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都动了起来,这种“奉旨打劫”的好事还是第一次干,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新鲜感。
上午的似乎后阿兰杜伊正在和大使馆联系,他被杜林打了一巴掌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他咽不下这口恶气。一方面他需要从国家层面给杜林施压,让他明白这巴掌打完不是那么好收场的,另外一方面他也调集了一些人手过来,他不会干掉杜林,但是他要找回场子,把他打一顿。从小打到连父母都没有打过他,居然有人打了他一巴掌,还是打在脸上,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世界末日都要来了!
他正在强烈的要求大使馆发出正式外交照会来办这件事,大使馆的人也很蛋疼,他们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归结于类似争风吃醋之类的屁大事情。阿兰杜伊在公国内是横贯了的,但是在国际上还真就没有什么名声,除了有钱之外。为了这点小事情就要动用国家外交力量,大使馆的人都觉得这混蛋疯了。阿兰杜伊不依不饶的威逼利诱大使馆时,他的管家在身后轻咳了一声。
他回头瞪了一眼,继续对着话筒咆哮道,“作为国内最有名气的人我受到了侮辱难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你们居然……”
管家又咳了一声。
阿兰杜伊转过身看着他,“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知道我现在脾气很坏,不想挨打的话最好说出一个我不会打你的理由。”
管家苦笑着低下了头,“老爷,您有几艘船失去了联系。”
如果说别的什么事情,阿兰杜伊都不会那么关心,唯独在船这件事上他特别的上心,因为他今时今日所有的权势和财富都来自于对国家国际贸易的垄断,如果他的船出了事情,不仅意味着他需要赔付一笔钱给那些商人,承受货轮本身的损失之外,还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垄断生意并不好做,特别是垄断一个国家的对外贸易时,就更不好做了。一不小心那些国内新兴的资本势力和王室就会把他拉下马,他必须谨慎的对待这一切。
他随手就把电话挂上了,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点了一支来自联邦最地道纯正的乐土,吸了两口,“全部,说给我听。”
很快他就知道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离港的五条货轮前后相差几个小时就完全失去了消息,船上有大功率的无线电台,足以联系到附近沿岸的一些办事处,但是这些船进入了公海没多久之后就再也没有按照规定联系过周围的办事处。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能是无线电台出现问题,也有可能是工作人员偷懒睡着了之类的。可从来都没有集中爆发过。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当着管家的面问道,“你知道我的船去了哪里吗?”,他打电话的这个家伙是法罗兰科外海势力最大的一群海盗,不过别人并不清楚,这些海盗的首领其实是他小时候就消失了的叔叔。任何垄断贸易的兴盛都必然伴随着正反两面,扩大自己的实力,以及阻断别人的成长,有了这群海盗阿兰杜伊的事业蒸蒸日上,再也没有什么人来挑战他的地位。
“不清楚,冬天出海不是一个好季节,而且我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做。怎么,你的船失踪了?”,听筒里的声音有些沙哑,阿兰杜伊的叔叔为了改变自己的声音使用了一些药物,让他的嗓子出了问题,避免被人发现什么,“那可真是一个坏消息,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失踪的吗,我让人去找找看。”
挂了电话之后阿兰杜伊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的简单,但又想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产生了这一切。
连续三天,二十一条货轮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去打听消息的三条海盗船也没有了踪影,这群混业余的哪有职业的专业,远远的一轮齐射什么事都没了。
因为船出不去,阿兰杜伊让国内暂停了接下来的运输计划,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和自己作对,然后把这件事解决掉。面对这种可以说动摇了他根本的大麻烦,杜林的事情反而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可就在他觉得杜林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时,有人却给他递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想要解决这件事,那么还要找杜林。
一开始阿兰杜伊觉得这是一个骗局,直到第六天他的家人告诉他,有一群莫名其妙的海盗突然袭击了他叔叔位于公海上的基地,他叔叔以及大多数海盗都被炮毙,战船也全部被击沉。幸存下来的人认为那些不是海盗们常用的战船和战斗方式,绝对是正规军的军舰,谁听说过海盗还玩齐射的?不知道炮弹很贵吗?
