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轩已经在前面打探了,倒不如停下马车为楚玉辰守关。当初意气风发,独断独行的每个人如今都有了感情,有了牵扯不断的感情。想到现在这样狼狈的状况花无男只觉像是一场梦。
“为什么会这样?”花无男想向天大喊,却只能憋在心里,“为什么会这样,月魄离魂,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两把剑而起。”花无男不觉的将两把剑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没有看出任何的奇妙之处。“绝世武功、神秘宝藏究竟在哪里?你们不过是绝世罕见的两把宝剑,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每个人都为了你们拼个你死我活,就连我们这些对你们根本不敢兴趣的人,都要受你们的折磨。”
一时难过的花无男真想将两把剑毁了,两把绝世宝剑吹毛立断,如果让月魄、离魂相对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这终究是花无男一时间的想法,还没等花无男真的付诸行动,便听见了前面传来的马蹄声,花无男想是侯林和薛振轩回来了,也没有在意,将两把剑放在马车之中,起身上车,准备驾车出发。
前面的马蹄声越来越急,却终不见人影,又等了片刻的功夫仍是只听见马蹄声,花无男有些坐立难安,这时车里传来了楚玉辰的声音,“无男,发生什么事情了?”花无男掀开车帘,楚玉辰也正要掀开帘子往外看。
第二卷 情之乱 第六十二章
“刚才薛振轩和侯林到前面探路,前面马蹄声很急切,我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可马蹄声一直响个不停,去不见他们人。”花无男神色紧张的看着楚玉辰。
刚才楚玉辰忙于为朱浅祛毒,现在仔细一听,确实像花无男描述的一样。楚玉辰回想起来在碧落岛上知道的一种阵法,如今又在苗疆,毕竟是此阵无疑,“是幻蛊无影阵,他们两个一定是被困在阵中了。”
“幻蛊阵?”花无男在中原从没有听说过此阵,苗疆蛊毒天下无双,却不知道还有蛊阵。
“此阵是苗疆特有的阵法,是防御外地入侵的,其实要破此阵很容易,只要阵中的人不走动,不被幻蛊迷惑,破阵之门就在眼前没有光明的地方。”
楚玉辰如此一说,花无男稍作安心,可是马蹄声依然是急切如瓢泼大雨打在深潭中一样,让花无男的心有烦乱了起来,“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破阵的方法,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楚玉辰握住花无男一只不知道该放在何处的手,安慰花无男道:“他们不会有事的,侯林一向是冷静之人,一定会破此阵的。”果然不出楚玉辰所料,楚玉辰的话音还未落,急切的马蹄声就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直到无声无息,而后是如惊雷一般的嘶鸣。夜色中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正是侯林和薛振轩两人。
而花无男看的清楚侯林二人身后还追来了几个人,除了最前面一个二十左右的苗疆少年能看清脸面之外,其余的人的脸色都被涂成了五颜六色。像是野人一般,夜色中薛振轩发出了几枚嗜杀令,却都被后面的苗疆少年轻松躲过,之后后面几个如野人一般的人受伤倒在了地上。
只便是一会的功夫,薛振轩、侯林两人便来到了马车之前,花无男飞身而起,向侯林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侯林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百十米远没有动作的苗疆少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刚出去一会,便进入了他们的阵中,出了那个破阵就被这帮家伙追了上来。”
薛振轩接着侯林的话说道:“也许是我们误闯了他们的阵,才引起了他们的追赶。不过总算是见到活人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懂我们说话。”
薛振轩话音刚落,花无男一个大鹏展翅便飞到了苗疆少年十几米远的地方,如此仔细看来,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却也是生的面目清秀,棱角分明,一双亮如明月般的眸子。“我的朋友误闯了阁下的幻蛊阵,在下现在这里赔个不是,我们初来乍到还请阁下你能原谅我们的冒失。因为我们的一个朋友受了重伤,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希望阁下能帮忙。”
“跟我来吧!”苗疆少年什么也没有问,便挥了挥手让那几个野人模样的人退了下去,而后招呼花无男等人跟着他前行。少年此举倒是大出花无男的意料,刚才花无男也是因为心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也不知道苗疆少年是否听懂了。
但看苗疆少年并不像坏人,是以花无男便向楚玉辰他们招了招手,便跟着苗疆少年向前面薛振轩他们赶回来的方向行了过去。花无男分给了苗疆少年一批快马,苗疆少年也没客气,结果马行在前面,后面几个人紧紧尾随,这回换成了侯林到车里面照顾朱浅。薛振轩跟在马车之后,楚玉辰和花无男在马车前紧紧的跟着苗疆少年身后,此种安排定是深有用意,楚玉辰懂得阵法,一旦发现不对,便可以及时制住苗疆少年。
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夜色,在苗疆少年的带领下没转几个弯前面便有了星星烛火,撩开车帘子的侯林也是惊奇万分,刚才侯林他们似乎是来过这里,可却不是他们现在看到的样子,“真是奇怪了,刚才我们还来过这里,就不是现在的样子。”此时薛振轩也赶到了马车前面,大呼惊奇。
前面似是中原的村落,然等到进入苗寨却不是普通的村庄那么简单,虽然是简单的寨子却也都是按照八卦阵法布置的,此种简单的阵法自是难不住在场的几个人。苗疆少年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如果不是花无男听到他说过那句话,怕是以为他不会说汉话呢。
终于到了苗寨主寨,一路行来苗族少年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耍什么花样,跟苗疆少年从不相识,而且刚才还发生了误会,如今苗疆少年还带他们来这里,楚玉辰等人又不得不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苗疆少年挥手让楚玉辰他们坐下,花无男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罗谷因罗寨!”
