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几乎无视刘无涯的存在,都以为他是过来求饶的。刘无涯跑到人群边,以万夫莫挡之势撞开人群,一招猛虎下山,高高跃起,重重地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二愣正挣扎着快要站起来,刘无涯一压,重新趴了下去。这次趴得很彻底,五体与地面来了个全面的亲密接触。
那群人一愣,这是几个意思?不由得停住手。“打呀!愣什么?”有人反应了过来,带动其他人继续开打,拳脚几乎都落到了刘无涯身上。刘无涯覆盖在二愣身上,任他们拳打脚踹,硬是一声不吭,身下的二愣这时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好了,够了,别打了。”打了一会,那之前的青年人开口制止,众人停了下来。青年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殴打,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刘无涯和二愣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二愣一脸铁青,站起后轻轻甩开刘无涯的手,好像有些情绪。
“你们先回去吧。”青年人对其他人说道,完了面对刘无涯和二愣。
“兄弟,认识一下,我叫柯振山,道上的都叫我山哥,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很欣赏你们两个,刚才这顿打,是必须的,但我也没叫他们下重手,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清楚。”
“我叫刘无涯,他叫段云飞。”刘无涯倒是豁达,柯振山没说错,他们的确没下重手,今天这是要是不幸落到心狠手辣的人手里,搞不好身上要丢一两个零件下来。段云飞还是板着张黑脸,一身不吭。
“兄弟,真没往心里去?这样,我今天还有事,改天请两位大喝一顿,为你们压惊,可以吧?”
“山哥,真没,多大点事?再说你那帮兄弟下手也太轻了,就跟挠痒痒似的,我前面还没过瘾呢,你就把人给打发走了,没事,你有事先走,记得欠我一顿酒就行了。”
刘无涯见柯振山为人磊落,且不失豪爽,心里起了相交之意,言语之间不由得少了生份,略带调侃。
“那好,留个电话,回头我联系你,这段时间先练练酒量,别到时怪马路不够宽,哈哈。”
柯振山和刘无涯交换了手机号码,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往回走到段云飞身前,挠挠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段云飞。
“段云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刚才他们打你的时候,你都一身不吭还想反抗,怎么后来刘无涯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他们打的是刘无涯,你却嚎丧成那副德行?”
“他掐我。”段云飞看了一眼刘无涯,悻悻地说。
“你这皮糙肉厚的,他怎么掐能掐出那种效果来?”
“左右三百六十度正反女人掐,掐在身体在敏感的地方又痒又疼,是人都受不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掐你吗?”
“不知道。”
柯振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无涯,然后换了种语气,接着问段云飞。
“作为男人,我实在有点崇拜你在那方面的能力,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那么持久的,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新品伟哥,介绍一下,那天你再来这里,我给你全免单,怎么样?”
“你才吃伟哥呢。”段云飞瞪了一下柯振山,转身离开不理他。
刘无涯淡淡一笑,接过话头,简单的告诉柯振山一些段云飞的情况:段云飞小时候得了一种奇病,每个月总有一天浑身发热,如女人的例假般准时到访。发病时身子烫得如一块烧红的铁块,旁人一旦靠近,就会感觉气温升高。他父亲带着他几乎走遍全国的大小医院,均查不出病症。那时没办法只得用大量的冰块退温。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病症发作,连冰块都起不了作用。一个医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他父亲花钱找来一个女子。说来也怪,当他一接触到女体的时候,体温就逐渐降了下来。当时那医生思索良久,得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太靠谱的结论:柯尔蒙巨剩,憋的。从那以后每月的这一天,都是以这种方法治疗。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欲火越来越强烈,要命的是这种病自己解决无效,非得男女结合,阴阳调配才行。而且日期也不是固定那一天,和女生月经不调一样,时早几天,时晚几天。正因为其突然性,所以上次没做好准备,还算运气好,差点就挨揍。为预防不测,这次我们事先做了准备,搞了一个暗语,我问几点了就是问几个了,若情况不妙,带钱不够,我就说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去,没想到这次真赶上了。
柯振山几乎是憋着笑听刘无涯讲段云飞的经历,完后赶紧告辞,怕忍不住在段云飞面前大笑起来。
“谁让你多嘴了?”段云飞走了过来,瞪了刘无涯一眼,两手还在轻柔刚才被他掐过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山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你没看见他眼里那羡慕的眼神吗?都露出狼光了!怎么了?还疼呀。”
不提还好,一提段云飞顿时火冒三丈。
“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给我机会,我至少可以放到三五个。”
“你没看到有几个人身上带着刀吗?不拦你,你还能像现在完整的站在这里?”
