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点头，他捡起一把，塞进了嘴里。
在这儿聚意，凌阳意境中的意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涨着，这不是增长意境中的意，而是增长意的储量，也就是上限。
聚意丹就像是个工具，挖出藏在人身上的潜能，将潜能开发出来，使意境开始扩增，这个过程非常缓慢。
但是凌阳能感觉到，他开始对意，有了清晰的认识。
“我懂了。”凌阳喃喃道。
“懂什么？”酒鬼问。
“意是思想！”
“这不是废话？”酒鬼气不打一出来，这分明是问了还问。
可是，这是最正常的现象。
意是什么？”
每个人，在修炼意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问自己这个问题。
意是思想，翻手便是一切。
凌阳在思考，他的意境也在扩增。
凌阳又拾起一把，一股美妙的感觉从舌尖荡漾开来。
凌阳缓缓睁开眼睛，酒鬼问：“突破了？”
凌阳摇摇头。
“遇上瓶颈了？”
凌阳再次摇摇头。
“那你是如何？”
凌阳缓缓开口：“我的心中，有对云落的恨意，也有对爷爷的思念之意，我感觉，二者都能令我强大！可却只能选择一样，我不知该如何取舍。”
酒鬼没有作答。
凌阳再一次闭上眼睛，他在取舍，选择往往很难，在凌阳看来，这个取舍，令他十分为难。
凌阳恨云落，是因为云落杀了他爷爷，凌阳思念爷爷，是因为他忘不了那个亲切和蔼的爷爷。
这个选择，对凌阳来说，或许是瓶颈，但又不是。
这只是个选择，凌阳知道，只要他一选择，他就能突破，可他偏偏就卡在了这里。
“究竟该如何取舍？”
第43章 青莲剑歌（）
一口长长的气，从凌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之前强上了几分。
“突破了？”
凌阳点点头，他张开双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的轻。
“你舍弃了哪个？”
凌阳回答道：“我一个都没舍弃。”他如何能舍弃，他到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给他的爷爷报仇吗？
仇人不能忘，爷爷必须记在心里，这就是凌阳的答案。
“我选择了强大！现在的我，还太弱小！”凌阳曾怪自己没本事，但如今的他，依然知道，自己所做的有限。
他很渺小，他一直坚信，所以他要强大，这便是决意！
恨意，思念之意再强大，都比不上凌阳的决意！
“酒鬼，你现在可以教我秘笈了！”凌阳郑重道。
“当真？”酒鬼劝倒：“这本秘笈，对你来说，难度太大，你真的不后悔吗？”
“如果知道前方是死路，而我必须面对的时候，我会踏出这一步，我无怨无悔！”凌阳眼神毅然决然。
对于凌阳来说，真正的绝望，就是在仇人鞭杀他爷爷的时候，他却无法站起来反抗！
那种认识自身渺小的绝望，凌阳知道，自己若无法血刃仇人，他最终也只有一死，既然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就算是火海，他也必须跳！
他不想苟且，他想强大，血刃仇人，将他的爷爷，从鬼门关中带出来，这是他的决意！
“好个无怨无悔！哈哈，好，既然你如此有决心，那么我便传授于你！”酒鬼大笑。
凌阳点点头。
“你把意境放开，别去思考，我把秘笈传入你的脑海中！这秘笈，本有上中下三卷，但是中下两卷已经失散，唯有这上卷，你若是能学会，必将终生受用！”
凌阳道：“这秘笈，能让我报仇吗？”
“你若是精通这本秘笈，不但能报仇，你甚至能走上无上之路，受万人敬崇，临世界之巅，挥一挥手，便可另万物荡然无存！”
“我不要让万人敬崇，我也不要毁灭万物，我只想手刃仇人！”凌阳坚决道。
“好，这本秘笈，名为《青莲剑歌》！我先教你上卷的第一式，记好了！”
仅仅四个字，却让凌阳的心为之一颤，凌阳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他却感到恐惧，那是来自内心深处本能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欣喜，他激动，他即将亲眼见证这无上秘笈！
“若是受不了，我就会停下来！”
凌阳应了一声，从他口中响起一阵惨叫声，他死死抱着脑袋，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开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万斤大山压在他的头上。
酒鬼停了下来，凌阳却粗粗吐着气，道：“别停！继续！”
万斤大山再一次压来，凌阳的叫声一次比一次响。
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他只感觉，自己仿佛快要死了！
