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正正快答,这可是你最拿手的。”
正正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猜这副对联,莫不是: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方羽大笑:“一字不差,正是如此!”
看着他们哈哈笑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船夫恨得咬牙切齿。返回船舱,这才发现,他们早已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看来他们这是要远走高飞了,不!是逃之夭夭才对。
黄掌门问道:“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属下如实回答:“说什么苏东坡,还有什么禅师,具体说什么,断断续续没有听清楚,但是最后一句话,小的听得十分清楚。”
“说。”
“小的不敢说。”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属下想了想,道:“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便狠狠的刮了一个耳括子。黄掌门怒道:“信不信我捏死你。”
“小的不敢,小的如实说而已。”
黄掌门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跟船夫说,一切照旧,不要露出任何马脚。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返回的。”
“黄掌门真的不怕他们从陆上逃走吗?”
“走不了。”
见到马车行驶了好长一段路,方羽这才收住笑容,正色道:“京口处于江南和江北的交界处,得南北天时地利之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等一下大家兵分三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扬州。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谁也不许做片刻停留。”
语嫣接着说道:“对方人多势众,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必须在途中不断的更换装束。所以,合理有效的运用崆峒派的易容术至关重要。”
陆飞道:“如果我们到达了扬州,又怎么会合呢?”
方正道:“去扬州最大的客栈。那个时候,我想,我们应该互相都已经不认识了,所以我们还应该有个暗号。”
圆圆接口道:“我想到一个。云起龙沙暗,木落雁门秋。”
“好诗!”陆飞笑道。
如烟道:“我想问大家一句,你们该如何化妆逃走呢?”
方正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语嫣微笑着补充说:“当然,还需要一点点的演技。”
如烟道:“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看来姐姐真是不会伪装。”语嫣笑着,转头问儿子,“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正正笑答:“说书是金元才开始的,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说书也称话本,源于曲,明清盛行。”
圆圆问:“你想说什么?”
陆飞问道:“什么明?什么宋?什么元?什么说书?”
方羽道:“你能够想到用自己的长处,这样很好。但不知水平如何?”
“父亲可是要听一段?”
方羽笑着点点头。
方正学着父亲方羽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讲了起来:话说有个王从事,同夫人到临安调官,赁租一民房。居住数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上寻得一所宅子,宽敞洁净,甚是相宜,当把房钱赁租下了。
语嫣贴耳对丈夫道:“你看他,吹牛皮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
方羽轻轻的点吻了一下她的面颊,道:“那你喜欢么?”
圆圆“嘘”了一声,道:“真是的,讨厌死了,听好,不许说话!”
方羽笑笑对妻子小声说道:“看闺女,说话的样子跟你也是一模一样。”
只听正正继续往下叙述:这时候,归来与夫人说:“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东西去了,完了,我雇轿来接你。”
次日整理箱物,准备完毕,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临出门,又对夫人道:“你在此等等,轿到便来就是。”
王公吩咐罢,到新居安顿了。就叫一乘轿到旧寓接夫人。轿已去久,竟不见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旧寓来问。
旧寓人道:“官人去不多时,就有一乘轿来接夫人,夫人已上轿去了。后边又是一乘轿来接,我问他:‘夫人已有轿去了。’那两个就打了空轿回去,怎么还未到?”
?王公大惊,转到新寓来看。只见两个轿夫来讨钱道:“我等打轿去接夫人,夫人已先来了。我等虽不抬得,却要租轿钱与脚步钱。”
王公道:“我叫的是你们的轿,如何又有甚人的轿先去接着?而今竟不知抬向哪里去了。”
轿夫道:“这个我们却不知道。”
王公将就拿几十钱打发了去,心下好生无主,暴躁如雷,没个解处。
听到这里,如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惊问道:“那人呢?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陆飞也听得入了迷:“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正笑道:“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次日到临安府告状,拿得旧寓主人来,只如昨说,并无异词。问他邻舍,多见是上轿去的。又拿后边两个轿夫来问,说道:“只打得空轿往回一番,地方街上人多看见的,并不知余情。”
临安府也没奈何,只得行个缉捕文书,访拿先前的两个轿夫。却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无踪,海中捞月,眼见得一个夫人送在别处去了。
王公凄凄惶惶,苦痛不已。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
讲到这里,方正故意停了下来。如烟听的入神,不由得催促道:“后来如何了?”
正正哈哈一笑,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等吃饱喝足再叙。”
方羽开怀大笑道:“说的真好!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逃之夭夭了。你们猜猜看,对方的会有什么举动?”
语嫣笑着总结道:“那就真的是: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第257章 妙逃出瓜州,大小显神通()
一个胡须长至肩膀的老者,左手持扇,右手拿着小木块,端坐在桌前,大声嚷嚷着要说书。这对于大唐盛世的百姓来说,简直是一件新鲜事儿,初始三三两两,接着陆陆续续,然后越聚越多,到最后里三层外三层,将老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到人够多了,老者煞有介事的捋了下胡须,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且听老朽慢慢道来。”
三十年前。王公携夫人到临安调官,赁租一民房。居住数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便自到大街上寻得一所宅子,宽敞洁净,甚是相宜,当把房钱赁租下了。
归来后与夫人说:“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东西去了,完了,我雇轿来接你。”
次日整理箱物,准备完毕,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临出门,又对夫人道:“你在此等等,轿到便来就是。”
王公吩咐罢,到新居安顿了。就叫一乘轿到旧寓接夫人。轿已去久,竟不见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旧寓来问。
旧寓人道:“官人去不多时,就有一乘轿来接夫人,夫人已上轿去了。后边又是一乘轿来接,我问他:‘夫人已有轿去了。’那两个就打了空轿回去,怎么还未到?”
