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开许诺的赌注很诱人,但说实在的,旦失败了,苏仪要承担的风险也不容忽视,众人都希望他不要接受这个赌局;苏诗儿还不知道其的严重性,柳心照微微蹙起柳眉,神色略有些迟疑。
但苏仪却显得很轻松,甚至还扬起抹不可言喻的笑容来。
“原来如此,这样听,我的确是占了大便宜啊;韩开兄如此热情,我再拒绝的话岂不是太不赏脸了?也好,我也想身临其境体验下棋赛的氛围,那便加入项门的队伍,与韩开兄互奕局!鸣兄,项门可有空位让我加入?”苏仪看向项鸣。
众人神色愕然:苏仪这是不懂得这赌局的利害?
项鸣踌躇满面,说道:“你是武生,只能加入‘兵卒’的队伍,所幸每颗兵卒棋子都能搭乘十名武生,随便换个下来让你顶替……”
“不,苏郎现在已是将才。”柳心照微笑道。
在场众人扬眉梢,上下打量苏仪,因为素水县君子会的消息被严加管控,所以他们都没能得知苏仪晋升将才的消息。
苏仪点了点头,众人才收回目光,韩开却是微微皱起眉头。
原本韩开以为苏仪名武生,加入兵卒的队伍,对局势根本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成为将才之后,可以加入“车马炮相”四颗棋子的操控行列之,都是非常重要的棋子。
不过转念想,苏仪对规则并不熟悉,估计也只是个拖油瓶罢了,因此韩开也并没有太过担心。
“如果是将才的话就得好好安排了,毕竟车马炮相四个位置很关键,我得找明长老征求意见才行。”项鸣说。
苏仪点了点头。
项鸣快步走回项门的队伍,和领队的老人嘀咕了两句,后者双眸亮,又说了两句,就同前者起往苏仪的方向走来。
“苏弥天,你果真要参加棋赛?”领队老人问。
“可是项明前辈?有幸结识,不知项家队伍可有位置让小生充个数?”苏仪恭敬作揖,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门主早已交代过老朽,让我预留个位置给你,车马炮需要士气达到本级的巅峰才可胜任,你晋升将才不久,就将你安排到‘相’的行列之。”项明说。
“多谢前辈。”
苏仪口上称谢,心却在嘀咕:项门主恐怕已经猜测到他今日定会参加棋赛,所有早就安排好了,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啊。
而且安排自己搭乘‘相’子,也是颇有深意。
棋赛即将开始,苏仪随着众项门子弟往项家队伍走去,苏诗儿连忙跟上。
柳心照冷眼扫过韩开的面颊,淡淡说道:“小女便不要求你歃血为誓了,毕竟再怎么不济也是将门子弟,希望你言而有信,莫要事后抵赖。”
因为能登上城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韩开也不敢太过倨傲,便以剑指指天,信誓旦旦。
“小姐请放心,我韩开向来说不二,现在便请修竹兄与诸位为我做个见证,若是苏仪能助项家赢下棋赛,我不仅送出《韩信三篇》的个月借阅权,还会将我家世代传袭的‘韩氏长缨’相赠,决不食言!”
柳心照颔,句话也没回答,转身离去。
韩门行人也走回自家队伍,只是韩修竹行人与韩开两人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显得十分生疏。
韩开故意走的很慢,他身后直跟着位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此时,这年轻人低声说道:“韩开兄,你真有把握让苏仪败下阵来?”
“我若是没把握,便不会与他开这么大的赌局,你看看我韩门的队伍,今年可是请来了国家级的精英,尤其是操纵‘相’的老国士陶永,毕生研究诗赋,在诗词方面的成就,几乎可以说是蒋孺子之下的第人!按照棋盘规则,他准备的诗,足以在平均五步之内轰碎项家颗棋子,三十步就能奠定胜局!”韩开指了指韩门的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若是项门集攻击他,该当如何?”那年轻人又问。
“无妨,我韩门岂能没有后招?其他位置上安排的也是精英的精英,就例如掌握两‘车’的几名老行人,虽说因为些特殊原因,无法晋升军衔,但他们的士气早已达到最高峰,而且久经阵仗,士气的凝实度几乎个个都是十分以上,由他们操纵的‘车’将锐不可当!你再看看‘马’的操纵者……”
韩开介绍韩门的强者,那年轻人听的眉开眼笑。
“如此来,韩门几乎锁定了胜局啊,苏仪死定了!”
