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
时秋明看了一眼王幼度,感觉到他的绝望,他忽然对他有了点同情。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再也见不到那个人防备而又小心,害羞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理由拒绝的样子
他感觉心里钝钝的痛。
“嗯。”
张阿贵看着两个人点了点头,他哪里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只是,他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南洋还是他当时偶尔听到的。
族里有人母家是出自南洋。
他看着两个人,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着不凡,只希望真的能找到吧。
“去吧。”张阿贵想了一下说道,“这里,我会看着点的。”
王幼度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不用了,阿贵叔,”他想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决绝,“我想,她应该是不愿意回来的”
“王幼度!”
时秋明一下子炸了,但是当他看到王幼度脸上那种根本不能言说的神情时,他又沉默了下来。
就算是短短的时日接触,他也是明白的,她看着随和,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傲气她确实也不愿意去占别人的身体。
“这个和你们无关。”张阿贵看着两个人摆了下手,解释道,“现在这个满月,是不正常的,我只能尽力压着,这次是借助你们的力量找人回来尽快吧,我怕我压不了多久的。”
时秋明不禁一惊,他看向张阿贵说道:“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张阿贵脸上带上了愁容,“你们也看到了,她刚刚是什么样子,其实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
“好!我知道了!”
王幼度用力地握住玉佩站了起来,他对张阿贵点了点头就往外走,时秋明本来还想要问些什么的,但是看到王幼度的动作,也忙跟了出去。
“王幼度,你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去南洋?那里”
时秋明看着王幼度,看到他沉沉的眼睛,他没有再说,南洋那里虽然也已经归于国家,但是一直事情不断,王幼度去了那里,无异于一条肥羊入了狼群
他没有记错的话,前几次南洋那里有事端,还是王幼度带人平息的,就是近几年,王幼度也在那里遇过险,最后九死一生的险险的回来了
“嗯。”
王幼度轻轻地应了一声,他低下头看着手心的玉佩。
玉佩上的红线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为别的,只为这个身体她曾经用过,她肯定不希望接手的人肆意乱来。
再说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真的能找到人,能解决这些事情,就算是她回不来,可是他总能去的
王幼度握起了拳头,看着时秋明道:“你留在这里,如果我有什么事情的话,帮我照顾点我的家人”
“凭什么是我照顾?”时秋明看着王幼度,不可思议地说道,“我说王幼度,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王幼度看着他长出了一口气:“我就那样一说,至于怎么做全看你自己。”
他说完后,大步地往基地那里而去。
有些事情,他要完全的安排好,才能放心的去寻找。
时秋明看着王幼度的身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秋明。”
梁少儒与潘星阳两个人看到出来后没有看到王幼度与时秋明,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打了起来,他们两个很有默契地转身离开。
两个人在张阿贵的家附近转了转,看到王幼度与时秋明出来的时候,好像又发生了争执,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就马上赶了过来。
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张阿贵的家里,有什么的话,村子里的人传得是很快的。
他们两个就算是在村了里转了一会儿,就能感觉到村子里现在的气氛很紧张,再有个什么传到京里去
什么也不用说了,那个楼满月,想回来也回来不成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消失()
“走,回京里。”
时秋明大步向外走去。
潘星阳与梁少儒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忙跟了上去。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怕时秋明的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又怕他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会有麻烦,现在时秋明能主动提出回去,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头儿,我们跟着你去吧?”应有福看看王幼度说道。
王幼度摇了摇头,把东西打包好,看着应有福与万永昌说道:“这里需要你们帮我看着,那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去那里,他是有私心的,所以他都没有打算带任何人。
“头儿”
“不要说了。”王幼度制止了还想要说什么的应有福,他看着两个人说道,“我走了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和我大哥联系,还有”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万永昌道:“那个人,你多注意一点,虽说张阿贵说会帮忙看着,但是事情不是绝对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你,处理了!”
“头儿?”
万永昌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幼度,他这样说的意思是可是这样一来,楼满月还能回来吗?
“就这样子做!”
王幼度停顿了一下,拎着东西离开,他走出去后抬起头,感觉到太阳从未有过的刺眼,他觉得眼睛有些疼,有些酸他还感觉手上的包是那样的沉
没有了她,连空气都变了,她才刚刚走,他已经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王幼度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他大步地往外走去。
“你去张家沟子找王幼度了?”时长兴看着时秋明问道。
“嗯。”
时秋明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父亲,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当时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是心里是明白的,他的行为是瞒不过家里的。
“去找他还是去找他的妻子?”
