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从血肉模糊身体上,几道剑气被宣泄出来,中间还加杂着几缕灰色的杀气,“呜-”,付海短暂地清醒,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脑袋,盯着几道剑气,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
“吼-”,付海体内的剑气狂泄而出,身体被无法控制的剑气切出无数伤口,宛如剃骨割肉,痛彻心肺,“吼-”,付海依然不管不顾地宣泄着剑气,直到体内变得空荡荡,用凝神术扫过全身,只见有无数灰色的杀气侵蚀着经脉,“原来是你”
“嗷-”,付海运起凝神术粗暴地将杀气排出体外,不少经脉也在这粗暴的治疗中破损,不过如今已经无暇顾忌,内力流失殆尽,全身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如果动作不快一点,只怕流血也流死了。
当所有杀气被排出体外后,虽然付海看起来更加地惨不忍睹,但是付海却神情平静地盘坐下来,双目缓缓闭合,已经完全入定。付海的丹田未损,根基仍在,摩云剑气本身就拥有滋养修补经脉的功效,耗些时日便可恢复如初,更何况假婴丹散发在自己身体内的药力,远远没有吸收干净,有它做基础,恢复速度必定会加快数倍,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疗伤时会有数个时辰的完全入定,这时任何外边的事情都感觉不到。付海在进入此地时已经封锁洞口,如今只能期望自己的运气了。
运气这种东西,最喜欢干的有两件事--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当你春风得意时,好事会接二连三;但是当你饥寒交困时,往往是霉运当头。付海入定还不足一个时辰,昆吾山的七个先天高手老道,已经站在付海藏身的洞穴外。
七个老道各自占据北斗星位,脚下行进步伐暗合星动规律,不徐不急地靠近洞口,只不过其中的清冶子眼神微有呆滞,而且偶尔有一丝嗜血的红光闪过。
“此处确实有人,看来姓田的小子所言不虚。”清阳子似乎对田锐金颇为看重,不失时机地称赞。
“哼”清莫子颇不悦,田锐金不知用何手段,竟然让昆吾山上下对他赞誉有加,甚至连本来不赞成对付付海的清冶子,也在他的劝说下改变想法,但是清莫子一直感觉现在的清冶子变得有点奇怪,却又无法探究出原因。清莫子看看清冶子,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两人虽然处事方法不同,但却是一心只为昆吾山,而其他人却各自打着小算盘。外敌不明,有冒出一个田锐金,搞得昆吾山乌烟瘴气,清莫子心中异常烦躁。“外边掩盖的痕迹太明显了,大家小心提防有诈。”毕竟是同门,清莫子还是好心提醒。
“师兄被付海打怕了?”清阳子老道不屑地道,“田师侄不是说了吗,他的手下看到付海已经与仇家两败俱伤,他现在受伤,哪有时间掩盖痕迹,我看这样很正常。”
“有道理。”“不错。”……另外几个老道也开始附和清阳子。
“好了好了,谁是谁非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清冶子急忙出来打圆场,但话语中对田锐金颇多维护,“田师侄和清莫子师兄都是为我昆吾山好,不必伤了和气。”
清阳子也不多说,右掌猛地一挥,洞口大石轰然炸开,几张符篆飞出,七星降魔阵立刻迎上,数轮变幻之下,符篆之力消于无形。众人又等待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清阳子不耐烦起来,大喝一声,独自冲进洞中,果然没有任何抵挡,众人立刻一涌而入。
清阳子出手如风,将付海全身七十二大穴都封住,随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哈哈大笑,“天佑我昆吾山,这恶徒总算被抓住了,哈哈哈”
“杀了算了,留着做甚?”清冶子盯着付海,眼神古怪,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杀意。
“不可,”清阳子摇摇手,“找到清虚令再杀不迟。”说完,看看皮开肉绽赤身**的付海,又看看已经变成满地碎布的衣服,不禁皱着眉头。