“还不能妄加定论,毕竟项门的个好手也不少,但加上韩门以前连赢五阵的气运,我可以保证,韩门的胜率在九成以上!”韩开眉眼间涌起自傲之色,又说,“按照约定,我帮‘你们’刺激苏仪参赛,并立下这种赌约,他只要输,前途尽毁,你们也得兑现诺言。”
“自然,上头已经立誓,届时必将倾尽全力,助你父亲登上门主之位。”那年轻人立刻说。
韩开点点头,面带微笑,脑子里心绪飞转:“只要父亲就任门主,就可以深度掘‘拜将坛’的秘密,到那时候,我……”
项门队伍前,项明向大家说了苏仪参赛事之后,许多人双眸亮,纷纷上前与苏仪打招呼。
这刻,苏仪算是真正奠定了和项门的友好关系。
有位外姓年人站了出来,向苏仪拱手。
“说实在的,我对自己的诗赋水平没多大信心,如果苏弥天能顶替,就再好不过了,我将‘相’的位置让给你。”年人说。
“多谢前辈相让。”苏仪也回了礼。
这时,项鸣靠了过来,满脸忧虑。
“苏弥天,你真打算参赛?你难道看不出来那韩开是设套陷害你?”
“我看出来了,但我也想搏搏韩开的赌注,毕竟他许诺的《韩信三篇》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且我有办法绕开对方的圈套,大家无需多虑;暂且不说赌局,我是真心想为项家的棋赛贡献份力量的。”苏仪挂着微笑,说道。
“噢?此话怎讲?”项明双眸亮。
“小生从项门主口提到,当初韩家连败六阵时,曾遭项家的强力打压,如今若是项家连败六阵,韩家肯定也会找回场子;将门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小生也懂,也并不是想阻止韩家报仇,但就此刻来说,蛮族大军压境,随时有可能再度南侵,绝不是将门的内斗时机!等到解决蛮族危机之后,再战个痛快也不迟,因此,小生想贡献出自己的份力,尽力博得这短暂的和平!这不是我与韩开个人的赌局,而是与南徐州全体百姓的赌局。”
苏仪如实道出自己的想法。
众人哗然不已,没想到苏仪竟然如此见解非凡。
“好!就凭这肺腑之言,我让出相的位置,值了!”先前那年人说。
……
(ps:咳咳,有点不好意思,今天觉睡到上班,因此只有两更了,尴尬……另外说件事,因为流水有个外地朋友5号结婚,流水于情于理都该去祝贺下,又怕那天会断更,所以想存点稿,这几天暂时压到二更,保证5号的更新,回家后定连今天的欠更补上,决不食言,希望各位战友谅解,拜谢!)(。)
第162章 斩马诗()
“唉,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苏弥天想得如此通透,可惜,我韩项两家若是有半人能想到这点,南徐州能稳定十倍,也不会年年开这象棋大会了,更不会让蛮族有可乘之机。w 。。”
说罢,项明抬眼缓缓扫视手下的项门后辈们,后者纷纷低下头来,面有愧色。
“苏弥天,你这样说,可有信心取胜?说实在话,因为韩门今年似是赌上了切,招揽了许多门外的精英,又添气运压制,我项门的胜率不足三成。”项鸣忧心忡忡。
“凡事无绝对,事在人为。”苏仪笑。
随后,项从流离开州官,走了过来,向苏仪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苏仪谢过,项从流回到城楼上,开启鼓角齐鸣,棋会开始的宣告响彻全城。
听着城内百姓的骚动,苏仪随着项家人站到了城墙的处传送阵上,被瞬间转移到了‘象’子的头顶平台上。
为了区分写法,红方的是‘相’,而黑方则改成了‘象’,事实上双方的相都是官,可不是大象。
抬眼望去,全场三十二颗棋子整齐排列,俯瞰全城,威风凛凛。
相子是三人搭乘,身旁是两位老国士,苏仪连忙向他们作揖。
“两位老前辈,小生苏仪,年龄尚小,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倒不敢,你的诗名比我二人更盛筹,无需以后生自谦,老朽常山,直呼名字便可。”
“我是项边。”另位老者也自我介绍道。
“常老,项老。”苏仪颔。
常老也点点头,说:“比赛已经开始,寒暄话就不多说,我来说下咱们三人之间的安排:我与项兄各自准备了两诗词,三人共六,可能盘棋正好用完;原本和小李商量的是,待我们这颗棋子动了以后,我打头阵,先写诗,希望能粉碎对方的颗棋子,项兄押上,小李殿后,此刻换了你来,便顶替小李的顺序。”
苏仪点点头,常老口的“小李”,就是先前让位的年男子。
二老显得很从容,显然都是诗好手,安排好后,也不问苏仪是否准备好了诗词,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对苏仪很放心。
苏仪看向左边“将”子的头顶,作为主棋手的长老项明正巧也望了过来,因为离的很远,苏仪隐约见到对方对他笑了笑。
而在“士”的头顶上,三位武士也笑着向苏仪招了招手,其人开启鼓角齐鸣,声音传到苏仪的耳。
“我们对‘士’子负责防守,进攻的任务可全在你们车马炮相身上,可得加油啊!”
