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白眼还没停,下巴便被人捏着抬了起来,随后他的唇便压了下来,也不给她准备好的机会。
风闪灵手上还抓着好几颗糖炒栗子,没舍得扔,也就腾不出手来回抱他,不过好在口中的栗子已经咽了下去,便不影响唇的动作。
“吃什么了,有点儿甜。”顾无欢稍稍撤离了一些,如此问着。
不等风闪灵回答,便蹙了蹙眉,“不过我不大喜欢这个味道,有点儿像……”
“糖炒栗子啊。”风闪灵伸出了手,将掌心摊开,“这个栗子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栗子?”顾无欢微微拧了拧眉,与风闪灵分开了些许距离,“我不吃这个,从来就不吃。”
“为什么?我记得你不排斥甜的东西啊。”风闪灵挑了挑眉,“你不是说,你抵触辣椒么?栗子又怎么招你惹你了?”
“总之就是不喜欢。”顾无欢伸指弹她的额头,“吃这个东西就不要和我亲吻。”
“刚才是谁先亲谁?”风闪灵横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总是不给一点儿预兆就亲上来,完了还怪我吃了他不喜欢的东西,你这人事儿怎么那么多,我和你过日子到底要戒多少东西啊?不能吃辣还不让吃栗子,你今日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以后就别和我亲近了,消受不起。”
对辣椒过敏这没办法,难不成他还要说他对糖炒栗子也过敏不成?
“自然是有原因的。”顾无欢瞥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小的时候,吃这个,噎到过……”
“噗嗤——”
风闪灵毫不给面子的喷笑出声。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原来你小时候吃炒栗子噎到,就因为这个,你就再也不吃了么?哈哈……”风闪灵发觉今夜好笑的事真是太多了。
先是碰上半个秃瓢两臂刻字的泼妇,再就是听说了一件顾无欢这么乌龙的事。
“你小时候吃栗子噎到……噗嗤,几岁?”
吃这个能噎到,多半是三五岁吧?
那也不至于留下阴影啊……
顾无欢见她笑的似乎挺欢,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十岁。”
“噗嗤……”风闪灵正剥着栗子,听着他的话又笑喷了,“哈哈哈十岁,这么大吃这个还能被噎到,还能留下阴影,哈哈你真是够了,你这些强迫症洁癖症挑剔症,你该不会是处女座的吧?我都忘了问,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处女座?我?”顾无欢斜睨她一眼,“什么叫做处女座?处女难道不是应该指女子么?你怎么拿来形容我?”
“处女座不是处女,是十二星座之一,一年十二个月就有十二个星座,这个是看你的生辰来定的,处女座的意思,就是太一丝不苟,太追求完美,过多挑剔。”风闪灵顿了顿,道,“你先告诉我你的生辰可好?”
“你总算还能想起来问我的生辰。”顾无欢不咸不淡道,“九月末。”
“九月末?”风闪灵忙道,“具体点。”
该不会真是处女座吧?
顾无欢道:“三十。”
“原来是天秤座。”风闪灵呼了一口气,不是处女座男生。
差一点就是了。
“根据生辰来定,这些个破星座有什么意义?”顾无欢斜睨她一眼。
根据生辰判定一个人的性格,简直就是胡扯。
“说着好玩而已,一点儿都不懂幽默。”风闪灵撇了撇嘴,随后道,“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屋子里做什么?”
“睡前来看看你,不行么?”顾无欢说到这儿,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我看你似乎也不大困倦,陪我看一出戏,如何?”
“看戏?”风闪灵微讶,“这个点儿哪里还有戏看?”
“你与我来便知道了。”顾无欢朝着她淡淡一笑,而后牵起她便往屋子外头去,才踏出房门之外两步,便有两道黑影降落在二人的跟前,风闪灵认得那二人,是黑云与白云。
风闪灵将不解的眼神投向顾无欢。
“开始吧。”顾无欢朝着正对面二人道,“将你们看见的演示出来便是了。”
风闪灵不知顾无欢在打什么哑谜,正疑惑着,忽然便听得正对面的黑云轻声咳了咳,一开口,便让她直接瞪眼——
“令狐二小姐,可有时间与本宫谈谈?”
黑云的话音才落,正对面的白云也悠悠开口,这一回更是让风闪灵愕然,只因他一个七尺男儿,从他口中逸出的竟是女子的声音,“想不到太子殿下也喜欢玩这种老土的把戏,方才和舞阳抢栗子的那个小贼,可是殿下的人?”