隔着那么远,十几条船围绕着这座小岛六轮齐射过后基本上全都完了,三十多年的海盗基地彻底玩完。
现在情况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更让阿兰杜伊心惊胆寒的是他让他麾下一个影子公司的一条小货轮出海,却没有遇到任何事情,这足以证明他被针对了。一旦人们发现自己的货轮可以畅通无阻,但是阿兰杜伊的货轮却不能出海……,更要命的是王室到现在都没有公开谴责那些海盗的行为,军方也拒绝了阿兰杜伊要求派军舰保驾护航的要求,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糟。
此时不管是捕风捉影还是为了自救,他都必须尽快解决这场麻烦,无论杜林是不是这次阴谋的幕后黑手,现在他能够选择的已经不多了,而且杜林是唯一和他最近发生过冲突的人。
第六天晚上八点多,阿兰杜伊带着两名朋友来到了杜林的庄园求见杜林,杜林很大度的告诉他已经休息了,当然看在杰克先生的面子上,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见一见他。
一行人在偏厅等了约有二十分钟,杜林才姗姗来迟,他换上了正装,对此大家也很理解。人们常说女性换衣服需要很长时间,但其实大人物也一样,他们的穿着打扮和佩戴的饰品必须符合接下来的场合、目的并且要凸显出自己的角色地位,这绝对不是随便穿一套衣服就能完成的,里面有很多的说法和讲究的东西。
三人一看见杜林推门而入,立刻都站了起来,这次阿兰杜伊终于表现的像是一个符合他身份地位的人,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愁容,他为杜林介绍了随行的客人,杰克先生,以及一名叫做飞利浦的家伙,这个家伙是凯乐先生的弟弟,看得出阿兰杜伊是真的尽心尽力了,找来说和的两人都和杜林有一定的关系联系。
杜林点头之后,四人分别坐下。
“杜林先生,对于上一次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我由衷……”,阿兰杜伊一开口就是道歉,他话还没有说完,杜林却抬手阻止了他。
“等一下。”,然后他回头看向都佛,“去把娜提雅叫下来。”
第八七七章 真挚的悔过()
娜提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很少这么早就休息,以前因为工作的缘故,晚上才是最活跃的时候,经常陪客户应酬,或者和同事们一起找个酒吧消遣时光。回家时大多都是晚上十一二点,或者更晚。
她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杜林也疯了,居然花了那么多的钱去为了帮她找回场子。曾经她也年轻过,有过青春飞扬的年代,那些穿着时髦衣服的年轻人一脸谁也不服的叼着烟卷几乎就是那一代人的集体回忆,他们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因为几句就闹得不可开交,或许当时觉得这就是青春,可现在想想有些幼稚。
杜林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可他做出来却一点也让人找不到幼稚的感觉,反而大气磅礴,十分的霸道!那可是一个亿的星元,一想到这个庞大到数不清的数字娜提雅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稍微有些闷气之又掀了回去。
在一些骑士小说里也经常出现这样的剧情,大贵族为了灰姑娘一掷千金,她本以为文学永远都是艺术,却忽略了艺术来源于生活,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有这样的人。
难免的心绪起伏不宁,一会想到杜林为了自己抽了阿兰杜伊的一巴掌,一会又想到杜林豪掷一亿星元也要为自己找回面子,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弥漫在心头。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但唯独有一种感觉是能够得到她肯定的,那就是安全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具有安全感过,哪怕她曾经是南商行的高级合伙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安全。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不断的翻滚就像乌云,是不是一道银蛇乍现驱散了睡意,宁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以及一双明亮的眼睛。这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猛然间惊坐了起来,“谁在外面?”