?王公大惊,转到新寓来看。只见两个轿夫来讨钱道:“我等打轿去接夫人,夫人已先来了。我等虽不抬得,却要租轿钱与脚步钱。”
王公道:“我叫的是你们的轿,如何又有甚人的轿先去接着?而今竟不知抬向哪里去了。”
轿夫道:“这个我们却不知道。”
王公将就拿几十钱打发了去,心下好生无主,暴躁如雷,没个解处。
次日到临安府告状,拿得旧寓主人来,只如昨说,并无异词。问他邻舍,多见是上轿去的。又拿后边两个轿夫来问,说道:“只打得空轿往回一番,地方街上人多看见的,并不知余情。”
临安府也没奈何,只得行个缉捕文书,访拿先前的两个轿夫。却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无踪,海中捞月,眼见得一个夫人送在别处去了。
王公凄凄惶惶,苦痛不已。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
有人道:“这里的王公,想必便是你吧?”
老者黯然神伤,轻轻的点点头,哀怨的一声长叹:“青山绿水之间,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弹指一挥间,已然三十载!”
有人道:“纵然你夫人还活着,她又如何能认出你?”
老者长叹一声:“记得那年曾作一首诗词,只有她能懂: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说到这里,竟忍不住潸然落泪,围观者无不动容,扼腕叹息,更有甚者,也随着老者一起落下泪来。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泪眼婆娑、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走到老者的面前,瞪着昏花的老眼,众人惊讶之时,只见老妇人一把抓住他,瞬间老泪纵横。
老者愣住了:“你是?”
“当年如此恩爱,不曾想受奸人所害。三十载后你认不出我,但是否还记得这首诗词?”说着,老妇人哽咽着吟诵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老者大惊:“夫人!?”
两人抱头痛哭。围观者无不叹悲欢离合世事无常,大片的呜咽声四起,场面异常感动。
老妇人道:“苦寻夫君三十载,瓜州无果化尘埃。踏破铁鞋终相会,一生相伴永不改!”
“夫人可愿意随我回扬州?”
老妇人点点头,两人互相搀扶着,慢腾腾的往前行走,谁知老妇人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将前面的一个女子扑倒了。
女子身旁的男子哪里肯善罢甘休,拉着老妇人不依不挠。围观者刚才还在为两位老人的喜相逢而庆幸着,却突然碰到了这等讹人钱财的事。
男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讹人钱财?我家娘子有喜了,若是有个意外,这便如何是好?”
围观者提议:“那便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瓜州这等小镇,如何有资格替我家娘子看病。若是没什么便罢,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担当的起?”
老妇人苦苦哀求无果,想想这三十年的苦,不觉又流下泪来。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忽然有人提议:“大家不妨雇一辆马车,这脚力钱我们一人出一分力。两位老者能够再次重逢,我们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一看,这不是瓜州知县么?他竟然也在这里。于是,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一致赞同。老者和老妇人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然后,老者对那男子道:“见你对娘子也是一往情深,不离不弃,你们也上来吧,莫要同我一样,留下一生的遗憾。”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谁说不是呢。”
这时候,瓜州府衙知县又说道:“听闻王公之事,本府大为震动。特派一干人等一路保护二老,直至扬州。”
老者道了声谢,马夫便驾着车扬长而去。因有官府随同,黄掌门哪敢造次,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加细想,这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到过瓜州的文人墨客都知道这里有个好去处,就连洪知县都几次三番的光顾。为何?只因这里有个“醉春楼”。
这当然是有钱人风花雪月的地方。这日,老鸨突然喊出了“醉春楼”的台柱子——春月。此女子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众人无不惊叹。
老鸨此时又放话:“出价一百两者,可观春月真容一眼,出价一千两者,可闻春月弹奏一曲,出价一万两者,可带春月销魂一夜。”
这价格多高?一个知县,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两银子,折合现在的人民币最多4万元,也就是说,花4万块,可以看她一眼。花40万,可以听她弹奏一曲。花400万,可以翻云覆雨一晚。
这个价,是天价。唐朝虽然富庶,但能出得起一万两者,也是为数不多的。
突然这个时候,有人高声喊道:“若是我出得十万两呢?”
老鸨一惊,抬头一看,原来说这话的竟然是这里的贵客洪知县。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道:“若是知县能出得十万两,春月陪您一个月。您看如何?”
洪知县仰天大笑:“区区十万两何足道哉?”当下,他便将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差人抬了进去。
“知县今日何以如此慷慨?”
“本府以前很小气么?”
“不是这意思……瞧我这张嘴呀,真是该打……”
“你不是说春月只卖艺不卖身的么?怎么今日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不手头有些紧嘛……”老鸨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手头还紧?那别人都还怎么活呀?”洪知县哈哈大笑。
老鸨道:“知县休要高兴,您出的起这价钱,还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只见春月莲步轻移,恍若仙子,笑盈盈的说道:“小女子一直想去扬州走动走动,若知县愿意,我们立即启程,一路上还可以看风看景看人,谈天谈地谈琴。岂不美哉?”
“美!果然是美!”洪知县乐不思蜀的点头答应着,拉着春月的玉手,命人打点好,便同春月同坐一顶轿子,大摇大摆的出了瓜州,直奔扬州而去。
一路上,只闻轿中的春月时而娇笑,时而发嗲,洪知县却一言不发。春月嗔怒道:“知县原来是累了,好吧,那就歇息歇息。”
然后,她在轿中问道:“我们出了瓜州么?”
轿夫答道:“出了。”
她又问道:“前方天气可好?”
轿夫答道:“已至傍晚,未感风声,树木而动,怕是有野兽出没。”
她又问道:“何以如厕?”
轿夫答道:“并无如厕之地,此处危险,不宜久留。”
她命令道:“我本红尘,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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