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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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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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亲政…………”明明这个时候,按齐谨元的身子骨是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可却应是惦记着,连神智都清晰的非比寻常。

    “亲政?”念叨着这两个字,慕容舒痴痴笑出声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齐谨元,“陛下都现在这般模样了,还惦记着锦国江山?臣妾就算是亲政,不也比陛下坐在这上面思前顾后的强?”

    齐谨元听到这话,面色涨红的下一刻仿若能吐出血来。慕容舒却不管不顾的道:“当年护国将军勇退蛮人,用了五年征战护得锦国十多年安然太平。可如今早就没有第二个江近然,可以傻的被陛下你操控在掌心了。”

    “陛下一直对此视而不见,反倒在这种时时刻刻就要起兵之际,发扬新政。”慕容舒道:“世袭官制至今,朝中早就没有敢说话的人了。陛下一直的沾沾自喜,连臣妾都不知晓喜从何来。”

    “好在陛下如今是不用犯愁了,毕竟在陛下驾前,锦国还是安稳的。最起码能安稳到帝陵修好,待陛下安然下葬。”慕容舒看着齐谨元的眼睛,轻蔑道:“陛下也不要觉得是自己这般大意,才导致江山归位而不甘心。边塞来犯,自是谁保得住大齐,谁便是新帝!”

    “就算陛下如今安然无恙,也未必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慕容舒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不然陛下以为,在陛下出事后,臣妾是怎的控制整个皇宫,连鼎鸣都敢提前敲给陛下听?”

    “陛下被臣妾带来金銮殿,却无人敢阻拦,这一切陛下都应该很清楚。”慕容舒一锤定音道,“整个皇宫,早就在本宫的掌控之下了。”

    “的确,臣妾一个人是做不到如此的。”慕容舒看着齐谨元,“毕竟兵力和皇宫势力,大都握在陛下手上。朝堂上的官员,大半数也都是陛下的人。”

    “可陛下并不知晓吧?陛下身边最信赖的公公,就连安黎都能握住把柄,差使着用。”慕容舒道:“那时候安黎都不曾屏礼,都能隐晦的查出那位大总管的事。虽然陛下一直都说用人不能没有瑕疵,若是有所偏好,放任一二也并不不可,水至清则无鱼。”

    “可这位大总管的私藏库,竟是比臣妾的都丰富。”看着齐谨元惊愕的模样,虽然已经分辨不出那神情,但慕容舒却是感觉到了。

    “陛下的兵力是很多,尤是从护国将军战死沙场后,陛下借此收回不少兵权。”慕容舒道:“兵权的确在陛下手上,可陛下也清楚,人心却不在那一枚兵权上。不然陛下也不用谋划着如何将护国将军赐死,更视护国将军唯一的独子为眼中钉。时时刻刻防着他江知佑,与武将有过密的联系。”

    “可赵家和江知佑沉寂十多年,并不是因为无能。”慕容舒道:“就只是放出一点风声,营中就有人集结。再加上怀西王十万兵马偷偷潜入京都城,陛下输的不冤。”

    “可谁曾想到,一切都没开始,就成了这般的局面。齐锦辰是个变数,陛下亲手造成的变数。”看着齐谨元提不起气的样子,慕容舒倾身坐在龙椅旁,看着金銮殿下的空旷。

    “这江山本就不是你的。”在明显能察觉到齐谨元的怒意中,慕容舒理所当然道:“陛下已经老了,如今的新政还是皇上五年前所想的政令,可碍于朝中大臣反对,不能实施而已。可锦国现下,早就不适行政,近年才推行的时机,锦国却经不起折腾了。皇上这二十年的当权,是从怀西王那里平白借的。有借有还,陛下一直篡在手中的东西,如今也可以松手了。”

    “其实先帝说的,一直都不错。”看齐谨元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慕容舒怔道:“陛下您是个不适合登基的人,也威震不了这三分天下的国度。”

    “所以锦国在陛下继位十余年里,除了护国将军换来的十年太平,却越渐**。”慕容舒说着,察觉齐谨元的气息渐渐微弱,理着他额前的鬓发。

    随着这个动作,慕容舒看着齐谨元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自古至今分明的不能再清楚,就算是败了,也能得到天下人人称赞的的美名。

    剩余的事,是留给活着的人操心。

    “最起码不管最后是谁笑到最后,锦国都还是锦国,这天下还姓齐。陛下不致于,是个亡国之君。”

    齐谨元早就没了气息,慕容舒察觉过来,手上的动作也止住了,金銮殿中瞬间静了下来。半响后记着时辰的编钟敲响。时辰到了,两刻钟也过了。

    甚久,慕容舒的眼神才放空的开口道:“我不过是,做了最寻常不过的决择。一如你当初,选择的是走进金銮殿,坐上这把龙椅。”

