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果断的点了点头,“把你律师的电话给我!”
。
第六八四章 背后捅刀()
很快门农的私人律师就出现在指挥部的大楼里,虽然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门农能够见外面的人了,不过再想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费德勒的新闻发布会可以说已经惊动了很多人,明天的报纸绝对会用大幅的版面把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报道出来,到时候惊动的就是整个国内外的舆论界。在这个时候,门农肯定要想办法自保,当他们知道这个人是律师的时候,更是坐实了一个说法。
门农要认罪,所以他需要找律师讨论如何把自己的罪行降到最低。
他们要了一个没有录音器的房间,门农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律师,将桌子上特意从曼因那里要来的发布会会议记录丢了过去,“看看吧,我有大麻烦了。”
律师默不作声的把会议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合上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他摘掉了金丝边的眼睛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着,一边擦,一边问道,“说说您的想法,我看适不适合。”
“我打算认罪。”,门农的这句话并没有让律师出现任何的惊讶,或者其他什么表情,他不紧不慢的点了一下头,门农继续说道,“我注意到这份会议记录中费德勒供述了我们在西部的利益圈,但是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没并没有直接把矛头指向我,而是指向了西矿会。在他所供述的这些事情中,除了控制税率之外,我反而更像是一个正派人士。”
说到这里门农自己忍不住笑了几声,“他现在只说了这一点,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的好奇心还没有从西矿会那边转移到我这里之前,我先把罪认下来,然后想办法脱罪,这就是我的想法,你觉得合不合适?”
专业的问题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负责,这点门农也很清楚,所以他没有说出心中另外一些想法,反而想要听取一下自己这位帝国皇家学院法律系毕业,并且拥有非常出色履历的律师给自己的答案。
律师把手帕装进口袋里,他双手拿着眼镜的眼镜腿抬起头准备戴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这幅金丝边的眼睛遮住了一张看上去有些……像是坏人的面容,略微有些狰狞的面容在金丝边眼睛的衬托下,变得柔和许多,文质彬彬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衣冠禽兽。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本子,一支笔,然后才点着头说道:“您的这种想法非常好,刚才我也看了这份记录,但是我并没有从这里面发现您所说的‘罪证’,反而我找到了您是一位伟大政客的一些佐证。”
“您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在人们的好奇心转移到您身上之前,就要把这条路掐死。”,律师轻描淡写的声音好像非常确定这绝对不会是一场难打的官司,他的说法和态度更是让门农有些心痒痒。他本来认为最坏的局面已经出现了,并且愿意为此承受一些损失的时候,他的律师居然告诉他是无罪的,没有比这更让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原因的事情。
门农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走了几步,偏着头问道,“如果我是无罪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不认罪?还有,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是无罪的?”
律师笑着放下笔记本和笔,他向后侧身靠在椅背上,翘着腿,一手按在桌子的边沿,另外一手搭在椅背上。他伸出手翻开手掌横向做了一个小幅度类似展示的动作,“瞧,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降低税率的目的在于刺激西部的矿业市场,同时也是响应了内阁加速全社会基础建设的号召。如果一些社会基础建设必要的矿业资源被征收高税率,这会让矿主们挖矿的欲望降低,让他们表现的更加消极,也会让产量出现下滑,不利于西部的矿业资源进入市场,更对内阁提出要加速社会基础建设的号召不符。”
“降低了税率刺激了矿主们的挖矿欲望和速度,同时也把这部分税金留在社会中,消费能够极大的刺激整个帝国的经济建设,这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您联系商人大宗购买这些矿物资源,我认为也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作为凡利尔市的市长,推动本地经济建设,以及推动西部三个州的经济建设都是作为一名市长的您必须要做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您并没有损害帝国的利益,反而为帝国的复苏努力工作。门农先生,任何说您在这方面有罪的人,他本身就是一个罪人!”
“构陷、诽谤、污蔑帝国官员可是重罪!”
“如果要说谁犯罪了,我相信那些严重渎职的税务官才是真正的罪犯!”
