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顿时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他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就在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驾着马车溜之大吉之时,突然,前方有十余条人影鬼魅的窜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方舟的怒喝,这些黑衣人也不答话,手中一抖,暗器如同漂泊大雨一般扑面而来。
情急之中,方舟拉着小兰纵身往旁边一跃,躲了开去。
方羽抱着两个孩子跳向了一边,诗妍护着方馨直接高高跃起。
人在空中就会受到很多限制。
所以,黑衣人再次掷出满天的暗器。
“小心!”
方舟的话音未落,只听卢六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空中的柳诗妍一声怒喝,一股强劲之风将迎面而来的暗器尽数击落。
“嘭”的一声!
一股强大的力道击中一个黑衣人。
“噗”!
他仰面吐出一口鲜血便倒地不动了。
方羽一愣,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杀人于无形?
小兰一见姐姐杀了进去,立刻提着剑紧跟而上,方舟担心小兰的安危也赶紧上前帮忙,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诗妍担心孩子会遭到不测,赶紧从混战中跳了出来。
“娘子,没事吧?”
官人,奴家没事,孩子也没事。”
这群蒙面人说来也真是奇怪,也许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一味的躲避和招架,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
方羽抱着孩子急得双脚直跳。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最忌讳的就是持久战。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危险。
“没有看出来他们在拖延时间吗?速战速决!”他着急的大喊。
得到了方羽的提示,方舟和小兰这才恍然大悟,不再和他们过多纠缠,每招每式,都攻向他们的要害。
看见他俩一时之间还难分胜负,诗妍眉头一皱,隔空再次击出两掌。
“嘭嘭”!
在倒下了两个人之后,其余的蒙面人心中便慌乱起来,无心恋战,便想夺路而逃。
方舟岂肯善罢甘休,追上去“唰唰”两剑,便结果了两个。
小兰紧跟而上,也解决掉两个。
剩下的更加心惊胆战,仓惶逃窜之余,随手就飞出几枚飞镖。
“娘子小心!”情急之下,方舟大喝一声,上前将小兰扑倒。
“你刚说什么?”被扑倒的小兰羞红了脸。
“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做什么。”方舟嘿嘿的坏笑一声,冷不丁的亲了一口她的脸。
“你好无礼。”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无比的甜蜜。
“小红!”诗妍大吃一惊。
只见她的嘴唇嗫嚅着几下,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诗妍赶紧检查一下她的伤口,未中要害,尚有气息便赶紧让方舟和小兰抬到马车上。
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方羽显得十分担心:“此地不易久留,大家还是赶紧上车。”
就在大家上车的时候,只听“咻”的一声!
诗妍反手一抓,朝着暗器飞来的方向回敬了对方一个。
夜空中,树林里,只听有人惨叫一声。
“小翠,快走!”方羽冲着还在站着发愣的小翠大声喊着。
“小翠!”隐约的,他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小翠弱小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果然,在她的背后,一枚暗器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背心。
方羽赶紧将她扛进了马车,危险已经降临,此地多停留一分,或许会多死一个人。
“不能再耽搁了,快走!”
说是迟那时快,方羽手中扬起皮鞭,一声怒喝,马儿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冲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疲倦的月亮早就躲进了云层休息。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此时,天空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偶然一声鱼跃,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夜雾袭来,深秋的夜晚颇有凉意。
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树林,坑洼,沟渠,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方羽一边驾着马车,便头也不回的问道:“伤势如何?”
“福大命大,都没有伤到要害。”诗妍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从随身的包袱里取了一些金创药。
小兰道:“姐姐,我们不能丢下她们不管。”
“妹妹所言极是。她俩既勤快又本分,手巧心又细,是难得的好帮手。”
方舟道:“嫂嫂,我们打算去哪里?”