苏仪知道自己说话对方也听不见,于是就弯腰作揖,示意自己定然全力以赴,同时想起这象棋大会的特殊规则。
除了正常进攻的车马炮兵四子以外,将士相三子拥有特殊的能力。
“将”除了能令以外,每次移动都能为自身添加层壁垒,即使被将军了,也能挡住两次的进攻。
“士”拥有笑里藏刀能力,能攻击五格范围内的敌人,属于防御力量。
“相”则能以诗赋之力攻击除了将帅以外的特定敌人,也能打击或恢复敌我士气。
无论是那颗棋子,都需要主帅审时度势地使用,以免造成步错、步步错的局面。
苏仪最后看向城墙,见到柳心照与苏诗儿二女正紧紧注视着他,于是深吸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态。
这时,就听对方的主帅开启鼓角争鸣,远远地将声音传了过来,尖锐的嗓音刺激着所有项家人的耳膜。
“项明,你我争斗十年,近年已连败我五场,我劝你早早投降,待得项门被我韩门碾碎时,我或许能心生怜悯,给项门留份血脉,让你当个永远也够不着的家主过过瘾啊!”那位主帅嚣张到了极点。
“韩天楼,你也只剩个嘴皮子了么?要不要与老夫私下对弈两局?”项明回了句。
“哼,我自知棋术不如你,但用人布阵、你这介武夫却远不如我!今日,便让你明白‘绝望’二字怎么写,从今往后,你永远也无法在象棋大会上打败我!”韩天楼的尖声显得意气风。
“韩天楼,没想到你学这么些年,实力点长进都没有,嘴皮子和尖酸刻薄的性子倒是越壮大?老朽奉劝你话不要说太满,你若是视我项门子弟与门客为无物,免不了要摔跟斗啊!”项明也毫不客气地回嘴。
“哼,你项门子弟、你请来的门客是有点能耐,但比起我韩门却又差了许多;听说你为了锻炼某个名气颇大的少年,竟然还让出了‘相’子的席位,如此重要的位置,怎能让个连规则都不熟悉的拖油瓶担任?我看啊,你们项门是破罐子破摔了吧?真是的,与这般自暴自弃之人对弈,真是脏了我的体面。”
苏仪挑眉毛,这‘拖油瓶’难道是在说他?
“呵呵,我项门处于劣势,尚且游刃有余,不急不躁;而反观你韩门,明明已经取得优势,却仍然重金聘请强大的外援,难道就如此没有自信?况且,我安排的这位少年可不是什么拖油瓶,纵观天下,谁能在十几岁时就写出弥天雄诗?蒋孺子做不到,你聘请的陶永陶老也做不到,不用多说,棋局上见真招吧!”
项明的声音显得十分从容,话音落下,对方果真没再回应,反倒是楚河汉界上的百姓们爆出了震耳欲聋的吵嚷声。
“项老说的好,我们东城百姓永远都支持你!”
“不要输给韩门啊!”
“我呸,不识抬举的家伙们,韩门今年比以往都要强势,你们怎能赢得了!”
“韩门必胜!”
东西城的居民在对骂,口水几乎淹没整条大街。
这时,从武庙方向传来道重重的钟声,响彻全城。
顷刻间,有道无形的力量从涌出,覆盖了全城每个角落,苏仪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凝重,无数百姓挤在街巷与庭院,屏息凝神,静静地观望着头顶上的每颗棋子。
又道钟声响起,站在城楼上的仇院事鼓角争鸣道:“棋赛开始!”
随后,武庙射出缕金光,瞬间化为百丈长的双刃剑,在楚河汉界的上空飞旋转,随后徐徐停止,剑尖指向了西城方向。
也就是说,韩门取得了先手权。
韩天楼扬起抹得胜般的笑容,所有项门子弟心头沉:象棋并不是绝对的公平,在双方技术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先手能取得许多优势,可谓是步先、步步先。
“兵三进,拱卒!”韩天楼自信的声音在全城回荡。
这口令的意思是,从己方棋盘从右往左数起的第三条竖线,也就是三路的“兵”往前进格。
话音落下,韩修竹所在的兵卒棋子向前踏了步,出隆隆的石材摩擦声。
苏仪心想,先拱卒的人向来以进取派自居,进攻性极强,下步大多会是跳马,威胁性极强,也不知项明要如何应对?
“象三进五。”项明稳健的声音传出,代表着他的行棋风格。
说罢,苏仪脚下的官雕塑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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