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排泄起来。
他们彼此说着有趣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在这旷野之中,还藏着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枪声响起的第一秒钟肯特就发动了押运车,他确实有很多地方违反了押运规则,可这不意味着他把手册上所有的要求都忘了。在押运工作手册上第一要务就是确保车厢内运送的金钱和贵重物品的安全,突发情况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停车,也不能减缓车速。车子发动的同时,那个在车厢内清理水渍的家伙第一时间就把车厢门关了起来,至于外面的人会有怎么的结果,并不在他的考虑当中。
面对劫匪的暴行如果能保住这一车的金钱和贵重物品,他回去之后肯定会受到嘉奖,外面那些家伙的家属也会得到一大笔抚恤金。况且,枪声响起,那些连防弹衣都没有穿的同事们肯定已经殉职了,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死人耽误关闭车厢门的宝贵时间。枪声接连的响起,肯特已经满头大汗,他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将头盔戴好,防弹衣的扣子扣上,车厢里的那个家伙也差不多,慌乱的将所有装备穿戴整齐之后紧张的端着步枪坐在车厢里瑟瑟发抖。
没有办法不害怕,敢抢劫帝国中央银行的劫匪绝对不可能留下任何活口,这一点车上的两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帝国最大的银行,任何有损于银行利益的行为都意味着和帝国最大的金融集团作对,是对帝国最大经济体的挑战,就算是执政党都未必能够抵抗得住来自帝国中央银行的攻势。劫匪们为了确保安全会最大限度的避免出现意外走漏消息,灭口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车上的两个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顺利安全的抵达下一个城市。到了城市里,不仅会有警察,还有宪兵队、驻军和银行本身的保卫体系。
在他们的身后,三名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同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脸上惊惧的表情定格在他们回归天主怀抱的那一瞬间。艾尔利斯挠了挠头,分三次将这些人拖进了荒草中用收割的枯草掩盖。
其实在这条路上不只有他一个人守着,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会在什么地方下车,监狱里那个疯子也不知道,他直说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离开城市不久之后,因为这些人每天都必须严格的按照银行规定的时间发车,从早上喝的第一杯牛奶开始,到他们离开城市之后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足以让身体解析水分将多余的杂质和过多的水分储存在膀胱里,加上押运员潜意识对押运途中尽可能少排泄的需求,他们可能在两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左右会下一次车。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押运之前就已经进行过排泄,那么准备的地点就应该在四个小时车程左右的地方,大概接近中午。他们需要用餐的同时,也顺带解决一下这些排泄问题。所以在这里只有艾尔利斯一个人,其他人都安排在了后面一段路上。一个人蹲守在这里确实有些冒险了,不过杜林认为一旦“意外”发生,押运车上的司机和押运人员肯定会认为他们遭受到了“伏击”,加上路不是很宽,调头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向前冲,所以这里只有艾尔利斯一个人。
冬天的荒野很寒冷,艾尔利斯瞥了一眼被他隐藏起来的三具尸体之后,从一个隐蔽的土坡之后开着车顺着大路追了上去。他不需要去刻意的处理那些尸体,生活在荒野中的郊狼和一些食腐动物、昆虫会帮助他解决这个麻烦。
此时的肯特已经离事发地点行驶了有差不多十分钟,六七公里左右,他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剧烈的抖动着。头盔上的透明面罩在他的呼吸之下有些模糊,他不得不掀开面罩,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隐约的枪声响起,押运车的前挡风玻璃一瞬间就布满了裂痕。
押运车的设计显然考虑到了很多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按了方向盘下方的一个按钮,布满裂纹的玻璃哗啦一声就碎成了几块,顺着两边铁丝网之间底端的缝隙,从引擎盖上滑了出去。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前面的路况时,两个带被点燃了的自制燃烧瓶就丢了过来。劣质的玻璃瓶可不像那些装酒的瓶子那么结实,加上相撞的力量几乎是一触即碎。瞬间燃烧起的火焰雨刹那间透过铁丝网密集的射进了驾驶室中,点燃了整个驾驶室,即使有防弹衣面对这样密集的火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肯特嚎叫着拍打着脸上和身上的火焰,他一只手打开了安全锁的开关推开了车门直接从驾驶室中跳了出去,在地上翻滚着。无人驾驶的押运车在布满了大大小小石块的路上只前进了不到二十米方向便彻底的失控,一头轧向路边的沟渠,翻滚了两圈后倾倒在地上。他同样在荒野中不断的翻滚想要熄灭身上的火焰,可肃杀的寒冬并不能够像其他季节那样让土壤充满水分可以通过翻滚来灭火,反倒是一些干枯的野草被点燃,火势很快就有了一定的规模,连惨叫声都压制了下去。
不是肯特不想叫,而是他一张嘴火苗仿佛就往他嗓子里钻,他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慢慢的倒在地上。
火焰和烟柱吸引了艾尔利斯以及杜林和都佛的注意力,两伙人一前一后赶到了现场,都佛拍了拍萨维的脑袋之后,一伙人聚集在押运车之外。
杜林敲了敲车厢的车门,沉闷的声音无声的告诉所有人这个车厢有多厚,多么结实。在第二次敲响车门的时候,车厢内传来了沉闷的回应声。
“谁在外面?!”