凌阳的意境开始颤抖起来，蕴神莲也颤抖起来。
忽然间，从蕴神莲上，散发出一种肉眼可见的清流，将凌阳意境中的意池包裹住。
意池中的意稳定下来，但凌阳却没有稳定下来。
他有种说不出的痛苦，被万箭穿心都没有这般痛苦。
“忍下去！”酒鬼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对凌阳来说。
他太弱小了，无法承受一切事物，他人一动手指，凌阳或许就会从这个世上被抹去。
对所有人来说，凌阳是个乞丐，是个小人物。
可就是这么个小人物，他却有着常人无法磨灭的决心。
他想起了爷爷，他那慈爱的爷爷……
“爷爷，我想吃糖葫芦！”凌阳盯着爷爷。
“凌阳乖，爷爷下次给你买！”爷爷笑道。
“追上他，打死这个小偷！”爷爷被一群凶狠恶煞的人追着的画面。
“凌阳，拿上糖葫芦，快跑，跑越远越好！”爷爷被推到在地，手脚落在他的身上。
……
“凌阳！如果哪天爷爷死了，不要给我报仇，好好活下去！”重伤的爷爷笑着抚摸凌阳的头。
“不，我一定要为爷爷报仇！”凌阳吃着揉烂的糖葫芦说道。
……
“不要打我爷爷！”凌阳哭喊！
一鞭又一鞭的挥下，不知道第几鞭落下的时候，爷爷的脖子，歪倒在了地上，他朝着凌阳在笑。
一切都那么突然，还没好好来的急报答，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
凌阳恨，恨自己弱小，恨自己保护不了爷爷。
无数的记忆，在凌阳的脑海里翻过，他释然了。
凌阳不再抱着头，而是盘坐下来。
万斤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将自己当成了一具尸体，尸体如何会感觉到疼痛？
或许，疼痛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
“我死了吗？”凌阳置身于另一番的场景，这儿，谁也没有。
他目光盯着前方，那儿，有个人，他在练剑法。
他没在动，凌阳分明看见，他没在动！
但是他不可能没在动！
他在动，动的太快了！
他不断重复的动作招式，然而这套招式，全在一秒之内完成！
凌阳看不过来，自然也记不过来了。
但他，依然在看……
他闭上了眼睛，他不看了，他用听……
《青莲剑歌》是剑招，更是一曲剑歌，一曲剑舞奏的歌……
招式，慢慢呈现出来，呈现在凌阳的耳朵里。
剑在动，人也在动……
凌阳再一次睁开眼睛，一朵青莲之花，凌阳的面前盛放开来。
“那便是《青莲剑歌》吗？”凌阳口中喃喃。
那不止是青莲，那是剑划过的痕迹，速度太快，变成了一朵绽放的青莲。
而那人，依然坐在青莲中，安详，他按着手里的剑，不动声色。
凌阳仔细盯着，他忽然眼睛一眨，面前的人换了个动作，他单脚站立，剑倾而上，手中仿佛捧着一个酒葫芦，往自己嘴里倾倒。
凌阳再眨眼，那人又换了个动作，这一次，剑刺向前，手依然做着往自己嘴里倾倒酒的动作。
凌阳不断眨眼，那个人的动作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套动作，这些动作杂乱无章，或许当所有的动作，连贯成自然时，《青莲剑歌》便呈现在凌阳的面前。
可是，就算知道了剑招，凌阳依然无法使用，因为他无法像面前那人一样，在一秒内，就施展完这么一套剑法，若是拿到战斗中，怕是他还没施展完，自己的命早让人拿了。
“这剑法，或许并不是这般施展？”凌阳思考许久，才得出来的答案。
因为……不管凌阳的眼睛再怎么眨，所看到的动作，绝对没有一处是重复的。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人，在一秒内，做出成百上千，或者是上万个动作。
但是这些动作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离不开酒。
怎么喝得爽，就怎么来？
凌阳再看时，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
凌阳开始忘记了那些动作，他的眼中，仿佛有一道青莲生成……
“谁，哪个浑小子，竟然抢瞿铭大哥的地盘？反了天了还！”一个眼凹额头凸的少年气冲冲而来，直接冲上集意塔最高一层。
“范师兄，我劝过那小子，可他不听，喏，他就在这里！”一个瘦矮瓜脸猴头猴脑的人在一旁招呼道。
范司仁大怒道：“王八蛋，敢坐在瞿大哥的地盘，受死吧！”范司仁甩出一张张爆裂符。
其身旁的人暗暗心叹：“这般大手笔，也只有范师兄能拿得出手，这小子肯定死定了！”
突然，凌阳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一朵青莲盛开。
“砰砰……”阵阵爆炸声传来。
“这么大的爆炸，那小子肯定被炸残了。”
“敢抢瞿师兄的地盘，没炸死他，算是便宜他了。”
爆炸声夹杂着青烟，缓缓飘散开来，凌阳站在爆炸的中心，不染纤尘。