诗妍答道:“官人说,去建康府。”
“为什么要去那里?”这一点,方舟始终不明白。
方羽笑道:“北宋称江宁府,南宋改称建康府。”
方舟不由得苦笑:“答非所问。”
“我来跟你讲个故事吧,你便明白了。”
南宋绍兴七年三月,高宗在岳飞的护卫下第二次来到建康,进驻建康府行宫。四月,诏筑太庙于建康,而以临安府太庙为圣祖殿大有定都建康之势。
然而当时金人尚未许归黄河以南土地,建康毕竟北临战争前沿,有金兵随时侵扰之危险。所以此计划最终并未实施。
南宋绍兴八年二月初七日,高宗乃决定出发返回浙西临安。三月,高宗虽定都临安,但为了表示收复中原失地的愿望,仍以已沦陷的北宋旧都开封府为京都,临安仅称为“行在所”,而建康城则因前述之特殊的战略位置以及朝野强烈的定都呼声,直到宋末,不仅一直留设行宫“以备巡幸”,而且府史志中还别称建康为“留都”、“陪都”或“行都”。
“二哥,我还是不懂。”
方羽提示道:“建康府从始至终在南宋都没有被皇帝设为京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它的特殊地理位置。”
方舟若有所思的回答:“你是说它靠近战争的前沿?所以那狗皇帝不敢?”
方羽道:“其一,它由于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所以狗皇帝不敢过分造次。其二,真要有个万一,只要我们出了大门,狗皇帝便再无勇气追赶。”
小兰恍然大悟:“因为前方有金国人。”
方羽笑道:“还是小兰妹妹聪明。”
方舟笑道:“照哥哥说来,这建康府果然是个好地方。”
说话间,一行人便出了临安府。
面对着渐渐远去的风景,诗妍心中感慨万千。三个孩子就出生在临安府。
上半夜还在和官人温存缠绵。
下半夜就已经奔波在逃亡的路上。
上半夜还是知府夫人。
下半夜,就已经是一个亡命天涯沦落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确如此!
还好有方羽,他是自己的丈夫,也是自己深爱一辈子的男人。
诗妍深情说道:“官人,奴家做了一首词献给官人。”
“娘子才华横溢,定然是好词。”
诗妍莞尔一笑,将三个孩子交给了方舟和小兰,自己则坐在了他的旁边,将头的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深情款款的吟诵道:
夜色凄凄伴雾。
河畔萤光破暮。
再会临安府,情愫依然如故。
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
第二季 第35章 建康府()
杨柳丝丝弄柔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现在旧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
这建康府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够让赵构又爱又恨。这赵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一天到晚的怕这怕那东躲西藏?
禁不住方舟的再三请求,方羽开始介绍起建康府来。这话可就说来长了。
所以说他们并非是惊弓之鸟,慌不择路,但一路逃亡,也是够郁闷的。听听故事,讲讲典故,说笑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话说南宋为何没有将自己的政治中心放在南京,而是选择了杭州?这是因为南京太过靠近前线,很容易遭到敌方部队的冲击,虽然有天险可以防守,但是敌军一旦渡江,南京的形势就会和北宋的都城汴梁一样,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
方舟“哦”了一声,正想竖起耳朵往下听,怀里的正正却不是那么平静了,没有理由的开始哭闹个不停。
他这一哭闹,圆圆和馨馨就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也跟着哭闹起来,整个马车里顿时陷入一片哭闹的海洋。
“姐姐,我们招架不住了。”小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许是饿了。”
诗妍抱过正正,正要解开衣衫喂奶,却见方舟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
还是小兰机灵,见状喝道:“还不转过身去!”
“哦哦哦。”方舟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找二哥聊天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
“呃,你得三个孩子要吃东西。男士勿扰。”
“等安顿下来后,你和小兰便拜堂成亲吧。”
“啊?在这里吗?等我们回去之后领个结婚证岂不是更加妥当?”
“宋朝的女子虽然受到封建思想,可她们有许多的地方是我们现代的姑娘所不能够比拟的。我觉得小兰挺合适你,真的希望你们能够走在一起,然后在南宋生一个孩子。”
方舟笑道:“二哥,这要是回到现代,像你的三个孩子那该有多少岁呀?”