楚玉辰他们沿路打听苗疆宗主的下落,苗疆宗主便是在因罗谷中,而如今此处便是因罗谷的因罗寨,如此说来不正就是苗疆宗主的地方吗?花无男比楚玉辰还要着急,赶忙问道:“你可知道苗疆宗主?”
苗疆少年并没有落座,一直站在大厅中央,听完花无男的话,点了点头,“知道!”
花无男紧接着问道:“那他在什么地方?”
苗疆少年没有回答花无男的问题,话锋一转,道:“你那两位朋友都受了重伤,还是赶快扶到屋中休息吧。”
苗疆少年转移的话题,花无男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到时候伤了和气就更不好了,反倒是朱浅的伤势要紧。阮惜灵已经命归黄泉,如果朱浅再有个不测,那楚玉辰定是会内疚一辈子。赶紧和楚玉辰一起把朱浅扶到了马车下面,楚玉辰将朱浅背在了背上,此时苗疆少年也跟了过来。
看到楚玉辰背上的朱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了神,然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向花无男问道:“就是你这位朋友受了伤吗?”
花无男没想到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苗族少年竟然会问起朱浅的伤,当下道:“嗯!在来这里的路上受了伤,又在谷中中了瘴气之毒,一直昏迷不醒。”
苗疆少年让楚玉辰把朱浅放到了大堂的座椅之上,大声喝到:“来人!”楚玉辰、花无男都没想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大厅,突然之间就多出了两个端庄秀丽的苗族女子。两个苗族女子步伐轻盈,看得出是会功夫的。突然多出了两个苗族女子,就连正在马上往下抬崇阳道长的薛振轩、侯林两个人也愣住了。
苗疆少年指了指正在抬着崇阳道长的薛振轩、侯林两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话,花无男和楚玉辰都没有听懂说的是什么,那两个苗族女子停了苗族少年叽里咕噜的话之后,走向了薛振轩、侯林两人。
苗族少年看了看愣在那里的薛振轩和侯林,笑了笑道:“让他们先带着你们去休息,那位道长的伤我看不了。”
薛振轩、侯林也都是艺高胆大之人,向花无男使了个眼神之后,便跟着两个突然出现的苗族女子之后穿过大厅,消失在廊道之中。花无男一直盯着薛振轩和侯林消失的方向没有回过神来,花无男怎么也想不通苗族少年为何只单单把朱浅留在了这里医治,而却让薛振轩和侯林带着崇阳道长去休息。
苗族少年似乎也看出了花无男的顾虑,道:“你这位朋友中的是我苗疆的瘴气之毒,此毒和中原山谷中的瘴气又有很大的不同,刚才我给你的这位朋友把过脉了,瘴气已经侵入到了他的血液之中。”
花无男问道:“可有办法救我这位朋友?”
苗疆少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办法是有,只是很麻烦,需要一味药,我没有,如果有那味药,一定可以医治好你的朋友。”
楚玉辰听苗疆少年说到一味药,“是什么药?”
“我苗疆特有的一种蛊,苗疆之地也是稀世少有,所以要找到这种蛊很不容易,所以你这位朋友有救也算是没救,但是你们可以放心他在我这里几个月内断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到朱浅在几个月内没有生命危险,最先松一口气的便是花无男,压抑了一整天的心情总算缓解了一下,朱浅几个月内没有生命危险,就一定会找到苗疆少年所说的蛊的,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而楚玉辰却不是如此之想,当下便问道:“苗疆宗主贺洛嘉能不能救他?”
