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娜提雅后杜林就让人把自己送到静谧的如同坠落在凡尘的天国一样的小山谷中,赛欧先生这次站在门外迎接了他,这表示他已经认可了杜林,并且给予杜林足够的尊重。
“这次还有三个朋友,你会喜欢他们的,就像他们一定会喜欢你一样!”,赛欧先生看上去非常的健康,底气十足,不太像是这个他这个年纪的老人。人们都说钱是邪恶的,是不好的东西,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享受不尽的金钱能够为自己,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仅仅只是一些数字那么简单。
这群人中最年轻的那个除了杜林之外,也有五十多岁,建国家族对他们而言是无比光荣的荣耀,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来自新生财团威胁让他们寝食难安,没有人愿意被后人钉在耻辱柱上,被一群人指着说道,看啊,就是这个混蛋祖先让我们丢掉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当他们听说赛欧有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计划可以改变目前局势的时候,这群人就汇聚在了这里。
这绝对不是叛国,而是对国家的重建!
他们为所有人提供了生活所需要的一切,这些人现在正在打算给他们难看,那就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
房间里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在赛欧先生介绍了杜林之后,大家坐了下来,开始更加细节化的讨论这件事。
“原则上我们已经同意并且愿意支持你的计划,杜林。”,开场白由赛欧这个主人来做,他说道,“如果让目前的局势不受控制的继续持续下去,我们很有可能会面临一场内乱,这会动摇联邦的根基,或许你的方式方法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更加明确的思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告诉大家。”
金钱,财富,无论是怎样的一种商品价值的具现化的东西,都再也无法干扰这些人的内心,他们对继续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期盼,远远高于银行里的数字是不是又增加了一位。只要权力不会动摇,钱这个玩意他们想要多少都有。
“先生们,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一种说法没有?如果一棵树长歪了,在情况条件允许的时候,农夫会用铁丝和钢筋来帮助它重新变直,但是如果条件不允许,他会怎么做?”,杜林面对着四位见过家族的家主没有丝毫的胆怯,他见过的大人物太多了,已经不足以让他滋生那种畏惧的心态,反而觉得非常平常。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说出来的话也就更具有说服力。
不等这些老人们回答,杜林自己就给出了答案,“我们可以改变小树苗长歪了的问题,可是我们无法解决那些真正的大树是否按照我们需求去生长了,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除了彻底的砍掉它!”
“我们把大树推到,用大树腐烂的枝丫和叶子作为肥料,然后重新种下一颗小树,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拥有了无比丰富的经验,足以让我们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管是铁丝,还是钢管。”
“联邦的问题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已经随时可能会倾倒的建筑物彻底推平,然后按照各位自己的想法,佐以丰富的经验,种出一颗全新的树苗。你们可以让它笔直的生长,也可以让它弯曲,这是大家以后要做的事情,我们需要讨论的是如何完全解决掉了这颗树,或者说是建筑物。”
四个人都听的很认真,杜林说的的确非常有道理,他们现在在很多方面即使做出了要求,也很难完美的看见成效。长歪了的树已经歪的无法纠正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砍掉整棵树,重新来一次!
。
第八八三章 补昨天()
杜林和四位联邦议长谈论的时间不短,他还把帝国的情况稍微改变了一下,用在了自己的谈话策略中。
“诸位一定对帝国非常的了解,毕竟我们作伴了很久,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杜林的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纷纷点头。
联邦存在的时间并不短暂,只是过去很多年里还没有形成一个类似“国家”的概念,更像是一大群商人居住在一起,并且以一些交通方便的地方建造一些集市。逐渐的这些地方因为商人的存在越来越繁华,最后从集市变成了乡镇,又演变成为了城市,一座座没有国家观念的城市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些议长,也就是建国家族的祖先们认为为什么不联合在一起,把松散的商业联盟变成一个国家?