“我担心的不是多少岁的问题,而是他们能否适应我们的生活节奏。从这一点上来说,越早回去越好。”
“二哥,好像不单单是生活节奏的问题。比如说她们的生活问题,孩子的学习问题,她们能否与我们的社会融合在一起,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说越早回去,问题越少。”
“可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聊到这里,两人相互叹了口气,默默无言。
这些问题方羽都知道,抛开这个层面不说,就这样带两个宋朝的女子回去,已经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历史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得而知。
即便是没有任何后果,可家人如何看待她们,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又将如何看待她们?会不会把她们当做怪物一样?
退一万步说,如果她们真的无法适应呢?恐怕到那个时候就只有回来这一条路可走了。
马车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兰堵在门口严防死守,诗妍轻解衣衫,露出了里面窄短的抹胸。
这件抹胸几乎无法完全遮住她隆起的胸脯,这在宋朝来说是见所未见、绝无仅有的。
“姐姐!”小兰凑过来,惊奇的叹道,“你的胸好美,难怪二哥会心动。”
“贫嘴!”诗妍轻笑着,正正和圆圆,一边一个,熟练的抱着这对兄妹俩喂起奶来。
小兰笑道:“可别都吃完了,留给你们的妹妹吃点!”
“喂个奶也这么热闹?”方羽笑着。
“二哥,你好像很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
“可江湖凶险,到哪里都不会太平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瞒兄弟,在遇见你之前,我们在原始森林中过了三年的隐居生活。”
“这也行?”
“如果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二哥,这建康府究竟在哪里?”
“就是我们现在的南京。”
说了半天,原来是南京!方舟的兴趣一下子被提起来了,缠着他硬要说说宋朝建康府的事情。
“你也感兴趣?”
“我对历史简直一无所知,简直到了白痴的地步。以前认为毫无价值,现在我认为这是泡妞的最佳手段,也是我是否能够生存下去的根本。”
方羽笑笑,要说这历史,那是他的强项。他可以不眠不休说上几天几夜。
“没关系,反正我们路途还远着呢,慢慢讲。”
方羽清了清嗓子,话说从北宋王朝灭亡开始,宋朝宗室就处于一路逃亡的状态,公元1127年,赵构从河北逃亡到北宋的陪都南京应天府,正式继位称帝,改元建炎,代表着南宋政权的建立。
说到这里,方羽略作停顿,补充道:“这里的南京和现在的南京不同,他指的是河南商丘。”
“嗯嗯,懂了懂了。”
赵构称帝之后,又在敌兵的驱赶之下继续逃亡,中国历朝历代,只有这样一位皇帝是在不断逃亡的过程中坚持了这么多年。
公元1130年,赵构将江宁府改为建康府,把这个城市打造为行都。不过很不幸,金军的兵锋又指向建康府,吓得赵构又灰溜溜的逃走,再也不敢回到自己的行都所在。
“切!胆小如鼠!”
公元1131年,南宋王朝升杭州为临安府,作为皇帝行在。这个时候估计皇帝心里也没有建都的想法了,随时准备着继续逃亡。把建康府作为留都,表示自己的国家还有一个预备都城存在,强撑着自己的面子,不敢承认自己逃亡的行为。
杭州一直作为南宋王朝的政治中心,但是却没有升级为都城,也可以说整个南宋王朝就没有正式的都城存在,这是一个很奇葩也很尴尬的事情。
“这只能怪那个狗皇帝。”
北宋王朝的灭亡,就是因为东京汴梁太过靠近敌方前线,不仅会不断的消耗国力,而且会在防线出现疏漏的时候导致自己的国都没有任何防守屏障,短时间就被敌军攻破。
南宋王朝倒不是吸取了这一点教训,只是因为皇帝太过怕死,不敢把自己的都城放置在离敌人太近的地方,所以政治中心的选择自然是离敌人越远越好。
南宋皇帝赵构的逃亡过程中,很多时候都是依靠大船穿梭于江河大海之中,所以南宋王朝对于水有过分的偏爱,杭州地区水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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