这个女音她本人熟的不能再熟,因为这便是她的声音,相似程度让她的额角都忍不住跳了一跳。
“不错,你倒是机灵。”白云对面,黑云继续开口,“有些话,舞阳在场不方便说,本宫只能将她支走。”
风闪灵听着正对面二人一人接一句,抬手扶额。
黑云与白云此刻的对话,完完全全便是在还原巷子里头她与顾原逸的对话。此刻,黑云扮演的便是顾原逸,而白云便是她。
这二人竟有能模仿他人声音的本事,且……如此一来不正是说明,她与顾原逸在巷子里头的交谈,全让这二人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顾无欢啊顾无欢……
真有你的。连我你竟也让人来监视么……
风闪灵想到他竟派人跟踪监视自己的举动,便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开口训斥他,而正对面那二人已经表演到了高潮之处——
“没有爱,没有情,你想让我跟着你?你真当我是垂涎权势富贵的人么?”白云说这句台词的时候,面上浮现一抹讥诮的笑容,语气,神情,几乎就与她当时一模一样,除了那张容貌不一样。
“未必就没有。”正对面,黑云面无表情道,“你想要爱情,往后也可以培养。”
“培养你妹!”白云一声低斥,面色微沉,下一刻,便是一字不差地背出她当时骂顾原逸的那句话——
“你以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降世如来佛光普照,所有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你就差脑门上顶着‘渣男’两字了,你还有脸和我说爱?你这样的渣就应该在雷雨天的时候绑个风筝出门,让雷和闪电的力量送你回炉重造!你给我滚吧,披星戴月地滚。”
“你放肆!”正对面,黑云很快接了上,同时脸庞上也浮现丝丝怒气,简直与顾原逸当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行了,给我停!”不等白云接话,风闪灵低喝一声,喝止住对面那二人,随后偏过头瞪着顾无欢,“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在我回来之前,你是否就已经将这些经过全观赏一遍了?”
顾无欢此刻唇角噙笑,似乎在昭示着自己愉悦的心情,风闪灵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厮果然之前就看了一遍,这会儿又拉着她出来再观赏一遍,为的是什么?嘚瑟么?
毕竟面对顾原逸的时候,她霸气侧漏地将对方从头到脚批了一遍,而说到顾无欢的时候,则全是称赞的话语。
“究竟知道多少事情么……”顾无欢沉吟片刻,而后悠悠开口,“也就从你出府之后到你与舞阳回来那时候吧。”
“顾无欢……”风闪灵低斥一声,“让人监视我很好玩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身边黑白青紫四人,不仅仅是左膀右臂,还是他的千里眼顺风耳,且还牛逼到模仿声音还原情景,就拿黑云白云这二人来说,这演技在二十一世纪都能封影帝了。
看一遍听一遍就能记得住,这技能用来偷窥人果真是极好用的。
“从何时开始?”顾无欢望着她的神情,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她在气什么,便朝着她浅浅一笑,“你莫不是以为我一直再让人监视你?”
说到这儿,他抬手弹了一下风闪灵的额头,这个动作从二人相识到至今已经不知做了多少次,他已然乐此不疲,“我早知以你这样的性子。必然不愿意自己的日常行为落在别人的眼里,我哪可能一开始就让人去监视你,这不是找你骂么,在今夜之前从未有人监视你,让他们悄悄跟着你,自然是忧心那个爱哭鬼又对你胡搅蛮缠,且你总是容易对他心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会如何解决,哪知道,让他们跟踪你这趟,却让我有意外的收获。”
“只是今夜么?”风闪灵听着他的话,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些,而后瞥了一眼前头黑云白云二人,轻描淡写道,“模仿他人的声音,是他们二人的强项么?”
“的确是,这是他们两人的本领,而青云与紫云二人,则是会缩骨之术,往后总会让你见识到的。”顾无欢朝她笑着道,“否则你以为,就这四个笨蛋我如何能看得上抓来做心腹,自然是本领不凡,这些本事,可不是随便想学便能学会的。不过这两个笨蛋回来向我禀报的时候,很是诚实的与我承认了错误,他们说,在看见你被秦雨桐的手下包围的时候,并未第一时间出手帮你,目的只是为了想看看你的本事,关于这一点,你想怎么惩罚他们?”
顾无欢话音落下,正对面两道黑影齐齐单膝跪下——
“请郡王妃责罚!”