    如今这话,只说给自己听了。

    慕容舒将齐谨元瞪大的眼睛覆上,望着他不比十年前的面容,轻声道,“臣妾为什么谋反都不需要迟疑?因为臣妾没有理由了。臣妾若早知,当初来太尉府提亲的,是跟陛下面容相同的长公主,而不是陛下。或许今时今日,就不是这般场景了。”

    “臣妾竟一直…一直以为两情相悦。”

    ……

    可却是,什么都不存在。

    “臣妾当初,何以为只是同舟泛游一场,就能得到陛下的倾心?”慕容舒抱着齐谨元僵硬的尸体,泪光夺目而出;声音嘶哑到破喉而出,“我慕容舒自己竟有那般傻的时候,那般傻的时候!”

    “陛下有个甚好的妹妹,为了给陛下在皇权中,谋条能站住脚跟的后路,演了一场天衣无缝的戏。”慕容舒哽咽着,“可偏偏就只有臣妾却入了戏,信了那样的风花雪月,才子佳人。”

    “二十年!”

    金銮殿宣台之后,站着两个男子。两两官袍袭身,不动声色的听着金銮殿的动静,直到编钟响起,两人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随后后殿门中进来一群公公,对着两位大人行礼后,规矩的走到前殿,请示皇后娘娘,打理圣上的遗体。

    “有些事当真出乎预料不是么?”花笙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人,也不指望他回应。

    “双方差距悬殊,迟早会形成的局面并不出乎预料。”江知佑此刻,身上的气质近于硬朗,竟看不出往日的柔和。

    花笙的笑容顿住,悠然道:“江大人说的对。”

    “不过。”花笙看着江知佑,已有所指道:“皇上就这般在龙椅上驾崩了,这般晦气的地儿,也不晓得再坐上去的人,心里头会不会不舒服。”

    两人心里其实都是清楚的,在这般情况下坐到那个位置上,不管是谁,手都不会干净。那一阶阶石砖堆砌的坚硬,是骨骸枯而成的。

    “那要看坐上去的人,是谁了。”江知佑神色淡然,看着花笙,“皇后娘娘与怀西王联手,只是为了对上皇上,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等了却一切后患,内乱依然存在。”

    花笙对此话,倒是并不意外,回应道:“江大人的意思,本官不是不懂。将一切都摊开讲,花某人可同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也依旧是有关系。”江知佑看着花笙,双手作辑,“早先便同怀西王说好,皇位有能者得之,若是花侍郎有心……”

    不等江知佑说完,花笙就打断话道:“江大人忧心军营中事的善后,也不该是和我说,新帝如何如今还有得瞧呢。再说花某人此生并不会有后代子嗣,这等美差,与本官有缘无份呐。”

    说罢还啧啧两声,继续道:“齐昭明年幼,若是倾我派全力拥护上去,辅佐左右,也不无不可。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确更期望‘正统太子’继位。”在花笙语句中似有若无的犹豫之际,江知佑接着话道。

    “呵。”花笙轻笑道,“皇上驾崩,祭天后便要当众宣读继位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定成败,也便是这一两天。我突然不觉得江大人此时,同本官讨论这些个是有何用。”

    “输,怀西王将我等都处置了。赢,就看皇后娘娘的心情,落笔时写谁的名字更顺畅了。”花笙说着顺畅,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

    毕竟对于万人之上的权力,没有人会不争。皇后娘娘与怀西王商议的再好,算账的时候连亲兄弟都可以撇开,弑兄杀弟!更别说隔着一代,面都不曾见过的侄子。怀西王守了边塞一辈子,连死都不曾回京,还是当年皇上发配出去的手笔。

    谁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滔天权势?谁生来就愿意卑躬屈膝?

第168章 所幸() 
“一切尚未定局,江大人的面容何苦紧绷成这般难看?”花笙说罢,观看江知佑的神情,嗤笑道:“在我等谋划这些事的时候,就已经收不了手回不了头了。江大人不会不明白,如此忧愁满面,大人心中真正所担忧的事,又是什么?”

    见江知佑沉默不语,花笙浅笑道:“多年前的恩怨你我既已熟知,我便不同你客套。江将军是个英豪,皇后娘娘的话我等也听了两成。江大人是个什么看法?”