“这么快悟通了？”酒鬼带着惊讶的口吻，他怎么也没想到，凌阳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悟通这无上秘笈。
凌阳摇摇头：“这门秘笈太过深奥，我才悟懂冰山一点。”
“足以，哈哈！”
凌阳眼神变得凌厉，他观向周围这群人，冷哼一声：“你们是谁？”
“没？没事？他是人是鬼？”
范司仁大怒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你胆子够大的啊，不想活了？”
凌阳平静道：“哦，那让给你们！”
范司仁显然一惊：“小子，占了便宜就跑是不是，今天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本少就不姓范！”范司仁大喝一声，他手中掐诀。
凌阳的剑出鞘，他的剑上出现一抹青光。
“这是？”凌阳惊讶得看着剑。
“青火，哈哈，小家伙，你竟然能施展出青火来！”酒鬼惊喜连连。
“很厉害吗？”凌阳问道。
“不厉害，不过这可是青莲的最初模样，相信以你的慧根，几百年后，便能幻化出青莲。”
凌阳一脸黑线，他望着手上的剑。
“好小子，有点本事，吃本少这一招！”范司仁的拳头，夹渣着猛兽吼声，朝凌阳拍来。
只见范司仁到凌阳面前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爆裂符。
凌阳眉头紧皱，爆裂符到达他的面前，凌阳剑一招呼，爆裂符落在的青火上，眨眼被烧的一干二净。
“爆裂符呢！”范司仁瞪大眼睛。
凌阳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这青火，可不是一般的火，它能遇水而生，遇火更猛，这爆裂符在青火面前，根本不够看！你若是用青火对付他们，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凌阳惊喜道：“这么厉害！”有这么厉害的招术，凌阳岂不是不用怕任何人了？
“那是，若是这青火化为了青莲，那便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人不死，青莲不灭！”
第44章 悟（）
“青莲？是这吗？”凌阳剑一翻，剑身上的青火消失，化为了朵青莲，周围的空气骤降。
“这……怎么可能？你这才是第一次练，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就能幻化出青莲？”酒鬼带着十分惊呀的口吻，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有人资质再怎么逆天，也不能在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幻化出青莲。
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若任何人都如凌阳这般，随意都能招出青莲，那还怎么叫无上秘笈？
这不就等同于普通的功法了吗？
酒鬼怎么也不信。
“很简单啊！”凌阳笑道。
“很简单？”酒鬼带着强烈的语气，恨不得从剑中冲出去掐死凌阳，这么一套无上功法，他却说简单？
一套剑法，足有上亿个招式，且都在一秒内完成，这样的速度，就连是大能，都无法看清招式，这凌阳又如何做到。
“不去看，不去想！”凌阳缓缓道。
“不看不想，如何练？”酒鬼不相信，剑招不就是去看，去想，然后将之练会的吗？
“与其说，这是剑歌，倒不如说是酒曲，曲在心中，无招自通！”凌阳郑重道。
“曲，可这分明是剑招啊？”酒鬼活了大半辈子，他何时能想到，自己竟然会问一个才十几岁大的小娃娃问题。
以酒鬼的本事，将整上亿个招式记在心里，只需要数年，或者数百年的时间，但是面前的凌阳只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悟出青莲来。
这恐怕连酒鬼也意料不到，青莲剑歌乃是无上剑招，只略懂半分，便能闯荡江湖，但是面前的凌阳，却已悟出它的根本，而这个过程，才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这比酒鬼自己花了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还要来的快。
酒鬼不敢信，也不能信。
凌阳却笑道：“这哪是剑招，分明是喝酒的姿势，怎么喝得爽，就怎么来！”
酒鬼一脸黑线：“那你又是如何生成的青莲？”
凌阳看着剑上的青莲，道：“这并非青莲，而是一首曲。”凌阳的眼中散发青色光芒，赫然一看，那青光正是青莲。
“我活了上万年，第一次受教了，还是受一个小娃娃的教育，那你可否告诉我，你又是如何谱写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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