众道士终于相信,付海与仇家两败俱伤,不过付海的情形却显得有点诡异,付海已经被制住,众人心情放松,一边猜测付海的伤情,一边随意地翻找满地的碎布。“啪”一个木盒摔了出来,众人眼光齐齐盯着它,清阳子暗悔自己手太快,这时木盒突然“啪”地一声四分五裂,露出一段黄绸和一根木简,原来是付家家传之物,木盒年代久远,早就脆弱不堪,付海一直小心收藏,但是付海发狂时,木盒连同衣服一起摔了出去,当时就已经破碎,只不过被碎布缠绕,没有裂开,如今被清阳子无意中抖落出来,立刻就碎开了。
“什么东西?”既然不是清虚令,所有人都失去了兴趣,众人看这两样东西的模样,基本都猜测是付海的武功秘籍,这个猜测确实相去不远,但是这几个人都是先天高手,都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给他们武功秘籍,他们也不可能去练,每种武功修炼岀的真气是不同,每个阶段都需要慢慢积累,他们不必再破开武知障,但是这积累真气的过程也是很漫长,以他们只有一百来岁的寿命,谁愿意去干这个,必竟他们谁也没吃过假婴丹,只要修炼,真气就会呼呼地往上冒。所以清阳子没有半点藏私的想法,直接把黄绸展开,大家一起观看,当所有老道都观看黄绸时,只有清冶子并未在意,只是不时地看向付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众人看完后,其结果在意料中,也有点出乎意料。清阳子好奇地拿起木简,看了看,并未发现特异之处,就随手递给了旁边的老道,那老道根本不感兴趣,连看也不看就给了另外一个人,当木简递到清冶子手中时,清冶子完全不在意地摆弄着木简,而眼睛却始终盯着付海,眼中的嗜血和憎恨越加明显,看到其他人重新开始翻找散落的碎布,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指间飘出一缕黑色的烟絮,在空中轻轻扭动着飘向付海,很快没入付海的体内。
突然付海的身体开始不断地颤抖抽搐,“砰”,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爆开,“吼-”,付海发出一声震天大吼,双眼猛地睁开,众老道大惊,纷纷跃开,唯有清冶子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将手中的木简一弹,木简如利箭般飞出,“噗-”,刺入付海的心脏,吼声戛然而止,双眼的神采慢慢消失,最终寂然不动。
“我早说应该杀了他。”清冶子淡淡地说道,“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可以冲开穴道,武功之高确实罕见。”
其他人面面相觑,短暂沉默后,重新开始在山洞中四处翻找,这一次找得格外仔细,因为付海已死,后路已断,如果无法找到清虚令,昆吾山各大势力之间必成水火。众道人最终一无所获,离开时除了清冶子都是面色凝重,至于付海的尸体,众人已经无暇理会了。
今天的昆吾山在夜幕降临时,显得格外的寂静,连远处的灯火也透露着一丝小心,满山的积雪在月光的映照下,也显得格外的清冷。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宛如幽灵般,从远处飘了过来,就是飘因为它在跃起时,双腿似乎并不弯曲,就直接飞了起来。它很快就到达付海葬身的洞口,看到洞外凌乱的脚印后,微一停顿就进入洞中。
不多时白衣人抱着付海的尸体重新出现,身形直直地拔起,瞬间消失。
朝阳观的客房中,田锐金已经醉眼朦胧,却依然自斟自饮,没有停下的意思,旁边的梁兴忍不住皱眉道:“你就这么确定付海死了?他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呵,”田锐金拍了拍身后木无表情的清冶子,傻笑道,“看看他,我的子奴,他对我比对他亲娘还好,我让他吃屎学狗叫,他都没有丝毫犹豫,学狗叫”田锐金突然对清冶子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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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汪汪汪,汪汪汪,……”清冶子竟然真的学起了狗叫。
“哈哈哈,吵死了,别叫了。”清冶子立刻闭嘴,田锐金得意地看着梁兴,“怎么样?他对我的话言听计从,而且决不会对我说假话,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他就是我,我怎么可能对自己说谎?”
梁兴盯着清冶子看了一会儿,转头对田锐金说:“短短三天,就将一个先天高手变得如此服贴,这就是你所说的魔奴术?”