律师一番解释让门农恍然大悟,甚至觉得的确是这样,自己殚精竭虑为了凡利尔,为了西部的大建设贡献了自己所有的私人时间,并且还为此得罪了别人,却换回来对自己的指控,他不服!这是构陷,是诽谤,是污蔑,他要起诉那些往他身上泼脏水的人。
“但是!”,律师话音一转,让门农有些活跃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停顿,“但是您需要考虑另外一些情况,愚蠢的普通民众并不具备任何分辨是非的能力,如果您因此脱罪的话,反而会促成更加麻烦的局面出现,他们认为您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干扰了司法的公正,最后极有可能在舆论的煽动主导下,帝国内阁会派出调查组来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您就是真的有大麻烦了,所以您要认罪,我认为是非常明确的选择,不仅要认罪,还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悲剧英雄。等所有事情平息下去之后,过一段时间,在我们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提出复议,这样做或许效果更好!”
律师的话让门农彻底的叹服,一年二十六万的年薪雇佣这样一位律师显然是非常值得的,他心疼过的那些金钱现在看来并不会让他继续心疼下去。
“很好,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然后按照这个计划行事。另外……”,门农有些犹豫的看着律师,“我能够完全的信任你吗?”
律师左边的嘴角勾了起来,笑的让人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当然,我是一名有职业道德的律师,在我们签订协议受雇佣的过程中以及过程之后,如果不涉及到国家安全方面的因素,我是绝对不会向其他人和外界提供我们之间任何一句交谈的内容。”
门农抿了抿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西矿会的四名执行委员怎么办?他们知道我一些不应该让人知道的事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律师摆了摆手,阻止了门农继续说下去,“我不需要知道他们对您有多了解,我只需要知道您打算怎么做,您希望我为您做些什么?”
律师的坦白让门农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沉吟了片刻,抬头说道,“你觉得他们是活着比较好,还是突然消失了比较好?”
“当然是活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更好!”,律师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与此同时,在东海岸蒙特尔市的一家酒店里,安普坐在一间套房的客厅沙发上,他不断抬起手腕看着手上的手表,他和塔克斯先生约好,今天下午三点钟在这里见面。现在已经三点十五分了,但是塔克斯先生还没有出现。之所以会选择在杜林的地盘上见面,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离联邦的航线最近,而且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杜林不可能还会保持着对他的关注。
邀请塔克斯先生回到帝国,就是希望能够通过一些方法从塔克斯先生的手中拿到一些有力的证据,能够指正杜林与黄金大劫案有直接的关系。也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够从内而外的瓦解杜林的堡垒。杜林所展现在人们眼前的东西几乎无懈可击,至少安普没有办法从正面进攻并且攻陷这个堡垒,同时他又把那些容易抓住漏洞的地方彻底的填补好,很多关键的证人、证据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安普拿杜林一点办法都没有。
杜林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让安普都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也只有神经病能够拥有这样的思想成长速度。但尽管他成长的很快,可他一样有稚嫩的时候,那就是特耐尔黄金大劫案。他甚至在仓库的他楼上都看见杜林的背影了,他也能够确定,那肯定是杜林没错。在特耐尔黄金大劫案中存在一些漏洞,一些可以追下去的线索,这也是杜林成长付出的代价——他年轻过。
从他得知安娜死亡的消息的那一刻开始,他完全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专门来对付杜林,这也得到了上级的许可。他的上级,其实并非单纯的是军情处,而是另外一个机构。可能是安娜的死刺激到了他,也刺激到了他们的上级,安普终于有机会能够一窥这个叫做“蔷薇骑士团”的特别机构。这个机构非常的神秘,神通广大,但是安普现在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个机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让杜林伏法上。
这次除了邀请塔克斯先生之外,他还动用了刚刚得到的权力,在奥尔奥多“绑架”了黄金大劫案的最具有力度的目击者,一名银行的员工,她的名字叫做阿丽莎。安普已经确定阿丽莎的重要性,她在劫案的当天在现场绝对亲眼看见了杜林,但是随后的问询中她说了谎。现在已经不是需要讲究程序的时候,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或许才能够把同样不择手段的杜林拉下马。
除此之外还有当时的经理,以及一名轮班的护卫,和一名清洁工。
放下了手臂的安普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表情如阴霾的天空一样阴沉!