声线经过一层层车厢已经有些失真,但是并不妨碍车厢外的人清楚的感受到颤抖的声线中隐藏的恐惧。
“你有两个选择,打开车厢,我们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你带走你宝贵的生命。第二个选择,我们会在车子周围点上火,把你烤熟了之后再把车子拖走,我相信只要是人制造出来的东西,就一定有办法打开它。我的耐性不是很好,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抢劫帝国中央银行的押运车只是杜林报复的第一步计划,他需要拿回属于他的钱。他把几乎百分之七十的资金都存在了帝国中央银行的账户内,但是在他出事之后这些奸诈的银行家直接以杜林“涉嫌犯罪”为由将他用于储存“犯罪资金”的账号直接冻结了。好吧,这没问题,问题在于他出狱之后,帝国中央银行依旧没有给他解冻账户。
也许是有人打了招呼让银行这么做,也有可能是特耐尔地区的银行负责人想要贪下杜林银行户头里那接近十万块的储蓄款。这绝对不是一笔小钱,哪怕对一个银行负责人来说,这都是一笔惊人的数字。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们黑了杜林的钱,那么他们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车厢里的押运员很快就在可能会死和绝对会被烤熟之间做出了决定,他打开了车厢,只穿着一条短裤举着双手以跪着的姿态挪了出来,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都佛一把将他拽到了一边,艾尔利斯和其他同乡会的成员冲进去将两个箱子搬了出来,丢在车上之后迅速的离开,整个旷野中只剩下杜林、都佛、萨维以及那个因为恐惧或是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押运人员。
“我该怎么处理你呢?”,杜林耸了耸肩膀,“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我说过如果你打开车厢自己出来我会放你走,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显然会留下祸根,你说呢?”
那个家伙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他的上下牙齿嘚嘚嘚的不断撞击着,“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任何一个字……”
杜林抿了抿嘴,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对特耐尔城中央银行的内部结构熟悉吗?”/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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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这只是开始()
幽静的夜晚城郊的农庄有些阴森恐怖,银色的月光铺在了烧焦的废墟上,几只野狗循着空气中一丝丝淡淡的腐臭味寻了过来,在废墟上不断的寻找。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只野狗加快的挖掘的速度,然后将脑袋塞进刚刚挖出的土坑里,欢喜的舔着。一股浓烈的臭味开始向外散发,但是对于这些野狗来说这无疑是最香甜的味道,因为这种味道代表着食物。
寒冬中的尸体如果埋在地下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野外的环境如同天然的冰箱,让这些尸体腐烂分解的速度降到了最低。加上极低的气温,泥土中的霉菌活动速度极为缓慢,小虫子多数也陷入了冬眠之中,这才让这群野狗找到了可口的食物——一大块自然**到如同果冻一样的肉泥,和周围的泥土混在一起,呈现一种黑红色。
更多的野狗加入到这场盛宴之中,忽略了周围环境上的变化,冬天的野外想要找点吃的可真不容易,它们已经饿了好长一段时间。
接连两声枪响,两只野狗呜鸣着卷缩在地上疯狂的蹬着四肢,周围的野狗一瞬间就窜如黑暗中疯狂的奔向远方。
艾尔利斯和都佛提着一个沉重的钢铁箱子走到废墟中一块地势较为低洼的地方,掀开了被杂草掩盖的地窖井盖,将箱子丢了进去。咚的一声闷响过后,又是一声闷响。两个箱子都丢了进去,然后站在地上的人们才从地窖口钻了进去。
油灯被点亮,地窖中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空气就像是发霉了一样,但是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个箱子上。箱子制作的有些粗糙,不像贵族们使用的那些东西有精美的外形,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箱子反而很实用,因为它是一块钢锭整体挖出来的,没有焊接的缝隙,唯一的缝隙就是箱体和盖子之间一条连钞票都插不进去的缝隙。
“格兰特,这个玩意怎么打开?”,杜林摆弄了两下,除了发现了两个钥匙孔之外,在箱子的表面上根本找不到其他什么东西。
格兰特,就是劫掠押运车中活下来的押运员。
