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儒一一愣:“面目全非?”
聂芷一僵,这么高级的成语谢儒一还没学吧?她是个笨蛋!
“呃,就是说现在的书都不是完全正确的呢。对了,你喜欢看什么书呢?”
见谢儒一果然被自己这么一问转移了心思,聂芷悄悄舒口气,余光瞥到周晴之幸灾乐祸的神色,当即皱着眉假装生气地偏过头。
周晴之嗤笑:“小样,骗谁呢?”
只是课外书在考试之前也是要交到老师那里的,谢儒一一个没留神,老师已经将他的课外书抽了过去。老师严肃道:“全部把资料和课外书都交上来,考完试再拿回去。”
聂芷眼睛一转,便瞧见讲台上另一个老师唇角抑制不住地微笑。聂芷自己也是当过老师监过考试的人。自然知道所有交上去的课外书都会成为监考老师打发时间的东西。她暗自感慨了声,就算以后要当老师,她也不会做小学老师。
周晴之遥远地给她传了个信:“小学老师确实很郁闷。因为所有的学生都是一张白纸。在他们这个年纪里,大多只懂得如何去玩。以至于纪律和学习都是迷茫的,所有人至少要学习一个学期才会懂得什么是上课。小芷,我为你前世的悲剧而难过。”
说是难过,聂芷瞧过去的时候周晴之还是面无表情,她暗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在笑呢,老周,你要是身临其境才会知道一群小萝卜头在你身边唧唧歪歪一个说老师我要上厕所一个说老师他们打架,一个又说我也要上厕所而别的小孩又在大吵大闹。这种场景又恐怖又无奈。”
周晴之不以为然:“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反正我也不需要你养不需要找工作,我可以安静地过完这一辈子。”
聂芷从前排接过试卷的手一抖,前边的姑娘好心问道:“你没事吧?”
她摇头,正好试卷到自己手上就剩一份了,她深吸口气写下名字班级就开始答题。
几个小时匆匆而过,聂芷再抬起头的时候上午的两场考试对于她而言都结束了。她把试卷反着放在课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周晴之那里也有动静了,她同样是将试卷放在书桌上。随意地将笔往口袋一插抬步就走。
而四周唰唰声不停,显然还没有人能超越她们的速度。其实周晴之也早就写完了,她的灵力可不是吃白饭的。要不是担心这些老师会怀疑,她早就让笔自己写了。
临走时她瞥了眼谢儒一,见他愣愣瞧着试卷在发呆,心中好笑的同时觉得谢儒一这性格倒真是跟原来的聂芷像。只是聂芷现在已经活泼了许多,做事的风格逐渐往自己靠拢。
这样想着,周晴之唇角泛开笑容,踩着透明的凉鞋轻轻踏出了门外。
聂芷站在一旁笑道:“好了,我们去华中医那儿。”
周晴之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凤眼望着前方漫长的道路突然呢喃了声。聂芷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她摇头。晃悠着聂芷的手轻声道:“古筝学得是差不多了,你想好学什么其他的乐器了么?”
多年练习一种乐器是会生厌的。但凡哪个音乐家不是学了好几种乐器,聂芷也是如此,周晴之知道如果再让聂芷练古筝,聂芷一定会放弃。爱到极致也会排斥,这适应于世间一切。
聂芷低着头在思考,却突然觉得没必要学那么多乐器,一种就够了,光是培养气质和情操一类的东西古筝就已经做到了。
周晴之淡淡道:“随你,只要你不后悔,以后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紧。”
聂芷脑海闪过吉他的影子,她笑起来,就势抱了抱周晴之:“我知道了,我要学吉他。前世的时候我报过吉他课,却没学下去,这次我要学好来。”
周晴之扬眉:“吉他?唔,也行,不比古筝差,韵律感很强。”
得到周晴之的同意,聂芷也欣喜着道:“那我们还要报班么?”
“你觉得你能无师自通?”
聂芷嘿嘿一笑:“不能。”
“那就听我的安排,只是古筝也不能放弃,每天都还要练习。”
说到这里,聂芷想起来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道:“你说,这人间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我的一天却远远超过二十四小时,怎么有种罪恶感呢?总感觉对别人也不公平。”
“你就当,你前世倒的霉运比别人多好了,两厢弥补一下,你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聂芷笑骂:“你前世才倒霉呢!”
周晴之知道在这件事上不能多纠结,毕竟聂芷还是无法跨越那一道鸿沟,她淡淡答:“是我最倒霉。”
聂芷觉得惊奇:“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面对聂芷的追根问底,周晴之假装怒道:“你希望我唧唧歪歪吵死人么?”
