个年头,科技都在为人类‘捡懒’服务,比如马车、汽车、飞机,明明两条腿加游泳就能达到任何地方,为了省力,人偏要创造出交通工具;可实际上,第二发力法比第一发力法省力得多,只是修炼不易入门不易,且肉身所受苦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所以性喜捡懒不愿吃苦的人类宁愿靠交通工具来到达省时省力的目的,而不是锻炼己身!”
听完这席话,赫莎边练习边细细琢磨了一番,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子,自从她夺得首个大满贯,经济宽裕后,她出门打比赛或练习都是搭乘房车,而在此之前,她可是一直都在骑自行车。
更让赫莎感到羞愧的是,为了不再骑自行车,她还为搭乘房车找个了借口,美其名曰:“节省精力!”当然,也有避免粉丝骚扰或某些人身危险的考虑。
但究其根源,还是人思想上的惰性增强了。
“对,右肘抬高半寸,前直发力,很好……”
杨棠一边纠正赫莎练习第一发力法的错处,一边抽空瞄了下正在从旁模仿赫莎动作的夏妙薇,看了一会儿,终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夏学姐,你那样是照猫画虎,最好还是停下来吧,否则不仅不能修成正确的第一发力法,还会伤到筋膜,导致骨骼出问题,进而使人身材走样!”
“啊?”夏妙薇被杨棠说的严重后果吓了一跳,“你这人莫不是唬我的吧?”
“谁有空唬你?爱信不信!”
“那不管,你得教我正确的发力法。”夏妙薇娇嗔道。
杨棠嗤之以鼻道:“我又不欠你什么,走开!”
夏妙薇闻言当即红了眼圈,抽噎道:“嗯,你是不欠我,是我自己贱,昨儿跟王恺乐周旋了大半个晚上……呜~~!”
杨棠闻言一怔,硬实的心多少有些软化……别看他两世为人,对女人,尤其是美女还真硬不起什么心肠。毕竟普通人曰常遇到的女人也就那几类,真正宫斗型毒辣女又或者说挖坑就挖坑的特工美女一般二般的男人还真难以见到,所以即便今世杨棠在梦境中早已成为铁血的万人斩,但他应付女人的经验并没有比前世增长太多。
值得一提的是,前世哪怕结了婚,杨棠偶尔去酒吧玩乐被女人灌醉一夜。情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今世他除了没那么容易醉酒之外,对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三板斧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应对手段,唯一较妥当的处理方式就是离这类女人越远越好,只要不沾上,自然就不会有其它破事儿缠身了。
可问题是,现在、眼前,夏妙薇泫然欲泣,杨棠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真是猪也不是狗也不是,得亏一直板着个脸,愣是没让俩小妞看出来此刻他内心是何等的抓瞎!
见杨棠一脸的冷硬,夏妙薇装了一会儿,没等到赫莎替她说情,挤不出眼泪的她就装不下去了,只得回复平时的清冷模样,撇嘴道:“不教就不教,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还不愿意学呢!”
杨棠:“……”
赫莎:“……”
见二人瞠目结舌的模样,夏妙薇又觉得小心心里一阵畅快,当下收拾收拾东西,拎起她自己的运动挎包,径直上了场地东北角停着的奔驰房车,很快消失得没了影儿。
………
差五分九点,一辆途经三环从城南到城西的渣土车上,司机老欧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也是,任谁撸串喝酒到凌晨四点,晃晃悠悠回到租屋,五点才倒头睡下,不到八点就被包租婆叫醒出车,都会跟老欧一个熊样。
更何况老欧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实际上他江湖人称“醉驾杀手”,靠着醉驾渣土车,他已经收黑。钱撞死过两人,属“二进宫”的资深人士,而且因为背后有人,每次判刑都只是三年(醉驾致一人死亡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头一次他在狱中待了不到三个月就直接保外就医了,第二次表现好减刑一年,他又只在狱中待了一年就假释出来了。
换言之,前后两次收钱撞死人,由于醉驾的原因,老欧逃脱了被枪决的命运,而且拢共只在监狱里待了一年零三个月就又逍遥在外了。
不过今天出车,老欧是真的宿醉未醒,醉驾了,但并没有收谁的钱,打算开车去撞死谁。可惜有些事儿往往不以自身的意志为转移,眼瞅着东胜三岔路口越来越近,一直潜藏在老欧发丛里的两只虫分身终于蜷起了它们的尾针同时扎进了老欧的头皮。
只不过零点零几秒,老欧就感到自己四肢麻痹僵硬住了,想要弯曲活动手指或脚趾根本就做不到……
同一时间,从另一岔路开来的金杯面包车驾驶员小鲁也跟老欧一样,四肢麻痹僵直,死死踏着油门,想要停下车来等红灯都办不到。
可惜这小鲁也是罪有应得,就在昨天上午,他驾驶另一辆皮卡闯红灯撞人逃逸,导致被撞的六旬老太因救治不及而殒命,所以他也被选中来执行今天这场车祸。
第三条岔道上,一辆奔驰ML级防弹轿车正平稳驶来。
宽裕的后右座上,王恺乐正捧着一盒鱼丸吃得正香;左座上则正襟危坐着一名面相冷酷的西装男。
“嗯,好吃,这家的鱼丸我越吃越爱吃……戚哥,你不来点儿?”