杜林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他说过对方自己出来,他就放过他,但是他没有说过让对方离开,因为他还需要用到他。当艾尔利斯告诉杜林这一切的背后是普朗多在下黑手的时候,杜林就意识到他在特耐尔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不报仇,普朗多也会主动找机会来干掉他,他的存在对于普朗多而言就是极大的危机。
所以为了生存,为了复仇,他都必须干掉普朗多。普朗多不是什么传奇小说中连巨龙都不怕的神骑士,也不是无所不能整天藏在天空中偷窥人类的无良老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是杀死普朗多之后怎么办?他绝对没有办法在这座城市中继续立足,无论是市长、议员还是其他城市的管理者们都不放任一个敢于对他们这个阶级出手的小混混继续活在世界上,更不可能放任他在这座城市中继续奋斗,他必须离开,而且离的远远的。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做什么,而且做完之后就要离开,那为什么不让利益最大化?稍微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帝国中央银行的金库里储存着一百万元的保证金,预防突然间爆发的灾难或者挤兑,如果能把这笔钱带走,那么无论杜林最后选择什么地方落脚,都可以尽快的恢复自己的实力和势力。
他对帝国中央银行的金库,势在必得!
所以他需要一个内部人来帮助他解决一下外人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格兰特被他拉上了贼船。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格兰特终于平静了很多,也接受了命运的指引,变得有些理所当然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串钥匙,分别插进了两个箱子左侧的钥匙孔内,“在钥匙孔的侧面有一些非常小的字,这些字著名了箱子的发出方和接收方,发出方的钥匙在我们这里,但是接收方的钥匙在奥尔奥多中央银行分行金库负责人的手里。”,他拧动了钥匙,用力推了一下盖子,盖子纹丝不动,“只有两把钥匙同时转动后这个盖子才能打开,不然的话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大概这个盒子。”
银行用于运输金钱和贵重物品的保险箱自然而然做得很坚固结实沉重,除了要防止劫匪最快的速度打开箱子尽可能拖延时间之外,还需要防止内部人员对这些金钱和贵重物品动手,谁都不能确定在漫长的押运过程中会不会有人生出私心打开箱子,所以箱子的设计和使用规章制定的很完善。
杜林看了都佛一眼,都佛胳膊甩起来就给了格兰特一拳,打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鼻子,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他却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说。
“知道为什么你要挨揍吗?”,杜林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给周围的同伴散了烟,格兰特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杜林摇了摇食指,他点上烟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奥尔奥多的钥匙,你们就打不开这个箱子,是吗?”,格兰特点了点头,杜林笑说道:“那么请您告诉我,你们是如何把东西装进这个盒子里然后重新把盒子锁上的?”
他掂了掂手里的钥匙,“我刚才拧动钥匙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弹性的锁簧,这也就是说箱子不可能是打开运过来装满东西之后自动锁上的,一定有人做了这件事,但是你没有说。是你忘记了,还是有意的要欺骗我?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当然是金库管理员了,特耐尔城的中央银行金库一共有三名管理员,那把能打开盒子的钥匙就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钥匙只有一把,谁当值的时候就在谁的身上。从格兰特口中得知了这个人物之后,杜林安排了两步计划。
第一步计划是找一个开锁匠来尝试开这个箱子,如果可以打开的话——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那么计划到此为止。但是如果打不开这个箱子,就需要进行第二步计划,那就是找来钥匙。钥匙并不好弄,因为三名管理员中有任何一个人失踪,或是丢失钥匙都会引起中央银行的警惕戒备,对杜林执行他预订的大计划会造成极大的障碍。
所以怎么弄,这绝对是一个需要仔细筹划的过程,急不得。
第二天,杜林独自一人回到了监狱,典狱长没有见他,不方便也不想见。不是谁都有足够的胸襟去平静的面对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