国家有国家的好处,商品的调控利用和管理更加的方便,对管理整个商业联盟也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最后就形成了商业联邦这个与众不同的国家。在一些政策和制度中,联邦也直接抄袭了帝国的制度,但不是全部,他们觉得好的就拿来用,觉得不好的就不用,毕竟联邦和帝国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无论是国家的体制,还是社会的阶层组成,都几乎完全不同。
现在杜林提出的这个问题,就是想要告诉他们,其实他们走偏了。
“权力过度的分散会带来非常多的危险,人们不会敬畏权威,他们自由散漫惯了,甚至会滋生出一种危险的念头。”
“帝国和联邦都存在一些同样的问题,比如说资本力量侵蚀干涉政治权力,在帝国很多大财团和资本家都在寻找培养自己的政治代言人,通过帮助这些政治代言人不断的提高政治地位,最后从政策倾斜中获利。但是这一切和联邦不一样,无论这些大财团和资本家拥有怎样的实力,拥有怎样的社会影响力,他们都必须在内阁制定的框架内进行‘游戏’。如果他们越线了,他们就要承受严重的后果。”
“人们永远都敬畏掌权者,也充分的了解到权力的伟大力量。这一点,在联邦似乎并不明显。”
杜林靠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坐姿,“我上次回去后查阅了一些资料,了解到在联邦历史上有两次非常严重的可以称作为‘叛乱’的运动。第一次是七十多年前由几名大资本发起的‘复古运动’,以及三十多年前的那场‘议会改革运动’。”
前面一次“复古运动”是由几名大资本家发起,认为建国家族正在掠夺所有商人的利益,这个国家期初并非是以国家的形式存在的,这是一个结构松散的联盟,每个大商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流通贸易,并不存在任何国家的行为和性质。联盟逐渐变得越来越繁华,越来越多的商人出现在这里进行贸易,让这些所谓的“建国家族”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于是,他们利用自己空前的影响力和手中来自于其他人的权力,强行的将这个松散的联盟变成了一个国家,通过控制掠夺其他商人的利益,来稳固自己的权力和财富。这种行为如同强盗小偷一样无耻,更无耻的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制定了终生制这样腐朽的类似封建的统治方式,来迫害联邦内的商人。为了联邦的未来,为了所有商人的利益,这些大资本家们发起了这场被人们称作为“复古运动”的大行动。
他们倡议联邦全民公投,私下串联联邦内的大财团和大资本家,想要从根本上瓦解议长终生制,把这些权力从建国家族的手中解放出来。为此他们当然需要有一些可以拿得出手的借口,比如说让这个国家恢复它真正的形态,把权力从少数人手中解放出来之类的口号,所以也才被人们叫做“复古运动”。
这场运动带来的后果就是统治体系完全分为两个系统,当时大量的政府官员都加入到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中,特别是那些仅次于议长的政府官员,他们永远都无法问鼎最高的权力宝座,所以一些人更愿意尝试着突破这层桎梏,说不定有生之年自己也能够问鼎权力的巅峰。这些人已经被资本力量完全腐蚀,其中有一些本身就是资本家。
那一场运动中联合议会和建国家族差点就被掀翻了,可是他们凭借手中的资源和实力挺了过来,联邦的统治体系也随之产生了变化。那些发动了这场运动的大资本家,都已经逃亡海外,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是残暴的,不接受反对意见的腐朽统治者。
第二次运动就是“议会改革运动”,由联邦内好几个大财团同时发起,他们认为联邦议长终生制会带来权力的腐朽,没有竞争力的联邦高层如同一潭死水,会逐渐丧失活力,直至成为一些腐朽的封建皇朝那样,最后一点点糜烂,让联邦沦为一个三流的国家。
经历过上一次运动之后联合议会一直牢牢的把持着自己手中的权力,他们从一个个半商半权的大家族开始转变为权力家族,金钱对他们不再具有诱惑力,他们想要的只是永久的稳固自己手中的权力。
这一次运动所带来的后果并不像上一次那么严重,当然也可能与他们时时警惕有刁民要捅自己一刀有一定的关系,最后这些发起者逃的逃,死的死,但是也为联邦带来了不同的变化。那就是除了联合议会之外,联邦成立了联邦议会这个全新的机构,并且开始容纳社会上的资本家,财团的掌门人和一些其他身份的人成为这个新机构的成员。联合议会把权力下放给了联邦议会,然后引入资本家的代表进行妥协,调合了锐化的矛盾。
杜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四名先生脸上的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不是很好看,杜林却不在意的继续说道,“除了这两次运动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运动,只是声势不够浩大,后续影响力还不够严重,所以我没有提及。”,他淡淡一笑,“先生们,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联邦……”,他语气突然间加强,“不,第一次或许可能发生,但是以后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因为人们不敢,也不会那么做。”
“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应该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当人们拥有足够的财富,却不懂的敬畏权力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破坏规则,挑战权力。”
“有一些人因为获得了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财富膨胀了自己愚蠢的野心,他们错误的认为权力来自于财富,却不知道财富其实只是权力的延伸物。”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纠正他们错误的观念,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第八八四章 谈论()
联邦一些人认为只要拥有了财富,就能够拥有权力,这种愚蠢的认知其实来自于建国家族。说的通俗一点,建国家族手中的权力在一些人的眼中来自于他们所拥有的财富,这就像是在告诉人们,谁最有钱,谁就最有权。当一些财团,一些大资本家拥有了可以比拟建国家族的财富时,他们就开始考虑一个问题。
我已经这么有钱了,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拥有权力?
