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闹了这么一出,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过去,首先找过来的并不是班主任王老师,黄静萍二叔,教政治的黄老师先找了过来,他也是刚听学生说自己侄女在教室里哭,怎么放心得下,立马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这是第一次在学校里对黄静萍露出浓浓的关切来。黄静萍一向听话懂事,学习用功,脾气也好,原来都用不着他操心,现在居然被人欺负哭了,他如何不生气!
“没事,都过去了,二叔。”黄静萍低着头说。
黄老师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说,是谁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他看到黄静萍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手往前一指,“小玲子,你说!”
张秋玲知道黄静萍是不好意思说,她可没什么顾忌的,几句话就把苏勇纠缠黄静萍的事说了。
黄老师一听,大步朝苏勇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拽着他胳膊就往外拖,“黄老师,黄老师,”苏勇一边掰黄老师的手一边想出声辩解,黄老师一概不理,径直把他拉到走廊上。
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响,然后是苏勇挣扎和弱弱的辩解声,“黄老师,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人,我真没干什么!”
“哗”,教室里马上热闹起来,不用说,这是黄老师扇了他一个耳光,黄老师威武!
“你不用说,你的那点小伎俩我大概都清楚,你要是再敢明着暗着的缠着她,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进学校走的是谁的路子,我都直接让你此路不通,你信不信?”
苏勇不说话,黄老师厉声问他,“记住了吗?”
“记住了!”
“记住就好,滚进去!”
黄老师再也没进来,不过,事情当然不算完。没过一会,班主任王玉敏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又把苏勇提溜到走廊上,大家都一致屏声静气,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
只听走廊上王老师就像机关枪一样的数落他,“开学之前,当着你父母的面跟你说的话,都当作了耳旁风是吧?这还不到一个月,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学习不用功,其它事倒这么上心,你把学校当什么?你把同学当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在工厂里混吗?”
苏勇乖乖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明天通知你父母,让他们尽快来学校!”
苏勇这下有些急,“不用了吧王老师,我知道错了!”
“由不得你,不给你些教训你不长记性,回去写检讨,两千字,明天早上交给我!”
第二天中午,一对骑着摩托车的中年夫妇赶到学校,苏勇回来的时候,脸上又多了两个红印子,不过好多同学都注意到了,他从背后看冯一平的眼神,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怨恨。
晚上的时候,王昌宁提到了这事,“看苏勇那个样子,像条疯狗一样,要不要防备一下?”
肖志杰有些不以为然,“他敢干什么?再说,我们都是三个人在一起,他能怎么样?”
冯一平却觉得王昌宁说的对,苏勇是在社会上闯荡过的,有些手段不得不防,于是说,“明天,我们去修车店买三根链子锁吧!”
“这样好,有备无患。”王昌宁说。
但是冯一平想,要是苏勇真找人来,这样怕还不够,于是,在买链子锁的路上,他顺道去银行取了些钱,就放在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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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考 考 考()
太阳高悬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上,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它好像也变得成熟起来,不再像一个多月前的夏天那样热情洋溢,温润内敛了许多,灿烂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还带着一股暖暖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秋意是越来越浓,梧桐树的叶子,黄的越来越多,山坡上的茅草,也都半青半黄的,刚收过小麦和黄豆的地里,还光秃秃的,让人视野和心情也清爽开阔了好多。
