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可以立足,若依旧是允煌登基,到那时我也能劝谏一二。上一世允煌以我不懂朝政为由,不听我的劝一意孤行,这一世我得把他这个借口早早堵上才行。”
陆玖听的认真,频频点头,在慕卿凰脸蛋上亲了一口,赞扬道:“我的小凤凰就是聪明,这等好主意都被你想到了。”
慕卿凰撇了下脸,拿帕子糊住陆玖的嘴,“别动手动脚的。”
陆玖叼住帕子吐到地上转过头来笑的好不猥琐,“你怎么能冤枉你夫君呢,不曾动手动脚,分明动的是嘴。”
“别闹,严肃点。”慕卿凰勾着唇轻斥。
“遵命郡主媳妇。”
“我说完了,该你说了。”这会儿慕卿凰没有发现,她坐在陆玖腿上已坦然自若了,小巧玲珑的身子软软的偎在他怀里,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着头看他。
陆玖暗喜,面上一派肃然,“三日后陆徐氏三人问斩,陆徐氏死后,我得为她守孝一年,父亲让我抓紧这三日和你一起种孩子。”
一霎慕卿凰的脸烫红,因昨夜**之故,她眉眼颇见妩媚,这会儿更加眼光生波了。
孩子啊,她禁不住摸向自己的腹部。
虽有羞意,但心里却已然期待。
“媳妇,请你严肃的回答为夫,答应还是不答应?”
慕卿凰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微不可见的点头。
惊的陆玖以为自己看错了,兴冲冲的又问,“小凤凰你答应了?”
“你还问?!”慕卿凰恼羞成怒的瞪人。
慕卿凰瞪人便是冷冷的撩你一眼,一眼傲气冲天,睥睨众生,恨她的被她撩一眼就气的浑身发抖,偏陆玖喜欢她这小模样。
他的小凤凰嘛,自然该如此睥睨天下,唯吾独尊。
“不问不问了,那咱们种孩子可好?咱们可要抓紧呐,只有三日呦。”陆玖严肃的看着慕卿凰。
看他的神情真的很严肃神圣,但是她就是有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那我亲了?”
慕卿凰一咬牙,重重点头,立马闭上了眼。
陆玖心内乐的犹如藏了只猴子蹿天入地似的,但他不能笑,一笑小凤凰肯定羞恼知道自己上当了。
慕卿凰的身子绷的紧紧的,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陆玖的前襟,虽然昨夜已燕好过,但现在青天白日的就要……
但一想到燕王那座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这一年孝期真的不能浪费,如能三日怀上,孝期把孩子就生了,以后也方便。
思虑着思虑着她就坦然了,身子也软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陆玖,不至于多么爱,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即便是昨夜洞房,他也待她如珍似宝,灼热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吻遍了她的全身,那样虔诚,那样真挚,那样的……令人羞赧颤抖。
指腹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摩挲了一会儿,喉咙滚动,他蓦地咽下一口口水,另一只攥着纤腰的手掌蓦地向内扣紧,他低头衔住了她柔软的小嘴,辗转揉搓,吮吸,舔舐,禁不住两人便紧紧搂抱在了一处,狭窄的贵妃榻只能盛纳一个人独卧,两个人就显得不够用了。
陆玖当机立断,打横抱起慕卿凰就走入了内室,珠帘轻晃,一双人儿便交叠在了一起。
屋内有响动传出,本被陆玖打发坐在门口廊庑上绣花打络子的玉绮和玉鸾相视一眼,两长清秀俏丽的小脸纷纷红了。
玉鸾起身把门关紧,拉着玉绮道:“咱们去前头葡萄藤下坐着去,那里正好对着门也不耽误照看。”
玉绮忙点头。
三日弹指一挥间。
陆徐氏、陆炆、小徐氏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和其他定在秋后处斩的犯人一起在菜市口被砍了头,陆炳带着陆玖、陆炅收了尸回府,府内灵堂白幡便都准备好了。
因罪而死,还是圣上金口玉言要斩杀的,风光大葬是不可能的,故此这场丧事办的静悄悄的,连陆玥都不敢大闹。
丧事后,长宁侯府就默默的开始闭门守孝了,陆炳丁忧三年,陆玖一年。
魏国公府,魏国公徐长恭和妻子花氏从长宁侯府回家后便话起了家常。
夜深人静,两夫妻躺在床上,花氏便道:“也不知长宁侯怎么想的,明知姑母和妹妹妹夫都是因朝阳郡主死的,他倒好,依旧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就真不怕步后尘?”