少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能,我说的那种稀世奇蛊只有他有,可是他从来不轻易出手,除非有让他出手的原因或是值得他出手的东西。”
楚玉辰也很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我们有让他出手的东西,就劳烦你转告苗疆宗主一声了。”
少年对楚玉辰的话略显疑惑,而后呵呵的笑了两声,向楚玉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苗疆宗主?”
楚玉辰并没有回答苗疆少年的问题,只是冷冷一笑道:“你一定认识。”
“我相信你们来这里一定也是来找他的,而且是要他出手救人性命,只是你们现在就有两位朋友等他医治,你们有那么多让他出手的东西吗?”
苗疆少年此话一出楚玉辰更是敢断定这个苗疆少年一定和苗疆宗主关系非同一般,在苗疆之地这个少年似乎有很大的权利,从他刚才使唤别人和他居住之地重重的机关设置就可以看的出来。如若苗疆宗主不是成名数十年年过百岁之人,恐怕今日他们就会把这个少年当作苗疆宗主。
“我们有足够能让宗主出手的东西,只要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行了!”
第二卷 情之乱 第六十三章
花无男不解楚玉辰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能让苗疆宗主贺洛嘉出手,但花无男了解楚玉辰的个性,再看楚玉辰的神色也并不是在说谎话,只是苗疆少年对于楚玉辰所说并未动容,倒是最朱浅的伤势颇为感兴趣。
“有话明天再说吧,今夜已晚,我没有办法通知宗主。”苗疆少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楚玉辰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公子如何称呼?”
“银咯。”花无男乍一听倒像是这里的地名,但却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当下抱拳回敬银咯,“在下花无男。”
“楚玉辰。”楚玉辰跟在花无男后面抱拳道。
银咯淡淡一笑,指着朱浅道:“想必这位就是紫扇书生定北侯府小侯爷朱浅了。”花无男听后大惊,难道他们又落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手中的月魄剑不自然的握紧了一些,看向刚才薛振轩和侯林消失的廊道,暗自祈求他们能平安无事。
楚玉辰脸色未变,身体虽是虚弱,面色却依然冷若冰霜,神色上并无杀意,“不错。”楚玉辰虽是毫无杀意,然而他冰冷的脸色却能让人不寒而栗,似有幽魂索命之感。
“在下虽是久居苗疆从未在中原走动,但三位的名号也是如雷贯耳,是以猜想这位必定是小侯爷朱浅。两位不用质疑,在下毫无害你们之心,我会尽我之力救朱公子的,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说明,你们万万不可再向别人说起这位是定北侯府的小侯爷。”
苗疆少年的话,楚玉辰、花无男二人虽是并未完全听懂,但看的出来银咯不像坏人,尤其对昏迷的朱浅似更感兴趣,“你这位朋友就交给我吧,我一会叫人带你们去休息。”银咯话音刚落,带薛振轩、侯林休息的两个苗疆女子便返了回来。
“我这位朋友就交给你了,只是明天我希望你能找到贺洛嘉。”
“我会尽我所能救他,只是见宗主还得看你们有没有机缘。你们大名鼎鼎的的血月公子、剑羽江郎虽是不把宗主放在眼里,然如今你们既然已经到了苗疆之地,有求于宗主,最好还是放下你们的身份。”苗疆少年说完这些,便挥了挥手让两个苗疆女子带着楚玉辰、花无男离开了大厅。
而苗疆少年银咯的话犹在两人耳边,从苗疆少年突如其来的变化,楚玉辰不明白他是在警告还是提醒。然花无男的心思却没有在这上面,一直在想着楚玉辰要用什么东西和苗疆宗主交换。前几个月花无男为了救灵雀仙翁远赴茅山,本以为就会空手而归,而最好的是机缘之下得到的茅山的阴阳之术。只是这件事花无男从没有告诉过楚玉辰,难道楚玉辰已经知道了他有办法让贺洛嘉出手了。
不知道银咯是有意还是无意,只给楚玉辰和花无男安排了一个房间,而更令花无男惊奇的是他们的房间竟然不是像这几日看到的苗寨,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竟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建造出的山洞,接着夜色可以看清楚苗寨大厅中的点点烛火。
“楚大哥,你刚才说有东西和苗疆宗主能让苗疆宗主出手是真的吗?”禁不住好奇的花无男还是在四周安静之后,问起了闭目养神的楚玉辰。
“嗯,真的。”楚玉辰眼睛并未睁开,是以花无男奇怪的表情,楚玉辰并没有看见。
“你要用什么和苗疆宗主交换,我们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啊。”想一窥究竟的花无男还是没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