时长兴看着这个他一直很满意的儿子,不再打哑谜。
时秋明从张家沟子回来后,一切看着和平时一样,但是他却知道他隐秘地在做一件事情——找寻玄派中人,再结合王幼度之前的动作,他们的行为不言而喻。
时秋明听到时长兴的话,不自觉地握起了双手。
他毕竟年轻,这次楼满月的事情又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所以在被时长兴说破心思的时候,一时情绪有些失控。
时长兴看着他紧握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儿子,一直来说都让他很放心,可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他发现了一点,他似乎对女人并不是太感兴趣。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喜欢男人,而是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上太过冷淡,一点也没有时下的年轻男子看到女孩子的样子,虽然他们从小教育他,在女色上要注意,但是他这样子还是太过了一点。
他与他的妻子都曾经担心,他这辈子还会不会结婚时,他忽然就有了年轻人的样子。
只是这个对象
他与他的妻子还曾经一度担心现在听说那个女的出事了,他们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秋明,”时长兴看着时秋明微叹了一声,“你要知道,人的一生中并不是事事都如意的,你已经得到了太多。”
时秋明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他知道他的一切都会被家人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会知道得这么彻底。
这一刻,他之前并不是太明朗的心,慢慢地清晰明朗起来。
只有站在顶端,他的行事才会不受控制!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时长兴说道。
时长兴看着他一瞬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由得有些讶然。
他的这个儿子心性悟性各方面都不错,但是就是心思有些捉摸不透,他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太过强烈的欲望。
有时候,他想,或许是因为他从小经历就太顺了点,所以才会对一切可有可无。
他妻子与他之前都担心,以后随着他真正的接手家里,他或许能做出正确的决策,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躲过那些暗箭
他不由得有些欣慰,这一声无寂而终的恋事,还真是带给了他不少东西,让他学到了不少。
现在这样,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你知道就好,”时长兴看着时秋明点了点头,“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情是不能碰的。”
时秋明心沉了一下,他看着时长兴道:“爸,那些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为什么其他的人都能回来,那些人”
时长兴惊讶地看着时秋明,他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没有想开。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场,算是刻骨铭心的恋情,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秋明,你要明白,我们就算是站在了高处,也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时长兴说道。
时秋明一惊,他看向时长兴,以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想法被父亲觉察到了。
时长兴没有看时秋明,而是拿起一本书给了时秋明:“没事时好好看看。”
时秋明低头看了一下,竟然是本春秋,他心中的疑惑,却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出了书房。
时长兴看着时秋明的离开,看到他轻轻地关上门,脸上露出笑容,他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神情惬意轻松。
他的儿子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蜕变的。
“秋晚,你在家吗?”
秋晚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树花,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树花看到秋晚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
才不到一个月,秋晚竟然和之前完全变了样子。
之前她的脸色气色在楼满月的帮助下,一天一个样,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可是现在,人不但消瘦,脸色气色也很难看
这么说,村里的传言是真的?
“树花,有什么事吗?”秋晚强扯了下嘴角,搬了凳子给树花。
“没。”
树花下意识地开口,说出来后她看到秋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没事她来做什么?又不是闲时。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秋晚说道。
“呃,”树花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问问,满月真的生病了吗?”
秋晚闻言手不禁抖了一下。
第四百二十六章 清醒()
第四百二十七章 惶惶()
在出事了吗?
秋晚看了看树花没有说话。
现在的满月才是真正的满月,可是现在的满月却又与之前那个丫头没有来的时候有所不同。
张阿贵每天都要去基地,每次去都会让她把孩子照顾好,秋晚听到他的话,心每次都像吊在半空一样,特别是看到张阿贵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时,她开始发慌了。
现在满月的情况和之前那个丫头的完全不同。
阿贵说,丫头是天意让过来的,满月不是。
现在的满月是粘染了不好的东西,已经不是正常的了,那个丫头之所以会消失,也是天意所护,毕竟这个身体是满月的,她失了先天的优势。
想到那个丫头,秋晚的心里又是一阵的泛酸。
她就这样的消失了,也不知道王幼度能不能把她找回来。
秋晚抹了一下鼻子。
“怎么了?”
树花看到秋晚听到她的问话眼睛一下子红了,不由得惊到了,村子里都说楼满月快不行了,所以月前的时候才会那么多人来,才会送到军区里面。
她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明明之前见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出去一趟就成了这样子?
树花想到之前的事情,想到村子里很多人听到楼满月出来了后的反应,心里也有些慌了。
楼满月如果真的有个好歹,她之前组织人做的事情,还做不做?
毕竟,楼满月属于村子里的人,但是王幼度不是啊。
现在还会念着,一旦有了新人,哪里还能想得起来楼满月这个人?说不定巴不得楼满月从来没有存在过呢,楼满月又是连一儿半女都没有……
树花越想越远,她最担心的还是他们家里的事情,如果真的不行了,那他们之前做的怎么办?
她家里近来才有了些好转,万一楼满月真的不行了,不是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虽然村子里有自己出去闯的,可是他男人那样子,她一个女人也不方便不是?
树花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不想生活再朝不保夕的。
“嗯,她生病了。”
秋晚看着树花的脸色几经变换,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正因为看得明白,所以秋晚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个丫头一心为村子的人着想,可是她一有事情,就连树花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人啊,有时候真是会让人心凉的。
好人没有好报啊!
秋晚感觉鼻子又有些酸了,她揉了一下。
这个动作落在树花的眼里,就是楼满月真的不好了,要不然秋晚不会提起来就难过得伤心落泪?
“那为什么不去京里看看?”树花试探地问道,“在咱们这里有什么好的大夫?”
树花说完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到周围静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院墙,那里什么都没有,她马上收回了目光,暗自笑自己敏感。
虽然自从月前楼满月搬到军区里面后,这里的人撤走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在的,她来的时候,虽然村子里或明或暗,或试探,或明显地向她说些话,但是没有人敢走近这里的,他们最多只是远远地看着这里。
秋晚看到了树花的动作,她眼中闪过恼怒,她跟着看了一下院墙,空空的墙头上只有凌利的瓷片反射的刺目的光,秋晚的心又是一疼。
那些瓷片都是那个丫头找来的,还有那些玻璃……
“秀英娘?”
树花看到秋晚的神情,跟着她的眼睛看过去,除了空空的墙头,什么也没有,她不知道秋晚的想法,还以为真的有人探头被秋晚发现了呢,她心里有些虚,毕竟她也是来打探消息的。
“满,那个丫头说,想在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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