“身为暗卫,是要为主子分忧解难的,别动不动请罚,起来!”风闪灵朝着二人道,“我自然是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的,那一会儿,我还不至于处于危险状态,一开始我让人掳走你们并未马上出手,多半也是想追上去看看幕后之人吧?这倒是不怪你们,之后让秦雨桐围攻,那一群人我倒也能自己解决,虽说是借用了蛊虫,但好歹脱身了,我问你们,倘若我身处危险之际,你们可会出手?”
“自然是会!”二人异口同声道。
“那不就是了。”风闪灵悠悠道,“不到危险,你们可不用出手,让我自己经历一些磨练也好,也不是什么错,起来吧。”
“郡王妃,若说之前属下对您还有些不服,这一回,却是真的服了。”白云抬眸道,“若您此刻要处罚属下之前对您的不敬,属下绝无怨言。”
一旁的黑云道:“属下亦是。”
“你看我这态度像是要处罚你们两人么?”风闪灵有些好笑,“有你们这句服了,我便欣慰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息,我与你们郡王,还有些话要说。”
听闻风闪灵的话,二人齐齐应了一声‘是’,随后便都转身离开。
待屋子前仅剩风闪灵与顾无欢时,风闪灵轻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用鼻子哼了一声,“对于我面对利诱时而不动摇的忠诚之心,您还满意么?”
听着风闪灵有些阴阳怪气的调子,顾无欢忍不住笑出了声,“满意极了,赏你个吻,可好?”
话落,他伸手扳过了风闪灵的肩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风闪灵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疯丫头,听了他们二人的话,我心中可是真的高兴。”顾无欢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发,“尤其是当顾原逸说,男人永远将大局看的比女人重要时,你说的话,你说你对我就是那么信任,你可还记得?”
“虽说你这人有的时候讨厌极了,但确实还是值得信任的。”风闪灵朝他浅浅的勾唇,“我说那句话,倒也没有夸大的成分,不是你说的么?谈一场永远不分手的恋爱。”
顾无欢低笑一声,随后将唇凑到了她的耳畔,“明日下午,带你去锦绣坊看看你的嫁衣可好?”
风闪灵听闻此话,微微一怔。
嫁衣……
是呢,不出十日就要做新娘子了,是该看看嫁衣了。
锦绣坊,整个帝都最好的丝绸铺子,据说连宫中妃嫔的衣物都是出自于那儿,锦绣坊里,有整个帝都最厉害的绣娘。
也不知她的嫁衣会是个什么模样,忽然就有些期待。
想到这儿,她抬眸,朝着顾无欢微微一笑,“好啊。”
“时辰不早了。”顾无欢笑着轻捏她的脸颊,“回去睡吧,再过几日,你就不会再有一个人占着一张床的机会了。”
“……”
一夜很快过去。
这一日风闪灵起的极早,醒来之后便下了床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再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首饰,微微挑眉。
她的首饰总是十分简单,虽说礼郡王府里的首饰都是上等品,但成婚的时候,带着过于简单的首饰也是不妥的。
她说过她不喜欢那些有坠子和流苏的饰物,虽然好看却太繁琐,戴着嫌沉,于是顾无欢让人给她置办首饰的时候,挑的都是简单而精致的。
这平时不爱打扮倒是无妨,可要当新嫁娘,她忽然便想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了,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便是做新娘的时刻。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即便是戴着那些沉的要命的首饰,她也该自动忽略头顶与脖子的感受,只为那一刻的美丽。
难得想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她却忽然发现没有华丽的首饰,不如,趁着还有几天机会,去府外的珠宝玉器店里看看,或者临时订制。
这一会儿,她脑海中忽然浮想起二十一世纪有一回好友婚礼时,头顶上戴的十分漂亮的一个头饰,原本长得就十分美丽的女孩,加上美丽的装饰,让人不赞叹都不行。
如此想着,她便起身找了屋子里的笔和纸,将记忆中那个头饰画了下来。
这帝都里倒也有不少珠宝玉器店,若有能工巧匠,应该能将这个头饰做出来吧?
想到这儿,她将画好的设计图折了起来放入了袖子里,而后梳好了头换好了衣裳出门。
逛街这种事儿,一个人没意思,自然是要带上闺蜜一起了。于是乎她直接去了东方舞阳的房中,将还在被窝里的她强行拉起。
“舞阳,陪我去逛街。”
“哎哟,现在才什么时辰呐,这么早去逛街……”
“一日之计在于晨,反正你也让我吵醒了,走!”
“……”
在东方舞阳半抱怨半抗拒的情况下将她拉出了被窝,看着她将衣服穿好了,风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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