“怕个球,老子从来没怕过,还有拜托你以后掐的时候阳刚一点,男子汉味重一点,不对,拜托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掐我,真受不了你这娘娘掐!”
刘无涯老脸一红,心虚了起来。这女人掐是得自初恋女友的真传,当时恋爱的时候,女友不管是真气还是假气,都会在刘无涯身上锤炼这套功力深厚的绝技。怪只怪刘无涯天赋太好,不用潜心修炼就功法大成。
刘无涯脸红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跳了起来。
“你妹的,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就跟你说只有这么多钱,让你控制人头,你丫倒好,光顾自己快活,把老子的话当屁放了?”
“没法控制呀!无涯哥,这次的火比上次强烈多了,我把不住呀!”一说到这点,段云飞就蔫了,蔫不拉几。
“不早跟你说了吗?发生这种突发情况跟女的协商,多做几次,稍加点钱,不就不会出事了吗?”
“我也想呀!可那几个最后都哭了,咱下不去手。”
“呵呵呵。”刘无涯看着段云飞气极而笑。干笑了几声,然后转身就走。
“无涯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刘无涯回过头大吼了一下:你妹的你爽了五次,老子在外面不想听都不行,帐篷到现在还没收,老子回家打灰机去。”
第二章 那边凉快()
刘无涯回到家,先洗了个澡,查看一下身上的瘀伤,瘀伤不多,也不严重,搽点药就可以。
洗完澡,见段云飞还没回来,也不在意,他可不认为他们哥俩的小情绪能超过一顿饭的时间。平时没事找事,互相调侃挖苦,插科打诨已成为他们生活中的调味剂。
刘的政府机关大院一起长大。他们的父亲都在省政府担任要职,私下里交情深厚。刘无涯的母亲分娩的时候难产,在最后时刻终于没能挺过那道坎,遗憾地撒手离世,所以从小缺乏母爱的刘无涯经常赖在段云飞家。段云飞的母亲在省城的一座大学里教书,是个端庄贤惠,知书达理,母爱之心泛滥的女人,对于刘无涯的溺爱远远超过段云飞,以至于段云飞常常对母亲抗议: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儿子?这种时候,他母亲总是开心地笑:你们都是我的亲儿子。白捡一个儿子的惬意一览无余,一点也不担心段云飞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母亲经常一左一右抱着他们两个,用手在刘无涯的头上摩挲说你们都是我的亲好儿子,这个时候,段云飞总是把头往母亲怀里凑,也想得到母爱的抚摸,找找幼小心灵里面的小平衡。天枰是因为存在倾斜才称为天枰。倾斜的结果是:你这捣蛋孩,怎么就不会好好坐,看无涯多乖。刘无涯时常手里拿着冰淇凌或零食,走到段云飞面前炫耀:我亲妈给我的。段云飞总是一脸不屑:我刚吃过,还吃好几个呢,肚子都饱了。这不屑里蕴藏着期待,他知道接下来会有一样零食出现在他面前,不屑只是用来装装门面。他更知道刘无涯如果只拿一根冰淇凌,一副撑饱的样子,那肯定自己肚里无货,留着给他吃的。这种时候总有一场真心混着假意的推让。真心是希望对方吃,假意是:再推下去冰淇凌都化没了。最后是段云飞第一口,哥俩一人一口无师自通地打起了太极推手。这世界绽放起两朵沾满油渍的小花。
两年前,刘无涯和段云飞的父亲因为贪污锒铛入狱。这在省城引起的轰动不亚于一场地震。他们的父亲都是众**赞,清廉自检,真心为人民做事的清官。这些年不说拒绝了多少送礼上门的钱财礼物,就连那些不留名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留下的礼钱,上交了不计其数。官场是个微妙入致,最易体会人间冷暖的场合。所谓树倒猢狲散,事发时派内人士情绪激扬,众口一词立场坚定,没有人相信这种事的发生,只是拿出实际行动的寥寥无几。渐渐的,或受到打压,或受到诱惑等种种原因,舆论很快得到了遏止。只是民间的舆论却无法得到很快的遏制,可惜只是舆论而已,杀伤力会随着时间和视线的转移渐渐淡化。两年来,段云飞的母亲四处奔走呼吁,沿级上访,花光了自已所有积蓄,最终希望石沉大海,水花都没溅起几朵。三个月前,段云飞的母亲在上访的路上为救一个身体残疾的老年人不幸遭遇车祸,遗言都没留一句,撒手人间,留下两个孤儿。
刘无涯的老家在泉州市一个管辖区的一个村子,叫土坑村。名字不好听,但自古出官才。因自幼丧母,父亲又官务缠身,很少有时间照顾他,所以每到学校放假期间,孑然一身的爷爷都会把他接回老家照顾一段时间。刘无涯的父亲事发之后,老人家郁郁寡欢,忧愤成疾,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三个月前,刘无涯和段云飞料理的母亲的后事之后,便把段云飞一块带回老家。
刘无涯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便走向厨房准备做饭。没走到厨房门听见屋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赶紧蹑手蹑脚得往回跑,走到沙发操起上面的一本(儿童三百六十问)埋头钻研。
“怎么才回来?大中午的又去看谁家大嫂的大腿去了?”刘无涯没抬头,打了一声招呼。
“这不怕打扰你打灰机嘛,再说万一你要是打到激情处,走火入魔,把我当成良家妇女,那我以后还怎么活?”