说这话时花氏满脸的鄙夷,“定是为了攀附,朝阳郡主虽恶毒,圣上偏宠她倒是真的。”
徐长恭皱眉道:“什么叫因朝阳郡主死的,姑母虽是我的姑母,但她做的那些事都是她咎由自取,死者为大我原不想说她什么,但咱们这个姑母的确愚昧无知,若她不因心虚妄图反诬朝阳郡主,朝阳郡主何至于和她一般见识。什么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是。原本和离就和离了,什么事儿没有,偏她们又……我便说,平生就是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迟早要自己害了自己的。”
“罢了罢了,丧事都办完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瞧你气的,天色不早了,快歇着吧,明儿一早你还要上朝呢。”花氏给徐长恭拉了拉被子,安抚的轻拍了一下。
“这事弄的丢死人。”魏国公哼了一声,侧过身闭上了眼。
花氏小声咕哝道:“依我说,朝阳郡主也有不对的地方,再怎么说,姑母、妹妹、妹夫也是她曾经的祖婆婆、婆婆和公公,她就不该和长辈计较,弄出那么大阵仗,我估摸着还是她有心算计……”
徐长恭也不知听见没听见,一夜无话。
第52章 有喜了()
十月已是微微凉了,宫中将竹帘换下,上了明黄团花的绸帘。
乾清宫中,建元帝将伺候的人都打发到了外面廊庑上候着,暖阁的炕上爷俩相对而坐,中间有个炕几,炕几上摆了糟鸭舌、五香花生米、卤鸡爪等下酒菜,今夜建元帝想像民间普通的父子一样,一起喝酒吃菜侃大山。这样温馨的场景,他曾经和自己的父亲兄弟们一起做过,那是个丰收年,几十年过去了,那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曾减退分毫,反而历历在目。
“朝阳有喜了,你做父亲的高兴不高兴?”酒至半酣,建元帝以此打开话题。
酒水入肚,然而太子却越发清醒警惕,恭敬的回话,“儿臣高兴。”
建元帝看见他这样就来气,拿起一杯酒就泼到了太子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是你老子,不是吃你的妖怪,你怕什么?你连朝阳都不如,朝阳尚且能看透朕这颗慈心,拿朕当普通祖父对待,你却不能吗?”
酒水的醇香在暖阁里散开,太子并不敢用手去抹脸上的酒水,反而诚惶诚恐的在炕上叩头谢罪,“儿臣该死。”
建元帝如鹰锋利的眼神眯起,冷冷看着太子黑黑的后脑勺,“起来,把这壶酒一口气给朕都喝了。”
“是。”
太子顺从,果真一气喝干,酒气上涌,眼睛四周慢慢就红了。
建元帝左胳膊放在蜷起的坐腿上,右手拿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吃进嘴里,看着醉上头傻了吧唧的太子眯起如鹰锋利的眼哼笑起来,“告诉朕,你现在什么感觉?”
太子使劲晃了晃头,打了个酒咯道:“头晕的厉害,父皇,儿臣失态请告退。”
“走什么走,不许走,你老实坐那儿,老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太子跪在建元帝对面,眼睛直愣愣盯着炕几上的糟鸭舌不说话,
建元帝又笑哼了一声,“建元二十年,朕砍了一个说藩王有危害的郎中,以离间亲亲之罪,那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太子又使劲晃了一个脑袋,“您说什么?儿臣醉了。”
“别跟你老子装傻,更别跟你老子弄鬼,你老子这根老姜比你想的还要辣,老实交待。”
“啪”的一声建元帝把银筷拍在了桌上。
太子吓的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背,垂下了头,咕哝道:“藩王拥兵自重,今外族来犯藩王可屏京都,他日藩王作乱,何人可挡?”
建元帝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亲自给太子倒了杯酒,冷斥,“喝!”
太子犹豫了一下,再次使劲晃了晃头,牙一咬,脸腮一鼓,一口闷尽,“啪”的一下子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仿佛在和建元帝较劲一般。
建元帝不怒反笑,“这才有一点像我的脾气,是咱们老慕家的人。你平时文绉绉的,说的好听是文雅,说的不好听那就是面团子,你是朕用心血培养的储君,纵然多次与朕意见相左,朝政不和,朕气归气,恼归恼,从没想过废黜你,你把心放肚子里。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边境与其让那些自恃功高的将军驻守,还不如让你的兄弟们驻守,难道你宁愿相信外姓人也不相信的亲兄弟吗?”