这是一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
第六八五章 不合法的手段()
看着窗外波涛汹涌的大海,突然间安普想到了杜林在他的坟墓前说的话,其中有一句让他记忆深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这句话没有任何原因的从内心深处翻涌出来,浮上心头。
其实也不能算是他亲耳听见,当他知道凯文去墓地给自己的墓碑献上了鲜花之后,他就安排了一个人守在那里,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在安普过去所破获的恶性案件中,不乏一些高智商的犯罪天才,这些犯罪天才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有一些甚至让人能够感觉到无拘无束的亲切感,就像自己的亲人或者邻居。
但是在他们普通的面具之下是一颗傲慢的心,他们看不起所有人,包括了被他们杀死的受害者和侦破案件的警察。这种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病态骄傲,他们往往会在获得了一个个胜利之后,向失败者吐露心声。这不是在忏悔,而是一种轻蔑不屑的态度。告诉那些受害者甚至是警察他们为什么输,输在什么地方,骨子里的傲慢呼之欲出。
所以他安排了人在墓地守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杜林也跑过来敞开心扉和一个不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死人聊聊自己犯罪的事情。
他等来了杜林,但是没有等来他需要的话。
杜林站在他的坟墓前,为他拨弄掉墓碑上的落叶,并且亲自献上了一束鲜花。
他说,当正义必须通过破坏的方式才能建设起新的规则时,破坏本身并不是罪恶的,罪恶的是那些阻扰了公平与正义降临的人,还有他们制定的规则……。
这句话安普记忆犹新,就像杜林说的那样,这个一直在破坏的人才是人们眼中正义的存在,自己则是一个可悲的执行者,只能够在人们画好的圈子里无限的循环转圈,却永远都找不到在圈子之外的证据。
杜林提醒了他,所以他决定也用杜林的方式来把杜林送上行刑台——以他犯下的罪名足以让被吊死之后暴晒三天。
动用了权力使用了超出规章制度的方式果然让一切都变得很顺利,他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被杜林所“传染”了。权力这个东西真的让人沉沦,特别是具有破坏性的权力。
三点二十分,敲门声响起了,安普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打开了房间的门,肩膀上和衣角有一些雨水痕迹的塔克斯先生就站在门外,“你可终于来了,路上遇到了麻烦吗?”,他接过塔克斯先生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邀请塔克斯先生走进了套房的会客厅里。
两人分别坐下之后,塔克斯先生用干爽的毛巾擦拭着有些潮湿的头发,他点了点头,“是,我刚下船就开始下雨,好几年没有回来没想到蒙特尔变得这么繁华,我差点迷路了。好在那位好心的计程车司机把我送到了这里,虽然他多收了我一块钱。”,从塔克斯先生的脸上看不出他因此有什么懊恼的神色,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一块钱和普通人口袋里的一分钱没有什么区别。
他将毛巾放在了茶几上,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安普问道,“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
安普点了点头,他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就像他一开始考虑的那样,他已经不打算再遵守一些迂腐的规则了。杜林杀了他一次,他可以当做是一场游戏失败者必须要接受的惩罚,但是杜林杀死了安娜,这就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尽管到现在为止特耐尔那边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更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杀死了安娜,但是安普有一个非常敏锐的直觉,这个人必然是杜林无疑。
只有杜林才能够在特耐尔城拥有这样的力量,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死任何人,所以现在该杜林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就如同他一直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谁也逃不出这个“真理”。
“在我说出我要做的事情之前,我必须为我以前隐瞒了一些事情先向你道歉,塔克斯,真诚的道歉。我欺骗了你,其实我是一名负责侦破查办重要案件的探员,这次请你回来是因为我认为杜林先生有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需要你的帮助,我才能够拿到一份有力的证据,去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安普说的很诚恳,无论塔克斯先生是否愿意配合,他都必须配合,因为这里是帝国境内,在这里官方的意志高于一切。
塔克斯先生失神了好一会,才问道,“我真的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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