窗外,一年级的同学在上体育课,其实也不是正经上体育课,就是体育老师拿出了一个篮球,让他们在破篮板那随便砸,剩下的有些人围着水泥乒乓球台子,大多数人,就在操场上撒欢。
教室里,“沙沙”声一片,冯一平他们这些三年级的苦孩子,又在考试。
进入三年级,同学们的桌子上,书和试卷堆的越来越高,前后两排之间,不昂起头,根本看不见对方。
还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大家拿书的时候越来越少,拿试卷的时候越来越多。
三天一考那是常事,哪怕是油印的卷子,学校可能也承担不起这些费用,每个同学都预收了十几块的试卷费。
老师们自己出的题,他们费尽力气,找来各地往届的中考试卷,还有各名校出的模拟题,还有校领导找关系弄来的那些知名老师对本届中考的猜题……,总之,目前看来,怕是到中考之前,都会这样一波接一波的各种考,简直无穷尽也。
复习也不用课本复习,老师们进教室的时候,带课本的时候少,越来越多的时间都是在讲解试卷,一份讲完了,再讲下一份。
可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考试才回归了它真正的功能,除了比较重要的那几次模拟考,其它的考试,分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考试找不足,
老师们看来是不想让大家好过,特别是数学,冯一平对比过,平常这些考试的难度,普遍高过正式的中考试题。
占用自习时间最多的也是数学,晚上从七点到九点,经常数学老师一道综合题都没讲完,真是直叫人昏昏欲睡。
对这样的做法,冯一平其实颇有微词。中考数学最后的一道综合题,当然难度最大,占分比也最高,足有二十分,说白了,就是用来拉开差距的。
但这道题,冯一平他们这样的,当然要想办法啃下来,但对在座的大多数同学来说,费尽力气,能做对最容易的第一道小题就不错,与其这样,还不如花力气把前面那些难度低的多做几道出来。
冯一平就对肖志杰和王昌宁说过,中考的时候,把前面的先做完,如果觉得综合题难度太大,干脆就放弃算了,不要浪费那个时间,把前面的尽可能夯实。
这真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冯一平自己也是这样打算的,做了这么多各地各届的中考试卷,大家都得出一个结论,有些时候,出题的老师是真任性,最后的一道综合题,有时看似难,其实简单,有时就不是看似难,而是真的难。
数学老师也坦陈,有几届的综合题,连他们做,也要大费周章。
况且,冯一平很清楚的记得,他们这一届的中考,数学的难度,是历届最难的,难到什么程度呢,他隐约的记得,当时整个县,及格的考生都不多。
随着下课铃响,数学老师在台上催促,“来来来,交卷子啦!”
大家拖拖拉拉的把卷子交上去,张秋玲揉了揉手腕,“冯一平,最后那道题你做完了吗?”
“没有,还有几个步骤没时间写。”这一次的题,绝对算顶级难度的,好多同学到现在都还泱泱的坐在座位上不想动,绝对都是被打击到了。
肖志杰笑着说,“这次铁定及不了格!”
“我也是。”后排的王金菊沮丧的接上一句。
“冯一平,你怎么样?”黄静萍问。
“呵呵,也一般,不过你们放心,这次难度确实大,如果中考也这样,其它学校的同学,成绩肯定也不理想。”
“就是,”肖志杰说,“如果所有人都得低分,就算不及格,其实说不定你的分数并不低。”
“呵呵,”大家都笑肖志杰总有这样的歪理。
也就没扯几句呢,物理老师也笑呵呵的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来,“呵呵,昨天晚上出了一套题,这两节课大家做做,没事,不算成绩的啊!”
底下顿时一片哀叹,有同学喊,“老师,我还没上厕所呢!”
老师知道前面两节课也是连着考试,“都去,都去。”
下午的第一节课,看着英语老师又捧着一摞进来,他还没说话,下面的叹气声就此起彼伏,跟着是“乓乓”关课桌的声音,大家都自觉的把拿出来的课本放回抽屉里。
“叹什么气?你们只有多考试,才不会怕考试,不至于到真考试的时候就慌了神。下一节课我已经和其它老师调了,这两节课大家把这套卷子做一做,不要想着作弊,这个时候暴露出问题来是好事。”
好在接下来的两节课是政治和化学,倒是没有考试,不过化学也是讲前一次考试的试卷。
这还不算完,晚自习的时候,王老师又拿着一摞十六开纸进来,“这是一道材料作文,还有一道命题作文,下自习之前交上来。”
卷子还没发完,数学老师抱着一大摞就走到了门口,“哦,王老师在呢,我还说晚上讲讲白天的卷子,那明天吧。”他抢着把明晚的自习预定了下来。
要说老师们也蛮拼的,上午考的,到现在卷子就已经批改完。
晚上回502的路上,连一向活泼的肖志杰也很沉默,他问王昌宁,“你们班今天考了几次?”
“三次,你们呢?”
“我们晚自习还考一次,一共四次,我感觉都快‘烤’糊啦!”