“娜提雅小姐,杜林先生请您换上衣服去偏厅,有客人来访。”,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杜林在联邦这边的庄园已经买了有快四年的时间,这时他第一次过来住,但是这四年时间里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必要的开支,各种衣服饰品之类的,包括了成套的服务人员。庄园里所有的员工都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有一个几乎不过来住的老爷比老爷天天在家要舒服的多,而且更多的时候,管家就等于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主人不在的时候将由他来发号施令。
这也是管家第一次感谢自己瓜尔特人的身份,如果不是有这层身份,他根本不可能成为这里的管家,所以他对杜林,对所有的“主人”都感恩戴德。
“我现在就离开,留下两名女仆帮您更换衣服。”,渐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娜提雅打开了灯换了一套便服,她不是太适应这样的生活,更像是贵族的生活。贵族的生活其实很操蛋,不是每时每刻都要穿上正装,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都有很多的讲究,在主人私人的领域穿什么衣服,在客厅穿什么衣服,在花园里穿什么衣服都不同,都有讲究。一般人如果没有从小培养出的习惯,很难适应。
打开门后两名女仆带领着娜提雅走进了衣帽间,并且给她提供了最适合晚上会客时穿着的着装,折腾了有二十多分钟后,她才把衣服都换上。
等她走进偏厅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阿兰杜伊和他身边的两个人。她微笑着点头致意,然后看见杜林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她走过去坐在了杜林的身边。
杜林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她,“阿兰杜伊先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鲁莽和冒失,他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向你道歉。”,这句话让娜提雅差点绷不住情绪笑出来,如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可能会感觉到惊讶,甚至有可能真的以为阿兰杜伊先生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她知道杜林做了什么后听着杜林说着这样体面的话,有一种莫名想要笑出来的情绪。
真正的大人物,是不是都习惯了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看着杜林,杜林微微偏了一下头,“你没来的时候阿兰杜伊先生向我忏悔了他十分无礼的举动,非常的真诚,我觉得阿兰杜伊先生的本性并不坏,只是有时候脾气差了一些,性子也很直接,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阿兰杜伊连连点头,满脸写满了歉疚,“是的,杜林先生说的很对,我为我的愚蠢以及无礼的行为向您道歉,女士,我无意中伤害了您,我一直饱受内心的煎熬,今天我才鼓起勇气来向您道歉,我也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谅解。”,说着他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套收拾,在灯光下光彩夺目的宝石套件——一条宝石项链,一条宝石手链,一枚宝石戒指和一对宝石耳环闪闪发光,绚烂的反射着醉人的光泽。
这份赔礼太贵重了,娜提雅简单的估算了一下,如果是在帝国,这一套饰品最少要三到五万块。她注意到红色天鹅绒的托垫最下方还有一小块烫金的签名,这应该是大师的作品,价格可能会更高。
她没有立刻推辞,反而看向了杜林,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收下。杜林却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应该原谅阿兰杜伊先生,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神明都会原谅忏悔的罪人,我们不能因为他做错一次,就认为他永远都是错的。”
娜提雅微笑着将首饰盒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我很喜欢,就像杜林先生说的那样,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即使那是一个愚蠢的错误,也值得被人原谅。”
阿兰杜伊嘴角有一丝不受控制的抽动,但是现在形势不妙,他除了低头没有第二条路走,他当然听得出这两个人一直在暗讽他蠢,也在嘲讽他又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还要低头道歉,可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一旦自己的海运事业被动摇,被人找到了空子,王室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让他出意外,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族,他都必须收敛起来。他也认识到,有时候有钱不能够解决任何的问题,在法罗兰科他是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但是到了国际上,他只是一个土财主。
他找到杰克先生帮忙说和的时候,杰克先生就告诉他,如果杜林不松口,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更进一步的举措,只能够祝他好运。飞利浦也说了类似的话,这是一个连凯乐先生儿子都敢打,连凯乐酒店都敢砸,还要凯乐先生主动去道歉的人,他更加招惹不起。
加上对杜林能够调动可能是官方海军的能量与手腕,阿兰杜伊认怂了。
好在现在看上去还不错,两个人都愿意原谅他。
这时候杜林笑说道,“阿兰杜伊先生,你还少说了一句,最真挚的三个字(词)。”
阿兰杜伊一愣,脸色红了三分,他一直在措辞避开说那句话,可杜林居然不放过他,让他羞恼的同时又感觉到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被羞辱,被践踏的感觉。他酝酿了好一会,才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杜林抚掌称赞道,“这很好,我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世界依旧会美好!”,他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好了,天不早了,我也乏了,先生们想必也有其他事情,有机会我们再聚,帮我送客。”,他与三人分别握手之后管家领着人离开了,杜林目送他们走出偏厅,然后笑了起来。
他现在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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