    “将军府虽一直都是江大人的地界,但也并不是密不透风。”花笙道:“虽然江大人自出生,身子骨便不怎么好。但不也是江夫人日日灌汤熬药的结果?夫人逝去后,江大人明明清楚自己根本便没有病……”

    “我知晓兄长要对我说什么。”江知佑抬眸,看着对他的称呼略微吃惊的花笙,神情坚定道:“花侍郎既是阿月的长兄,我理应同阿月一样,尊敬唤之。”

    花笙轻呵一声,眼眸中渐泛寒光,如一把出鞘的剑,“谁要听你如此惺惺作态?你不过是不想齐昭月知晓罢了。”

    “我的确不想让阿月知晓这些事。”江知佑知道,对上自己妻子的事,花笙不可能善罢甘休,因此承认道,“因为此生都不想她为此与我隔阂,所以长兄二字,唯今只有知佑先代唤之。”

    “如今尘埃落定,本来阿月知晓这一切也是理所当然,也能与她真正的皇兄相认。可若是真说清前因后果,必然牵扯到圣上和家父之间的恩怨。”江知佑看着花笙,停顿半响。

    他已然为此挣扎了多年,并不想她知晓这一切后,又去料想这一切是怎样的天翻地覆。就算事实如此,他也并不想得到她的躲避甚至是愧疚。静享安年的意境甚好,待所有纷争平息,他只想与她安和一生。

    “待新帝登基,也不过几天的时光。到时候斟酌好再告知阿月,措辞不也越发能让阿月接受?”江知佑看着花笙,试图劝服。

    “我可不需要齐昭月接受。”花笙轻哼道:“虽然护国将军不是皇上杀的,却也死在皇权下,江大人身为人子,难道一点怨都没有?不管齐谨元怎的对齐昭月,她齐昭月都是齐谨元的女儿。你心里,当真一点隔阂都没有?”

    不等江知佑有所反映,花笙便是冷笑道:“不告诉她让她防备着你看清你,难不成还真要被你骗上一辈子?如今只是齐昭月嫁与你罢,她若在你将军府里出了半点差错。我可不管你将军府里,有没有先皇赐的那把御剑,定要血洗你将军府!”

    “那是不一样的。”江知佑看着花笙,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待阿月有心之时,父亲尚未出事。”

    花笙嗤笑一声,明显并不相信江知佑的措词,“便是本官再恨齐谨元,在他一再纵容我放荡不羁挑衅权威后,我都有所动容。若不是齐锦辰那碗露羹,哪怕他输的再彻底,我都不会放任让他死!”

    “齐谨元被逼位是迟早的事,却不会是现在这般早,我们这些谋划的人,不是比清楚其中利弊么?”花笙冷冷的笑道,“如今这般阴差阳错,是他命数已尽。”

    “既是有同样的挣扎,兄长怎知我这十余年来,心里便是好受?”江知佑看向花笙,“兄长一开始便不放心阿月嫁我,比起齐锦辰,你本就希望去佛寺祈福的是阿月。”

    “家父立下大功不错,可我也听家母说过,家父有这样的际遇,是如何得来的。我虽自幼丧父,知晓其中一切缘由,于我手无寸铁而言,心中愤懑,却也是惑而不自知。世间之事,总是有得有失。”江知佑坦言道:“若是详细说,我对幼时的事,记得甚是清楚。”

    “因为幼年时岁甚小,大人谈话都不曾避讳。”江知佑看花笙不言语,继续道,“皇上忌惮家父,不也是军权在家父之手,而家父却不肯放权?家父自有一放权便会被贬的忧患,但更多,却是家父欢喜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幼时沉默寡言,原因多在于此。”江知佑道:“当年皇上欲下圣旨赐死一事,也是真的。那是因为家父在边塞,与怀西王熟知,视为知己。再察往事,回京后面见圣上,直言觉得先帝的选择没错,觉得怀西王更是适合帝位。那时圣上已在龙椅上坐了五年有余,怎听的了这样的话?”

    “更不论家父自己都不愿放手手中的权力,却不曾以己度人。”江知佑说罢,看着花笙,“年幼之际,我还并不懂这些道理,只是看的懵懂。一直都是家母告诉我,若娶公主,礼待之。”

    当年年幼,根本就不晓得娶一个女子,代表的究竟是何意义。只是乖巧的点头,甚至连父亲的去世,他都不是很明白,毕竟他与父亲相处的并不多。

    父亲爱好征战,他却喜好文静。就连练剑,如今虽会却是极其不愿动手。他年幼之际就不懂,为何他一定要跟父亲有一模一样的喜好,一定要努力到同父亲一样的天赋,一定要做好一切,接父亲军权的准备。

    可见父亲与皇上之间,连场面的从容都维持不了相处。他默不作声的看在眼里,却不愿像父亲一样。

    母亲出生不高,在父亲并未发家之前就跟着父亲,就算早些年并未有孕,父亲也一直没有再娶。母亲对此,感激淋涕。

    夫妻之间,感激淋涕。

    成年后,他才发现这些不妥之处。父亲手握大权后的放纵,未曾不是母亲没有丝毫劝诫了解。他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父亲母亲这般。

    可后来,他一略想到,他会娶公主,想娶的也是公主。再加上阿月对他的态度,他早先就明白,可能他们之间,多半连这种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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