到了家里,他们两个都累的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冯一平进厨房准备宵夜这也是这学期才开始的。
繁重的脑力劳动,一个最直观的影响就是,连班上少有的几个胖子之一,肖志杰,也终于瘦了些下来,更不要说其它那些本来就很瘦的同学。
老师们也担心大家只吃白饭咸菜的,营养跟不上,就叫家长把鸡蛋送到学校,保证让住校的三年级学生,一天能多上一个水煮蛋。
就着冬瓜排骨汤,吃了一盘煎馒头片,他们两个才有了些力气,当然不能马上睡,大家又背了一阵英语和政治,在十一点的时候,才终于关灯睡觉。
而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又将是很辛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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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还是来了(求收藏 盼推荐()
早上下楼的时候,王昌宁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那个苏勇这一阵子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乖的跟个孙子似的,见我我们都绕着路走。”肖志杰不屑的说。
倒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几管齐下,至少表面上苏勇是服了软,果然不敢再到二三排来,对冯一平还好,对着黄静萍他确实是绕路走,黄老师的哪一记耳光及那一番话看来让他长了记性。
说实话,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他,这么正常的事情,他偏偏要迁怒于冯一平。
好吧,客观的说,还是得承认,他的迁怒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但是,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做的。也不知道苏勇在南方工厂里混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居然想拿冯一平撒气,做这些意气之争。
也许,他和赵兴一样,都还以为这些山里学校中的好学生,是那种乖巧听话,又有些胆小怕事的?也不应该啊,赵兴的事他怎么也应该听说过。
“他难道就真的这么算了?”想到苏勇背后看冯一平的眼神,王昌宁也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要真想找人做什么,估计也就是晚上的时候吧,我们小心点就是,我手里的链子锁也不是吃素的!”肖志杰把自行车的链子锁提在手里抖了抖。
“我看还是稳妥点好,要不这样,从今天开始,我们晚上分两拨走,我和昌宁走前面,志杰你掉在后面,如果真有事,你就回去搬救兵,好不好!”冯一平说。
他们三个人之间,现在也不用说连累之类的见外话。
“这样好,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王昌宁表示赞同。
肖志杰却不同意,“还是我和你走前面吧,真有事,我身上肉多,能多挨几下,昌宁手长脚长的,骑车搬救兵也能快些。”
“呵呵,你说的也还真有几分道理!”
“我知道原因,大晚上的,你是一个人掉在后面有些怕是吧!”王昌宁毫不留情的揭示了另一种可能的原因。
“我会怕?”肖志杰一脸轻蔑的看着王昌宁,“走夜路我走的多了,我看是你自己怕吧!”
冯一平就看着不帮腔,让他们两个人争。
“兄弟”这个词,后来也被不少影视作品给玩坏掉了,一提起这个词,大家想的多就是不守法的混混,假义气,背后一刀等等,冯一平现在感受到的,则是彼此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担当,一人有事,另外的人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同时毫无顾忌的把后背交给彼此。
他们这样小心戒备了快半个月,一直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麻烦,三个人都免不了有些松懈,也不再是王昌宁固定的跟在后面,他和肖志杰两个轮换着来。
不过,该有的准备也一直没放松,那三根链子锁,就一直挂在车把上。
又听数学老师讲了一道综合题,王昌宁他们班,今天晚上则是讲物理试卷,下自习的时候,三个人都有些疲倦。
没有月亮,外面很黑,只有公路稍微白点,肖志杰打了个哈欠,“今天我和一平在前面,老王你在后面好不好?太困,我怕我一个人,骑着骑着就睡着了。”
“好,没问题。”肖志杰知道他是怕黑,也不想拆穿他。
“要不算了吧,都这么多天了,估计没事。”冯一平说。
“算了,等过了今天,好吧!”王昌宁也觉得不应该有什么事,不过还是坚持了一下。
两个人慢悠悠的骑在前面,后面的王昌宁,看起来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骑到一半的时候,随着一阵轰鸣声,路边的一棵树下,一辆摩托车亮着大灯,突然冲出来,横在路中间停下。
冯一平一颤,tmd,还真来!
肖志杰马上也意识到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颤,“一平!”
“没事!”冯一平虽然故作镇静的安慰他,话音不免也有些颤,没办法,这样的事,他也是第一次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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