“少耍皮子,快做饭去。”
“怎么又是我做?我都连做了两天了,您老人家好像还没进入痴呆期吧?”
“是吗?我怎么记得昨天是我做的西红柿炒蛋,刚才打喷嚏还一股西红柿味。”
“少扯,你算算欠了我多少天了,哥俩好不跟你算利息,你别得寸进尺。”
“不就做顿饭吗?至于吗?盐涨价跌价别怪我喔。”刘无涯老脸一红,自己实在有些过了,在做饭这个难题上,不是推拖就是故意多放或少放调料。
刘无涯放下书,踩着小碎步,还奢望段云飞忽然良心发现发挥哥们义气抢前去做饭。果真段云飞跟了上来,一脸媚笑。
“我就知道无涯哥不是无赖人,说话算话,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涯哥,跟你商量个事,刚才在路上碰见村里的刘三。。。。。。”
“打住!”看到段云飞的媚笑刘无涯就心生警惕,果然没好事。以前段云飞每年都跟刘无涯一块回来过假,村里人都好相处,也勉强算半个村人。
“无涯哥,这次不是碟片。。。。。。”
“闭嘴。”
“无涯哥,说真的这次。。。。。。”
刘无涯拉着段云飞,指着门外的一棵龙眼树。
“看到那棵龙眼树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我又没近视。”
“那儿凉快!”
“干什么?”
“那呆去。”
“无涯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是吧。”刘无涯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
“云飞呀!刘三是怎么样的人,你多少也清楚点,我不想跟你细说他那些毁人不倦的往事,免得一会你吃不下饭。总之,对于他,你有多远离多远,他所做的事先不说犯不犯法,最起码很恶俗,当然,我们都是俗人,但我们有雅的一面。。。。。。”
“无涯哥,求你了!”
“俗和雅是对立的,但也是相互存在的,俗可以流于表面,但骨子里不能有俗的成分。。。。。。”
“求你了!”
“而雅恰恰相反,雅一定要嵌在骨子里的,外在则随形,所谓大雅若俗,大俗若雅,诚如古人曰虽雅不能离俗。。。。。。”
“求你别说了!”
“古人还曰。。。。。。”
“曰你妹呀!刘无涯,再跟老子拽文,信不信老子揍你个满地找牙。”段云飞横眉怒目,几乎快到崩溃的边缘。
刘无涯迅速地闭上了嘴巴,转身走到沙发坐了下来。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每次刘无涯不想和段云飞讨论某种事情的时候,总是用这招,屡用不爽。这次没用好,忽略了事前挨揍的事,段云飞本来心里就有火苗,这下算是点着了。
段云飞见刘无涯不答腔,一下没了泄愤的对象,愤怒地在屋里转圈,转到门口两扇上方装着玻璃的实木门前,一拳砸了过去,玻璃应身而碎。
“玻璃不要。。。。。。”刘无涯‘钱呀’两字还没出口,段云飞回头瞪了一眼,一哆嗦赶紧把钱咽下肚。“不要呀!不要也好,这两天有点热,通通风也好。”
段云飞甩门而去。刘无涯一下也没了做饭的心情,躺在沙发上拿起那本(儿童三百六十问),心不在焉地翻页,心想这次搞大发了,脑子里思索着一会段云飞回来怎么跟他搭讪示和。兄弟间虽说经常拌嘴扯皮,但真正翻脸的时候很少。
刘无涯想了一会,没想出头绪来。毕竟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只能等段云飞回来看脸色行事了。想起来明天没米下锅了,得想办法弄钱去。自从刘无涯的父亲两年前出事以后,房产钱财都被没收充公,已经没有经济来源。刘无涯天生体弱,干不了体力活,更是没有一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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