太子垂着头不说话。
建元帝耐着性子又道:“远近亲疏你好好想想朕说的对不对。这一次朕相信你,朕会关老二一年半载以示惩戒,但,太子你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一霎暖阁里的气氛冷凝起来,太子使劲揉搓了一把脸,看着建元帝道:“不管您信不信,二弟这事和儿臣无关。”
说完他也没勇气再盯着看建元帝的眼睛,自己给自己倒酒猛灌起来。
彼时太子已喝的醉醺醺,慢慢就倒在了一旁。
见此,建元帝从炕上走了下来,亲抱了一床被子给太子盖上,在炕边站了站这才踱步走了。
片刻,魏保就领了小太监进来轻手轻脚的收拾杯盘狼藉。
一阵轻微的叮当过后,暖阁回复安静,只有太子的呼吸声。
约莫半盏茶后,太子坐了起来,脸还是红的,但眼睛却分外清明,摸了摸父亲给盖的被子,复又躺下,片刻传来呼噜声。
殿外廊庑上,建元帝看着窗户上坐起来又消失的半个影子面无表情。
魏保站在旁边,心里惴惴生叹。
——
幕园种了几棵木芙蓉,十月牡丹芍药都凋谢了,正是木芙蓉盛开的季节。
葡萄也熟了,一串一串的紫垂挂在藤子上,藤子下置了一张榻,慕卿凰正半卧在榻上绣一个胖娃抱大鱼的红肚兜。
玉溪等四个丫头就坐在旁边的石鼓凳子上,玉绮一针一线绣个不停,玉鸾帮她分线,玉溪玉珠则看账打算盘。
至于陆玖,打从慕卿凰确诊以来,他每天一睁开眼就笑,接下来一天都围着慕卿凰转悠,端茶倒水,喂吃喂喝,慕卿凰去更衣他都要抱着去,简直就是个烦人精。
好大一会儿了那烦人精呢?
“大爷呢?”
玉鸾也“咦”了一声,“刚才还在这给您剥核桃呢?”
慕卿凰看着放在高几上溢满青瓷碟的核桃仁勾了勾唇角,“这几天真是烦死他了。”
玉溪几个听了就笑,玉鸾开口道:“大爷才是真疼郡主呢,您呀就知足吧。”
“知足知足,鸾姑娘,你和那个白锦打算何时成亲,本郡主何时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玉鸾脸一红,“不和你们说话了就会欺负人。”
幕园外头,陆玖站在木芙蓉下摘了一朵红花在手把玩,旁边站着白锦、玉盖和香尘,都穿着锦衣卫的官服,玉盖正在禀报什么。
“顾指挥使得了世子爷的提醒果真去刑部档案库查阅历年来发生的刀伤命案,属下陪着查了一个月终于查出点眉目,一刀割喉,刀口纤细的大命案有三桩,全都是入室盗窃,被盗的人家都是当地有名,家产丰厚的望族,巧的是这三桩案子都发生在浙江省,现在顾指挥使已经派人去浙江细查了。”
陆玖沉吟了一会儿,“此事暂时不要告诉郡主。”
玉盖三人拱手道“是”。
“这一年我不能外出,你们四个多留心王奇这案子的进展。”
三人纷纷点头应诺。
“我就说看着你们三个好像少了谁,金泥哪里去了?”
白锦嘿笑一声,“他呀,看我和玉鸾姑娘好他嫉妒,前几天看上个烧火丫头正准备下手呢。”
金泥的亲弟弟香尘忙描补道:“原本大哥和我们一道来想先给世子爷请安的,路上碰见那丫头被园子里的老婆子欺负,大哥看不过眼在花园子里教训人呢。”
说曹操曹操到,人高马大的金泥领着一个纤弱的小姑娘从小径上走来了。
陆玖不经意的一瞧,心里就“呵”了一声,并警惕起来。
这不是上辈子陆瑁那个爱妾叫什么什么小曼的吗?
“给世子爷请安。”金泥扶着绣春刀单膝下跪昂声道。
“起来。你哪里拐骗来的小姑娘,长的挺标致清新的。”陆玖调侃道。
金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是属下拐骗的,就是府里大厨房烧火的丫头,属下见她无依无靠怪可怜的,平日就多照拂了一些。”
白锦笑嘻嘻的撞了金泥的胳膊一下,冲他挤眉弄眼。
“滚边去。”金泥被笑的羞怒,挥拳头要揍人,白锦连忙躲陆玖身后。
“世子爷,小曼是真可怜,厨房的人也总是欺负她,您行行好把她调到幕园来吧,跟着玉鸾姑娘就挺好的,白锦一直说玉鸾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玉鸾姑娘肯定不欺负小曼。”
“你行啊,把这个什么小曼调到哪里去你都给想好了。”陆玖刺了一句。
金泥嘿笑,“世子爷他们都跟你说了吧,您就行行好,咱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也正催呢,说您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我们是您的小厮万万不能拖您的后退,也得赶紧娶媳妇生娃哇。”
陆玖被这货逗笑了,顺水推舟的道:“行,带着她跟我来吧,郡主若答应就留下她。”
岑小曼忙跪下啜泣着道:“奴婢岑小曼谢过世子爷,世子爷您真是个好人。”
音色婉转如黄莺出谷般的甜美。
陆玖笑眯眯的抬手,“起来吧。”
转身进了幕园,看见慕卿凰在吃他给她剥的核桃仁脸上的笑才真正灿烂起来,“小凤凰,瞧我给你带来一个人。”
“什么人?”慕卿凰抬头,陆玖却先不让她看,挡着她的视线也挡着身后岑小曼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