在过去,以及现在,他们可以培养政治代言人来帮助自己间接的获得权力,但是这还不够,他们希望拥有更多的权力,以至于可以亲自的做出决定,决定联邦的未来走向哪里的权力。他们需要的是将权杖握在手中,不只是去触摸权杖的影子。一次次的挑战建国家族的权威并不是愚蠢的举动,这是一个过程,也可以说是时代进步的过程,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质疑议长终生制,当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错误的时候,就是建国家族退出权力舞台的时候。
说到底,他们本质上只是商人,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拥有别人无法媲美的财富获得了巨大的权力,他们也是有功劳的。是这些家族将一个类似松散联盟的群体变成了一个国家,可是他们只是商人,他们不是纯粹的政客,他们具有贪婪的本性,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放手。建国家族的成功经历就像是一个标准的流程,一个纯粹的资本国度里人们不会考虑这份权力背后的东西,金钱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在各种势力和局势的结合中,一轮轮的反抗运动应运而生,可能很多年很多次运动之后真的能够废除议长终生制这个腐朽的制度,可那和杜林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不是来为这个国家送福利谋民生的,他只是想要来做一些事情增强自己的底牌厚度,仅此而已。
杜林的话说的非常通透,他没有说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把问题直指矛盾的核心,也就是权力的分配问题。新生财团想要获取权力,旧有的势力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这就是矛盾的核心,围绕着权力展开的一系列竞争,然后演变出了一系列更多复杂,影响更加深远的东西,比如说南北战争,以及现在的经济输出。
重启会带来剧烈的疼痛,国力会衰减,经济会倒退,人们的生活会变得艰难,一切似乎都会变得更坏,坏的更多,仿佛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能够为这个国家带来负面的毁灭,不会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听杜林说着如此类似叛国的话?
其实还是因为权力,如果能够稳固他们手中的权力,以他们这些年建设联邦的经验,可能只需要一代人的付出联邦就会重新回到世界的巅峰,他们手中的权力将更加的集中,更加的稳固。这就像是一轮新的投资,前期可能会出现一些波折,但是后期的收益程度会远比现在要好得多,风险也更小,那么为什么还要坚持现在的经营方式?
这就像很多人都在抨击那些封建皇朝的社会体制,认为那是不合理的东西,是不好的腐朽的统治。因为他们站在了被统治的角度,所以他们立足于自己是否因为这套社会体制获利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所以他们自然会产生不满的情绪。但是如果他们站在统治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些问题,他们只会嫌弃权力还不够集中,会嫌弃这一届民众都是刁民,不够温顺。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同,对于议长们来说,可能他们更希望能够让时代倒退,把自己变成一个皇帝,唯一的皇帝。
十个人决定一件事和一个人决定一件事是完全不同的体验,权力高度的集中会带来更多的优势,四名先生显然在见杜林之前就已经达成了一系列的东西,他们现在更加关注的,是如何来操作这件事。
至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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