“不必了…”西装男摆摆手,敬谢不敏。
“那我一个人吃啦!”说着,王恺乐将盒子里最后两颗鱼丸全都叉进嘴里,边大嚼边开窗,随手扔出了鱼丸盒。
与此同时,负责开车的另一名西装男见前面绿灯贼亮,想也没想就将车开进了三岔口,殊不知今次的绿灯比平时延长了一点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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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另两条道上的红灯比平时短了一点五秒,这一进一出就是三秒。
一秒钟很短暂,三秒钟同样短暂,可对于车来讲,三秒钟,六十公里时速,车子能开出五十米去。
况且王恺乐的座驾是奔驰,加速性能相当的好,而且充任司机的西装男见是绿灯,也就在路口稍微减速了一点,然后又踩下了油门。
于是,等他发现另两条路上分别有渣土车和面包车杀出来时,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三车之间的距离就在三四十米之内,照各自现有的速度行驶下去必将撞作一团。
加速!?也许能赶在对面两车夹心饼干前冲出去。西装男司机瞬间作出一个自认为正确的判断。
可没曾想,身子僵直的渣土车司机老欧跟面包车司机小鲁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因为他们只能加速,所以他们生出加速逃过眼前大劫的念头。
结果后面的其余车辆生生目睹三车齐齐加速,然后剧烈撞到一块的惨烈场景。三车之中就只有奔驰在加速之后又有减速迹象,但惯性使然,还是没能逃脱碰撞的命运。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渣土车司机老欧撞烂前挡风玻璃,从驾驶室里窜了出来,重重摔到地上,被金杯面包后面跟上来的车停止不及,碾压实了半边腰身,肠子都挤出来了,凄惨无比;而面包司机小鲁被死死卡在了形变严重的驾驶室里,右腿大动脉破裂,一直在喷血不停。
至于王恺乐公子,扔完鱼丸盒尚未来得及关车窗的他被甩出了奔驰车外,落地的第一下就摔折了双臂,同时嚼碎的鱼丸呛进了气管里,令他咳嗽不已,好不好死的,下巴却磕在了渣土车甩下来的一块碎砖上,“啊……”,惨叫戛然而止,王恺乐竟在翻滚之余磕断了自己的舌头,更悲催的是,渣土里的几块碎瓷片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右眼,他右眼的视线当场就是一黑,左眼皮也被类似竹签的东西剐蹭到,痛得要死、流血不止。
眼见着血液侵下,不得已,王恺乐忍痛闭上左眼,而在他闭眼前夕,清清楚楚地看到,后边许多车辆都停了下来,靠事故现场最近的一些车辆更是下来人打算帮手,可问题是离得最近的那辆SUV后座上下来一条哈士奇算怎么回事?它甚至凑到王恺乐的断舌旁嗅了嗅,然后一口叼起断舌,嚼了几下,囫囵吞落肚去。
“啊呀呀呀呀呀……”
少了一大截舌头的王恺乐几欲抓狂,喊又喊不出什么词汇来,只能闭着双眼在那里呜呜呀呀,凄嚎如夜枭。
现场伤得最轻的就是防弹奔驰里的两位兵王,他们一个断了条小腿,另一个抻折了左臂,只是剧烈碰撞后,脑子都有点迷迷糊糊,一半会儿闹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在周围的车辆基本都停了,好心人更是不少,纷纷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和报警。
不到两分钟就有三名交警驾着电动小绵羊赶到了事故地点。他们当然不是接到指挥中心联系赶来的,而是这会儿刚九点,他仨正要来这三岔路口上岗执勤,没想到班还没开始上就摊上这么大的事故!
玉京市。委大。院,第一书记办公室。
王希良刚坐下,还没喝上秘书泡的茶,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
不是内线,不是专线,这一大早,反倒是手机来电,王希良几乎没有犹豫就接通了电话:“喂,我王希良!”
“书记,我是小戚,不好了,乐公子出了车祸,伤得很重!”
“什么!?乐乐重伤?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王希良怒叱了一句后,很快就压住了火,“算了,说说具体情况吧,你们在哪儿出的车祸,乐乐伤势到底怎样?我这边好作安排……”
电话那头,小戚忙把王恺乐的伤情详细介绍了一下,王希良听得睚眦欲裂。
“小孙、小孙,孙子……”
“哎~~来了来了书记,您找我有事儿?”
“你上哪儿去了?叫你半天不答应?”王希良压住火喝叱了两句,旋即吩咐道:“乐乐出车祸了,伤挺重,你赶紧想办法联系家好点的医院,让他们最好的外科医生还有最好的手术室都备着……”
“明白,我这就去办,包书记您满意!”说着,孙秘书匆匆退出了王希良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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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玉京军区特种医院。
“高教授,我儿子怎么样了?”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高教授瞥了王希良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解释伤情,反而冲身边一戴口罩的女军医道:“小巩,你跟希良书记说一下吧!”
王希良见状心头一紧。
小巩医生却丝毫没给王希良更多的准备时间,直言道:“病人王恺乐身上的其它伤势,如脾破裂、腰骨错位等等,高老师都已经处理妥当了,不过左眼的伤势有破伤风迹象兼有毒素感染,所以我院的建议是立即摘除左眼。”
“需要摘除左眼这么严重?”王希良差点没当场疯掉,因为就他所知,王恺乐送来特种医院时,他的右眼已经彻底废掉,现在再摘掉左眼的话,那岂不是变瞎子了?
“必须如此,否则一旦毒素蔓延,波及到视神经跟脑神经,那就不是摘眼珠的问题了,甚至可能危机生命……”
“毒素蔓延?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的左眼中了毒?”王希良几乎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他具体中了什么毒,你们医院能验出来么?”
“已经验出来了,很常见的一种毒。”小巩医生淡漠道,“现在的重点是,需要王书记你来决定,是否摘除令公子的左眼?”
王希良并未作决定,反而追问道:“到底什么毒?”
“粪毒…”小巩医生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道,“简单点来说,古代战争中最简易的毒箭就是把箭头浸在粪水里煮一段时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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