聂芷大笑:“不希望!“
眨眼间华中医家便到了,周晴之松开聂芷的手,把她往前轻轻推了推:“去吧,今天你都跟你家人打了招呼,他们会体谅你中午不回去的。“
聂芷轻轻笑了笑,杏眸弯弯:“嗯,等我。“
周晴之只笑,她知道,最冗长的等待才是最好的姿态。
聂芷舒了口气敲门,然后不等华中医出声转瞬就进了去,关上门前还朝周晴之做了个鬼脸。周晴之笑了,手抚上唇角,自言自语道:“最近老是笑啊笑的,皱纹都要出来了。”
她随便找了家小吃店,点了一堆美食给雨霖送了个信。吃到一半的时候,雨霖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她一见周晴之都吃的差不多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都没给我留嘛?”
周晴之抽出卫生纸擦了擦手,头也不抬道:“这里不是有这么多么?”
雨霖想骂人——什么叫有这么多?都是被你啃过一口的!这让我怎么吃!
周晴之似乎也察觉到了雨霖的失落,当即笑道:“没事啦,你再点一些不就可以了,嗯,今天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
雨霖笑起来,招来服务员点了一堆东西,然后等着上菜。期间她试图寻找没有被周晴之祸害过的食物,结果发现:周晴之基本上是每一种都啃了一口,就没有她没吃过的东西。
她叹口气,摸着肚子望眼欲穿。
周晴之也没管那么多,随手捏了个法术让服务员尽快送来了食物。
等到结账的时候,周晴之把手一擦,起了身悠闲道:“我在外面等你,快些出来。”
“哦。哦?”
雨霖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一手油腻了单手指着周晴之道:“你不是说你请客的么?”
周晴之挑眉:“我请客,你付钱呀。”
雨霖一愣,就连一旁的服务员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耐道:“随便你们谁结账,别推辞来推辞去了。”
周晴之微笑,露出一口干净雪白的牙齿:“叫你结账呢,速度点。”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雨霖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服务员按着坐下。中年大妈抬眉瞪眼道:“你不是想吃霸王餐吧?”
雨霖推开她的脸,没好气道:“多少钱?”
“一百三十二块六。”
雨霖手一顿:“那么多?”
“你们吃得很多。”
好吧,雨霖认栽,她就不该在周晴之发消息给她来吃饭的时候不经头脑思考就来了,她不该相信周晴之说请客于是点了那么多,她更没想到周晴之居然也吃了那么多!
等她捂着干瘪的钱包出门的时候,周晴之正在吃一根冰糖葫芦。见她出来,还晃了晃手上一支没拆封的冰糖葫芦。
雨霖垮眉道:“不会那个也要我出钱吧?”
周晴之笑弯了眼:“不,这个是我买给你的,算是安慰。”
雨霖愤愤地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含糊道:“你这样好么?这样欺负我当心我不干了!”
“你敢?”
周晴之阴测测转过眼神来,雨霖忙笑道:“不会的,我不会抛弃小老板的。”
“那就好,你先回书店吧,我等等小芷。”
雨霖赶忙遁了,那架势,生怕周晴之再坑她一顿似的。周晴之哭笑不得,等聂芷知道这件事情后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的。
周一的时候,聂芷和周晴之被告知,她们已经通过了考试,下半年直接晋级。谢儒一那边也是好消息,于是两人又坑了谢儒一一盒巧克力。
第十九章 满打满算()
过完了这个星期就要迎接期末考试,聂芷伸了个懒腰,默默在心里庆幸,还好她们这些通过了考试的人不用参加,只是等到期末考试之后就要开始集训了。
她还期待过集训呢,结果狠狠被周晴之给打击了。彼时周晴之凉凉道:“你以为集训很好玩?胡说,到时候一群老师围着你们打转,连走神都不能走的!”
聂芷很奇怪——“据我所知,加入直升班的学生很多都不是毕业生,他们能跟的上么?”
周晴之撑着下颌,眼神懒懒地瞧了聂芷一眼,复尔转过身背朝聂芷叹气。
了解周晴之如聂芷,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晴之是在感慨什么?于是她抬手就给了周晴之后脑勺一下,哼道:“我又不是你,我又没有继承重安的好基因。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最近由着你你就越加嚣张了?嗯?老周,重安在的时候你敢这么欺负我么?”