“不错我奉魔为主,我为魔奴,此即为魔奴术。”提到魔奴术,田锐金傲然而立,连醉意也去了几分,“此术为魔主所创,魔主身在一个叫修真界的地方,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移山填海之力,奉其为主,有莫大的好处。”
“是吗?”梁兴懒懒地附和着田锐金,“虚妄之说而已,还是依照先前说好的吧,带我去看付海的尸体,如果他确实已死,我则为你效力十年,若他未死,就传我魔奴术。”
“好,一言为定”田锐金对凊冶子挥了挥手,“带梁大侠去瞧瞧,呵呵呵,……”接着又自斟自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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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我在哪里?”付海仰起头,眯起眼睛,使劲向上望,但是却望不到这根通天巨柱的尽头,又看看四周,四周云雾迷漫,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
这根柱子叫它是通天巨柱,确实当之无愧,付海围着它走了三千六百步,才走完一圈,刚看到它时,付海还以为是一面墙,它的高度更是看不到尽头。付海疑惑地摸了摸柱子上的纹理,这种纹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个大花纹是由无数与它相同形状的小花纹组成,一个小花纹是由无数与它相同形状的更加细小花纹组成,看起来像是一个花纹,又像是无数花纹。
付海看得眼花缭乱,头昏脑胀,胸口烦闷欲呕欲吐,正当他想收回目光时,眼前的花纹突然变成了一个手持长剑的武者。
付海呆呆地看着武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武者剑诀一引,一剑刺出,自顾练习起剑法。
疾风剑法起手式--疾风劲草﹑第二式--风起云涌﹑第三式--疾风闭目﹑……﹑疾风剑法最后一式--风轻云淡,疾风剑法?付海从呆愣中惊醒过来,刚要对那武者说话,武者又是剑诀一引,一剑刺出,第二次练起了疾风剑法,这次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点,第二遍结束,第三遍再次开始,速度又快了一点,付海陷入了迷茫,而武者并未停止,第四遍,再快一点,第五遍,再快一点,第六遍,第七遍,……,武者的速度越来越快,肉眼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付海运起凝神术跟随着他的动作,最终在付海的神识中看到武者化成了一道青气,一点明亮的剑光闪耀其中,忽东忽西,突然剑光大亮,一种灼热疼痛从付海的神识中传来。
“啊-”付海猛然坐起,捂着脑袋,剧烈地喘息起来,一根木简从他心口轻轻滑落。
“你﹑醒﹑了?”一个暗哑艰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付海喘息稍稍平复,略略运转内息,所有的经脉竟已经修复,畅通无阻,丹田中一道如云如雾的真气环绕其中,先天疾风剑气付海心中狂喜,几欲大叫,几乎落泪,自己终于得到了疾风剑法传承,终于可以带着这付家人唯一的标志一同上路了,再也不必为如何舍弃它而烦恼了。“多谢,多谢恩公”这里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付海摸索着握住木简,激动得不能自已,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份恩情无论如何也要报答。
“不﹑用,木﹑简﹑无﹑法﹑从﹑心﹑脏﹑拔﹑出,你却﹑不死,古怪”那人说了几句话,似乎变得流利一些,“你﹑我,认识,倚月。”
“倚月?”付海使劲揉了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倚月的轮廓,“倚月真的是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儿?你是怎么来的?”
“以后,再说,先﹑养﹑伤,给你。”倚月递给付海一包东西,就转身离去了。
付海摸索着打开,发现是一些食物,当下也不客气,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付海恢复得极快,仅仅五天就功力尽复。
付海从倚月那里知道,自己被人用木简刺入心脏,而木简在心脏中似乎落地生根一般,无论倚月用何种办法都无法取出,但是倚月凭借僵尸天生对生气的感应发现,付海一直生机未断,所以才一直照看了付海将近一个月,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放弃了。如今付海因祸得福,疾风剑气进入先天后,付海功力更胜从前。
当付海走出山洞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全身都缠满了绷带。这时倚月早就准备好了衣服,付海剑气微吐,吱吱轻响,绷带全部碎裂,而没碰触半分皮肤,剑气运用更加神妙。付海梳整一新,向倚月道谢。
月如银盘高挂天际,月光清凉如水,往日倚月早就开始吸收月光精华,而今天她似乎满腹心事,倚坐在一块大石上,手中拿着她珍如性命的古玉,不断地抚摸,古玉上一道裂痕清晰可见,这正是她忧虑的原因。当初付海一剑,让古玉多了一道伤痕,初时微不可查,但是这道裂痕却越来越大,而且因为裂痕的影响,古玉吸收月光的功效也越来越差,近半年来,倚月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功效。倚月心中很害怕,害怕没有了古玉自己会变得跟其他僵尸一样,毫无意识地到处吸血,无休止地杀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付海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一个毫无来由的念头突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倚月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倚月有些心慌地四下张望,看到付海正向自己走来,急忙低下头。
“倚月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回报”付海向倚月微微抱拳,语气虽然平淡但其意坚定,目光无意间看到她手中的古玉,“咦?你的古玉……”
“没﹑什么,”倚月急忙将古玉收入怀中,不安地扫了付海两眼,岔开话题:“今后﹑打算?”
古玉的灵虚界石之力还在,但是裂痕中泄漏出一些类似月光精华的灵力,看来好像是其中的法阵被毁坏了,依照大哥的说法,这种破损在修真界应该可以修补。付海知道这古玉已经与倚月性命交融,失去了它,说不定会变得如普通僵尸一般,到处杀人,付海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打算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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