周晴之转过头,肖似重安的脸上溢满笑容,但眼里却冷清一片。她缓缓道:“是我越距了,以为越是相熟的朋友愈加没有隔阂可言,可是本来我们就是从属关系,我属于你,却不是你属于我。”
聂芷知道前几次周晴之都没有闹过脾气,这两天反倒像变了个人似的,逮着什么就跟她急,冷嘲热讽让聂芷很是不习惯。她担忧地看着周晴之,面上收起了戏谑的笑容,她郑重问道:“你怎么了?有事情就跟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放在心里。”
周晴之淡淡答道:“无事,只是近来疲倦,心有所累罢了。”
聂芷啧啧一叹,瞪着眼表示惊奇:“不可能。说话都讲究起来了不是你的风格,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天塌了还有,呃。还有重安的锦囊可以顶。”
周晴之垂眼道:“说了你可别担心。”
聂芷一咬牙:“不担心!”
“你不是一直为唐屿莫工作么,两年多也招揽了不少粉丝。其中这些粉丝中就有一些有才者,他们通过你看到了九天图书,对,就是唐屿莫的公司的未来。他们去了九天图书工作,和其他人形成了一个小组,在逐步吞噬唐家的根基。当中的商业元素你可以不懂,但是你要知道的是,唐屿莫开始对付唐家了。或者说,他要拿下唐家。”
聂芷表示确实不能理解:“不对吧,唐屿莫不是唐家的人么?就算他要去认回自己的亲人,也不能对自己的恩人这么下狠手吧?”
“大概是在唐家过得不顺心吧,干脆就顺便招揽了。这也是最近才泄露的消息,之前因为唐屿莫用了能力遮掩住这些我才没能发现。至于当中跟你牵扯到的关系,我想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其实保持无所作为完成最后三年的合同也行,但我想,唐屿莫没这么容易放开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对于他来说什么利用价值。不过直觉却很强烈。”
聂芷吸吸鼻子,觉得这么大的消息有点接受不了:“你的意思是,唐屿莫想吃掉唐家。然后自立门户?”
“差不多。鉴于你和华中医,唐漾的关系,你自己理理思路吧。”
说完周晴之将脑袋枕在书桌上的胳膊上,凤眼一闭开始修生养息,徒留聂芷一个人理不清。
呃,她和华中医是师徒,和唐漾是朋友,和唐屿莫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怎么看怎么乱哪!不过。唐屿莫这么大动静唐家应该知道了吧,那唐漾呢?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不过才十四岁,他要怎么办?被送出国去好好学习再东山再起?额不。华中医应该知道吧?听说华中医年轻时曾力挽狂澜让唐家起死回生,只是现在退出来了而已,那他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而以她跟他们的关系,她又是什么立场呢?她难道要为了义气这种东西毁约么?或者抛弃情义跟了唐屿莫?好吧,其实好像她在这里面没什么重要的,怎么样都行吧!
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聂芷知道那就是自己最终的决定了,刚缓口气,周晴之突然坐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聂芷给吓了一跳,她眨眨眼,颇有些心虚。谁料周晴之笑了笑:“算你聪明。”
“什么?”
周晴之甩了甩手,接着把手枕到脑后,调整好了姿势后慢慢回答道:“我说,算你聪明。我们都摸不清你在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只是凭直觉认为有关联而已,你的决定,不算好,却也能保全自己。”
聂芷咽了咽口水,接上她的话:“是啊,就是对唐漾不大公平。”
对于华中医聂芷还能说是因为华中医一直没表现出对唐家上心的样子,而且华中医一直住在闹市里,除了唐漾唐家根本没人来看他,所以她觉得自己这么做不会太对不起一直疼爱她的华中医。而唐漾就不同了,唐漾是她的朋友,虽然也两年没见了,但就冲唐漾之前在唐家给自己解围,她就不能弃之不顾。
周晴之幽幽出声打断聂芷的神游:“是么?都做好决定了还遗憾什么?要不就毁约?钱我多的是,关键看你要不要。”
周晴之没有工作,哪里来的钱?聂芷打个寒颤,忙摇头道:“不遗憾,也不是可惜,只是觉得挺无奈的。”
“那可不?你决定跟唐屿莫和平相处掉这三年,也不毁约也不续约,只跟华中医和钟言来往,就等于是切断了所有跟唐家的瓜葛。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中立的了,你站在唐漾的对立面。噢,多么让唐漾伤心的一件事情啊!”
最后周晴之的搞怪让聂芷笑起来:“两年没见了,人家早就不记得我了,还伤心个毛线啊!”
周晴之神秘地眨眼,挑眉道:“不一定呢,万一人家还记得你呢?”
聂芷却从中察觉出了不寻常的地方:“为什么你突然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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